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海琪琪
“你确定那些人自称是腥月教派？”王春雨在一旁确认地问道。
卓清水叹了口气道：“不会听错的，他们还说他们断柳山是腥月教派的一处分堂口，让我们周围的村落每个月十五给他们纳贡，说是孝敬他们的教主，腥月大人。”
“秦凡……”王春雨看向秦凡，甚至都忘记称呼他为将军了。
秦凡就是腥月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就连贾公府都不知道如今云家的姑爷就是腥月，但秦凡却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王春雨和王春晴了，足见前者对王氏姐妹的信任。
但是在这么一刻，王春雨又十分担心秦凡骗了自己，一边在军中任职，一边又发展江湖势力，这样的做法不仅仅是军中的大忌，也是江湖的大忌讳。
“看来我得要好好探一探这个堂口了。”秦凡微微一笑，回过头来对聂晓飞道：“进村吧！”
“是！”
一百人的营军浩浩荡荡开入三山村，当他们进入村子后才发现村子里的一丝异常，除了下田干活的青壮年外，这个三山村竟然还武装起了一支护村队伍。虽然这支队伍让人不忍直视，但至少三山村也不是没有任何抵抗力了。
卓清水发现秦凡在打量这批年轻人，于是讪讪地笑道：“让大人您见笑了，这些年轻人都是为了抵抗那邪门才武装的。”
“我明白。”秦凡微微颔首。
与精锐的明州军比起来，别说是这些刚刚武装起来的青壮年了，就连帝国各地的常规军都会自惭形秽。
在打谷场搭好一片片的帐篷后，秦凡才命令将囚车上的提前蒙上的布匹去掉，因为海族人的样子确实太惹人注意了，王春雨担心押囚队伍被海族探子所知，所以才让秦凡进入三山村时给囚车蒙上一片帷布。
“留下一个什守夜一个什看押俘虏，其余人立刻进入营帐休息！”
“是！”
将一切都安排好之后，秦凡穿着一身铠甲独自朝着关押俘虏的地方走去。
时间已经渐入冬天，北方的城市已经飘起了雪花，九溪州虽然还算南方，但也是接近帝国中部了。
寒冷的风儿迎面吹拂过来，令人也不禁为之打起一个冷战来。
“秦将军！”
看押俘虏的什长看到秦凡后，立刻站直了身子，左手平掌右手握实，抱拳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俘虏如何？”秦凡淡淡地问道。
“一切正常。”什长十分恭敬地道，看向秦凡时目光里透着无尽的敬仰。
毕竟远城大战时，秦凡是唯一一个冲入敌人阵中的中将，而且杀敌上百。这个消息早即便不被聂辰宣传，可在军中口口相传，也已经变了味道，甚至有一种说法是秦凡连一个士兵都没有带，单枪匹马就闯入了海族大军之中，凭借一己之力砍杀海族五百余人！
“嗯，那个海族的少将在哪里，我要去见见她。”秦凡的声音很温柔，连面前的这位什长都感觉到了在冷冬里暖若春风。
“那个海族少将是单独关押在一个囚车里的，少将请随我来。”
说着，那名什长便开始在前面带路，待走了没多远时，秦凡便看到那个只关押了一个俘虏的铁笼子，在囚笼周围还有着四名明州军士，足见聂晓飞对这个海族女少将的重视。
在火把下秦凡看向那个海族少将，只见她一头淡蓝色的长发，身姿十分高挑，丰硕的双峰即便在破损的铠甲下都难以掩饰。当秦凡看向她时，后者一双金色的眸子，在夜色下如同饿狼一般紧紧盯着秦凡。
“把囚门打开！”秦凡命令道。
闻言，在什长一个眼色下，几名战士将囚笼的铁门迅速打开。铁笼里的海族少将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地看向秦凡，但却也始终只字未发。
秦凡缓步走上前去，第一次近距离地审视着面前这个异族人，道：“你叫什么？”
对方并没有回答。
双目对视之下，似乎双方都在认真地审视彼此，眼前的这个海族女人如果从审美角度来看，长得并不算精致，反而皮肤有些粗糙。但如果从一个军人的角度来看，无论是她那堪比男人般宽大的肩膀，还是一双冷冽如芒的眼神，都是最完美的战士。
大约沉寂了一刻钟的时间，秦凡忽然回头佯怒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清流帝国的少将呢？快把收镣和脚镣打开！”
闻言，那名什长一愣，急忙道：“将军，这可是清流少将啊！清流帝国跟我们西岚人不同，他们每个少将都是从底层士兵拼杀上去的，要是……”
“你想抗命吗？”秦凡一个冰冷的眼神射去。
“属下不敢！”
被秦凡的目光所摄，那名什长急忙低头，军队是等级制度最森严的地方，抗命就是死罪！
哗啦啦！
于是在秦凡的压力下，一名战士给那名海族女少将解开了手镣和脚镣，然而当后者的脚镣刚被打开的瞬间，意外陡生。
唰！
海族女子左手一掌将那名战士拍退，右手顺势从后者的腰间抽出佩刀来，她的目光在手握住刀柄的那一刻，紧紧锁定住了秦凡。
“保护将军！”
不待什长说话，剩下的三名明州军便霍然抽出佩刀来，然而即便是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那个海族女少将也已经朝秦凡冲了出去。
唰！
明晃晃的白刃向秦凡的眉心刺去，然而秦凡就那么站在那里，连佩剑都不曾抽出，在刀刃抵达他眉心的那一秒钟，一双手指稳稳地夹住了前者的刀锋。
在海族女少将失神的刹那，秦凡脚步微移，只见后者的身影诡异地消失在了原地，那个海族女少将在发现自己的刀刃不再受到控制时急忙回锋，然而收力的刹那，一股更加猛烈的劲道从刀刃传递到刀柄上，将她的手掌生生震得发麻。
唰！
当她反应过来想紧握刀柄时，一道破风声从耳畔疾驰而来，下一刻，前者的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冰凉的钢铁触感。
秦凡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正拿着原本应该在她手中的佩刀，刀身横在海族女子的肩膀上，刀锋透彻而出的冰寒之意紧紧压迫着她脖子上的动脉。
“在我面前拔刀，你很有勇气！”秦凡在她身后戏谑一笑，旋即将刀锋缓缓移开，丢给了那名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的明州军士兵。
当秦凡施展手段之后，那名什长，包括其余四名士兵在看向秦凡时都宛若神明。
自家将军这么强，哪里还需要他们的护卫。
那名什长更是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感到有些尴尬，面前这位可是能够在万军之中杀敌数百的绝世狠人啊，又岂会在意一个区区的清流少将，亏自己还担心人家的安全。
“可是你即便杀了我，也不可能活命，不是么？这里一共有六个人，你杀了我还剩下五个，即便你实力非常强大，可以对付他们五个人，但是他们也一定会在临死前发出信号。以明州军的速度，最多不到三十个呼吸，就能杀到这里来，你那个时候又能打开几个囚笼，救出几个同伴与你共战呢？”秦凡从身后渐渐靠近那个海族女少将，待二人的身体都快要接触上的时候，他嘴中吐出的温热气息终于让这个女人不再淡定。
女少将一个快步离开秦凡，转过身来强作镇定道：“我承认你很强，非常强！”
“你终于说话了。”秦凡微微一笑，道：“你叫什么？”
女少将抬头挺胸道：“海琪琪。”
当莫弑下颁发《修命令》后，其中有一些姓氏是只有贵族才能使用的，其中“海”姓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当海琪琪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便涌上她的面庞。
但对此秦凡却是不知道的，他只关心海琪琪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就意味着可以继续聊下去。
“你随我来吧！”秦凡说道。
“去哪里？”海琪琪问道。
“当然是去我的营帐里，外面这么冷，难道要本将军和一位尊贵的小姐在寒风里畅谈么？”秦凡微微一笑说道。
闻言，海琪琪的面色一变，海族是名副其实的战斗民族，而他们在无数岁月的战斗中也有自己的传统和恶习。其中就包括让女俘虏侍寝，或者做一些其它的恶趣味，其中琴裳就是天冥在打下一个羽族部落后强行占有，随后产生感情的。
“海将军，尽管去吧，让中州人见识见识我们海族女人的厉害！”
“去吧！最好再生一个中州人和海族人的混血儿，这也刚好响应了帝君的入中政策啊！”
“是啊，海将军您还是处子吧，肯定可以生下孩子的！”
周围的海族人用海族的语言肆意地调侃着、大笑着，丝毫没有因为秦凡要带走海琪琪而愤怒，反而更多的是对海琪琪的鼓励。
在海族入侵中州的初期，清流帝国依旧坚持着融入中州的政策，而清流帝国也一直在宣传海族人与中州人应该和平共处，中州人是大陆之子，海族人是海洋之子，他们同样都是上天最尊贵的宠儿。所以大战爆发初始，清流军队连屠戮平民的情况都没有发生过，甚至对待百姓的政策比西岚帝国更加温和。他们始终相信，中州人终有一天会接受他们，两族渐渐融为一族，共同成为中州的主人。
再加上海族人性情暴烈，对强者的变态崇拜，所以当强大的秦凡要带走海琪琪时，并没有让这些海族俘虏们感到耻辱，而是庆幸或者说是在看热闹。
而海族奉行一夫一妻制，对待爱情极为忠贞。
但是与羽族一样，当羽族人获得了美貌与翅膀时，他们的寿命被压缩到了极致。而当海族人的寿命得到上天亲吻的时候，他们的生育能力却受到了海神的诅咒。
每个海族人生育子女却中州人不同，她们中绝大多数人一辈子只能生出两个孩子来，即便出现个别情况也不会超过三个孩子（这也是海族人数量较少的两大原因之一）。而且海族女子在没有生孩子之前，她每次交欢时的受孕几率都是极大的，甚至可以说是百分之百，所以说如果秦凡真的带走海琪琪做了那样的事情，几乎就等于宣告着海琪琪将会诞生出一个混血宝宝来。
“都安静点！”
那名什长冷喝道，虽然他听不懂那些海族人在说些什么，但是从后者忽然间兴奋的变化里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我跟你走！”海琪琪咬了咬牙道。
“嗷嗷！”
各个囚车里发出惊涛骇浪般的欢呼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