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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多管闲事
爱卿一边将张珩的长发缠在指头上,一边端详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小时候他也是个可爱的,被她一逗弄就会脸红,但她从来没想到张珩长大后会变得这么英俊,温柔淡雅中透着一股男人味。
爱卿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自己的呼吸也不由得跟他一样了,车外不时传来行人的脚步声和鸟儿叽叽喳喳的歌唱,此情此景太过安逸让人放松,爱卿这些天虽然吃好喝好,可因为杀人案,她一直紧绷着神经,脑子里想着太多的事情,如今突然放松下来,她眼皮不由的耷拉下来,头像小鸡吃米似得一点一点,终于靠在张珩肩膀上睡了过去。
爱卿一觉无梦睡的十分香甜,中途隐隐觉得眉间和嘴巴有点痒,她还伸手蹭蹭。
“卖糖葫芦来——!”卖糖葫芦的路过车外大喊一声。
爱卿被惊醒,蒙蒙的眨眨眼,发现张珩已经醒了,正抱着她靠在车厢里。
张珩见爱卿突然醒来,伸手摸摸她的耳朵说:“吓到了?别怕,摸摸耳朵吓不着。”
爱卿心里痒痒,撒娇的将脸埋进他怀里,嘴里直哼哼。
张珩能感到她的脸在小腹蹭来蹭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好了,不睡便起来吧。快到中午了,我们去吃饭?”
“好。”
停在路边快一个时辰的马车又缓缓驶入车道,爱卿撩起车帘,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哈切,“你昨晚一夜没睡,今天还强撑着出来陪我。我虽然很感动,可是更希望你能好好休息。要不咱们吃完饭就回去吧?”
张珩嘴角带着笑和她一起看向窗外,“谁告诉你我昨晚一夜没睡的?让你能心疼我,我得好好表扬表扬他。”
爱卿刚要回答,石驮兴致勃勃的撩开帘子说:“王爷,是属下说的。”
张珩脸上的笑明明还在,却冷成冰刃,唰唰朝石驮刺过去,“让你多嘴,回去自己领罚。”
“是。”石驮苦涩的咽了下口水,老实的放下帘子赶车去了。
爱卿扯扯嘴角,方才都被他表情的急剧变化吓到了,唉!张珩的脾气真是太不稳定,为了避免再给石驮加重刑罚,她也不敢再提让他回去休息的话,而是装作兴致盎然的看向窗外。
街边商铺林立,各种小贩看似杂乱实则整齐的摆在路边,还有一些没有摊位的百姓,挑着担子出来卖东西,他们边走边吆喝,吆喝的话还带着调调和节奏,听起来十分有意思。爱卿忍不住跟着学:“嘞———高桩儿的嘞———柿子嘞———不涩的嘞———涩的还有换嘞。”
张珩一张冷脸又被她逗笑了,忍不住亲她的脸颊。
爱卿见他高兴又再接再厉的学卖金鱼的吆喝:“一大一条,二大一条,我不是卖黄瓜的,我是卖大小金鱼的!”
张珩笑意更深,又亲她一口。就这样,爱卿吆喝一声,张珩就亲她一下,直到吃饭的地,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几十回合。
“老爷,夫人,醉乡楼到了。”石驮禀报一声,跳下车撩开车帘,张珩先走下车,爱卿牵着他的手跳下来。石驮抬头见他两人脸颊都红彤彤的,一时看愣住。
张珩见他目光落在爱卿脸上,顿感不悦:“看什么呢?”
“没什么。属下已经在老地方定了桌子。”
“嗯。”张珩应声,领着爱卿往酒楼里走。
石驮微微一笑,准备给马喂点草料,他这下变聪明了,明白只要是关于爱卿姑娘的事,一概不说就是对的。
此时正是吃饭的点,一楼大堂里人头攒动,烟气缭绕,几个小二端着菜盘子在桌子间穿梭,每桌的客人们都专注的吃着自己的东西,聊着家常,神色语气各不相同。
不知道是不是在院子里被关太久,爱卿闻着空气里厚重的菜香,耳边听着嘈杂的声音,竟觉得分外有趣。
老板见有贵客到,特意出来迎接,“诶呦,张老爷,您可好久没来啦!”
张珩微笑点头:“霍老板好久不见。”
霍老板被他笑的一愣,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副见到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表情。爱卿在一旁无奈的叹口气,张珩以前得多冷漠,如今笑都能把人吓到。
张珩装作没看见,依旧笑的满面春风,“石驮说已经定了位置,你快带我们上去吧。”
“哦,哦,您这边请。”霍老板确定自己没认错人,终于缓过神来,领着张珩和爱卿向二楼走去。
醉乡楼建的十分巧妙,从正门看只是个普通的两层小楼,可当你进到楼内才发现,酒楼的后面是一池春水,杨柳依依,水波荡漾,几对鸳鸯恩爱的并排游水,水鸭嘎嘎叫着掠过水面。
二楼则突出悬于水面上,几个最贵的包厢都是最靠外侧的,池中美景一览无余。
张珩和爱卿面对面坐下,老板又客套几句才出去传菜去了。
爱卿拿茶壶给张珩倒了杯茶,想起老板方才的表现,笑道:“你太厉害了,人家是铁面无私把人吓到,你是微微一笑把人吓傻。”
张珩接过茶杯,怨怪的看了她一眼,似在说,还不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
爱卿自知失言,“我知道,是我的错,自罚一杯,以茶代酒。”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刚要喝,却被张珩按住手腕,“我何曾怪过你。只是,我笑起来是不是很难看?”
“啊,不不不,你要是笑的难看,那这世上就没好看的人了。”爱卿如痴如醉的看着他:“你是我见过笑的最美的人。”
张珩被夸的很不好意思,只能喝着茶望向窗外,明明是绿意盎然的景色,却莫名蒙上一层浪漫的粉红色。
这时,爱卿听到楼下传来琵琶声,琴声朴实委婉,“还有人弹曲呢,弹的不错。”
张珩说:“嗯,会有些唱曲的到这儿来卖艺。”
那琴声越来越近,像是往楼上来了。
爱卿所在的厢房在正中央,房间不大,最多只能坐四个客人,左右各有两个房间。弹琴的人上楼后,从最边上的房间开始敲门,“客官,不知是否愿意听小女子弹奏一曲。”
“不了不了。”
女子说话声也十分好听,歌声应该也是温婉动人的。估计那女子下一个就会来敲她的门,爱卿心软,最听不得别人求她,于是提前跟张珩说:“待会她要是过来,我们就听她弹一曲吧?”
张珩端茶的手微顿了一下,“我以为你会想跟我安静的吃饭说话。”
爱卿嘻嘻笑道:“还是你了解我。不过我以前也在外面卖过唱,知道她们都挺不容易的,反正菜还没上来,我们就听她弹一曲,再吃饭聊天也不迟嘛。”
爱卿今日穿着一身绿萝长裙,打扮的清新乖巧,脸上带着喜人的笑,眸子亮闪闪的,头上的宝蓝色步摇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轻轻摇晃。只是她如今说的越是轻松自在,张珩就越是心疼心酸,这些年她在外面漂泊,如果不是深刻体会到了生活里的九分苦,她又怎么会留着三分的记忆和同情在。
“好吧。”张珩疼惜的看她一眼,还不忘了开玩笑,“待会如果她对我抛媚眼,你可不准吃醋生气。”
“切,我才不生气呢。”爱卿撇嘴,然后竖起耳朵听,前面那两个房间都没留她唱曲,她期待的看着房门,连打招呼的话都想好了。
谁知那女子竟然安静的走过去,直接跳过他们到下一个房间去了。
“嗯?”爱卿疑惑的说:“她怎么不到咱们这儿来?”
张珩也有些惊讶,端着茶杯想了想,随即了然一笑,“她应该是知道这房间里坐着的是什么人。”
“哦,想必是老板已经跟她打好招呼了。”爱卿语气难掩失落,张珩问她:“要不要把她叫过来。”
“不用了,我们先好好吃饭吧。”爱卿话音刚落,小二轻声敲门:“客官您的菜来啦。”
小二把菜一一摆上,红烧鱼,糖醋排骨,酒酿虾丸......爱卿见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心底暖暖的,“怎么竟是我喜欢吃的,你也点一些自己喜欢吃的菜么。”
“咱俩喜欢的都差不多。”张珩知道她最喜欢吃鱼肚子上的肉,上面还必须带着汤汁,他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快吃吧,口味和府里做的有些不一样,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爱卿肚子也饿了,不想再跟他客气,捧起碗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嗯,味道果然不一样,但是各有各的特色。”
张珩见她吃的欢,笑着拍两下手,爱卿抬头,不明白他要干嘛。
两个打扮华丽的女子,手里拿着喜烛一前一后走进来。
爱卿端着碗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们,都忘记了吃饭。两个女子姿态曼妙的将喜烛摆到桌子中央,临走前并排站在门前,低首行礼,“祝愿老爷夫人百年好合,双宿双栖。”
爱卿礼貌的点头回礼,待那两个女子出去,指着桌上的喜烛问:“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习俗吗?”
张珩见爱卿并没有预期那样高兴,有点担心,“你不喜欢这种在烛光下吃饭的感觉?”
爱卿愣了一下,急忙笑道:“喜欢,非常喜欢,好浪漫呐!”她蓦地想起自己曾说过想吃烛光晚餐,但是石驮那家伙不知道是怎么传达的,烛光晚餐变成了喜烛中餐,还有两个美女在一旁说吉祥话。
但是这毕竟是张珩的心意,她必须得装着很高兴的样子欣然接受,而且如果被他知道是石驮传达错误,他一定会把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给“杀掉”的。
张珩欣慰的点头,开始吃饭。
爱卿想吃猪蹄,用筷子夹了两次都没夹起来,干脆伸手去拿,她闷头啃了两口,见张珩吃的有条不紊,端庄优雅,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气质。和她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草鸡配凤凰。
这时,隔壁传来琵琶声,声声入心,琴女的歌声飘出窗外,在风景怡人的池水上飘荡。曲子浪漫柔美,里面透着一丝惆怅,像女子哀叹情郎为何总不知晓自己的心意。
... ...
爱卿心底有个疑问,从一开始的自我解读,到现在的困顿迷茫,她一直没能问出口,怕张珩觉得她矫情。但此情此景让她再也忍不住,眼睛深深的看着他,将啃了一半的猪蹄缓缓放到瓷碗里。
“张珩。”
“嗯?”
爱卿抿着油油的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珩眼中有了笑意,“有话就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喜欢我什么?”
一句话把两人瞬间拉到十年前,藏音阁,莺歌燕舞,烟气缭绕的大堂,饭菜飘香的厢房。
张珩眼中闪过纷乱的情绪,随即夹了一块虾仁饼想放到爱卿的碗里,却发现那只没啃完的猪蹄把碗都占满了。
爱卿回过神来,急忙将猪蹄移开,让虾仁饼能顺利滑进碗里。
果然还是太矫情了。
张珩没回答,爱卿也决定不再追问,爱情本就应该看结果而不是看开始。
爱卿微微一笑,用油腻的爪子直接拿筷子夹虾仁饼吃,刚放到嘴里,就听张珩轻声说:“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
爱卿停住动作,呆呆的看他,还在装严肃强硬,却羞赧窘迫的样子。
张珩见她不说话,有些失落,“怎么,忘记了?”
爱卿眨眨眼,她当然没忘记,只是过去每次亲他都是以一种,“小帅哥来让姐姐亲一口”的态度,唯独第一次是——怜惜,感激。
“没忘。第一次参加中秋宴,你想把我救走的那次。”
“嗯。”张珩眼中星光点点,“只是,喜欢你哪里我就不清楚了。我有时也会想这个问题,但是想了十年都没有结果。”
窗外泛着水色的阳光恰好映在他的侧脸上,使得他唇角那点若有似无的笑意无限的放大,有了些浪荡公子的得意和帅气。
爱卿装着不满意,使劲啃了一口猪蹄,说:“肯定是因为我长的好。”
张珩也接着吃饭,“云锦比你好看。”
爱卿瞪他一眼,张珩装没看见。
“那就是我才艺好。”
“小唯的医术很厉害。”
“我性子好。”
“叶子的性子比你好。”
“我,我......”爱卿没想到张珩一点面子也不给,小女子脾气立马上来了,把猪蹄使劲一放,“我活好!”
张珩愣了一瞬,十分淡定的说:“那个,我还没试过... ...”
爱卿也顾不得脸红,嗔怨的盯着他,背脊停的很直,眉头深深的皱起来。
张珩看她生气的样子,心反而快跳几下。
就是这样,不管她做什么,哪怕在生气,都能让他的心为之颤抖。
“好了,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今生的红线只缠在你一人的身上,不论你是冰,是火,是地狱还是极乐。”
张珩说的很淡然,像在说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爱卿心重重一击,急忙垂下头,装着吃饭来掩饰涌进眼眶的泪水。
“矫情,肉麻。”爱卿扒着碗里的饭,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是冰,不是火,不是地狱也不是极乐,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子。”
张珩怜惜的看她一眼,端起酒杯望向窗外,“嗯,你就是你。”歌女的琴声引得一对燕子从天边的一角飞过来,划过水面,落在池边杨柳枝上,它们为对方梳理羽毛,亲昵的依偎在一起。
爱卿好不容易平复好情绪,刚要开始说话,却听到琴弦断裂,琴咣当掉到地上,冷冽的余音回荡。
爱卿与张珩对视,周围安静两秒,随后传来女子隐忍的哭声,还有几个年轻人的谩骂声。
爱卿蹭的站起来往外走,张珩眼神微冷,急忙站起来喊她:“卿卿。”
“我就是去看看。”爱卿匆匆回头看他一眼,推门出去。张珩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才跟了出去。
刚才的响动引得其他厢房的客人都打开房门观望,但是没人打算出来帮忙,只是看了几眼又把房门合上。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厢房突然安静下来,房门紧掩。爱卿轻声走到门前,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女子痛呼。
爱卿吓得心一抖,伸手要推门,被张珩拦住,“你不是说只看看吗?”
“门关着我又看不见... ...”爱卿眼睛讨好的看着他,手还把在门上不肯放下。
“看了又怎么样?做他们这行,挨打挨骂是很正常的。”
爱卿垂下视线,落在张珩淡蓝色的锦衣上,她明白他的意思,过去她当歌女的时间并不长,而且金老板开的店又比较特殊,那段日子根本没遇到过真正的坏人。她是幸运的,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能这么幸运。
“乖,咱们回去吃饭吧。”张珩握住她放在门把上的手,爱卿也没再挣扎,由着他牵着自己往回走。
“啊!”这回竟是男人大喊一声,“臭婊子敢挠我!”
“不,不要!”
“把她嘴捂好了!草,卖什么不是卖,一个唱曲儿的还装矜持!”
... ...
男子的话在爱卿心底点燃一把火,她甩开张珩的手冲到门前,一脚踹开房门。她被屋里的情景镇住,可随即又庆幸自己推开了这道门。
三个面目狰狞的男子将女子按倒在餐桌上,已经扒光了她的外衣,只剩下红色肚兜,白嫩的两峰若隐若现。女子嘴里被塞了布,眼泪流了满脸,听到有人开门,她惊恐的望向这边,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今天阳光太灿烂,能将黑的变成白的,再不堪入目的东西都被熏托出明媚的色彩。
爱卿眼睛一眯,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将趴跪在桌上的绿衣男子拽下来,“畜生,都滚开!”
张珩站在门口,沉吟不动。背影因为照不到阳光变成了黑蓝色。
屋里人没想到会有人来多管闲事,一时都愣住。爱卿眼疾手快,帮歌女把衣服拉上去。
绿衣男子在地上打了个滚,脸颊还有两道血印,怒道:“滚,谁让你多管闲事!”
男子要上去抓她,爱卿使劲呸了他一口,“你敢!我夫君不会放了你们的!”
“夫君?”面向门站着的男子长着一双狐狸眼,狡黠的看向门口,神情严肃谨慎,“你夫君在哪儿?”
爱卿心咯噔一下,看向空荡荡的门口,张珩生气了。
她并不害怕,只是觉得难受,在她任性的想要依靠他的时候,他选择离开。
爱卿扬起嘴角装无畏,“他早就找帮手去了。”怀里的女子瑟瑟发抖,爱卿帮她把嘴里的布拿出来,鼓励的看她一眼。
三个男人彼此交换眼色,狐狸眼像是里面拿主意的那个,背着手朝爱卿走几步。歌女惊恐的往后窜,爱卿抱紧她,轻声安抚。
“姑娘可能不知道我们三人的身份,看你的着装打扮应该也是大家闺秀,这种事还是不要管的好。”
爱卿仔细打量他一番,衣冠楚楚,长相不差,应该是某个世家大族的纨绔子弟,“不论什么身份也不能做这种强抢民女的事!”
一直没说话的胖男子努力伸长脖子说:“在这里,我们就是天王老子,更何况是她先不讲究,挠了我二弟。”
歌女哭喊:“是他先欺辱我的!”
“你还嘚瑟上了!”绿衣男子怒吼一声上前抓人。
爱卿拉着歌女滚到地上,从绿衣男子身侧冲过去,可刚跑到门口,就被狐狸眼挡住去路。
狐狸眼好整以暇,另外两个男子也围了上来。厢房门明明是敞开的,这一会儿功夫,闹这么大动静竟然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爱卿意识到刚才那胖子说的不是假话,他们不是普通的纨绔,而是厉害到张珩都选择“避而不见”的人。
“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歌女两手抓紧爱卿的胳膊,哭的楚楚可怜。
爱卿被她哭的有些烦躁,也渐渐感受到了恐惧。她苦笑着想,怎么就忘记了呢,在没来这个世界之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在一团团黑暗中穿梭。
这些年过的太顺利,让她自然而然的放下武装去依靠别人,今日的事为她敲响了警钟。
绿衣男满脸淫笑:“不是我们不想放你,是你长的太勾引人,只要你今天留下来满足我。”他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摇了摇,“这些全是你的。”
听完绿衣男子的话,歌女眼中有了挣扎。爱卿见状有些生气,早知她是这种人,就不来摊这趟浑水了!
歌女嘴唇煞白,微微颤抖,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颤音,“我留下,求你们让她走。”
“没门,得罪我们的人别想站着出去。”胖子话说到一半被狐狸眼拦住,说:“今儿个我心情好,就不为难这个见义勇为的姑娘了。白裳,你老实的,走到我兄弟身边去。”
爱卿一直没有说话,死死盯着狐狸眼。歌女含泪说了声谢谢,慢慢放开她的手向绿衣男走去。
“谁信你鬼话!”爱卿大叫一声踢中狐狸眼的要害,拉着歌女往外跑。狐狸眼抱着裤裆横倒在门口,绿衣男和胖子也不管他死活,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
爱卿知道肯定跑不过他们,于是边跑边抄起路过的花瓶,盘子,板凳等朝他们砸过去,甚至把楼下正传菜的小二当挡箭牌推向胖子,两人抱在一起翻滚在地。
楼下客人们受惊吓,呼央乱窜,鸡飞狗跳,反而给爱卿她们创造逃跑的机会,门口近在眼前,爱卿终于放下心来。
绿衣男子急红了眼,怒骂着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一圈落在爱卿面前,他一手一个握住她们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把她们拎起来。
“敢得罪快刀帮的人,今天你俩谁都别想走!”
绿衣男手上下了狠劲,爱卿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她用力张开嘴,想呼救却连呼吸都做不到。
张珩,我错了,救救我... ...
视线渐渐模糊,黑暗即将吞噬绿衣男那张得意猥琐的脸的时候,好似有一白衣天使从天而降,一脚揣在绿衣男的天灵盖上。
擒在脖子上的手陡然松开,爱卿和歌女同时落到地上喘咳不止。
耳边隐隐听到惊呼声,好像是胖子冲了过来和白衣天使打上了。爱卿急忙抓住歌女,带着她向后退,可没退几步,被刚赶下来的狐狸眼抓住。
“放开我!”爱卿看清“白衣天使”是石驮,心里有了底,反而不再挣扎,歌女不清楚状况,满眼绝望,去咬狐狸眼的手。
“我夫君带人过来了,你最好乖乖把我们放了。”
爱卿说完发现石驮正站在一堆歪倒的桌椅中央,脚边躺着绿衣男和胖子,如今她和歌女都在狐狸眼的手上,石驮全身紧绷与他对峙。
耳边传来狐狸眼挑衅略带沙哑的嗓音:“你夫君身手不错。”
“他不是我夫君。”爱卿白他一眼,得意的说:“他是我夫君手下武功最差的。”
“哦?那你夫君来头不小。”
石驮被她的话刺激到,嘴角抽了抽。
“那在下就更不能放你走。”狐狸眼微微一笑,手心突然冒出一根银针,明晃晃的冒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