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离奇的命案之卢有光自刎 （上）

南阳知府洪如晦坐在大堂上，在巡抚大人到来之前，他等到的却是独孤雁。

独孤雁故意放慢了来时的速度，她就是要让倪师爷先于她一步回到县衙。

衙役们都认得她，所以没人敢阻拦她，可衙役们认识她并不代表洪大人也知道她。独孤雁就这样怒气冲冲地上了堂。堂上的一干人等，和这位无所作为的大人一起大眼瞪小眼儿，没有料到会闯进来这样一个女子。

“青天白日，洪大人好生悠闲自得啊！”洪如晦被独孤雁冷不防的这一句吓了一跳，他半天才缓过神来，不但没有接独孤雁的话茬，还大声地训斥道：“这一女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如此口气和本大人说话，你如此大胆跑到堂上，难道连一点礼数都不懂吗？”

独孤雁冷冷一笑道：“对待大人这样的官，我如此说话，算是客气的了。”

洪如晦气的大声道：“哪里来的小女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衙役！”邓县的衙役们知道独孤雁的本事，但又不得不说：威——武——。

“在下独孤雁，游荡于江湖上四海为家的布衣女子，专好打抱不平，今日来见洪大人，是有几句话要和大人说。”

“哦？”洪如晦虽然与独孤雁素未谋面，但是她的名号，他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于是又道：“你既然是江湖人士，官府之事，本与你无关，姑娘这又是何必把自己也搅进来呢？”

“大人，小女子之前说过，小女子以管江湖之闲事为己任，这些个话，就请大人不要再说了。小女子和大人说的，就是最近这几日邓县发生的几大命案，不知大人肯听否？”

“哦？你有何见的？不妨说来，本府愿闻其详。”洪如晦这几番话说的，倒是颇有几分书生风范。因为他自从坐镇邓县县衙，除了每日等巡抚大人之外，什么也没做。

独孤雁没有携带任何证据，只凭空口白牙，凶手会认吗？

独孤雁问道：“大人，您来邓县，今日是第几日了？”洪如晦没想到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但还是不假思索地答道：“三日了。”“再敢问大人，大人来此三日，可曾下令查案？”独孤雁紧逼不舍地问道。

“未曾！”洪如晦回答的到也干脆！“那是卢有光的事，本府也只是来督办的。”

独孤雁笑道：“大人，好一句督办啊！那卢有光负伤在衙，命案一直未有进展，这就是大人您所谓的督办，几十人就在这县衙里，一连吃喝拉撒几日，百姓花了纳税银，难道？就是为了你们的不作为吗？”

“独孤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如此说来，本府如何断案，还要姑娘你来教喽！”洪如晦听到这样的词语，明知自己是这么做的，也不愿被别人指出，这，是当官的通病。

“原来，大人也和别的官老爷一样，被人说到了痛处，揭了伤疤，不高兴了。”独孤雁双手抱拳，又说了两个字；“佩服！”

洪如晦厉声道：“独孤雁！你有什么权利敢和本府这么说话？你如此藐视本官，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独孤雁道：“大人，收起你的这副嘴脸吧！从小女来到大堂上起，大人至始至终也没有问过有关本案的一个问题，洪大人，您难道就不觉得可笑吗？”

“你！”洪如晦知道自己理亏，竟一时语塞，站起身来指着独孤雁，没有说出第二个字，又重新坐下了。

“好一个伶牙利齿的小女啊！”良久，洪如晦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那好，本府倒要知道，你究竟查到了些什么？”言语中多了几许轻蔑。

“大人知道，本案案发被报给官府，皆是由那何璨被杀引来，不过可惜的是，本案当中的受害者，除了我和卢大人之外，无人生还，大人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说说看！”洪如晦这个知府当的，本是自己份内的事，却把球全踢给了独孤雁，无所作为到了极致。

“掩人耳目！”独孤雁言简意赅，本以为洪大人还会问些什么，但出乎独孤雁意料的是，这位知府大人听到这四个字之后，没有一丝的反应，竟还闭着眼打起瞌睡来。

独孤雁本不愿意和这样的官员再多说一句话，但为了案情，她还是忍了，于是高声道：“大人不妨一看。”这一喊果然惊醒了洪如晦，他睁开眼，若无其事地问道：“你说到哪里了？”

独孤雁真想上去狠狠地给他几巴掌，彻底打醒他。

独孤雁说完，解去了额头上的白布，露出了深深的一道疤，不过还好，疤已经结痂。

“我就是最后一名受害者。”独孤雁说道。

“这个，本官知道。”洪如晦淡淡地答道。独孤雁这回想到了他会这么说，早就做好了对付他的准备。

两人正说着，不知从什么方向射来一柄飞刀，直奔洪大人而去，洪如晦不敢再淡定了，正要躲，就听‘当’的一声，飞刀被独孤雁的剑击落在地，猛然间看到有人影在身后闪过，不由分说，将击落的飞刀拾起后，朝人影掷了出去。

“啊！”飞刀击中了人影的肩膀，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随即倒地。独孤雁随后追了过去，将倒在地上的刺客擒了过来，果然不出她所料，人影正是那倪师爷。

倪师爷右手紧捂左肩，脸色铁青，跪在地上，嘴角流出了一口黑色的浓血，瞳孔也逐渐放大，没有了气息，原来他打出的飞刀，是带毒的飞刀，就是要让洪如晦殒命当场，但他是小瞧了独孤雁。

倪师爷的头一歪，胳膊一沉，极不情愿地看着独孤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洪如晦不敢再置身于事外了，他走过来瞪着眼睛，看着倪师爷的尸体，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跌坐在地，还是瞪着双眼，久久不能说话。

独孤雁为倪师爷合上双眼，把他轻轻地放在地上，看着洪如晦道：“大人，这次，你该明白了吧！”洪如晦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时候该请出这位幕后英雄了。” 独孤雁心想。她直奔后衙，发现卢有光已经不在床上了。

朱益均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倒也清静。而此时，卢有光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看到了地上的影子，但他未做任何反应，那是因为他知道，卢有光一定会再来找他。

独孤雁带着几个衙役，已经围住了这间小屋。对这些，卢有光已经释然了。

他没有要拿朱益均做人质的意思，他和朱益均品着茶，从容地与他对弈扼杀。

“大人，你输了。”朱益均看着卢有光，微笑着说道。“我知道我会输，现在，我不是输的很惨吗？”卢有光一语双关，看着这仅有一步的残局，喝了一口茶，道。

“卢大人，若论身手，我不如你，你若是要杀我，现在还有机会。”独孤雁看着卢有光，道。

“我为什么要杀你，我要杀之人，俱以被杀，我在这里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只是，我再无机会孝敬我养父了，这也是我唯一的遗憾。” 卢有光淡淡地道。

“我想见一下洪大人。”卢有光最后道。

“这是一定的，你还没有被罢官，仍在他的治下。”独孤雁道。

卢有光站起身，差役们在后，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个本属于他的县衙。

洪如晦还蹲坐在倪师爷的尸体旁，呆呆地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