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见有情

锤子擦了擦鼻子，从老太太的身上跳了起来，直接扑到小丑的身。小丑一个一米八二的汉子，居然和一只猴子扭打在了一起。

老太太看着乐懵，走到小丑和锤子面前，弯腰说道：“得了，得了，挺大个人了，和一个猴一般见识，不至于哈！不至于的！”

哐当一声，一颗手雷被从锤子的手中掉了出来。小丑一把抱起老板娘，跑到了小巷外面。随后小提莫抱着劳模也跑了出来。

几秒钟之后，仿佛整个世界都抖了一下，一股巨大的气浪从这座城市的西边扫到了东边。正在举杯的火柴，晃了下身子对师爷说道：“来！走一个！”

“哎，不对啊！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你们东家，喝着喝着酒看了眼手机，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不会有什么事吧！”师爷指着窗外通天的火光说道。

“下雨没带伞——沦（轮）到你了！师爷别废话，喝酒！今天我们就一个任务，把你陪好！放心，我们东家命硬着呢，死了好几回了，可是阎王爷就是不收！所以，他这会儿正使劲作呢！”攒劲打岔道。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这是要出大乱子啊！”师爷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随即，劳模也跟着站了起来，朝着师爷头上就是一铲子！师爷脑袋一沉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小丑从锤子手中接过解药，给老板娘喂了下去。老板娘慢慢的睁开了眼，深情款款地看着小丑说道：“你心里还有我，对么？”小丑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说：“你的是就是我的事，这些事回头再说，你先跟着锤子他们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办。”

锤子握住老板娘的一根手指，然后又握住小丑一根手指，把两根手中放在了一块。俩人尴尬着看着锤子，锤子挠挠头，大笑了起来。

“锤子你有调皮了啊！小心，小丑叔叔揍你！”小提莫拍了拍身上的土，对锤子说道。

小丑看着老板娘和小提莫上了车，心里暗自祈祷，锤子开车不会像劳模那么疯狂。小丑掏出两根烟，自己点上一根，另一根递个了旁边的黄鳝。

“走走吧，有日子没有在一起浪过了。哥哥。”黄鳝接过烟，对小丑说道。

“嗯，是有日子没有一起在晚上出来一块溜达了。”

两个男人搭着肩，走在路边，旁边的警车和消费呼啸而过。烟灭了，掏出打火机再点上一根，头也不回。这个年纪的，这两个好像对过都没什么留恋的了。

“在这边过的还习惯么？黄帮主。”小丑掐灭了烟，把烟头放进了上衣口袋。

“都物非人非了，习不习惯没得选。”黄鳝看了一眼手中烟头，转手扔进了黑夜里。

“这不是在家，要守规矩的。放火烧山，小心牢底坐穿。”小丑半笑半不笑的对黄鳝说道。

“说正事吧！我合同快到期了吧。到期了，我们还能这样一块瞎几把嗨么？”黄鳝叹了口气，有点如释重负的意思。

“啊，可以啊！但是我希望到时候，不会有这么多人跟在我们后边。”小丑，停了一下，指了指跟在身后的人说道。

“他们不信我，这些人是监视我的，跟你没关系。”黄鳝啐了口痰说道。

“今天你在祠堂的表现，足以证明你的领袖能力。你和事务所只是你眼中的雇佣关系，我和你的关系不仅仅是你口中的没关系，那么简单！你们都是我带出来的，带到这个是非圈的，我怎么把你们带出来的，我就一定会把你们一个不落的带回去的。”小丑摸了摸黄鳝的头说。

黄鳝抬手打掉了小丑的手说： “我知道的，算了！这是你要的护照和机票，还有一些现金。其他的事还没有进展，再给我些时间。”

小丑接过了机票和护照还有现金，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十九岁的孩子已经承受了太多了，但是小丑却无能为力。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奋不顾身，破茧成蝶的过程确实是很痛苦的。

黄鳝看着小丑笑了笑，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又不知从何谈起。两个以前无话不说的人，最后连说句再见，保重！都变得那么难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现实生活就是这样的猝不及防。

小丑回到旧工地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了，这座城市也重新恢复了安静。小丑和劳模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趴着楼梯，突然一个女人轻声咳了一下。

“你回去睡觉！你跟我过来！”老板娘靠在楼梯口，语气强势地对小丑和劳模说道。

劳模一脸无奈，看看了老板娘又看看了小丑，好像在说，你们俩人咋都爱守楼梯呢！

小丑和老板娘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一碗牛肉面。劳模守在冷锋和师爷的门口，眼里却只有那碗牛肉面，这种痛苦谁能理解呢？

“趁热吃吧，我专门给你做的。”老板娘把牛肉面往小丑那边推了推。

“额，没必要。我救你又不是图你这碗面。”小丑一脸傲娇。

“那你图啥，为什么要那个小姑娘在我发生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给你发短信！你是不是……”

“不是！首先，我让小提莫给我发短信是因为我知道这件事你多半是会搞砸的！其次，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不是你，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小丑急忙辩解道。

“那你干嘛要救我！”老板娘瞪着眼，直勾勾的看着小丑。

“不为什么，我乐意！”小丑一脸爱咋咋地的表情。

“你还嘴硬，你心里明明有我，不然你就不会让你的人来四海旅馆。”老板娘双眼通红，像个倔强的小姑娘和小丑争辩道。

“是，我承认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在调查你的消息和踪迹。但是，我现在这条命已经不是我的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小丑看着老板娘快哭了，心里决定缴械投降。

“借口！你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总是对过去念念不忘！为了那件是我都金盆洗手了，你还不原谅我么？”老板娘的话，在说小丑，也在说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