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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拜师
晚风拂过，月光皎洁，酒老伫立许久。
许久之后，酒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怔怔出神，一言不发。
似是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之中。
楚莫坐在一旁，看着连背影都是略显萧瑟的酒老，他不由得微微轻叹了一声。
不过，楚莫并没有出声去劝慰老人。
因为在楚莫看来，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老者，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或许，老人的故事牵涉了太多楚莫所不能涉及之物。
不知者不言。
言多必失。
楚莫能做的，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陪着老人就够了！
同样是沉默坐着，楚莫并没有出声打扰，无声的思索着：“原来都是有故事的人啊，只是不知道酒老前辈以前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故事，方才能够忧恼到了这种地步……唉，人活一世，又哪能事事开心？”
“唉，这人一老啊，话就不免有些多了，尽是一些无谓的感慨，来，喝酒！”
时间缓缓流逝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酒老再度抬起头时，他那苍老面庞之上的寂寥之色已然是尽数褪去了，再也不留丝毫。
老人似乎是看到了楚莫眼中的思索之色，长声笑了笑，说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来，喝酒！”
拿起桌上的酒壶，酒老亲自斟倒两杯。
酒出，芬芳弥漫，沁人心脾。
百花酿！
好东西啊！
居然是百花酿！
第一时间，楚莫便是确定了杯中是何物，正是他与顾笑尘之前花费千余金币所耗的百花酿。
“小子楚莫谢过前辈！”
知道自己面前酒老是桃桂坊的幕后老板，因此楚莫也没打算故作矜持，千余金币的百花酿，能够品尝到的机会可不多。
依旧是熟悉的味道，杯酒下肚之后，唇齿间留着香味，楚莫情不自禁露出享受的神色。
然后，在酒老含笑注视下，楚莫自个儿又拿起了桌上玉壶，为自己斟倒了起来，颇为地享受，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反正对方是桃桂坊的老板，喝不穷的！
“你小子啊，还真是……”
楚莫的举动，自然是没有能够逃过酒老的法眼。
不过，老人的话语之中，倒是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是笑骂了一声。
或许，自己看中的就是这一份洒脱吧，当然，某种天赋是必要的决定性因素。
见酒老没有出手“教训”他的意思，楚莫喝地更欢了，便宜有机会还是要占的，比如眼前。
这可实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在满足口食之欲时，这酒更是对修炼颇有益处，何乐而不为？
下嘴，当然是要趁早……
“小子，你说，我这灵酒较之丹药如何？”
摇晃手中酒杯，酒老含笑开口问到，酒已经是喝过了，接下来就该接入正题了。
“这个，晚辈拙见！”
没有直接给出自己的答案，楚莫选择了折中的回答。
虽然说他踏入修炼一道以来，没有直接与丹道接触，但总归是服用了不少丹药的，有了一定的了解，与酒老口中的灵酒相比，只能说各有优劣。
在心中谨慎措词之后，迎上酒老那含笑的注视，楚莫缓缓开口说道：“丹药炼制有着不少的失败率，一旦炼制过程中出了问题，便会毁一炉灵材，想必，灵酒的炼制也是如此吧。但是，正如前辈所言，在丹药之中还是有很多杂质尚是存在着的，服用过多的话，肯定会对修炼者的身体以及修炼根基造成一定的损伤，而相对的呢，这便是灵酒一道最大的优势！”
说完，楚莫缓缓平静内心，上述，皆是他自己的一些看法。
只是，不知道，这是否是眼前酒老所想要听到的答案。
“你小子，终究还是耍了滑头!”
闻言，酒老微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指向楚莫，缓缓解释道：“灵酒一道，虽说有着丹道无法企及的优势，但是，它终究还是有着一些缺陷的，比如说，酿制的时间问题！”
“若要是灵材功效充分发挥功效的话，尽数沉淀于灵酒之中，便是需要不短的时日，这一点，任何人都是无可否认的，的确是逊色于丹道一脉。”
两人简短对话，方言间便是将灵酒优劣势展露无遗。
“酒老是否寻到了解决之法？”
既然问题已经被发现的话，那么，解决之道的寻找应该便是被提上日程了吧。
楚莫隐隐觉得，或许，酒老出现在这附近的话，应该便是为了寻找这一难题的解决之法。
可是，看目前的这种情形，显然灵酒酿制时间上的问题，还是没有寻找到合适的方法。
“难啊，难于登天”
苦涩的摇了摇头，酒老唏嘘一声，缓缓说道：“老夫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走遍无数个地方，期间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虽然略有改变，但还是没有找到根本性的解决办法。有时候，老头子我就在想，是否真的没有办法了，唉，难啊……”
没有人知道，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老探寻了多少谷底，涉了多少危险，但是结果呢，最终还是未能如愿以偿。
时间一道，本就是玄奥至极，或许，混元修炼者才会有涉及的资格吧。
酒老虽说修为不俗，位列归本巅峰，但离混元之境，终究还是差了一筹，就算是其机缘巧合之下，勉强踏足了混元之境，只不过具备了探寻时间之道的资格而已，遑论掌控?
“想要解决这一难题，谈何容易，可惜可叹可怜……”
长叹一声，酒老唏嘘不已。
于是乎，场中气氛再度陷入了沉寂之中。
默默地喝着闷酒，楚莫在心底暗暗思索，酒老找自己，究竟是所谓何事？与他说这些是在为什么做铺垫吗？
但是几杯芬芳灵酒下肚，除了平添几分醉意，别无他获……
“小子，你可愿拜老夫为师？”
正在楚莫愣神间，仿佛一直沉寂在回忆中的酒老突然是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让得楚莫脑海中顿生了那么几秒的迟钝。
“咳咳……”
突如其来的莫名言语，让得楚莫先是愣了两秒，接下来，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灵酒的辛辣突然发作，直入了他的心底，面色于瞬间变得通红。
一连十几声的咳嗽，楚莫方才堪堪停下，满脸的错愕之色……
他刚才，听见了什么？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在很久很久之前，救了苏浩然的楚莫就曾经有一个师父，叫作孙老。
只不过，那个孙老根本不愿意当自己的师父。
多少年了，楚莫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有个师父，也就有了个靠山，活着也舒坦些。
此时，终于是有了！
然而，这句话来得太突然，楚莫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个……酒老，小子刚才没听清楚，您说什么？”
楚莫现在心中，凌乱非常，自己难道真的就是那传说中的人中龙凤、青年俊杰吗？
嗯，这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难道当老夫有这个闲工夫与你开玩笑不成？”
双眼一瞪，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楚莫，酒老长身端坐，一副小子快快倒头拜来的准备姿态。
但下一瞬，酒老的面色就有些黑了，因为想象中倒头拜来的一幕等了许久，并没有出现。
“那个，多谢晚辈抬爱，晚辈，不能答应！”
隐隐间带着几分惋惜之意，楚莫却还是坚定缓缓摇头，不是他不想，实在是有自己的苦衷啊。
虽然楚莫没有名义上的师傅，他很想有一个师父，但他不能答应酒老。
在楚莫的心中，他的师父一直是那个指点他炼体的孙老。
虽然孙老没有承认这个名份，但楚莫却是打心底认了的。
没有孙老，楚莫绝不会有今天。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这个道理总归是不变的，难道要他背师不成？
“为何？”
黑着一张脸，酒老带着不善问到，这么多年来，不知有多少所谓的青年才俊欲拜他为师，无一不是被他直接拒绝了，现在这小子竟然是直接拒绝了他！
不问清其中缘由，心里抑郁之气何散？
“酒老，小子已经有师傅了。”
带着几分惋惜之色，楚莫恭敬道，实则，若是能够拜酒老为师，对他的修炼之途绝对是有益无害，先不论修为，光是灵酒酿造之法，便是一个莫大的吸引。
试想，若是能掌握这灵酒酿造之法，一则有助修炼之途，二则，实在是一条前途光明的生财之道，滚滚财源还不指日可待？
可惜，一切不能如意。
“哈哈，小子，老夫越来越喜欢你了！”
就像是变戏法一般，之前还阴着的一张脸马上是变成了晴天，转颜开笑，酒老长笑。
终于是找到点自信了……
暗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酒老心中暗叹，如果将来传出他欲收徒被小辈拒绝，脸面真是有些没地方放啊，还好还好。
“这个你无需担心，你就算有师父，那也是修炼上的，老夫传授的是灵酒之道，有何冲突？”
扯出了一番看似很有道理的道理，然后酒老一指尚还处于懵懂状态的楚莫，“小子，还不速速拜来？”
言行之间，颇有几分指点江山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