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消失的雾

树，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头也懒得回，大长腿迈着大步匆匆的离去。默默的觉着石小映身上隐藏着几分不安分！

石小映一直双目注视着树离去时的背影，情不自禁的感叹：“为什么都和木苗有关系，不管是蓝若天，还是树，甚至连雷院长也是！”心里默默的在揪心：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的人是我？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仅仅只是因为喜欢上一个人而就要被瞧不起，说我是如何的癞蛤蟆吃天鹅肉？为什么……石小映不觉着自己比木苗差上许多，可是，事实上，却是天壤之别！

石小映被自己脑海里一连串冒出来的想法，吓到了，连连拍着自己的脑袋：“石小映，石小映！你在想什么东西？怎么能够嫉妒木苗呢？木苗明明就是为你着想，木苗才不会去抢你喜欢的人呢！木苗才不会呢！石小映将自己拍清醒过来，一阵阵的凉风呼呼的吹到石小映，因为羞愧而红彤彤的脸上，却是正好让石小映感到清爽！

石小映向梧桐树慢慢的走去，走到之前树所蹲着的位置上，慢慢的蹲下来，心里念叨：木苗，木苗你究竟是想说什么？她伸手至树根缝里，因为有些出神而险些让手卡在里面。石小映又想起自己的想法，竟然开始紧张起来，微微的有些颤抖着打开蓝色的纸条，石小映聚精会神地盯着上面，一行一行的字迹，读着：

小映姐，我们已经有两天没有这样秘密的联系了，我非常开心，小映姐你能够包容我所有的令人奇怪的要求。请你原谅我不能够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你，为了你能够开开心心的享受现在所拥有的生活，我们这样不能见面的联系，我也不知道要维持多久，只希望小映姐你不会生气就好！马上就是中秋节了，我提前在此祝福你，希望你开心，幸福！不过，小映姐你千万不要来我的病房来找我！请你一定要谨记！

石小映读着木苗写的每一个字，不言而喻的开心，还有失落。石小映计划着去，中秋那一天给木苗一个惊喜，然而，现在却是一切都要落空了！石小映为此，失望而失落着！石小映将纸条握在手掌心里，感觉木苗的纸条都是暖暖地。石小映继而想想，感觉到这样也足够了！石小映将木苗纸条视为珍宝似的放进衣服最里面的口袋里，取出自己的纸条，塞到相同的地方，期待着下一次，开心的起身并且离开。

这虽医院外的周围，几乎都是围绕着的一小片，一小片的树林。虽然，树林距离医院还有一定的距离，或长或短，不曾就有人在意这一切，除了木苗以外。尽管如此，在医院里的病人抑或是医生、护士，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群鸟，不一样的鸣叫声，布谷鸟的鸣语，总是让人有些悲凉，清脆悦耳动听的鸟鸣，在这里也变音了！有时候，站在窗户前，还不代五分钟的时间，你就可以看见许都不同种类的鸟飞过，全身通黑的，是寒鸦。黑白相间，而且个头较大的，是喜鹊。羽毛树草绿色，小巧可爱是青鸟。它们虽然飞来，不过，绝对不会多停留一秒钟，很快便拍着翅膀，飞走。几乎来过的鸟儿就不会再一次飞到医院里了，所以，仅仅只是知道原来林子不大的地方，竟然藏着各种不常见的鸟！然而，当它们离开后，就真正的离开了！

后来的后开，医院外的树林里的鸟类，越来越少。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留下的只是秋天已经落光树叶的树枝，于是就有了被落叶铺满的不知道颜色的土地。空气里嗅到的，只是什么东西发霉的气味，或者是，某一种动物腐烂的气味。越来越少的生命，越来越少的生机。一种压制的死气沉沉灌满整片林子。从前在树枝间打架的鸟群，在爱树丛里捉迷藏的也突然，在黑色的泥土地上奔跑的土拨鼠……几乎再也看不见了！

偶尔从树林子飞进医院里面的，无害的七星瓢虫、打屁虫还有小蜜蜂，尽管时至不小心，再者说是故意的，也没有任何的不怀好意，但是，也是被看见的护士们，一掌或是一扫把就给打死了！一边打着还一边大叫着，被打的又不是她们，她们却是表现的就像是受害者般。可怜的小东西们，几乎总是来了这里，一旦被发现，就回不了家了！这样一来，医院里偶然的生机也被抹掉了！于是乎，这里更显得苍凉而死寂。如同医院外面的那一片天色一样，不仅仅是颜色，连这里的天气，都显得异常而有些怪异！仿佛就像是它们在述说着什么，因为人类的破坏而在警告？因为人类的无穷无尽的欲望而伤害的生命，然后在呼啸的控告？是因为无知的人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哀嚎？

或许自古以来，在人类的潜意识里，对于杀生、不断的杀生；砍伐，不断的砍伐；开垦，不断的开垦；扩建，不断的扩建……都不以为意！甚至，都会想：不这样做，怎么让人类繁荣起来？不这样做，人类的子孙怎么办？不这样做……殊不知，这一切做过了头，然后，已经酿成了几乎很难挽回的悲剧！

现在，再也不是宣告，我们建成多么繁盛、赋予的家园了，而是要，看看我们脚下的这一片土地，已经饱受了无数的创伤，我们该如何保护，该如何让我们原有的家园财富重生？

精神病院里，最不能够预料的事，就是每一个病人会何时何地突发状况？，也为此，这是每一个医生和护士最大的责任，尽管，这里有责任的人，屈指可数！

树，正在一间刚刚被三四人，拉扯着回到病房里病人床边，除了树，其他的护士都对的远远的，毫不敢上前走一步。连一起进来的男医生，也似乎被病人刚刚的“发疯”吓得心惊胆战的！

树，镇定伸手准备安抚受惊而蜷缩成一团的病人，树的手还悬在空中时，就被病人一掌打开了。一旁的医生说着：“雷医生，我们还是先不要管他了，过一会儿后，他自己就冷静了！”

“是的，是的，树医生！王医生说得对！”躲在门后的两个护士一齐说道。

“你们害怕的话，就自行离开！”树，毫不停在耳朵里，平静而不屑的缓缓说道。

树发言后，其余的人都不在说话了，静悄悄的站在自己的原地，就仿佛房间里面，就只有树一个人般！

树仔细的观察病人脸颊的颜色，左边的眼角下，仿佛有一块被人殴打的痕迹，树，顺着病人的手臂看去，衣服已经有些破了，露出的皮肤呈血红色，树觉着病人应该是受了谁谁的欺负！蓦然有些冷谈的说道：“你们都离开这里，你们一直呆在这里，会让病人情绪更不稳定！”

王医生瞟了一眼树，带着几分不服气，快速的离开了！两个护士，一听到树的话，开心的连忙跑了出去。

树，静下心，“你现在不需要害怕了！”发现病人竟然受惊不小，迟迟没有任何的稳定的迹象，而且，整个身体还在不断的瑟瑟发抖！树几乎都听到了病人咬牙齿的声音。于是，树最后为了彻底安抚病人，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迫不得已之下，给他打了一支镇定剂。

看着病人最后安然入睡，树，才收拾了东西，悄无声息的离开病房。虽然，树并不是一名真正的医生，但是，另他哭笑不得的是，自己厌恶的“它”，竟然也是因为“它”，才可以像刚刚那样帮助病人，为这里的病人治病。心里苦笑：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树走出病房，看见外面竟然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黑了！树，叫来了一位看似老实，勤勉的护士照顾那一位病人。自己匆匆忙忙的向木苗的病房赶去。

令树想不到的事，自己竟然随随便便的走一条路，就可以听到有关于木苗的议论纷纷。

“你们说谁，我是不是推测的很有道理！”说话的人，是护士小钟的声音。

“鬼的道理啊！怎么可能！你也不动脑子再好好想一想！”护士小许用手指点着小钟的脑门，明显很不开心的回答。

“树医生和雷医生为木苗打架，怎么会？你是不是看错了！”护士小朱疑惑着问小钟。

“当然，是我那天晚上值班时，亲眼看见的，就算是没有看清两个人的脸，但是，我的确是听到他们说话了！一定不会听错！”小钟十分的肯定。

“好了，好了！付祯呢？”小许十分不爽。

“她请假了！估计是找蓝若天去了！”小朱答道。

“哎！真羡慕付祯家境好，妈妈是我们医院总部的教授，所以，老护士才会那么干脆的答应了！”护士小朱继续说到。

“你们两个现在不要提到木苗的名字了，听着就来气！”护士小许愤愤地说。

“……”

三个护士几乎是每一次的话题都少不了，提到木苗。

树，虽然不想听，却依旧是听到了些许，冷冷地斜视她们一群人，连正眼也没有给一个，就匆匆的加快了脚步。

树，快要跑到木苗的病房前，突然刹住脚，缓缓的走近，慢慢的开门。果然，不出树所料，木苗正在睡觉。树，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发现桌上，中午遇见石小映时，硬生生塞到手里的一盒点心，说是给木苗吃的。仅仅只是吃了一块而已，而且，午饭后，自己泡的绿茶也没有喝完，剩下了一大杯，并且彻底的凉掉了！

树，看着木苗的睡着的模样，蓦然的觉着有些心疼，脸上竟然又有一丝丝的难受之意！还没有想通，在此之前，困扰木苗，折磨木苗的究竟是什么？看着木苗脸上又渐渐消去的苦楚，提心吊胆，树多么希望，木苗能够就保持这样，好好的睡一觉！

树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声音，默默的看着木苗，守在床边。

临近饭点，树也没有叫醒木苗，树，也没有离开木苗的房间。他，很欣慰，木苗安然无恙的睡觉，感觉木苗已经很久都没有睡一个安慰的觉了！就算木苗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树，也是愿意。

为了不吵到木苗睡觉，树，没有出去吃晚饭，只是，非常非常小心翼翼的将桌上的点心，吃了一些！点心里包裹着甜甜的蔓越莓果酱，酥酥的，脆脆的。对于，不曾喜欢吃甜食的树来说，点心的味道，不怎么讨他的喜爱！不过，他却是吃着吃着，感觉竟然有些许的特别的东西在里面一样，让点心本身的味道都变化了！让他了解到，原来木苗是一个爱吃甜点的女生。还以为她只是喜欢黑巧克力的那种苦涩的味道呢！

树给木苗还留了几块点心，虽然，自己的肚子还没有填饱，最后，也只是将木苗仅仅喝了一口的绿茶和掉了！

树，望了望窗外越来越是漆黑的夜空，感觉到从窗户缝里，钻进开许多的寒气，这时身体才发觉，的确是有几分寒冷！树将外套的拉链拉上，起身，慢慢的走出病房。

睡着的木苗似乎也感受到突然跑进来的一阵，一阵的寒气。不自觉的就将身子往被子里面钻。

大概过了十分钟后，树手里提着两个已经充好电的暖手带，悄悄地重新回到木苗的病房，静悄悄的走近木苗，将一个暖手带放进木苗的被子里，贴着木苗的脚，不小心碰到木苗的肌肤，树，感觉到一片冰冷，当树，将另一个暖手带放进木苗的手中时，感受到木苗的体温，同一样的冰凉！守在木苗床边，用手触摸木苗的手，察觉体温有所上升后，树才放心的可以睡一会儿了！

木苗在树睡着后，虽然身体还是在沉睡，双眼却是像是突然感觉到什么异常而睁开了！木苗转盯着眼珠，看见身旁的树，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然而，突然看见，在树的身边，围绕着一团又一团，墨绿色的，接近于黑色的雾，它们呈现出一圈圈，一圈圈的样子，在树的身体旁，转圈，旋转。然后，慢慢的，木苗看见它们朝着窗户，并且，竟然从窗户边框与墙的缝间，一点一点的消失了！木苗之间，那雾竟然，源源不绝，当木苗看自己时，险些破口的尖叫出来。木苗不知道为什么？那一些奇怪的雾，是从自己的身体内冒出来？

木苗能够做到的，无非就是，惊讶的，傻傻地，呆呆地，看着它们溜出去而已！直到，最后，没有雾再从自己的身体里冒出来了！

下一秒，木苗的意识就如同消失的雾一样，也消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