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夏 八
罗平小镇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多,这里的红绿灯都成了一种摆设,偶尔开着车从空旷街道上驶过的车辆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在驾驶,小镇上的人已经陆续离开这里了,市区比这里有更多的发展机会和空间,也不是完全的离开了这里,人总是难以割舍对过去的依赖,这里成了象征意义上的家和出生地,有的人会偶尔回到这里,不过一切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正在其中的人称这种改变为发展。
胖子烧烤店大门紧闭,丁学敏有些纳闷,不是说这样现在做烧烤吗?从市开过来也用了一天的时间,现在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吃点东西,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来,局里现在人手紧缺。
看着凋敝的街道丁学敏感觉一阵凄凉,他顺着街道往前走,也许是因为上次是夏天来的缘故吧!往前走了没多久出现了一家家庭式的小卖部,里面的东西有种落满灰尘的感觉,今晚不会吃泡面吧!?肚子已经很饿了,可却突然没了胃口。
“老板一中在哪里啊?”丁学敏买了一瓶水,付钱的时候他问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白发老头,学校边总归是有吃的。
“顺着街道一直走到头就是了!”老头眼睛从镜片上面漏出来,他看看丁学敏好奇地问“外地人啊!?”
“嗯!”丁学敏刚想转身离开,老头又问“到这来干什么啊?”老人并没看他,说话的间隙还在翻报纸,看来他到挺想聊聊。
“来找一个朋友!老人家你的店看这有些年头了啊!”
“我可是开了半辈子店了呢!”老人放下报纸,摘下眼镜“你来这里找谁啊?”
“徐建平你认识吗?”
老头想了想“你说的是不是徐大脚?”见丁学敏不解的样子他又补充道“哦这个徐建平就是徐大脚啊!他几年前全家都离开这里了!”
“他的女儿徐东丽你也认识吧”
“你说丽丽啊!”老人突然警惕地盯着丁学敏“你到底是找徐大脚还是他女儿?”
“哦!你别误会,我是警察,徐东丽在市被人谋杀,我是特意过来调查的!”说着把证件拿了出来
老人在看过证件后一阵惋惜“哎呀!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老天真是不长眼啊!!”
“他的女儿也应该也认识的吧!”
“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哟!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人没好报哟!!”
“徐东丽性格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小时候可乖了——啊哟!大脚现在没事吧,他老婆怎么样了?”老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一辈子都拿那个女孩子当一块宝!——”
“哦!他现在没事!正在处理后世!”
“哎!他怎么会和你们说他心里的苦楚!你不知道他有多爱他的女儿!这个打击对他实在是太大了,他老婆身体还不好,他家算是完了!我之前就劝他不要离开这里,可那个老顽固那听我的话!”
“他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啊!?”丁学敏稍微换了个话题
“还不是为了他那个宝贝女儿!都是让他惯坏了哟!”
“徐东丽不是一个乖巧的女孩吗?”
“小时候是挺乖的,可越长大就越虚荣,上了高中就比吃比穿,你说现在的小孩子多虚荣啊!我们小时候那来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条件也不知道珍惜,只是苦了老徐哟,还有他那个可怜的老婆,我记得她好像还有心脏病,我——”
丁学敏苦笑一声,这也算虚荣啊,现在城市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徐东丽性格怎么样?”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老人的话被打断他并未生气
“现在还在调查,我不便透露案情!”
“她性格到是还不错!就是苦了老徐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小静这个人你认识吗?”丁学敏话风一转,他并没有直接问李昂,一下他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来的好,明显眼前这个老人懂的似乎比张仑要多的多,他四处环顾了下小店,并没有什么营业执照之类的东西,这样的小地方也不需要这些东西吧!
“张小静?!”老人念叨着这个名字
“她和徐东丽是同学,之前也生活在这!”
“你说的是张斌的女儿吧!”老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啊哟!都是苦命的人哟!他这辈子也不是什么好命啊!”
“你说的的是张小静的父亲吗?”
“是啊!当年哪家造纸厂坑了多少人啊!”老人感叹一声,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他的头发还黝黑着“这个厂子搞什么股份制,说的是真好听,其实就是骗子,当时我就觉得不靠谱,可人在钱面前谁还能理智对待!?”
“她父亲好像是跳了楼?”丁学敏在局里简单的看了下当年这个案子,因为涉嫌非法集资,老板卷着钱跑了,厂里几个骨干却被愤怒的人群堵住了去路,愤怒都发在了他们的身上,那个节省的年代,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瞬间就付之东流的心情也许是没办法理解的,承受不了压力的张斌从工厂的五楼跳了下来,他是解脱了,可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恼怒的人群似乎从一个畏罪自杀的人身上看到了希望,他们将愤怒转移到了他的家人身上,这对可怜的母女怎么能对抗一群愤怒的人?好在他的妻子并不像他这般脆弱,她在一个晚上带着她上高中的女儿连夜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回来过。
“哎!我就说吧!好人都不会有好报的!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啊!——”
“你对张小静还有印象吗?”丁学敏打断了他继续往下说的话
“从小就不学好跟着一个小混混,打小我就不喜欢她!”
“你说的小混混叫什么名字?”
“李昂啊!这个小兔崽子可不是个好东西”即使过了这么年,老头说起来的时候脸依然抖个不停。
“这个人当时干了什么特别让你难忘的事情?”
“他什么没干过?简直就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