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尚云秘辛
“乔毒衣，请等一等。”见乔攸心不在焉女弟子只能小声喊停。
乔攸一惊，回过神打量了半天才道：“书悦姑娘找我可有事？”
书悦从入尚云便看见她跟在掌门身边，大有形影不离之势。管理尚书阁人人都叫她书悦姑娘，也在自己寻找《毒经》时出手相助过。
“掌门有请！”书悦低着眉轻步移莲，暗暗示意乔攸跟上。
乔攸随着书悦绕过刚刚的前厅，她是知道前厅后有乱竹花阵的也不知为了防什么。忽然，书悦提起裙摆神色慌乱的往一处跑去。浑然忘了后面跟着的乔攸。
“书悦姑娘，等等……等”乔攸被启动的乱竹绊倒，堪堪躲开了头顶花刀。眼见逼近的花刀越来越快，无处可躲。乔攸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料想的疼痛却并未将临。
男子看着紧闭双目微微发颤的乔攸不由放轻声音安抚：“已经没事了。”
乔攸听这声音愣了愣神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看着眼前的齐傲毫无中毒之相，突然鼻子发酸两滴泪就这么悄然滑落：“我刚刚好像看见爷爷了。”
外人听见这句话会奇怪，但爷爷是乔攸和齐傲唯一的联系，唯一能想到的联系。她想念小时候爷爷拿着龙须酥的逗她，娘亲抱着奶声奶气的男娃娃笑着……
齐傲垂下眼眸：“姐，我……很对不起！”
乔攸似换了一个人，一眨眼她又变回了那个竖起寒刺咄咄逼人的乔毒衣。她恨恨的盯着齐傲，想问他不是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吗，不是被自己下毒了吗，不是快死了吗！终究一句未提头也不会的走了。
她与齐傲是嫡亲姐弟不能说明，顶着莫须有的罪名无法脱困，而这些连原因都无从所知。她知道自己要的不是一句单单的对不起！
“书悦姑娘，你在吗？”乔攸寻了一路，只有这间似乎有人在便问了问。许久书悦面带疲惫的开了门，一股还未消散的中药味扑面而来。掌门瘫坐在梨花木椅上，略微萎靡。被浓迎香遮掩的味道越发明显，微微透着熟悉。
“掌门这是怎么了？”虽然隐隐有着预感，还是不惊被吓到。
只见掌门在书悦姑娘耳边低语几句，拿出了两封信。其中有一封带着齐、乔两家徽印的信。
“想看看你爷爷寄来的书信吗？”掌门强打起精神，面纱下的她比书悦姑娘更为虚弱。看着乔攸那不为所动的脸只能再道，“里面有你母亲。”
信封中含着两枚族长玉和一句安好。家中安好；牵挂之人安好；愿我也安好。不错，是母亲一贯的字迹。
“可还在怪你父亲？”掌门半掩面纱，喝了口汤药苦到皱起柳细眉。
乔攸苦笑：“父亲？我何来父亲！当他屠杀我乔氏一族污蔑我时他可曾想过是我父亲？”一时气急褶皱了信纸，乔攸小心翼翼的抚平。这可是母亲寄来为数不多的笔迹啊！
“乔攸，他至少生过你！生育之恩大于天，何况这是他留的遗书！不是否认就能改变的！”从掌门培养的书悦就知道她做不到这么忤逆的事！哪怕她也受过这种伤害。
遗书？天下人死她都不信乔毅肯死。耐心用完了：“多谢掌门将母亲笔信交于我，那么先行告退！”
叹了一口气“乔毅是尚云二长老。”一句话成功留下了乔攸的脚步！
“看来你爷爷没和你说啊，尚云有五大长老乔、萧、齐、容、以你爷爷乔凩寥为首，这也是萧邵杋为何能有一席之地做他的事情不被干预的原因？这是尚云给他的补偿。”
“师父他……”乔攸栎呢喃自语。
掌门站起身强忍着继续：“因为五大长老先后叛变，尚云根基早毁深受其害！”
“原先医与毒相依，只因五大长老中三人偏心用毒。毒道分离，弟子平衡打断！三长老齐宣以齐家家生炼毒导致满门硝炭，你父亲与萧氏连手终究两败俱伤。齐宣用毒险恶致萧氏灭门。而你爷爷，你爷爷蛊毒迷心疯癫不堪家中人也……现在还算点克制！因此你父亲才不得不痛下杀手。容家习武一脉单传见此情景心灰意冷也就隐去不知所踪了。”
“可恨那齐宣下毒在我尚云水源，虽然现在水源已清可也茶毒了不少人。他将毒卷尽毁，医术也焚烧近百根本无处可查，逃难时被你父亲毁去一身毒攻。你父亲无力抵抗也不知所踪。”
乔攸静静的听完关于她不关于她的事才淡淡嘲讽道：“那我母亲呢，我母亲为家人解毒何错之有，明明是他杀疯了眼！他为何不杀了齐宣？一身毒攻没了？呵！可他还有满腹知识呢，现在毒经尽毁无处可查？所以呢！”
“你父亲并没有详细说明，你母亲我也不清楚。这毒是他们心窍迷惑之时所创非同一般。残卷描写与流溪蛊结合能控制清除部分记忆，使人如行尸走肉般痛苦不堪死相也极为……所以尚云现在的人对那时没有记忆，只有对毒的厌恶！”动听的声线自透纱传来回忆描述从前的一切。
乔攸摆头，银流苏晶轻轻作响“你要我做什么，如今我可是自身难保。”
掌门定定看着乔攸，说出尚云这一切并不容易也是反复思量后的结果。现在就属乔家与容家还有根基，乔攸又与长老后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终究利大于弊：“这次鸡母珠的事你必须自己解决，我无法帮你。”
乔攸： “若我解决不了呢。”
掌门：“我会杀了你……”以保尚云秘辛。
乔攸：“这是考验？”其实想问的是问什么是我？想想有些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无能为力。
掌门缓缓坐下，扶着茶水的手渐渐打湿。说了一会的话，她更加乏累。这时书悦推开门端着新煎的汤药，还带了些蜜枣。虽说是心腹可一举一动到有些过度。
乔攸识趣的告辞离开，经书悦指点另选了一处绕回住处。摸索着信封里的族长玉，蓦然一股药香萦鼻。
抬眼一瞧，那人倒似画中人一般。比起萧邵杋多了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