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赏三军
宇文妄迟哈哈一笑,夹了一大口菜,拱了拱手,道:“多谢!”
“若是无事,老兄我便去看别的犯人了。”那狱卒正要走,却被宇文妄迟叫住:“还有一事想问。”那狱卒道:“但说无妨。”宇文妄迟道:“公主有何消息?”
狱卒搔了搔头,说道:“这几日公主一直被押再囚心宫,似乎无甚消息,自从你进来了,宫里也平静了。”又道:“倒是我听说,老弟当时可是神勇无比啊,一人独挡几万大军,挟持当今圣上,真是条好汉!”
“怎么说?”
那狱卒嘿嘿一乐:“我祖上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中的董平,咱从小儿啊,就敬佩那些敢作敢当的江湖好汉……”
宇文妄迟和这开朗狱卒倒也臭味相投,二人正聊得开心,忽牢外一人尖声叫到:“圣旨到!”
那狱卒连忙跪下,只听那太监传道:“念宇文妄迟多年情谊,故此特赦,钦此!”
宇文妄迟一头雾水:“这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腿上却是利落的很,连忙跪地接旨,道:“臣宇文妄迟领旨谢恩。”
那太监忽道:“这还有皇上的口谕,众人退下!”那一众狱卒便都退了下去。
太监贴到宇文妄迟耳边,低声说道:“宇文公子,这并非是陛下的旨意,乃是太后的懿旨。太后想来宠爱公主,听说公主有难,便前去向皇上要人,可皇上龙颜大怒,就是不肯放了公主。太后气急败坏,便大老远儿的亲自去囚心宫,公主过得还不错,只是求太后放了宇文公子,太后拗不过她,便随她去了,假传了这圣旨,公主叫奴才跟您说,京城已经戒严了,出来后万万不得留在京城,走得越远越好。”说罢,拍了拍灰尘,拧身走了。
宇文妄迟又是惊喜又是感动,心道:“公主如此待我,来日我必回宫娶她!”来不及多想,走出监牢,见四下无人,使出轻功,一道烟儿溜了。
却说皇帝知道此事,龙颜大怒,却奈何太后之言:“老身就这么一个孙女儿,你若怪罪于她,老身便撞死在你龙案之上,我看你是不认我这个母后了!”气的皇帝的鼻子都歪了,却哑口无言,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滚刀之极。此便是后话了。
宇文妄迟溜出京城,一连行了十几天天,行至浙江地界,便要到了湖州,可身上的银子越花得差不多了。
他便趁着夜色潜进官府衙门,盗走了一千两银子欲拿去享乐,却见官府文案上写着窃贼谷轩四字,忽然想起无邪子有个儿子,大概便在这湖州附近,名字叫做谷轩。
宇文妄迟心道:“莫非正是臭老头儿之子?不如去瞧瞧?”
一路行至大牢,买通了狱卒,见了谷轩,一问之下,果真是当年寄养在湖州城外的村子中。那谷轩的模样又和无邪子十分相似,当下再无怀疑,第二日便买通官府将他放了出来。
宇文妄迟道出了他的亲生父母,并买了房产赠与谷轩,道:“你莫要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了,暂且先在这儿安置,我处理了手头的事情再回来接你。”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转眼间便至次年四月末。
宇文妄迟早年只在宫中,不知神州的大好河山,这期间,他游历名山大川,观尽江河湖海,行侠仗义,当真是优哉游哉!他并未北上归回漠北,只因他心中无时无刻不思念皇宫之中的冰离儿。
“终有一日,我会回来娶你。”那时他临走之时对冰离儿许下的承诺。
这几日行侠之时,常遇陕西口音的难民。宇文妄迟散了些钱财,问道:“老乡,为何老远跑来南方?”
难民听后,纷纷叹气,都道:“俺亦不愿背井离乡,无奈西北打仗,若不走怕是落得个家破人亡……”
宇文妄迟又问:“又打仗了?朝廷如今是和谁打?”
一老者走出,道:“是漠北国,那漠北国刺杀皇帝不成,积了怨,皇帝要讨回这口气,是无论如何都要出兵攻打的。那漠北国节节败退,想如今已是打过了玉门关,怕是个把儿日子,玉门关又便要破了。”
宇文妄迟心道:“此番我便要回去,若漠北亡国,却也要救出我爹妈。”如此便回到客栈收拾了行李,提剑而行,一路向北。
他不敢耽搁,展开轻功,没日没夜地跑,行了四日,到了陕北,又行了两日,至甘肃境内,眼见便到玉门关,却见玉门关前黑压压一片,连天际线也给挡住了。
宇文妄迟心道:“这必然是朝廷大军。”又想:“看这架势,足足有三十万大军。三十万大军齐攻玉门关,便是神仙来也给破了,我小小番邦,岂能挡得住?”
宇文妄迟绕过朝廷大军,便望见了漠北军,也有近十万,他忍不住赞道:“漠北弹丸之地,如今却也有十万大军,想是我爹娘这十几年来治国有方,国力大增,如今已成气候。”
琢磨了半天,心下又想:“漠北虽然民风彪悍,老少皆兵,可朝廷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若要破阵,当真不大容易。”
正在发愁,忽而灵光一闪,心道:“师父送过我一锦囊,常揣在怀里,他叫我黔驴技穷之时拆开来看,我倒是忘得一干而进。”便从怀中摸出了那块破布,里面有张纸条,打开一瞧,寥寥数字。
宇文妄迟见那信中只寥寥几字,写道:“无人会,登临意。”字迹潦草,若不是宇文妄迟瞧得仔细,怕是认不出来的。他心里疑惑:“师父这是何意?”思考了半天却也未想通,索性不再考虑。
宇文妄迟径直前去漠北阵营。到了军营前,被士兵拦住,正欲通报,却被人认了出来。
那头领正是燕云十八骑之一,头领见是小主,忙拜倒,宇文妄迟扶起他,问道:“我爹娘可安好?”
头领答道:“甚好,此时应正在议事,小主可随我前去。”带着宇文妄迟一路行至中军,进了大帐。
漠北王正与将军议事,抬头一瞧,却是日思夜想的亲子。
漠北王喜出望外,拉他坐下,喜道:“你能脱身真是太好了!”又谓终将道:“我儿神勇,如今大战在即,他能归来真是如虎添翼!”众将拜过小主,皆道:“早听王念叨小主,今日一见,果是英雄出少年!”
宇文妄迟与众将军寒暄了几句,便问漠北王,道:“怎么不见我娘?”
“她去检查粮草了,这儿也快回来了。”漠北王道。
宇文妄迟又问:“战事如何了?”
漠北王叹了口气,道:“朝廷军势大,说实在的,我军节节败退,先已退守玉门关外,此正是生死一战。”
“爹以为,有几分把握退敌?”宇文妄迟问道。
“两成不到吧。”漠北王沉吟道。“如今正是敌强我弱,敌粮草充足,我军粮草短缺,敌装备精良,我军装备落后。
又接连退却,我军士气涣散,敌士气高涨。天时、地利、人和皆是朝廷军占优势,若要克敌制胜,当真不易。好在如今其高挂免战牌,倒是给了我几日的准备时间。”
宇文妄迟点了点头,却忽听帐外一妇人道:“大王,好消息!”正是雨妃。雨妃一斤帐,便见宇文妄迟。她征了征,便流下泪来,哭道:“好儿子,你能来助我真是太好了!你可知娘日夜想你!”
宇文妄迟见雨妃照之前几月清瘦了不少,想是想念自己,又加行军劳顿,满脸疲惫,等下跪地说道:“叫娘担心了,孩儿这几月自在南方打探消息,一知漠北有难,便匆匆赶来。”
雨妃哭着点点头,抹了眼泪,道:“家事稍后再论。”又道:“方才探子探听消息,说朝廷的马已连续几天便水。”
漠北王眼睛一亮,道:“想是中原之马到了漠北水土不服,打起仗来跑之不动。如此说来,朝廷引以为豪的骑兵倒是不足为惧了。”又拉下脸来:“可少了骑兵,也不能伤其元气,骑兵可下马为步兵,依旧无计破敌。”
雨妃道:“畜生已然病倒,人也便不远了。”
“可万一人没发病呢?”漠北王道。“万不得把一国兴衰寄于运气。”气氛又沉闷了下了。军政会议开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不欢而散。
吃了晚饭,宇文妄迟便在军中住下。他夜不能寐,只在想无邪子的锦囊之言是何意思。次日天已蒙蒙亮,他却还未想通,迷迷糊糊之间,便睡着了,做梦之时,脑子里还是那句“无人会,登临意。”
宇文妄迟只睡了一会儿,便被炮声惊醒。原来此时朝廷军前来袭营,幸得漠北军又防备,损失不大。如此这般,朝廷军每日都来劫寨,长此以往,漠北军渐渐疲劳,漠北王深感矛盾。
这一日,漠北王便决定主动出击。要知其本为劣势,朝廷军便是硬耗,也能耗死漠北军,漠北王觉得据守并不是办法,不如主动进攻,生死便在此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