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风过境
半个月后，在云南腾冲的一家小旅馆里来三个人，他们不买翡翠，不旅游，每天昼伏夜出。小旅馆的老板娘是当地人，每天烧几壶热水，采点鸡枞饵块，倒也没有时间顾及他们。
“306的，楼下前台有你们的信，下来取。”老板娘扯着嗓子对三楼拐角的房间喊道。
在306昏暗的房间里，攒劲正对着一副地图发呆，那是一张云南省的地图，上面用红色的美工笔，画满了大大小小的圆圈和三角。
“蓑衣，你说你的小广告已经完全覆盖着片区域了，对吧？”攒劲用笔头指着一条边境线说道。
“嗯，依照你的非嫖即赌原则，我已经把地下赌场的地址都散布出去了。哎，攒大队你说，他们会来么？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动静啊？”少年拄着下巴答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根据我从军多年的经验，这群兵痞自身的习气是多少年不会改变的。至于，他们有没有动作这个你不必操心，你需要把小广告贴好就可以了。”攒劲随手拿起一张写着：澳门某某豪华大赌场，老板跟着小姨子跑了····
“可是，我觉得我们是主动出击的好。”
“嗯，钞票呢？怎么好几天没见他回来了啊？”攒劲打断少年的话问道。
“男人么？没有哪只猫是不偷腥的，更何况还是吃过鱼的猫。你让他去拉皮条，这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么？”攒劲长叹一口气，感觉确实是少年说的这回事。
短暂的晨会过后，少年回到自己的床上倒头就睡。攒劲打开微博，写到：15年3月X日 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随即有人评论到：你这守着美食，美景，也不见你出去逛逛，成天就知道写天气预报，我要粉转路人了，老铁。还有的跟着评论到：别人都说什么四季如春，你到好天天晴空万里哈！
小丑合上了，电脑点上一支烟，对火柴说道：“你制杖么？通知南方，密令成时间点，分早中晚，内容随意···”
于是从那天以后，攒劲的微博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的：15年4月4号，早8：00，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随即不久有人评论道：《唐诗三百首》你看着搂就好了，注意配图。攒劲回复道：roger！（收到！）小丑则一脸黑线的站在火柴背后，心说：玩的挺嗨是吧！
“306！楼下取信，听见没？”这是老板娘第一次发飙，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当她强行踹开306房门时，就被正在写微博的攒劲一个近距离投掷砸晕了。
“哎，我擦，什么情况？”老板娘醒来后发现306房间空无一人，桌子上放着一个密封袋，密封袋里有一块纹着财神爷的人皮。
于此同时在中缅边境的一处热带丛林中，旧电扇咯吱咯吱的转着，夕阳在扇叶的影子里翻滚着。钞票被赤身裸体的绑在电扇下面，左臂上的伤口还没结痂，就逐渐被风干了，在伤口的周围附着大量的巴托胺。
“哎，我说兄弟给口水喝呗。”在夕阳的照耀下钞票是眯着眼睛的，可是他仍旧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因为他已经处于休克的边缘了。
一个戴眼镜的人朝着钞票走了过来，弯下身子伏在钞票耳边轻声说道：“渴了，想喝水？很简单，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们要给我兄弟玩仙人跳，我就给你水喝，并且给你个痛快。”
钞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了句：“我是你大爷！”
戴眼镜的人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对旁边正在擦枪的黑人说道：“C4啊，看了咱们这位客人还是不够热，你给他在加把火！”
黑人一脸委屈，暗自咒骂：“丫的有病啊！都tm生了四个燃气炉，还不够热！”
早在三天之前的晚上，少年一如往常一样挨家挨户地塞着赌场的小广告，眼看今天的指标就要完成了。刚准备回家睡觉，只听见背后有人喊了一声：“雨衣，雨衣！我是钢蹦！”
少年知道这是钞票在喊他，他和钞票约好了，下班之后一快出去找点私活挣点外快。“钢蹦，钢蹦。我是雨衣！你在哪？”
“别动举起收来！警察办案，女人走开！”说着，从远处的月光下钞票拿着一把仿真枪，走了过了。
“你丫才娘们呢，今天这演哪出啊？不卖成人用品了？”少年打量着钞票今天的打扮说到。
“有点志气好不！整天卖成人用品，啥时候能挣大钱啊！这样你跟我，今晚演出戏！保证赚翻！”钞票说着掏出一张警官证摔在了少年的脸上。
“哎呀！妈呀！你从哪弄的啊？还有那帮黑鬼肯定是目标无疑，以前你说先狠狠赚一笔，他们是常客。可是都这么多天了，攒劲那边我快瞒不住了。咱们收手吧，上报组织。”
“好啦，好啦，别墨迹了！干完这票，回去就上报。”钞票不耐烦地说道。
少年按照和钞票约定好的，当手表指针走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就踹开宾馆的门，上演一出扫黄大戏。
“别动！双手抱头！女人办案，警察走开！”少年第一次玩仙人跳，有些紧张一上场就说错了台词。
然而黑人却无察觉出异样，转头对旁边的女子说道：“what！你是警察！不对，你俩谁是警察啊？”
钞票急忙出来救场：“老黑，别害怕。这是我老铁，我处理，一切好说。”
黑人更加困惑了，挠了挠头对钞票说道：“皮条周，你杀熟呢？爷，不差钱！你让他赶紧走，你现在这种行为很影响顾客体验，你的生意是做不大的！”
三人瞬间都懵了，少年一个劲的给钞票使眼色，无奈钞票揣摩了半天黑人的话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让少年先撤，大不了明天好好计划一下，换个人接着砍。
宾馆外的小巷里，夜风呼呼地吹着，钞票掏出两根烟递给少年一根问道：“有对象没？”少年接过烟，笑了一下答到：“有过，现在没了。这不是辍学了么，她还在上学呢。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钞票吐了口烟，没有接少年的话茬，转头说到：“在这宾馆里躺着的大多数都是大学生，白天在象牙塔里求学，晚上在宾馆里···”
“都是穷怕了呗，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世界啊！”少年熟练地弹灭了手中的香烟，就这样一朵橙色的花在寒夜里开了又灭了。
“对，穷怕了，也孤单怕了！我最近喜欢上一个女孩，要拼命赚钱，我要和她结婚！”钞票语无伦次的说着，眼睛里洋溢着说不出的悲哀。
“你们这群渣男，每到一个城市都要祸害一群良家少女！祸害的人越多脸皮越厚！没救了！”少年摇头说道。
钞票一把搂住少年肩膀，将烟头弹进了黑夜中：“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这的事，我能应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