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纵酒当歌

“我说让诗人回来，上演一出空城计！”丧钟拍着老刘的肩膀说道。

关于诗人的死，老刘只是听说，是发生在大年初四的凌晨两点左右，被钉子的人杀死的，仅此而已。阔别七年之后，老刘再次和诗人相见的时候，已是天人两隔了。

“我的儿子不是死了么？”老刘面带迟疑的问道。

“诗人死了，这是不假。可你知道这背后真正的原因么？”

“什么原因？”

“当初诗人秘密往南方输送了大量的人员，事后东窗事发，钉子怕这些人事后做乱，所以用事务所的安危来要挟诗人。现在事务所没了，所以我们可以用诗人的名义调动潜伏在南方的人了。”丧钟的脸上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

于此同时，远在南方的事务所临时根据地。小丑对着一块从旧家具市场带会来的破镜子，洗漱着，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女人的轻叹。

“呀，这不是少年得志的列车员么？”老板娘叼着烟依在门框上。

“孤岛，十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毒舌哈。”小丑擦了擦脸，看着镜子里的老板娘说道。

“最毒妇人心，还用我教你么？”

“哎，还别说，这个词啊，确实是你教我的。我锒铛入狱的事，是你一手操控的吧。”小丑转身上前一步直逼老板娘的胸前。

“陈年往事还记得这么清楚，真是让人心寒啊！”从老板娘口中吐出的烟雾，吹了小丑一脸。

小丑笑了笑，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纸条，放到了老板娘的耳朵上。“这些东西，我今天晚上要用，还麻烦你往丁西走一趟了。”

老板娘从头上去纸条，看一眼说：“这么多炸弹你要干嘛啊？”

小丑从衣架上去下一条黑色的领带说道：“拆迁！”

“这么多违禁品，不好弄回来啊！更何况现在是多事之秋，黑白两道查的都很严。”老板娘面露难色。

小丑挠挠头，指了指小提莫说：“到时候，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会和你一块去的。”过了一会又补充道：“她可是比你当年还要腹黑，请小心使用哦。”

攒劲拍了拍小丑的肩膀说：“时间差不多，我们该走了。不然，阿鳝那边快拖不住了！”小丑拉起衣袖看了看手臂，掏出一根烟来说：“不急，响鼓需要重锤敲。再等等，等师爷那个老小子来电话再说。”

“师爷来不了电话了，他被警察抓走了。昨天你们回来后，我散出去的信鸽告诉我，冷锋在昨夜发动了一场小规模械斗，为了吞并柳生晦的地盘。中途不知道是谁告密，来了许多警察。双方都折进去不少人。”说话的是火柴，现在已经画上了装变成了一个上年纪的老人。

“走了，这件事不用想肯定是黄鳝干的。现在这小子已经快疯了，胃口太大了，想黑白两道同吃。”小丑抓起床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在一处别墅区，一辆黑色的别克君越直接冲了进来。后边的保安跟了一路，看架势一言不合就要干！

“你是干什么滴？”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走到车窗前对攒劲说道。

“我说我是来打架的，你信么？”攒劲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对着那个人说到。

“俺不信？你一个人打的过一群么？”

“不信，还不赶紧让开？想啥嘞？”说完，攒劲整了整衣领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小丑和攒劲并排着走出了车库，朝着冷锋的家中走去。冷锋胸前别着一朵白花，对小丑说道：“依你看，现在我们要不要对柳生晦发动暗杀啊？”

小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这是您的家事，你说怎么办，我们一定会鞠躬尽瘁照办的。”

小丑的话刚说完，一群要饭的流浪汉就冲了进来。带头的就是黄鳝， 很显然是来捣乱的。对着灵堂就是顿乱砸，更有甚者竟然随地大小便。

“竹板儿打，我（这）迈大步，掌柜的开了个棺材铺。您这个棺材真正好，一头儿大，一头儿小，装里死人跑不了，装里活人受不了，装里……” 黄鳝并未动手，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两块竹板唱起了数来宝。

冷锋本来通过昨天的两件事就备受打击了，一个整体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第一次要一个人面对这个社会，身心俱疲，神经已经接近崩溃。

“你们怎么进来的？赶紧走，不然我不客气了！”冷锋一边拉扯那群捣乱的人，一边对黄鳝喊道。他当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但是小丑和攒劲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丑算着时间和气候，估计差不多那群保安应该快要回岗位了，冷锋的憋屈也快压抑到极限了。于是丢给攒劲一个眼神，示意他动手把黄鳝一行人赶出去。

眼看着这场闹剧就停止了，就听到黄鳝在外面骂了句：“倒票的逛窑子——穷折腾！”小丑的心头立刻笼罩了一种不详的感觉，接着门口的一个花篮就响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捂着头趴到了地上，都以为花篮里藏着炸弹呢。接着，花篮里冒出了一阵烟雾，这是一颗烟雾弹。大量的催泪瓦斯在空气中弥漫了开来，小丑趁乱一把扛起了被吓昏的冷锋走出了烟雾，随后攒劲从车库把车开了出来，朝着警察局的方向开了过去。

在警察局的会议室，那天在酒吧的徐警督看着昏迷的冷锋对小丑说到：“这是什么意思？”小丑干笑了两声说：“徐厅，我这是受人所托想让你帮我看着孩子几天。”

“受人所托？”

“一位故友，诗人！”

小丑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在徐警督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一刻沉默之后，徐警督走出了会议室。只剩下小丑和攒劲还有昏迷不醒的冷锋。

“东家，这人靠不靠谱啊！这是我咋觉悬啊！”

“唉，你不能这么说，你应该问诗人靠不靠谱。现在诗人不在了，我们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可是，人家现在已经是位高权重了，还会理会咱们这个行当么？”

“不好说啊，按理来说呢，诗人死了。他们和诗人之间的约定也就作废了，可是现在这不是没办法么？”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师爷脸上挂了彩，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对小丑说道：“我已经弃暗投明了，过几天就回国了。在这之前我想问问，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