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夫妻准备生孩子 朋友喝茶谈家常

老婆和我来到初次约会的似水流年餐厅吃饭，我意外地发现钱兴国老婆和别的男人二人世界。这时候我们的菜上来了，我看看老婆点了：糖醋里脊肉、松子炒玉米、酱爆螺蛳、清蒸桂鱼、银鱼炖蛋、肉片炒香菇、酸菜黑鱼片，都是我们俩以前喜欢吃的。老婆又喊服务员拿来一大瓶雪碧，给我斟了一杯，说：“老公你辛苦下，戒酒一周，只喝饮料，等我怀上了，随你怎么喝！”

我笑笑：“没事的，这都不算事！为了下一代，我也是拼了！来，老婆我敬你一个！”

吃着菜，喝着雪碧，发现不喝白酒也挺好，肠胃很舒坦，菜也觉着香！吃着吃着，我习惯性摸出香烟要点，老婆嗯了一声，我会意过来，把烟放进口袋。老婆手一伸，说：“拿来给我。”我问：“什么给你呀？”老婆一翻眼：“别装糊涂，烟拿来给我，放我这。我又不抽，过段时间还是你抽，放心，少不了！”

我忽然想起，说：“老婆，你之前不是说戒酒三天的，怎么现在又要我戒酒一周？涨价了啊？”老婆笑笑，说：“戒三天谁能保证一定怀上？我想想还是戒一周更保险，这件事我说了算，不许讨价还价！”

这顿饭我俩吃了很久，回忆起相爱以来的点点滴滴。也吵过，也误会过，也怄气过，一路走来不容易！想想我就快要做爸爸了，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但更多的是喜悦。

我举杯敬老婆雪碧：“老婆你辛苦了，为了我们革命的下一代，干杯！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凡事都让着你，不让你生气，你把身体养得好好的，努力造人。”

老婆喝了口雪碧说：“老公，其实我知道呢，平时你也让着我。我不是蛮不讲理，有时候是测试你还爱不爱我了，测试你在不在乎我了，其实结婚到现在，我们也没吵过几次不是吗？说实话，你比钱兴国那样眠花宿柳、夜不归宿的男人强多了！”我说：“谢谢夸奖啊，咱们的造人计划能不能提前几天？”老婆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为了孩子好，你起码要戒烟戒酒一个星期！”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睡到自然醒，窗帘上已经有阳光的影子了。老婆虽然暂时不肯和我那个，但是躺在我怀里睡觉一直是她的最爱。我爱惜地看着蜷缩在我怀里的老婆，睡得像个婴儿，脸上甜甜地微笑着，睫毛还一动一动的，大概她也梦见我们的宝宝了吧！

窗外一缕阳光顽强地穿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洒在老婆天使般的脸上，这一瞬间我心里满满的，是温馨！夫妻恩爱多好啊，我又想到钱兴国、曹建永，到处寻花问柳，花钱买来上床的女人，能有真爱吗？皮肉交易，身体和灵魂一样地肮脏，那些失足妇女，自己都不记得跟多少男人好过，一个比一个肮脏，没有最肮脏，只有更肮脏！

正想到二师兄，二师兄打我手机了！我连忙挂掉，怕吵醒老婆。我拿上手机，走进客厅回拨电话给钱兴国，一手带上房门。

电话打通了，二师兄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庄老弟呀，嘿嘿嘿，这个点还在睡懒觉啊？小别胜新婚吧？”我说：“狗嘴吐不出象牙，找我什么事？”钱兴国说：“昨天你打电话给我，我在打麻将，打完麻将我喊上张三，一起去顾厂长的厂里找他，你猜怎么着？顾厂长逃跑了，唉！又丢了十几万！”

我大吃一惊，说：“顾厂长看上去那么老实的人，也会跑路？不会是出差了吧？”钱兴国说：“出什么差啊！厂里的机器设备都被工人拿去卖了，顾厂长好几个月不发工资了，发不出来！就在你看见他的那天下午，工人们自发地把厂里机器拿去卖了抵工资，好几台数控机床呢，三文不值二文地贱卖了，可惜了！现在厂里一个鬼影子也没有，我四下打听了，顾厂长还欠着房东几个月房租呢！”

我问：“你去他家里看了吗？家人应该知道下落啊？”钱兴国说：“和张三一起去过了，家里也乱作一团，都不知道他去哪了。我打他两个手机，都是关机！一家人都靠他养活呢，顾厂长老婆哭也就罢了，他儿媳妇也哭得很伤心，不知是哭公公的钱没了呢，还是哭公公的人没了，嘿嘿。”

我想了想，说：“二师兄，真的假的？丢了十几万，你还若无其事地，不是拿我寻开心吧？”钱兴国淡笑笑，说：“真的！丢了已经丢了，我就是痛哭，有用吗？

其实呢，我借钱给顾厂长多年了，连本带利早收回来了，丢的只不过是利息，丢了就丢了吧。”

我说：“你大早打电话给我，就是告诉我这事啊？”钱兴国说：“当然不是，一是约你今晚喝酒，我昨天打麻将赢钱了；二是跟你谈谈我老婆的事，让你不要再告诉别人。”我说：“我老婆下令了，我暂时戒酒了，不能陪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钱兴国说：“这事不方便电话里谈，这样吧，我请你喝早茶，见面聊。就到你家附近的“一见你就笑”茶楼，如何？”我不大想去，又对钱兴国老婆的事好奇，就答应去了，我说：“你现在往茶楼骑，我换件衣服就去。”

挂了电话，我赶紧刷牙洗脸换衣服。临出门，想起老婆还没吃早饭，走进卧室问她，去不去喝早茶？老婆也醒了，迷迷糊糊地闭目养神，她摇头说不去，让我带些点心给她吃就可以了。

我出了门，赶紧到小商店买包烟，拆开美美地点上一支，吸了一口。昨天晚上烟就被老婆没收了，十几个小时没抽一口烟，现在一抽，格外地香！抽支烟就影响孩子体质了？我不大相信，少抽点应该没事。

钱兴国约的茶楼，叫“一见你就笑”，离家不远，我干脆步行过去。

江南碧水市的茶楼，跟别处不一样！我们这里的茶楼分两种，一种是下午、晚上喝茶聊天谈事情的地方，就是全国各地都有的茶吧；另一种茶楼，就是吃早饭的地方，又叫茶馆。

江南人喜欢享受，饮食挑剔，喝早茶是我们碧水市特有的文化特色。去茶馆喝早茶，当然不是单喝茶，传统的食品有：烫干丝，就是把百页用开水烫熟，再切成细丝，加入麻酱油、白糖、味精等调料，拌以生姜片、花生米、时令蔬菜切成小布丁，一起拌食；还有杂盘，就是个拼盘，里面有生姜片、花生米、海带丝、红枣、蔬菜布丁，煮豆子等，讲究的还放牛肉，当然价格也不一样。再讲究的喝茶摆放冷盘，跟吃酒席差不多，冷盘种类也多，有：酱牛肉、泡椒凤爪、油炸花生米、呛海带、时令蔬菜等等。

喝茶的程序一般是先吃烫干丝，杂盘冷盘自选，然后吃煮干丝，最后吃点心或面条。这煮干丝也分两种，一种是煮的百页切成的丝，一种是煮的豆腐干切成的细条，口感各有千秋。做法倒是一样，把干丝加入高汤或鸡汤，佐以肉丝、鸡丝、肚丝、河虾、牛肉、火腿肠、胡萝卜丝、也放时令蔬菜丁等等材料一起煮熟，除了酱油不放，其他调料也放。当然各家的配料不同，口味各异，不同价格的煮干丝配料也放得不一样。

我一路步行到茶楼，正要打电话给钱兴国，一眼看见他的助力车停在门口，知道他已经到了。我走进去找他，到了里面一看，茶楼里熙熙攘攘都是人，大概是周末吧，人多些。人们吃着各样的早点，喝着茶，相互交谈，也有人在抽烟，服务员来回穿梭，拿来各色早点，送到各张桌上。

我在大厅巡视一圈，没看见钱兴国，估计他在二楼，就沿着楼梯上去找他。

果然在一个小包厢里看见钱兴国，正在打电话。我进去坐他对面，桌上碗筷已摆好，两盘烫干丝，一碗煮干丝，还有几个冷盘，牛肉盘生姜盘等。

钱兴国见我过来，收起电话冲我笑笑，分了一支中华烟给我。我问钱兴国：“二师兄，还有谁来喝茶吗？”钱兴国摇摇头：“没有了，我和你两个人谈事呢，不好喊别人，说话不方便。”我说：“两个人点这么多干什么？怎么吃得下？又不是晚上喝酒。”

这一说坏了，钱兴国走到包厢门口，喊服务员拿两瓶啤酒来。一会儿酒来了，我说我坚决不喝，晚上也不喝，早上更不会喝，我老婆想怀孕了，暂时不碰烟酒。钱兴国笑笑：“你这不是点着烟吗？忽悠我啊？”我笑笑，说：“烟是变通的，酒一喝肯定暴露，酒味散不了，坚决不喝！”钱兴国笑笑：“好吧，你不喝我把两瓶啤酒办掉。”

我说：“你就是喝啤酒，这些菜也多了，你不是常说消费不浪费？”钱兴国笑笑：“我也学你，变通呢！楼下没位置了，楼上包厢都是有最低消费的，这顿早茶是按标准安排的，钱已经付了，不吃白不吃！”

这一说我只好拿起筷子，开吃。

钱兴国喝着啤酒，我喝茶，俩人吃早餐。我尝了尝煮干丝，味道不错，干丝很烂，火候到家了。配料也多，牛肉是新鲜的，水牛肉，汤是排骨汤，里面的虾子也不小，吃在嘴里，透鲜。

钱兴国举杯敬我，说：“我喝酒，你喝茶，敬你一个，把顾厂长的事再给我讲讲。”我喝了口茶，把遇到顾厂长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钱兴国听完，若有所思，说：“看来这顾厂长也不是故意逃跑的。他下乡收钢材，还是想组织生产的；只是工人几个月拿不到工资，急了，把他厂里设备都卖了，没法再生产了，外面又欠了许多钱，不得已才跑路的，也是个可怜人！”

我问他：“你可怜顾厂长，你的十几万打水漂了，谁可怜你？再说，他这几年生意才淡的，行情不好，之前行情好的时候，赚的钱哪去了？”

钱兴国说；之前顾厂长生意好的时候，也对我不错，三天两头地请吃喝，再加上他本人好赌好色，一家人都不做事，靠他养，他也不容易呢！我放给他的钱，早就连本带利收回来了，还有十万放他那里，丢了就算了吧，就当少拿了些水钱。老顾是个精干的人，说不定过几年又翻身了，不会少我的钱的，我了解他！”

我问钱兴国：“之前我和你去他厂里吃过饭，不是正常生产的吗？怎么说倒闭就倒了？一点征兆也没有？”

钱兴国想了想，说：“有的！我们没注意而已。上次有一回在你学校对面饭店吃饭，遇到顾厂长，你记得么？那时候他已拖欠我的水钱，他说出去进货了，手机号码换了。那时候其实情况就不妙了，只是我们没有察觉。他在厂里也和我们谈起过，厂开得不算小，但是垫资大，从进材料、加工成成品发到下家厂里，再等下家一个月统计一次，加工费是多少，再等安排资金，一个流程下来，要四个月。这期间，工人工资，水电费，进钢材的钱，都是老顾一人垫付。如果他供货的厂，再拖他资金几次，老顾就撑不住了，借的高利贷发工资，利息很高！以前行情好，老顾加工产品剩下来的钢丝、废铁也能卖个好价钱，基本上就够发人员工资了。现在行情不好，钢材和铁都跌价，卖不上几个钱，下家再拖欠他货款，老顾就只好跑路了！”

吃着吃着，我想起老婆的话，我问钱兴国：“今天这标准餐，安排点心了没有？我要买几个带回去，老婆没吃早饭呢。另外，这段时间，打你招呼，真不能陪你喝酒，老婆下死命令了，起码要休息一周。”

钱兴国笑笑：“有点心的，是一笼杂笼，各色点心都有，一会上来你看行不行，不行再重买几个就是了。我昨天赢了几千呢，吃个早饭算什么？呵呵。”

我趁机劝他：“老钱，你收收心吧，你看我们两口子，虽没你有钱，不是过得挺好？你整天在外鬼混，怎能怪老婆对你没好脸色？家和万事兴嘛！”

钱兴国说：“我正要和你说这事！你在饭店遇到我老婆的事，千万不能再告诉别人，你就当没看见！其实她的事我早知道了，装作不知道！”

我吃惊了：“老婆是合法夫妻，出了这事你也不在乎？”

钱兴国说：“有什么办法呢？是我先对不起她的，我很早就在外面寻花问柳，老婆早就和我没有夫妻生活了。我夜不归宿她也不管我，我还能说她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我说：“这个比喻不当，你们的日子不是过得好好的，你还是表现得好一点，挽回老婆的感情。吵闹也没意思，反而丢人！”

钱兴国叹口气说：“由她去吧！我也对得起她了，工资卡在她手上，我单位发一分钱都是她的。她赚多少钱，我从不过问，家里要出人情随份子，也是我掏钱；她父母那边，四时八节地送节礼，也全是我办，还要我怎样？按她的要求，我整天困在家里，不出去混，怎么赚到钱？拿个死工资，紧巴巴地过日子，回家吃饭，也就几菜一汤，我酒都喝不下去，哪有在饭店吃得舒服？再说打牌、泡妞，我已过惯这种生活了，改不了！”

我同情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下子改不了。我又问：“那你老婆的事怎么办？”钱兴国笑笑：“能怎么办？互不干涉，我也不管她，她也不管我。婚姻，不过是一纸证书，结婚又不是谁卖给谁了，谁是谁的私人财产？其实在你之前，已经有人告诉我了，那个男的，是她同学，同学聚会时搭上的，已经来往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才懒得管！”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事，你都能忍？这夫妻还有什么意思？”

钱兴国笑笑：“老弟！你是个老实人，不是人人都像你的，你有你的活法，别人有别人的活法，世界大着呢。我的朋友圈里，哪个男的不在外面玩外遇？不玩的那是没钱的，或者身体有问题的！当然这不是说你，你和我们价值观不一样！美国还开放呢，人家都有换妻俱乐部！”

我连连摇头，说：“谬论！中国人是讲传统美德的，哪有自己老婆都不在乎的？我看你是已经上了贼船，回不了头，你对不起老婆在先，所以现在就不好管老婆。离婚代价太大，就凑合着过，对不对？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也许你就不敢乱来，珍惜老婆了，是不是？”

钱兴国看着我愣了半响，然后说：“你能看透人的内心啊？太厉害了！真和你说的差不多！谁也不希望自己老婆出轨，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离婚吧，分割财产、抚养儿子、太难，损失太大，也被别人笑话，只好将就着过吧。反正不撕破脸，谁也不管谁，心照不宣。说真话，我到希望像你现在这样，夫唱妇随，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安慰他：“也别悲观，你只要少喝酒，早回家，遇事多和老婆商量，多交流，关心关心儿子的学习，老婆会回心转意的。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

钱兴国点点头：“这方面，我确实是要向你学习！以后你多指点我，看我哪里做得不好，你直接说，我绝不生你的气！”

我说：“那好，这样说的话，我劝你先和那赵丽华断了！每晚回家睡觉！”

钱兴国笑笑：“你当我真的傻吗？我和赵丽华好，相互利用而已，我心里清楚呢！我投资她开个赌场，每天拿高额利息呢！她借钱给谁我不管，我认这二十万的本钱拿利息！赵丽华另外每天给我一包软中华，一瓶海之蓝，吃饭也不要我掏钱的。她家里什么酒都有，实力雄厚呢！我和她好，是她主动的，她利用我的钱，利用我这身份能够担保贷款；我利用她赚钱，酒喝多了和她睡一会，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个年纪的女人安全，不会缠着你死要钱，也不会和你生孩子，她们知道进退，也谈感情。不然她那么胖，你真以为我看上她呀？”

我说：“你又来了！刚才还说回头呢，从今天起，你赚钱归赚钱，再也不许在她家留宿，也不许和她勾三搭四，就是合作做生意，能不能做到？”

钱兴国点点头：“你是为了我好，我明白，我尽量做到吧！”

我说：“不是尽量，必须做到。你再寻花问柳，我都不想和你交往了，真的！你也不小了，四十大几了，年轻时也荒唐过了，该收手了。你工作又不错，老婆也上班，又不欠房贷，还有很多钱去放贷，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呢？”

钱兴国又点头，说：“庄老弟，我和你玩，就是看中你这人正派，我就缺少这一点。和你玩，能使我进步！来，我再敬你支烟。”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软中华，拆开分我一支。

这时候服务员进来上点心，我看了看，是一笼杂笼。我请服务员拿个打包的袋子来，夹了老婆爱吃的虾仁饺子、松子烧卖、菜包子放进袋里。钱兴国说：“再夹几个，一笼点心十个呢，我们也吃不下，再夹个肉包子给你媳妇。”我摇摇头：“谢谢，我媳妇不吃肉包子的，说要减肥。”钱兴国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进袋子里，说：“以前减肥，现在不是准备怀孕吗？为了孩子，也应该多吃点，你告诉她，这个肉包子是钱哥让她吃的！”

我道了谢，抽着烟看着钱兴国，心里想：“这人啊，真是复杂的动物，坏起来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好起来呢，又很善良，人之初，究竟是本善，还是本恶，还是不善不恶？”

我们俩各吃了两个点心，钱兴国问我：“再弄个面条？这家的牛肉面不错。”

我笑笑，说：“你吃吧，我坐这里看你吃，知道你饭量大，二师兄。”

钱兴国摇摇头：“我吃不下了，刚才吃两个点心都觉得撑，最近饭量急剧下降！”

我关心地问：“不会是喝啤酒喝的吧？喝啤酒容易饱。”

钱兴国又摇头：“不关啤酒的事，上回你不是让我去查血糖吗？我查了，很高呢！最近一直在吃降糖药，好像效果不大！”

我吃惊地问他：“你都吃药了？那么啤酒不能喝了，白酒也要少喝，糖尿病就是吃出来的病。你应该吃些粗粮，大米饭也不要吃，吃小米、杂粮替代。这个病你要重视，平时不注意，弄出并发症来就麻烦大了！”

钱兴国说：“我平时又不怎么吃糖，饮料也很少喝，怎么会得这病？”

我笑了：“二师兄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赌钱喝酒放水泡妞你都在行，这糖尿病是吃糖吃出来的吗？你平时大吃大喝，没有节制，你摄入的脂肪糖份等营养过剩，要靠胰脏分泌胰岛素把这些养分分解；你长期地营养过剩，胰脏长期超负荷工作，已经力不从心了，所以你血糖就高。再不保养身体，胰脏就会彻底地罢工，那你只有注射人工胰岛素来分解血糖了，病得严重了，还会有并发症，并发症冲到眼睛上，眼睛瞎；冲到肾脏上，尿毒症；冲到心脏，你直接就去八宝山了！所以糖尿病称为不死的癌症，你可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立刻要控制饮食，保养身体！”

钱兴国吃惊地问：“有这么严重吗？”

我说：“不信你去问医生，是不是这么回事！”

钱兴国看看表，说：“那我要注意饮食了。对了，你还吃吗？不吃我们走吧，我还要去遇几个朋友，他们和顾厂长都熟悉，我打探一下，有没有顾厂长的消息？我那笔钱也不是小数目呢！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摇头说不吃了，于是两人一起下楼。出了茶楼，钱兴国和我摇手道别。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有些同情他，这十几万说没了就没了，放水还是不能碰啊！

我带着点心走回家，到了门口我想起来了，身上还有烟！赶忙又下楼，走到自家车库里，把烟藏在电动车后备箱里，等上班带去单位抽！

藏好烟，又回到楼上，拿出钥匙开门，老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我笑嘻嘻地把点心袋子在她面前晃晃，说：“老婆，用早膳吧？都是你爱吃的点心。”

老婆抬头看了一眼，说：“先放桌上吧，我不怎么饿，要不当中饭吃吧！对了，钱兴国喊你喝茶，都谈了什么事？向我汇报！”

我也坐沙发上陪老婆看电视，把刚才的情况汇报了一遍。老婆若有所思：“这钱兴国外表风光，其实也挺可怜的，钱被人卷走跑路了，老婆又出轨，唉，放水还是不能玩啊！对了，你和钱兴国玩得这么好，我们是不是帮帮他？”

我问：“怎么帮？你赔他十万啊？”老婆瞪了我一眼：“钱的事当然帮不上，她老婆，倒是可以劝劝她，争取让她回头！”

我说：“怎么劝？我不过和这个姜剑萍见了几次面，人家的隐私，我也不好问她。你是女的，你好问，但你又不认识她，没法劝！”

老婆说：“我是女的，也不好问这事！只能敲敲边鼓，规劝规劝！过两天，你约钱兴国和他老婆吃个饭，就我们四个，不喊别人，人多了不好说话。饭桌上我见机行事，你要配合，结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听天由命，看各人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