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工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他起床外出吃早点，顺便自掏腰包在附近买了几块合符标准的玻璃，给门房重新安上，一切都天衣无缝，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鲍世明感到很满意，直到日上三竿，第一辆粮库运输车按着喇叭，要他开门，新的一天开始了。

看着搬运工人忙碌场景，鲍世明也没闲着，他开始烧煮午饭，这伙搬运工与他混熟了，也相处不错，特别是他的老鼠干，他们全是来自祖国各地，对制作干货都有一套。什么腊制、腌制、烟熏、风腌等等，甚至还有制成板鸭方法及做成香肠和灌肠。这儿是整个城区，不，是整个省份地区性的大粮仓，不少于千家大商贾在此置业，做的都是一个行业，粮食产业链，而且也带动着其他相关产业星罗棋布地掺杂其中。

每天进进出出的大型集装箱车辆随随便便都有数百车次，所以来此打工的搬运工有如铁打营盘流水的兵，只要有一身好力气，便可上工，赚的工钱，肯定不会少于在建筑工地上的一般工人，工钱是立即兑现。

鲍世明来此没几天，凭着小聪明，用抓获的硕鼠，和当地几拨搬运工组织建立良好关系，在顾客的需求和市场前景一片光明情况下，他保证了一定数量产品及质量。

此地的硕鼠都是以周围粮仓的谷物为食，鲍世明注重声誉，收拾得安全卫生，没有在人类生活区范围内野生动物那独有的“呛人土味”，他的生意也就小有名声，包括附近的数名饕鬄“吃货”的老板也常登门求购。自家老板在尝鲜后，也拍着胸脯直道，以后有机会一定得和他合开一家当地特色食品店。

淘洗好米后，他目测下，覆盖的水有半指多，盖上锅盖，打上气，点着，开始煮干饭。没办法，今天出库和入库量大，有十几个搬运工要在这吃吃喝喝，他得帮帮手。这些人力气大，饭量也大，每个人都整个脸盆当碗，摆放叠加整齐放着，不过对鲍世明来说，也是好事，他的存货一下子全出清了。

连带昨晚的新鲜货也一只不剩，“煮、蒸、炒、煮、炸、炖，烤，闷、薰、烙、划、烫、涮、烹、煲”，各项技能，鲍世明样样都会，件件拿得起，只是形是神不是，勉强及格的那种人才，但也够了，具有独步天下的口味。

切剁碎了，撒把盐，拍些葱姜蒜，铁锅翻炒；斩成数段，放进铝盆里，添上水，放些调味品，就是炖。。。。。。

以此类推，老鼠肉被他做成了十几道菜肴来，香气四溢，馋得工人们都无心做事，忙不迭地问，啥时开饭。刚刚进场的老板一听此言，干咳数下，镇住快要失控局面道：“赶快，今天的活太多，做好了，除了加倍薪水外，我还请你们喝酒。”。

士气如虹，工人们听到老板不仅工钱翻倍，还连带请喝酒的福利，个个精神抖擞，马力十足，仓库、货车的谷物包卸下，堆积入库，堆叠车辆，热火朝天，哼哈有劲。

已完成手头活的鲍世明站到一边，端着一大口杯热茶品尝着，望着那些工人，盘算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能把这些移动的小山高般货物装载卸运完，他们不停，鲍世明也不好意思独自进食，只能等候。

此时在旁边的办公室里的老板已搞定今日的日程安排下的业务，正闲得发慌，他站出门外，向鲍世明招手示意，鲍世明赶紧凑过去，老板是想找人一块泡茶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他此刻是不敢离开，今天的业务对他来说是太重要了，担心一转身后，工人们偷懒误了期限不算，更害怕货物出错，两者只要有一种情况出现，他都得按%几的折扣往下被人压，更甚者是血本无归。这就是大宗货物交易者的痛脚，他要求管理人员全都在现场指挥，马虎不得。自已也是眼睛盯得死死，丝毫大意不得。

鲍世明就不一样了，他是老板的侄子介绍来的，他的侄子是鲍世明的同学，在这个粮库当中级管理人员，终日游手好闲，行止吊儿郎当，连今天重要的日子，他竟然敢不来。老板训他的话权当耳边风，老板早就麻木了。但对他介绍来的鲍世明，老板还是挺满意的，工作上心，负责，只是太满足现状，本想给他当个管理人员，被他谢辞。

老板暗呼想不明白，现在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

责任少，工作轻，离家近，赚钱多，是如今每个人都想要的，鲍世明同样是不能免俗，虽无法完全做到，但还是挨近边。他不是不想当管理人员，不是不知道老板想要栽培他的美意，可现在的他实在想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他提了壶热水瓶进去老板办公室，老板已洗净茶具，插上电磁炉，热水壶的水已煮沸，鲍世明将手中的热水瓶放到茶桌下，手脚麻利地用镊子夹起茶杯，提起热水壶，将所有茶具再烫一回，把茶盘托的水全倒掉。

此刻老板已用茶勺，筛出茶叶，挑进他最心爱的紫砂壶里，热水再一冲，盖住茶盖。这时，鲍世明赶紧提起桌子下的热水瓶，补充下热水壶里的水，免得断续。

“哎，这可是今年最新早茶，极品。。。。。。”，老板一得空，边炫耀起他选茶功夫，差不多要自夸到该茶叶完全可拿下本年度“茶王”称号，鲍世明不懂茶，反正老板怎么说，他怎么听就是了。

喝茶聊天就是如此，他还得等老板的“三板斧”使完，第一斧，自夸；第二斧，勉励；第三斧，劝诱。

今天的自夸项目除了茶叶外，还有他现在的生意，老板简直是如数家珍，了若指掌，南来北往的货，如何调度，配置等等，怎么在这个大环境中纵横江湖之类的得意往事，足足说了快一个小时，听得鲍世明瞠目结舌，暗想道：“老板真可怜，看来没多少说话的地方，否则就不会憋着这么多的话，完全可以写成一部长篇报告文学。”。

“鲍世明，唉，鲍世明！”，老板连叫他两遍名字，鲍世明才惊醒过来，鲍世明掩饰道：“不好意思，听得入神。”。哈哈哈，老板仰头大笑，他觉得鲍世明反应正常，自已的经历，快意江湖的事，随便拿出一件说说，绝对听众们也是个个入迷。

幸好鲍世明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老板的滔滔不绝，连绵不断的经历和心得并不使他厌烦，反而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击节叫好，令他更为佩服的是老板的口才与脑子，真的是顶呱呱，似乎世上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在他眼中的一切，只要他想得到的都是“攻必克，战必胜”，在他的字典里没有“绝望”这个词。

时间哗啦啦地流逝，未等到“勉励”环节，当中一名管理人员进到办公室汇报一切都已完工，老板看了看时间，“哦，都中午1点半了，辛苦你们了。”。

他站了起来，从腰包里抽出三张百元大钞，交给鲍世明去买些酒加些菜，请工人，然后打电话叫工头进来结算。

鲍世明不客气地收着百元大钞，转身出门，刚好撞上磨磨蹭蹭而来的同学，老板的侄子，俩人相视一笑，正想聊上几句，老板黑着脸，喊过他去训斥。鲍世明看不是时候，还是别蹚这浑水为妙，叫过几名正在舒筋骨的工人帮忙备宴。

等他们几个抬酒扛菜进来时，老板、同学及工作人员全都不在了，一打听，他们还得赶到码头去督工交割，这儿就由鲍世明全权代表。

工人们都已在场地正中用木板拼接成一个大型饭桌，脸盆打好了米饭，汤菜都已热过，端上桌面，见来人扛着啤酒箱，更是不客气地一拥而上，每个人抽出啤酒两三支放到自个面前。开启酒盖方法不少，拍桌子、用打火机、用牙口咬等等。

鲍世明看得直摇头，从办公室拿出起子，打开来，浅尝一口，才端出自个碗盘，夹菜添饭，和他们围坐一块。

和他们厮混久了，知道这些人喝起啤酒来如同喝白开水一样，仰脖就是一瓶，没片刻功夫，五六箱啤酒就全瓶底朝天了。好在鲍世明早有准备，同时买了两小坛当地居民自酿白米酒，虽便宜，但口味却属于上佳，免得工人们不够尽兴，有所抱怨。

不知是鲍世明的手艺太好，还是人们过了饭点，劳作太辛苦，反正鲍世明备下的饭菜令人胃口大开，一扫而光。工头看时候差不多了，把今天的工钱给每个人结了，顺便付了鲍世明老鼠干的账。

人群当中有人提议，时间尚早，鲍世明的武艺不错，他们当中也有一个是练武之辈，不如两人过过招，算是娱乐一下大众吧。

被提名的那个绰号“黑龙”的，身高185，体重75，长得虎背熊腰，肌肉发达。特别是他的手指，一般人手指都是纤细白滑圆滚，艺术家们最为修长，劳动人民是有些粗厚，长满老茧，可是练过武术的就不同，他的手指根根呈现方形，结实有力，一握紧，骨指关节还可以“嘎嘎”响动。

完全可以想象，那种拳头砸打人体上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这人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练武出身，而是来自河北沧州“武术之乡”，自古以来武林精英荟萃,豪侠云集,形成了浓厚的习武、尚武的民风，他是自小习练，比起鲍世明兴趣班级别的，相隔好几个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