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冬日温情

要离开酒吧的时候，柯丹难得的有些不舍得，因为这里有钢琴啊！宋澜虽然说过答应让自己学钢琴，但现在是不可能的，因为快要考试了，所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天空勾过白安的脖子对他说，“以后常带着柯丹妹妹弹钢琴给我听啊！”

白安装作很嫌弃地拿开天空的手，“知道了，天空叔叔。”

“哎，你小子。”

柯丹笑着看这一对活宝，有点杨子文的感觉。

“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出了酒吧，白安第一时间问柯丹的心情，他知道柯丹喜欢钢琴，所以就想用钢琴吸引柯丹的注意力，虽然没想到柯丹以前来过这家酒吧，但看到柯丹点头后哪还管那么多啊！

白安还是挺好奇柯丹为什么会突然心情不好的，“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

接收到柯丹疑惑的眼神，白安知道她即将上钩，“我们互相换个秘密吧！你先问我。”

柯丹的眼里是很明显的惊讶，虽然她很想了解白安的事，但要用自己的秘密来换，她实在是很纠结啊！她不想让白安知道自己家里发生的事，而且那些杨子文问了她几次她都没说出来的秘密，这样跟白安说，断断续续的，他也不会懂吧！

不过柯丹还是问了，她想信白安不会问什么特别过分的问题，“你，”柯丹顿了一下，她想问的是白安为什么不过生日，但这个听起来就很沉重的问题，话到嘴边柯丹突然换了个问题，“夏夏那半个月究竟在干嘛？”

其实柯丹到现在都是很怀疑的，她不相信夏夏真的出国了，她的直觉告诉她，夏夏在国内，而且有事，但他们不说，她实在不好问，既然白安说交换秘密，那就不管他说不说都问了吧，因为她实在想不到她好奇的事了。

不是她所好奇的白安的生日问题，而是她从听到白安让自己转告的话里一直想知道的。

白安一脸错愕，他没想到柯丹居然关心这个问题，他以为柯丹会问他为什么不过生日这个问题呢！他都已经想好把自己的事告诉她了。关于夏夏的这个问题如果要回答那他就肯定不能说实话，但对朋友说谎，也不是他的做派。他笑着摇摇头，“这是夏夏的事，不算我的秘密哦！”

柯丹撇撇嘴，好像也是，不过关于白安的其他事她真的有点不太方便问啊！

“我跟你说一件事你要保密。”白安和柯丹挨得很近，因为这是属于他的秘密，他心里的秘密，他不想让世间万物的其他生灵知道。

黛黑色的天空和没亮起的路灯让人看不见柯丹红彤彤的脸，白安挨得太近柯丹的呼吸有点不顺畅，柯丹点点头，她毕竟不是那种会到处宣扬别人的事的人。

“除了子文和夏夏，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家里的这件事，我妈是在我生日那天被我爸弄死的，”很简单的一句话，白安的眼里有浓烈的恨意，柯丹突然就明白了，白安的生日是他母亲的忌日，所以这样的生日他过不了。白安继续说，“所以啊，我不过生日。”

“我懂，”柯丹点点头，虽然她爸爸没死，却相当于一个死了的人，她的生日没人给她过，她其实也不怎么过生日，只是有时候家政阿姨知道了她的生日觉得她可怜会背着宋澜出去给她买蛋糕，但这一旦被宋澜发现，家政阿姨的工作就丢了，所以但凡是柯丹稍微喜欢点的家政阿姨她都不会还她们。

“好了，我问你了。”白安站好，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帮子文和夏夏在一起好吗？”

啊？柯丹愣住，她没想到白安会突然问这么一个不算秘密的事情，说好的交换秘密呢？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突袭的味道，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夏夏喜欢杨子文，但杨子文没说自己喜欢夏夏，而且白安喜欢夏夏，他为什么要撮合他们俩呢？

有一种爱叫做成全，柯丹是这样想的，于是心也开阔了。

但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能拒绝回答吗？”

“哈哈，”白安大笑，“你只需要回答好还是不好。”

好的话他就把夏夏抢回来，不好的话他就撮合杨子文和夏夏。现在只要柯丹一句话，可柯丹却愣着不会回答。“你明明喜欢夏夏啊！”

“我也只想让她开心，其他的都无所谓，至少看着她和柯向南越来越近好。”白安说，对，他是自私的，他虽然喜欢夏夏但夏夏是真的不喜欢他，让夏夏和杨子文在一起比让她和柯向南越走越近好。他斗不过本来就深得夏夏心的杨子文，但一定要赢过一个半路冒出来骚扰夏夏的柯向南。

“算了，”白安摸摸柯丹的脑袋，看她半天不说话他心里也猜到了，也许不想伤到自己所以迟迟不回答好的吧！

柯丹点头，他们没再说其他的，刚刚的那些话，足够他们互相思考好久了。

至于那些影响心情的或者以前的秘密什么的，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时光总有办法让人知道一些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柯丹这样想，白安也是这样想。

白安坐上白安的山地车回家，这一次白安在山地车上放了暖宝宝，大概是因为上次柯丹冷得僵硬了，他并不知道柯丹还有没有坐他的车的机会，但他还是放了暖宝宝。柯丹突然觉得很暖心，明明没有享受过太多家庭的温暖，却一直对朋友这么暖，柯丹想，如果是自己那就肯定做不到。

下车后，柯丹的身体还是暖暖的，和白安道别后就往自己家的小区走过去。刚走到小区门口，柯丹愣住，宋澜站在门口看着她。看来宋澜刚刚看到白安了，柯丹想。

宋澜抿了抿嘴，不知道是工作得太累还是路灯昏暗的样子刚刚好，她看到柯丹从一个男生的车上下来，没有看清男生的脸但总有一种熟悉感。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包里拿出厚厚的手套走到柯丹面前给她戴上，刚触碰到柯丹的手，发现她的手暖暖的，比自己手的温度还要高，一时愣住了，不过还是利落地给柯丹戴上了手套。柯丹刚刚还在想要怎样解释或者是直接不解释，看到宋澜给自己戴上的手套，她有一种什么都不想再计较的感觉，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母爱，只因为冬日的一双手套，她的手本来的暖暖的，带上手套后，手心都在冒汗了，可她不想取下来，就这样戴着吧，万一手冷了呢？

“我们回家，”宋澜牵着柯丹的手，丝毫不在意柯丹刚刚坐男生的车回来这件事。她不是不开明的母亲，况且她还是个对不起柯丹很多年的母亲，她不能像其他母亲那样对自己的女儿和男生交往太密就各种暴怒，她要得体地接受，就像公司高层今天给她下最后通牒一样。她马上就要什么都没有了，公司破产是言峰怎样也挽救不了的，所以今天她跟他说，算了吧！言峰听她的，并且他一直都知道就算有自己帮忙，宋澜的公司破产的命运也不会改变，可他却仍义无反顾地往里面砸钱，宋澜看不下去了，也不愿意浪费太多钱拯救得了绝症的公司，所以她选择放弃。

柯丹觉得宋澜今天有点奇怪，后背微躬，头低着，仿佛老了十几岁。看着宋澜牵着自己的手，柯丹的笑容慢慢放大，这条回家的路好长，长到柯丹就想这样走完一生。

“我把老房子卖了，”一回到家，宋澜就告诉了柯丹这个消息，松开宋澜的手的柯丹没有取下宋澜给她戴上的手套。“那套房子挺值钱的，地理位置不错，然后我就卖了，从此以后我也没有工作了，公司破产了，你言叔叔帮我把钱全补上了，虽然我和他是要结婚的，但也不想欠他太多，所以我打算把卖老房子的钱给他。”宋澜说出这些话时很平静，反正已经经历过了，再复述一遍又怎样，事已至此，至少让唯一的女儿知道这件事。

柯丹眼里满是震惊，她一直以为宋澜的事业蒸蒸日上，就算面临再大的灾难她也能挺过来，可是这一次她说，她不行了，以前一个人都能搞定的事，现在有言峰帮忙也无力回天了。

“为什么？”柯丹问，她不知道宋澜公司是干嘛的，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关心宋澜的公司。

宋澜的目光投向它处，只是摇摇头，“算了算了，我以后就在小区开个水果店养你吧！总之不会让你受苦。”

柯丹轻轻叹了口气，“你和言叔叔什么时候结婚？”

“按照现在这情况，恐怕要推迟了，他现在也遇到困难了，都是因为我，”宋澜叹气，她现在没有办法帮言峰，因为言峰的世界以及人际圈比她的要复杂得多。

柯丹会关心宋澜和言峰的婚礼是因为她怕宋澜会突然跨掉，这个公司她花了多少心血柯丹不是没有看到。

“那个，”柯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跟宋澜说柯立昂今天来找她的事，她不想给宋澜压力让宋澜难过，但是她觉得宋澜应该知道这件事，“今天柯立昂来找我了。”

宋澜眉头突然皱起，“他找你干嘛？”

“说他想养我，”柯丹简洁明了。

宋澜苦笑，“他是知道我现在多惨了所以来找你了，不可能，我又不是养不起你！”突然宋澜握着柯丹还带着手套的手，“你是怎么想的？”就算自己想让柯丹待在自己身边，但如果柯丹不愿意她还是没有办法。

柯丹低头，“我拒绝了。”

宋澜笑，“很好，”又看了看柯丹的手，“你怎么还戴着手套呢？还冷？”说着就去拿空调的遥控，想把暖气开大。

柯丹连忙取下手套放在沙发上，“忘记取了，”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手心里面还是有汗，擦也擦不干净，不过手很暖。

拿着柯丹取下来的手套，宋澜放下空调遥控，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嘴角上扬。就算自己曾经伤害过她无数遍，可她和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最珍视的还是和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