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晨风暮雨

C4应声倒下，劳模把揪住蓑衣的胳膊，腰部用力一个背摔，蓑衣被甩了出去，直到撞到地上的水泥墩子才停了下来。

“我擦，劳模你干嘛呢？蓑衣可是自己人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么？”攒劲把C4从地上了背了起来。

“他可不像是会温柔的啊，自己是个怪物，就会把别人也当作怪物。”火柴说着，从地上捡起一个铁管也就加入了劳模的队伍之中。

攒劲站在高楼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默默叹了口气，想起了当初自己遇到第一次遇到劳模时的情景。就是这个男人，毫无征兆的就把自己给揍了，揍完之后还拖着自己在集贸市场游街。

“现在我们要排除一切不稳定因素，这个年纪多吃点苦头是好事。不然你看，现在的蓑衣除了好勇斗狠其他的一无是处。先让劳模揍他几天，等黄鳝那边的情报来了再说。”小丑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在右臂的石膏上磕了磕说。

“我明白，只是蓑衣这种情况，我在部队时候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所以我真的没有把握能把他救回来。”攒劲从裤兜掏出了打火机，给小丑点上了烟。

“我答应过他，我说，他的事就是事务所的事，事务所的事就我个人的。所以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让他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小丑吸了一口烟说道。

“你的主观意愿是好的，可如果他真的回不来了，真的要帮那帮人对付我们怎么办呢？”

“你和我都是孑然一身的人，你是孤儿，我现在也是孤儿了。事务所没了，我的家也就没了。但是他不一样，你知道么？除夕那天，他用我的手机给他的家里打了个电话，第二天我的手机多了五十块钱的花费和一条短息。那条短息是他家里发给他的，他的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回去呢。无论结果怎样，我们都要让能独立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两个男人谈到这里，都沉默了。小丑想起了，自己父母那两个一辈子起早贪黑，粗茶淡饭的老人。

05年，一个因为驾驶员操作失误引发的事故，直接导致大量国家财产被毁。上面要找人顶包入狱。当时还是不是正式工的小丑，被上面选中了。领导对他说：“家里给你安排好，里面也给你安排好。进去待几天，然后你安排保外就医。等二十年到期后给你三百万，到时候你妹妹考公务员的事也给特殊待遇。”

那时很多临时工都在抢这个所谓的“机会”，一个污点和三百万相比，一个污点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很多人穷极一生都很难挣到三百万，没有社会背景和家庭实力的人有机会就要拼命抓住。

小丑锒铛入狱了，被控诉的罪名由盗窃国家财产变成谋杀罪。而谋杀的人就是他的顶头上司，生活猝不及防的玩弄着他。家里唯一的老人也因为小丑的事，心脏病发作去世了。妹妹以前有他这个哥哥宠着，现在因为哥哥的事，公务员也考不了了，一家人都被社会舆论顶到了风口浪尖。

当小丑从那场矿难中逃出来以后，家里已经是物是人非了，警察每周都会去他家打听他的下落。索性小丑就和家里断了所有的联系，只身一人出走远方。

再后来，小丑在穷苦潦倒的时候遇到了老刘，也就是他一直没有提起的师傅。说是师徒关系倒不如说，是人偶和控偶师的关系。小丑这个名字就是老刘起的，小丑帮他杀人、贩毒、走私军火、和黑帮火拼……为了填报肚子，几乎每天都游走在生死线上。

这种情况直到遇见诗人以后才得到改善，诗人是老刘唯一的软肋，现在诗人死了，老刘自然无所畏惧，有重新启动了从前苏联引进的冰川神经控制小组。

“打完收工！”火柴把铁管扔到一旁，拍拍手说道。

蓑衣被打面目全非，貌似两条胳膊都被打折了。劳模把蓑衣丢到了巫女面前，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治好他。然后，劳模就开着车出去了。

”小提莫，快跟上劳模。他要出去买好的了！“小丑知道劳模这是出去给蓑衣买营养品了，怕他不会说吧，把店员给打了，所以让小提莫跟他一块去。

当劳模回来的时候，天空已经蒙蒙亮了。小提莫趴在劳模的怀里睡着了，劳模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上着台阶。忽然前面亮了，小丑打着手电筒站在了劳模的面前。

”回来了。那孩子皮实着呢，没什么事。早点睡，今天晚上还有大事要办。“一句简单的问候之后，小丑从劳模手中接回了小提莫。

此事，在迎宾路的旧居楼天台上，丧钟和老刘看着东方刚刚升起的太阳，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说，老丧啊！你绕着么大一个圈子，你图啥啊？“老刘指着丧钟说道。

”图啥？这你闻不着我，你该问问你自己，蚁后！“丧钟最后两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为的就是告诉老刘事已至此，再多的隐瞒都是无用的。

老刘从背后拿出一瓶威士忌，在丧钟面前晃了晃说：”我不是蚁后，蚁后已经另有其人了。我的家业，应该可以说后继有人了吧！我们还是安心，看着吧！“

”自那件事之后，我就很爱惜自己的生命了。但是今天就破个例，我这个流氓就舍下着把老骨头陪陪你这个小人吧！“说着，丧钟从老刘中接过威士忌，打开瓶盖直接喝了一大口。

”哎，你这穷逼，别我的酒给喝光了！还说自己是什么注重养生的人，小心我揍死你！“

”去你的吧，老子这条命，可是我那几十个兄弟换回来的。你这瓶酒，可换不起啊！“说完，丧钟躺在天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哎！你说，这小丁能看出来咱们演的这出戏么？“说着，老刘也躺在了天台上。

”呀！这还真有点难度啊，这样吧，要不让诗人回来吧！“丧钟从地上跳了起来，对老刘说道。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老刘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喝多了，听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