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慌不择路
在一处不知名的三角热带雨林里，一个浑身沾满泥巴的人跑进了雇佣军的临时营地。那人嘴里大喊着：“big insect！···”
嘭的一声枪响，让那个人停下了脚步。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对这那人问道：“who are you？”
“i'm 小丑， Chinese！ Chinese！Don't shoot!”小丑双手举过头顶对那人喊道。
“中国人？来这干嘛？”一个戴眼镜的人从迷彩服后边走了出来问道。
“我是游客，迷路了，被一条金色的大蟒蛇追到了这。”小丑用手比划着说。
“黄金缅甸蟒？开玩笑，这种蟒蛇性情温和，一般情况下不会攻击人的！”戴眼镜的人笑笑了说道。
“monkeys！猴子，我看见一群猴子在和蟒蛇打架呢！我就是在旁边看看热闹，谁知道，那条蟒蛇转头就来追我了！”小丑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几乎是声泪俱下。
“哦？monkey？有意思，把他给我关起来！”
随后，小丑就被扒了个一丝不挂，扔进地窖中。地窖中还有两个一丝不挂的人，蓑衣和钞票。
“肉！肉！五花肉！”钞票直勾勾地盯着小丑，嘴里嘟囔道。
“他这是怎么了，攒劲呢？”小丑试着撑了撑手上的绳索问道。
“这帮人忒牲口了，不给我们吃的，每天只给一些当地喂猪的野菜，钞票被他们折磨疯了。我和攒劲刚进入这片雨林的时候，我踩到了地雷，攒劲准备拆雷，没想到那是一枚诡雷，攒劲被炸飞了！再然后没过多久我就被他们抓住了。”蓑衣声音沙哑地答到。
“嗯，放心吧，这笔帐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尝的。”小丑话音刚落，一双血红的眼睛就在黑暗中露了出来。
在一家老式咖啡店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头戴礼帽的年轻人在不停的看着手表，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般来说，很少有咖啡店是24小时营业，但是这家咖啡店却与众不同，只在每年的四月和十月营业，所以人气不高，店内也十分冷清。
“丁生，看来今年你那位朋友是不会来了。”说话的人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带着一个琥珀色的老花镜，手里把玩着一个天珠。
“也许吧，可能是我们都快要老了吧，所以有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小叔你这个咖啡店，做了快三十年了吧？”头戴礼帽的人喝了口咖啡问到。
“是啊，岁月刀刀催人老啊！那是越战结束后的第十个年头，我开的这家店，你父亲做的地下交易市场，你大伯搞的事务所。现在想想也是，风风雨雨的快三十年了！”老人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说到。
“嗯，越战结束后的十年间，我父亲和大伯都变了，我父亲变得贪得无厌心狠手辣，大伯变得心事重重沉默寡言，还好唯独你没变一直在背后调和着他俩的关系，不然也就没有之前那三十年的一期一会了···”中年人摘下了礼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你父亲和大伯他俩人都退居二线了，这天下是你们年前人的了，我这老头子说话也不顶事了，过了今年这店也就到期了。”老人说完话，转身要走。
“小丑在中缅边境的一处热带丛林里被劫持了，我需要您的帮助，小叔!”
“什么！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已经决裂，准备开战么？他怎会跑到中缅边境呢？”
“是这样的，我有一群海外客户被滞留在边境线外，我准备让人带他们走蚂蚁那条路，由于价格问题一直谈不拢所以我就找了雇佣军。没想到小丑他们以为我什么大动作呢，所以就在南方暗中搞小动作，结果就被我的人给抓住了。”
“我早该知道你今天不是来等小丑的，你是来找我的吧。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想要蚂蚁西南地区的地下网络的结构图，做为回报我还可以把你宝贝徒弟当年的案底彻底消掉。”
“小丁！你和你父亲一样贪得无厌！那份结构图你想都不要想，还有小丑的案底我早就给消了！”
各怀鬼胎的人，坐在高堂明镜下，吵得面红耳赤。街上的雨声也越发焦急了，忽的，风起，雨停，声静。
咯吱一声，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叮咚，门铃响了。一个老人走了进来，手中的雨伞滴滴答答的滴着鲜血。
“老刘帮我来杯蓝山，好么？”老人坐在头戴礼帽的年轻人对面，自顾自的卷起了烟。
“大伯，你来了。”戴礼帽的年轻人对丧钟的突然造访并未感到惊讶，反而更像是意料之中的事。
“四月访故友，十月报平安。你父亲没教过你么？小丁。”刺啦一声，火柴被划着了，一口混杂着浓重酒气的烟雾从丧钟的口中吐了出来。
“晚辈受教了，不知道大伯为何事，深夜来访小叔的咖啡馆呢？”
“叙旧，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坐下来，一块听听也无妨。”随着蓝山咖啡升腾起的烟雾，一件尘封多年的往事被揭开了。
1976年，有四个从南方来的年轻人，来到北方的一个小山村中。他们晚上住在当地一户农民家中，白天下矿工作。
有一天，矿道检修四个年轻人被派了下去。矿道下湿气很重，常年积水。四个年轻人迷了路，被困在矿下。其他班组的探测人员陆续走出了矿道，地面上喊道：“探测结果如何，清完场了么？”有人喊道：“探测完了，当前矿层已经干枯了，需要开发新的矿床。还有几个锤子在下面！”地面上回复到：“锤子，不要了！”锤子，指的就是那几个南方人，但是地面上的人以为只是工具而已。
随着爆破按钮的按下，轰隆声贴着地面席卷了大地。升腾起的烟雾转瞬消失在了冷风中，四个年轻人被死亡的恐惧感笼罩着。氧气、食物、水折磨着这四个年轻人，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挣扎了多久，突然那四个年轻人头顶露出了一丝探照灯的亮光。是他们住的那户人中的老人，老人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背了出来。
“我受够了！每天累个半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快要疯了，今晚就来个了断吧！”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
“时机未到！我们是带着组织的任务来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四个年轻人吵了起来，老人上前劝阻，却被一把推进矿道之中。四个年轻人慌了，一个人站出来说道：“我是党员，我下去把老人带上来。要是天亮了我还没上来的话，你们就把矿道就地掩埋了吧。至于报告，你们看着写。我老家的老妈妈就交给你们了。”那是一条很陡的矿道，一个饿了不知多少天的人就这样两手空空的爬了下去。
三天后，活下来的三个年轻人给组织上交了一份这样的报告：531高地丢失于洪水之中，党员为了抢救531，壮烈牺牲。
那三个年轻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没想到在29年之后的另一处矿道内，也是一场事故掩埋，那三个年轻人中的一个已经变成了暮年的老人，他在矿道遇到了当初那个冒险下矿的党员。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党员，近三十年的岁月蹉跎，那个党员的脸上机会没有任何改变，然而他却已经变成了一个老人。
现在这个党员，就在南方。我们要让他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