第十六章 还要有多努力

【你说会不会就真有一扇门，像哆啦A梦里那样，一打开就是未来。】

【有啊，那扇门叫我们。】

鹿晗听到朴灿烈被比作泰迪，顺着吴世勋下巴扬起的方向望了过去，大概是表情太过悲惨，老师拍了拍他的腿最终还是放弃了朴灿烈，扭头瞄到一片学生中高高耸起的吴亦凡，下个叉之后保守估计还得有个一米五六的高度。

这头朴灿烈目送着老师往吴亦凡那头过去，心想着老兄你保重吧，长得高不是我们的错啊。靠着手把两条感觉废了一样的大长腿掰回来。鹿晗和吴世勋看到的一幕是，一头卷毛垂头丧气的耷拉着，一点也没有往日咧着大白牙的喜庆，鹿晗心下没有义气的笑了。

上午的课好歹熬了过去，一到点吴世勋就急着拉鹿晗往食堂那边去。鹿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小孩着急个什么劲，平常练习累了不愿意挤大家有时候也会错过饭点再去。

心里一糊涂脚步也没跟上，余光就瞅着朴灿烈闪着一口白牙拽着边伯贤就过去了，隐隐约约的还听见这么一句“白白你可得信我今天食堂一定有好吃的。”

吴世勋见他灿烈哥抢先一步，赶忙去拉鹿晗。

“鹿哥，你不知道。每次公司一要有出道的消息，食堂伙食指定跟着变好，光韩牛都管饱！”吴世勋一边拉着鹿晗快步走，一边给他科普。提到韩牛的时候鹿晗看见小孩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其实相比于中国的物价而言有些东西在韩国贵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例如西瓜，例如牛肉。

想到这鹿晗就心里堵得慌，他刚来的时候因为语言还不熟，酷酷的父母也没跟着来。有一个海淀外国语的学长也刚好在韩国留学，知道小学弟来了这异国他乡的，一直在帮他忙乎办手续的事，前前后后的打点又琐碎又耗时间。鹿晗心里过意不去，想着该请学长吃顿饭于是定了家烤肉。

皇城根底下的家庭都挺富裕，鹿晗又是在军区大院长大，从小是没缺过吃穿，对于钱也是没个具体观念。大首都一些高档入流的场所鹿晗也跟着父母去过，饶是这样，京城鹿爷也着实被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几片薄薄的牛肉所惊呆了，一盘就定价三万三千八韩币，一顿饭硬是吃进去鹿晗半个月生活费。

鹿晗想着公司果然是大手笔，从食堂伙食都可见一斑，脚下步伐紧跟着加快了。难怪今天大家那么累还精力旺盛的去挤食堂，鹿晗心里嘟囔着，韩牛果然是魅力满分啊。

想着他的长沙同胞张艺兴可能还不知道，鹿晗挤着打饭的时候也没忘多打出一份。打从黄子韬来以后大家认识到他克里斯马表面下隐藏的呆萌少女属性之后，可能有哪点属性就打动了吴亦凡一颗老妈子心，从此就像养了一个儿子一样的养黄子韬。分了寝室也住在了一起，两人互教着韩语和山东青岛普通话，练习无聊的紧还能打个快板俩人自娱自乐，小日子过得别提多和谐。久来久去的鹿晗也懒得插足这两个神经病的世界。

吃过饭后鹿晗一脸心满意足，准备把饭给张艺兴拎过去，见鹿晗提着饭，吴世勋起身把两人餐盘送到餐车，回身在旁边自助区拿了三盒牛奶。

“鹿晗哥我和你一起去吧，刚吃的太多了走路消化消化。”

小孩把手里的牛奶递给鹿晗一盒，另一盒放进给艺兴哥的餐盒里。乖乖咬着吸管喝牛奶的样子纯良无害。

“好啊，跟哥走着。”这样一副白白净净讨喜的模样换做谁都会喜欢的吧，鹿晗心想，这还没长开呢就已经是这般模样了，大了可还得了，SM果然眼光长久啊从娃娃就开始抓起。

两人到了地下练习室，因为隔音好又阴凉，大家都抢着这几间练习室，最后都得是有些资历的老练习生才能在这练习的。

隔着门口的小扇玻璃鹿晗瞅见张艺兴在里面练习着舞步，一曲未了鹿晗吴世勋两人也没进去打扰而是选择在门口等一会。对于张艺兴鹿晗是打心眼里佩服的，童星唱歌演戏出身通过选秀来到公司后，一切从零开始，硬生生的就凭着一股努力，从舞蹈零基础到如今被韩国的练习生都心甘情愿的誉为“神一样的练习生”。

努力真是可怕的东西，多少人叫嚣着最终也会坚持不下去，多少咬牙坚持了的最终也毫无成就。但终归努力了还是有那么一线的希望吧，但愿有一线希望吧。

练习室里的音乐和地板的踩踏声一同停了，鹿晗和吴世勋准备进去，手搭在门把上刚要推开。

“妈……”屋里突然冷不丁传出这么一句话。

门口两人对视一眼，旋门把的动作停了下来。

练习室中，张艺兴一舞跳完浑身都是汗，刚好音乐放完张艺兴妈妈的视频就弹了出来。算起来张艺兴有一阵子没见过妈妈了，心里一直堵着出道的事情加上视频里熟悉的脸一出来，张艺兴当时就没受住，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孩童性子，见到妈妈就忍不住想告诉她在小朋友那受到的委屈。

心下松动，长期的压抑与疲累就那么伴随着汗水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尔后情绪渐渐平复。张艺兴把被汗浸透的T恤脱了下来就着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拿下来对着视频手腕用力旋了两圈。那衣服就像刚洗过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水就那么顺着力度成了流往下跑，不现实却又真真实实。

“妈……我尽力了，这次如果不能出道，您…别怪我……”

在水声滴答和深深的震撼中，鹿晗吴世勋两人在门口真切的听到张艺兴满是疲惫的声音，是一种明明千疮百孔却还挣扎的声音。

最后两人也没进去，把餐盒放在门口悄悄的走了。回去后发了条短信告诉张艺兴别太拼饭在门口。

几分钟后系统提示短信息回复。

“谢了，兄弟！”

有那么多比你优秀千百倍的人任然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努力着，想想这些，还会有心情和时间去偷懒去抱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