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男孩
没有异状。楚灵霄侧身闪进屋内，屋里一片黑暗，仅有的几扇窗户被窗帘严严实实地盖住，没有任何的亮光。楚灵霄将单眼夜视仪麻利地佩戴好，开始大致扫视周围。
简单的几件家具，盖着防尘布，没有任何最近居住的痕迹。楚灵霄解除了戒备状态，对着耳边的麦克风说道：“确定是这个坐标吗？没有任何相关的迹象。”
“确认过了，是这个地点。再仔细地检查一下？”另一边传来许梓苑的声音。
“OK。”楚灵霄摘下了夜视仪，径直走到刚才进来的大门边，找到了电灯开关，随手打开。电灯还在正常工作，明亮的光瞬间充满了整个大厅，同时，楚灵霄也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就这样静静站在大厅的中央，笑吟吟地看着楚灵霄。
“你是谁？”楚灵霄全身汗毛竖起，这个男孩是怎么出现的？如果他一开始就在这里，那么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夜视仪里看到他？
“我吗？我没有名字呀。”男孩用不合外表的稚嫩口气回答道：“小姐姐，名字是每个人必须有的东西吗？”
“……应该是这样。”
“可是我的确没有，也可能是有，但是我忘记了。”男孩看上去的确是在努力回忆：“那么，姐姐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吗？我叫关玉轩。”楚灵霄随便说出一个自己的假名，随即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没有什么恶意的男孩。男孩身上穿着老旧的衬衫，裤子也是遍布着褶皱的牛仔裤，头发有些凌乱，属于那种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阶段。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看上去很不协调的孩子，不仅外表，恐怕内心也是。
“你……吃过饭了吗？”楚灵霄小心翼翼地问道。
“吃饭？那是什么？游戏吗？”男孩好奇地看着楚灵霄，“好玩吗？”
楚灵霄没有再多问，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放下所有的防备，走上前轻轻摸一下男孩有些油腻的头：“很好玩，现在姐姐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不能在这里吃吗？”男孩突然发问了。
“为什么，你想在这里吃饭呢？”楚灵霄看着男孩的眼睛。
“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男孩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
楚灵霄的表情变得有些阴郁，她无言地牵起了男孩的手，男孩顺从地跟着她走出了这间屋子。
两个小时后，楚灵霄和男孩就出现在楚灵霄的工作处，一座并不起眼的三层建筑里。让手下的男性部下给男孩洗了澡，并带男孩吃了饭之后，楚灵霄和许梓苑正透过单面玻璃，沉默着看里面的男孩与地上的毛绒玩具做游戏。
“初步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身体上没有任何异常。”许梓苑递给楚灵霄一份材料：“包括智力，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也只能理解为那种情况了？”
“确实。做过能力检测了，这孩子确实是战士。”
“能力是什么？”
“这个还没有办法给出确切的结论。不过从你的描述看，他不能被夜视仪看到，恐怕有着控制一部分频段的光波的能力。”
“如此有趣的能力，却被这样单纯的人所持有。”楚灵霄叹了一口气：“多么混乱的安排。”
“还有更混乱的事。刚刚的消息。”许梓苑又拿出另一份材料，“你看看吧。”
楚灵霄接过材料，材料上密密麻麻写着乱码，那是楚灵霄所使用的特殊加密方式，那些楚灵霄手下的内线就是用这种方式将信息传递回来。看了几秒钟，楚灵霄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她抬头看了许梓苑一眼：“是真的？”
“其他还有两个眼睛也发了同样的情报。只能理解为是真的。我们怎么做？”
“要补救也来不及了，更何况也不应该我们插手。发一份给洛秉和，然后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已经发了。”许梓苑拿过楚灵霄看过的材料，“那么我们现在是否只要关注这只小白鼠就行了？”她指指单面玻璃另一边的男孩。
“暂时吧。现在样本还不够，我们还得再拿到一些。”楚灵霄无聊地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对墨轩的监视呢？”
“现在没办法监视了。他们现在都在洛秉和的安全屋里，那里没有我们的人，也不该有我们的人。”
“老狐狸。”楚灵霄不满地咂咂嘴：“认识的人里最难缠的就是他，偏偏要和他合作。”
敲门声响起，许梓苑走了几步打开门，是一个部下，又将一份材料给了许梓苑。许梓苑关上门，没有急着来楚灵霄身边，而是先粗粗扫了几眼材料，然后才走过来。
“调查结果出来了。看吧。”
楚灵霄只花了十几秒的时间，就看完了所有的材料，她将材料扔在一边，有些同情地看着男孩，不知不觉地咬起了手指头。
“你这个习惯也该改改了。”许梓苑不失时机地提醒道，“不过和你的外表倒是挺配的。”
“别开我玩笑，下次，下次我一定改。”楚灵霄继续咬手指：“这样的事情不管经历多少次都不会习惯。现在我有点烦。”
“明明对敌人这么冷酷，对于陌生人却这么善良？”许梓苑的毒舌属性又显露出来：“可能我也是这样。”
“不管怎么样，那些制造出‘他’的人，已经丧尽天良。我们就是在和这样的人作战。之后的行动可能不会再有小打小闹了，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群没有底线的人，必须将仁慈全部舍弃掉。”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是你难道不觉得太巧了吗？自从墨轩出现，所有的事情都不太平常。这不是随意的结果，而是很早之前的预谋吧？”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楚灵霄微笑，“只是现在，至少现在，墨轩这张最重要的牌还在我们手里，而我们还有这么多的机会。我不相信我们会轻易地输掉，走一步看一步吧。退一万步，就算出了问题，我也会想办法让对手无法全身而退。”
“这才是你的风格。”许梓苑也笑了，“那么，我就失陪了，毕竟有个人把自己的事务也交给我，我现在要做两人份的事情啊。”
“所以那个人给你发四倍的工资啊！”楚灵霄恬不知耻地说道：“加油喔！现在这样的好老板可不多见呦！”
“……去死。”许梓苑关上门，留下楚灵霄一个人。楚灵霄将手中材料放在手边的桌子上，资料的第一页就是男孩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