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雨中跳舞

华娇娇自从那次之后，就变了很多，当然了，这次事情之后，除了九天还在医院之中，这明司宇就更加的忙了，白天几乎是看不到人的。

华娇娇就算是在公司里面，几乎跟明司宇说话，也都是工作之上的说话，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跟明司宇说一些别的话。

到了晚上，华娇娇都是先回来的，明司宇总归是忙，因为要工作，华娇娇也总是先睡了，到了后半夜，偶尔的迷迷糊糊的，就能看到明司宇一身酒气的就回来了。

快速的洗一个澡，直接的就倒在华娇娇的身边睡觉，甚至，明司宇自己都没有发现，习惯，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明司宇仿佛是，总要搂着华娇娇才能算是真正的睡着，无论是多么晚，没有说这夜不归宿的毛病算是改过来了。

偶尔的时间长了，华娇娇似乎了解了一些明司宇，就仿佛是明司宇了解华娇娇那样的，明司宇跟华娇娇之间，到底就是这样的一个关系了，谁真正的怎么挣扎，都是没有用的。

华娇娇知道自己无论是怎么挣扎都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华娇娇不会在给自己找苦头吃的，而明司宇，自然也没有在欺负华娇娇。

华娇娇总是会安安静静的，被明司宇搂在怀里，有的时候，华娇娇都觉得，明司宇搂着自己，就仿佛是夜里搂着小猫小狗那样。

偶尔的，华娇娇在凌晨醒过来，在这明司宇宽阔的怀抱之中，听着明司宇的沉稳呼吸，华娇娇莫名之间的，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可到底是这样的，一个被人包下的情妇，又能想要什么安全感？

华娇娇从来都不曾高看自己，是的，华娇娇也从来不曾看低自己。

对于明司宇的这几天的晒着自己，华娇娇其实属于那种挺笨的人，不懂得怎么样子讨得明司宇的欢心。

星期六的上午，华娇娇因为休息在家，而明司宇，一大早上的就离开了，这别墅之中，就只剩下了这华娇娇一个人在家。

外面下着大雨，华娇娇就站在阳台之上，看着外面的大雨，大雨之中，这下的大雨来势凶猛的，雨水砸的这玻璃噼里啪啦的响着。

华娇娇站在这阳台之上，突然之间的，华娇娇很想淋雨，也不知道为什么的，既然这样的想了，华娇娇也就如此的做了。

华娇娇突然的就这么的走出去了，站在这院子里面，外面的暴雨那样的猛烈，华娇娇就站在这外面的院子里面，仰头望着天空。

中间来来回回的，明家的下人过来劝过几次，明家的管家也过来劝过几次，也都没有什么用，华娇娇只是淡淡的回答知道了。

依旧是我行我素的，站在这院子之中，感受着这暴雨猛烈的浇灌，脑海之中，却浮现了明司宇的身影。

要是说，明司宇在不发疯的时候，那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很是温柔，善良的男人，一个很会让女人开心的男人。

华娇娇想，她之所以能够在现在想起这明司宇的身影，那是因为华娇娇觉得，自己只是想起了明司宇温柔的时候。

华娇娇站在这满院子的都是大雨之中，泥泞的泥土之上，华娇娇翩翩起身，跳着自己脑海之中的古典舞，那是，华娇娇曾经，为林天怖所学的。

只因为当年，林天怖随口说了一句，想要看看华娇娇跳舞时候的样子。

只可惜，华娇娇这一舞练成了，却没有机会在林天怖面前跳了，如今，更加是不可能给林天怖跳下这支舞了。

大雨之中，华娇娇那么的伤心，都是在这别墅之外，大雨浇透了华娇娇的身子，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泥土夹杂着大雨混合的，让华娇娇就这么的，跌倒在了泥土之中。

华娇娇整个人都在泥土之中，也不知道这脸上是泪水，华娇娇不知道的是，明司宇其实早就回来了，却一直都在这里看着华娇娇跳舞。

或许说出来，别人不相信，其实，明司宇能够看懂华娇娇这舞蹈之中的悲伤。

明司宇在一旁看了半天，这华娇娇，就仿佛是一只凤凰，还没有真正的展开飞翔，就已经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华娇娇此刻的心死，却不是明司宇真正的想要的。

明司宇不喜欢华娇娇这样的一个姿态，这样的一个，还没有真正的飞翔起来，就衰败了。

华娇娇此刻的不干，也到底是在这明司宇不在的时候，华娇娇此刻跌倒在泥土之中，到是真的将一旁看着的明司宇，逼得现身了。

明司宇从没有如此的在乎过一个人，甚至，在这大雨之中，泥泞之地，明司宇过去将跌倒的华娇娇，扶了起来。

“明少？”

华娇娇没有想到，明司宇会这么早回来了，明司宇既然站在自己面前了，那么，华娇娇就不能再是现在的华娇娇了。

“下着大雨，你在外面跳舞，就不怕着凉？”

明司宇二话没说的，直接的将浑身是泥土的华娇娇抱了起来，就连华娇娇自己也没有想到，明司宇一向都是有着轻微洁癖的，怎么能够如此的抱着此刻泥泞的自己？

“明少，把我放下来吧，我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弄脏了明少的衣服。”

明司宇看着华娇娇，这华娇娇此刻，只怕是又变回了那个华娇娇，胆小，曲意迎合，可是，明司宇却不想在看到这样的一个华娇娇了。

“我都不怕你这一身泥泞，你又在惶恐不安什么？”

华娇娇不在说话，明司宇这一脸的带着怒气，华娇娇更加的不敢惹怒了这明司宇，明司宇却不以为然的，抱着华娇娇进了卧室。

华娇娇是想要下地的，却被明司宇强行的按着坐在了这床上，明司宇进了里屋，拿来了华娇娇的睡衣，顺便的打了水过来。

华娇娇不知道明司宇到底要做什么，自然是想要在一起的起身，却被明司宇按着坐在了椅子上。

明司宇蹲在地上给华娇娇擦拭身子，帮着华娇娇换下了换洗的衣服，甚至，还亲自的给华娇娇洗脚。

明司宇抓住华娇娇的双脚时候，华娇娇甚至想要抽回，明司宇看得出来，华娇娇这是在，害羞，不适应。

华娇娇实在是摸不透这明司宇到底是要做什么，给自己洗脚擦身体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明司宇应该做的，再说了，自己去浴室洗一下就好了，何必如此的麻烦？

“你我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你竟然还是怕我。”

明司宇这样说，华娇娇分不出喜怒来，此刻的明司宇，也是看不出一个什么来，明司宇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华娇娇也都不太知道。

这个时候，正是华娇娇最害怕的时候，因为现在这个时候，华娇娇是最不清楚明司宇到底是在想什么。

“明少这话说的，我，我不明白。”

华娇娇现在到是乖巧的跟小猫一样，明司宇看着这样的华娇娇，似乎，一瞬间的，明司宇觉得，自己从不曾真正的了解过华娇娇。

就比如，此刻的华娇娇，到底是在想什么？

明司宇纵然不知道华娇娇在想什么，可是，明司宇到底是能够看得出来，华娇娇现在是在害怕。

从前，明司宇回来，都是华娇娇主动的在讨好明司宇，只是现在，明司宇这样的对华娇娇，华娇娇一瞬间的，自然不知道如何的应对。

“华娇娇，你今天在大雨之中，跳的那支舞，不错。”

明司宇说完，便抬起来了华娇娇的下颚，每一次明司宇抬起了华娇娇的下颚，也总是能够看到华娇娇这清水芙蓉的面相，却到底是看不到华娇娇眼睛之中的快乐。

“年少时所学，明少要是喜欢，我以后常常跳给明少看。”

华娇娇一笑，这到是让明司宇眼睛之中，有了一丝丝的想法，眼睛是最直视人心的，华娇娇的眼睛之中，带着悲伤。

“跳不跳的，以后再说，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

明司宇这分明就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却吩咐了华娇娇，去洗澡。

华娇娇被大雨浑身浇透，在大雨之中跳了那么久，到是不觉得冷，只是觉得，心中的这么一点点的事情，一直都闷在心里。

要是说，这支舞是为了林天怖学的，那么，这支舞到底是跳给了明司宇看。

曾几何时，华娇娇都能想得到，自己跳给林天怖时候的样子，可是，到底是没有等到这一天了。

华娇娇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洗澡出来之后，明司宇已经是洗完澡了，然后在床上已经睡下了。

这到是让华娇娇不知道是上床睡觉呢，还是如何？

“既然洗完澡了，还不上床睡觉？”

明司宇这分明是闭着眼睛，却也知道华娇娇站在这床前，华娇娇无奈之下，只能上床，明司宇只有真正的搂着华娇娇，才能真正的睡着。

而在明司宇怀里的华娇娇，却是翻来覆去，怎么的也睡不着，华娇娇这翻来覆去的，弄得明司宇明明睡着了，却到底是被华娇娇弄醒了。

明司宇没有说话，而是接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华娇娇，华娇娇这样的女人，是很难懂得的，懂得摸着自己的心思做人，懂得在自己面前演戏。

这样的华娇娇，是足以让明司宇心疼的，从最初的新鲜感，到现在的心疼，明司宇对华娇娇，不是一见钟情。

这其中，有着多少华娇娇不知道的，有着多少，是华娇娇不能理解的。

明司宇却到底是对着这华娇娇，有了什么不一样的感觉，纵然明司宇不说，但是，明司宇自己心里面知道。

而华娇娇呢？明司宇只怕不知道华娇娇现在一心期盼的，都是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离开。

离开，是真正的离开人世，结束自己这悲惨的一生。

“你在想什么？”

明司宇到底是没有忍得住，问出了口，明司宇是看着这华娇娇，一动不动的，在这里睁着眼睛看了半天。

“在想，若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世界，这世界上，可有谁会记得我？谁，又会为了我，流下眼泪？”

明司宇早就知道华娇娇活的卑微，明司宇也在一点点的改变着华娇娇的悲哀，可是，明司宇是没有想到，这华娇娇，能够活的如此的悲哀。

“你不会死的，华娇娇，我不会让你死的。”

明司宇握了握华娇娇的手，将华娇娇往自己的怀里，搂的更加的紧了。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明少，人总归是有生老病死，我们谁也无法逃得了这命运的啊。”

华娇娇其实说的很对的，是啊，这人啊，纵然能躲得过这明刀暗箭，可是，这人啊，总归是躲不过这生老病死。

华娇娇知道明司宇的强势，也知道，明司宇从来都不会为了别人考虑，可是，明司宇还能如此的对自己这样的好，其实，华娇娇已经算是很知足了。

“明少，您对我华娇娇的大恩大德，华娇娇总是无以为报的，其实，您对我，已经算是够好了，华娇娇，都懂得的。”

华娇娇突然之间的说这些，纵然明司宇不想要听到华娇娇这样的说，可是，这明司宇也不能明白，华娇娇为什么会在这一刻，说这些？

华娇娇应该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自己，对华娇娇已经是不是从前的那样了。

而华娇娇如此的冰雪聪明，自然应该明白。

但是，华娇娇还是能够如此的说，就只能证明了，这华娇娇，似乎是，有了什么想法。

“华娇娇，你想什么我不管，但是，除却生老病死，你都是我的。”

华娇娇在明司宇的怀里，其实华娇娇是嘴角上扬的，华娇娇能够在明司宇这里，得到这一丝丝的温存，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奈何，哀莫大于心不死，华娇娇也不想要什么，更加的，不想要在这明司宇的身上得到什么，华娇娇想要的，就是今早的，结束自己的这短暂的一生，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