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审讯
李白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重得仿佛有千斤，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扎过一样一抽一抽得疼，他四肢酸痛，想要动一动，却被某种东西给牢牢捆住了。
他睁开眼，查看自己的处境，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刺眼无比的白色灯光，然后是自己手腕，脖颈和脚踝上的五个比手臂还粗的重力手铐。
“你醒了。”
哦对，我被独立军俘虏了。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
在机甲中被陆沉抓获的一刹那儿，他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都没有狰的利爪来得快，它直接穿透了机甲的防护层，把整个控制室从机甲背部拆了出来。
李白还想挣扎一番，但几个机械战士抓住了他，一阵强电流从腹部传遍全身，他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他努力扭转头，看向正在说话的人。
那个站在他身边，黑发黑眼，气势凌然，神色冷漠的男人，就是独立军的指挥官之一，陆沉。
“那我们就开始吧。”他很随意地按下了手上的遥控器按钮。
李白只感觉重力手铐一瞬间又刺又烫，剧烈的电流让他忍不住仰起脖子绷直身体，全身的经络好像要就此崩坏一般。
“啊——”因为喉部的肌肉过于紧张，他只能发出几声嘶叫。
剧痛过了半分钟才停止。
李白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缓了好一会儿，他感觉到鼻子里有点什么湿湿的东西流出来，带着浓浓的铁锈味。
“妈的……”他吐出一口带血的泡沫，看了一眼陆沉，“独立军的审讯方式都这么别出心裁？连句话都不用问？”
“我们已经对你的意识云进行了扫描，接下来你头上的脑波记录仪会记下你的思维波，重新拼接你的意识模块。”陆沉把遥控器上操纵电流大小的开关顺时针扭了两圈，“精神细胞对疼痛很敏感，它会让你的大脑思维更加活跃，而电击则是很好的一种导致疼痛的方法。”
“你们想要我的意识模块做什么？”李白看着他。
“你的问题好像有点多。”陆沉说着再次开启了电流。
“哼！”李白咬紧了牙关但是没什么卵用，他身上好像有无数蚂蚁乱爬，电流击打在皮肤上，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就连皮肤都跟着在抖动。
李白的精神体出现在他的边上，那是一头已经正处于青年的亚洲狮，它的体格很壮，但看上去有些瘦削，仿佛已经因为饥饿和痛苦而脱了形了，蓬松凌乱的棕黄色鬃毛围绕着他的颈部，圈圈炸开，眼白中满是红血丝，眼神充满敌意。
狮子在地上咆哮一声就朝着陆沉扑来。陆沉动都没动，半空中另一道雪白的身影忽然闪现，一下子就从侧面将亚洲狮推开。
斯奎拔神情严肃，蓝色的眼睛缩成针状，仔细看着面前和他同类的猫科动物，他推开亚洲狮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进攻，而是踱步到陆沉的面前压低身体防守，只等这狮子蓄力完毕再次攻上来时才露出獠牙和利爪扑过去，他的战斗经验显然非常丰富，从不轻易把自己的颈部，腹部和背面露给敌人。
亚洲狮连抓了它十几下，吼声震耳欲聋，但雪豹始终没有选择正面攻击他，而是游刃有余地吊着他斡旋，光滑而又坚硬的皮毛让他没那么容易受到伤害，即便是被利齿咬住也未必能撕开他的喉咙。
狮子是群居生物，它们擅长一拥而上在短时间内搞定对手，却对长时间地追逐猎物而感到苦手，耐力并不是他们的长项。而豹子则恰恰相反，它是独居动物，捕猎的一把好手。
体力上的限制和经验上的不足让李白的亚洲狮慢慢落于了下风，他明白自己并没有胜算，而对于电流的忍耐力也到达了上限，就在斯奎拔就要咬上自己的量子兽的前一秒，李白适时收回了自己的精神体。
“我投降。”
陆沉关闭电流，淡淡的看着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李白，“无谓的挣扎。”
“等一下！”就在陆沉再一次即将按下开关的时候，李白提前开口了，他喘了两口气，却迟迟没有讲话，“等一下……”
陆沉等了两秒，“这并不是一个偷懒的好方法。”他毫不留情地准备按下开关。
“啊！”无情的电流冲刷着身体，大脑的思绪被打断，“停……”
电流一停，李白深吸了一口气，“你……你们想要重启我的机甲。”
陆沉没有丝毫停顿地按下了开关，冷淡地看着李白的惨叫，不过这一次的持续时间好像短了一些。
青年狠狠地呼吸，仿佛溺水的人刚刚学会呼吸，他喘息了一会儿，然后看向陆沉，汗湿的额发下的眼睛有一些涣散，他定定着看着他，似乎从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里面看出了点什么，被血沾染的嘴角仰起一抹弧度，“你们想用假装成我重启我的机甲，为了虫洞技术。”
“看来你也很明白自己的价值。”陆沉的语气没有明显的起伏，不过他并没有否认他的话。
“呵。”李白低低嘲笑一声。
他心里很明白，虫洞是一个双向的通道，只要衢墨那里没有打开出口，任凭独立军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天来。
陆沉似乎也没有多问的意思，李白看向他，如果知道祁晔没有死，他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么……
“呃！——”刺痛的神经在皮肉中颤抖，仿佛要将灵魂活生生的嚼碎。
他断断续续地开口,“你们……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他敏感地感觉到自己的脑域有一些怪异,放在从前，这样的痛感可以直接导致自己的昏厥，但是现在他居然还保留着一丝清醒。
陆沉停住，“为什么这么问？”
李白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力气回答他了。
陆沉面色一沉，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随后疾步离开了审讯室。
“你对李白进行实验了？”他站在琉克斯面前。
“陆沉大校，请注意你的言辞。”琉克斯慢慢的放下笔。
陆沉看着他，眉心皱起一个深深的沟壑，“那是我的人质。”
“是的，但却是在损失了一个重要根据地的代价下。”琉克斯慢悠悠道，“还搭上了我的荣耀号和向导。”
“你没有权利对他进行改造。”陆沉的脸色冷下来。
琉克斯的表情有一些微妙，他歪了歪头，“你是在质问我？还是在质疑许将军的决定？”
他慢慢站起身，“给古德曼大使演示的当场，许文胤可是亲眼看到药剂被注射到他的身体里。”他继续补充道，“我的所有举动都是他默认的，我本来也想提前知会你一声，可他可是你的老师，难不成你们两之前还需要一个传话筒吗？”
琉克斯金色的发丝在空气中反射着刺眼的光，他勾起唇角：“改造是不可逆的，大校，好好审问吧，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否则，……”他睥睨着他，后面的话隐于空气中，“要知道，我从来不给人第三次机会，你已经是一个例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