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风火少年

老太太从傍边的桌子上抄起一颗板栗朝着老板娘投了过去，老板娘没躲，直接用手接住了板栗。板栗裂开一条黑色的小虫爬了出来。转眼，那只黑色的小虫又消失在了老板娘的皮肤上。

一股无力感顺着那条小虫消失的地方蔓延开来，老板娘瘫坐在了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老女人，问道：“你是谁，让我死个明白。”

“十几年前，你我有过一面之缘，忘了么？去北京要几天？”老太太依旧坐在摇椅上，手里剥着板栗。

“你是那个在河南上车的女人？”老板娘不可思议的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人。

“不是那个，是那对！我丈夫是和我一块上的车，你不会没有印象吧。他可是被你亲手杀死的，就跟这两个人一样，被人用极薄的刀，一刀割开了喉咙。”老太太语气变得狠毒了起来。

老板娘颤颤巍巍地掏出一根，慢慢地点上，抽了一口对老太太说：“大仇得报的滋味爽么？我赶时间，给个痛快！”

“你我痛苦了十三年，整整十三年！你问我爽么？我还没问你痛苦么，就想一笔勾销了！没门！我会慢慢折磨你的，这是解药，我每天会掺一点毒药掺一点解药，好让你有时间体会人间疾苦，为自己曾经犯的错忏悔。”说着，老太太掏出了解药，在老板娘面前晃了晃。老板娘看着近在眼前的解药，想伸手夺过来，可是身上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大家以前都是在圈子里混的，差不多得了！”老太太正享受着复仇的快感，看着老板娘无力的挣扎心里痛快极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和一个胡子拉碴的人出现了。

“你是哪根葱啊！这没你说话的份!”老太太白了一眼小丑，恶狠狠地说道。

“我就是那个被她害了的人，我师傅给你提过我的对吧！天不早了，你把解药交出来，家里人还等着开饭呢。”小丑给小提莫使了个眼色，示意把老板娘扶起来。

“既然她害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救她呢？”老太太愣住了。

“我没有救她，我是在救我自己而已。当初我师傅，给你那些情报不是无偿的吧。他给你说过，有一天会有人来给你提条件的。”小丑双手叉腰，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除了这个女人的事，其他的你随便提。”老太太脸上又恢复了平静，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

“那好吧，当初我师傅给你了两个情报，一个是你们被谁害的，还有一个是你丈夫是被谁杀死的。既然如此，那首先请你把那张清单上的东西，给我准备好。谢谢了！”小丑继而也做出了让步。

老太太把纸条递了进去，半分钟之后，东西装在一个迷彩包中递了出来。“前尘往事，你我一笔勾销了！你拿着你的东西，带着那个女人走吧。”

“不！还有一件事，我还要一只猴子！金丝猴，就是前些日子你们从热带雨林抓回来的那只。”小丑接过东西，对老太太说道。

关于那只猴子，准确来说并不是他们抓回来的，而是跟着他们的人一块从雨林里回来的。说起来这只猴子也是奇怪，当初从钉子的总部发来一条传真，说有批客户被人纠缠在了热带雨林，让他们去雨林把客户接回来。

传真来到很急，所以收到传真之后，他们就立刻出发了，按照坐标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了，只剩一只猴子。众人心存疑惑，但是又不能空手而归，只好把这只猴子带了回来。当时这只猴子奄奄一息，看起来好像活不长了。想和上边打报告，但是有没法说，总不能说去了二百多人，只带了只死猴子回来吧。也好在，从哪以后上边也没过问这件事，所以这只猴子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这只猴子身上的上好的很快，短短几天就活蹦乱跳的，当人们不以为然，只是觉得或许是猴子和人的身体机能不一样吧。其实，锤子和劳模都是变态，当初一人一猴在叙利亚死亡区可是在没有任何补给来源的情况下存活了三个月。当小丑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活蹦乱跳的。这种身体构造是很恐怖的。

这只猴子能跑能跳，就是不离开这个地方，人们觉得这只猴有灵性就养了起来。但是怪事也随之而来了，半夜能听到有什么东西敲键盘的声音，白天常常会有一些枪支弹药莫名其妙的消失，最厉害的一次是，有一笔刚刚入账的货款，大概三四万左右，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

其实做见不得光的事的人，是最迷信的。人们以为闹鬼了，整夜不敢睡，最后发现是这只猴子，偷偷把钱拿走了。但是人想不通，一个猴子要钱干什么？

锤子被绑了起来，人们架上锅，点上火，准备炖了这只猴。突然，丁西盘口的邮箱里收到一条邮件，是世界动物保护组织发来的感谢信和账目明细。

这时人们的脑洞大开，以为这一切都是锤子的调皮。其实十几万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只是事出必有因，总归要找个说服啊。经过一个小时的唇枪舌战，火灭了，锅掀了，锤子被放了下来。人们念在锤子猴少无知，原谅他这一次，但是必须要关进笼子，不能让他在这么放肆。人对人可能不会这么宽容，但是对一只猴子这是最大的宽容了。因为人的优越感和相互之间的憎恨感，锤子活了下来，但是没了自由。

其实锤子偷的那些钱和情报都给了小丑，但是在些钱中确实有三分之一，转交给了灾区。

当锤子再次见到小丑的时候，二话不说上去就一巴掌，老太太乐了指着小丑说道：“正月十五贴门神——玩过了吧！”

小丑捂着脸，起脚一脚把锤子提到了老太太的身上，骂道：“你这畜生，几天不见长脾气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