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有所属
圣康医院最高层空空荡荡的走廊里,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中年妇人踩着尖细的的黑色高跟鞋,步伐平稳一边往病房里走去,一边问跟在自己身边的白大褂男人:“林明,寒商伤的怎么样?”
“谢sir这次虽伤的不轻,但身体基础好,养几个月就好了。”说话的白大褂男人和昨天的是同一人,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却讲的一口好中文,是谢寒商的主治医生,林明是他的中文名字。
“养几个月?”妇人眉眼轻轻往上一挑,带着无限的质疑:“林明,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治疗结果。”
林明干笑了几声,一张脸满怀歉意:“谢夫人,您也是知道的,这已经是这个月谢sir第五次来我们医院了。”
中年妇人推开房门,谢寒商坐在床上,闲闲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机,见有人走了进来,不悦的放下了手机:“妈,你怎么来了?”
谢寒商的母亲白芸萃坐在了谢寒商病床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看了一眼自己唯一的儿子,还好,没有破相,一张脸,还是那么英俊帅气,见人没事,语气也松了下来:“你......”
谢寒商竖起手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受了一点伤而已,又没有影响谢家的生意,就算爸爸知道了,也不会责怪我的。”
“我这次不怪你,但以后开车也要小心一些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白芸萃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谢寒商无奈的摇了摇头,正要拿起手机,却见薛助理走了进来,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黑色镶着亮片的连衣裙,一丝不苟的把头发盘起,带着一架黑框眼镜,怀里抱着一叠文件。
“夫人,刚才刘小姐来了,说是想看一看少爷,您看?”薛助理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说错了话,惹到了这硝烟味浓重的母子俩。
“给她张支票,让她随便填,以后,不要来纠缠我的儿子了。”白芸萃没有任何温度的对薛助理吩咐着,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
刘小姐是谢寒商现在在交的女朋友,谢寒商带着这位刘小姐去参加一个商业会展,不料,车轮打滑,车体侧翻,谢寒商当场便昏了过去,这位刘小姐虽然是坐在后座,想必也是受了不少的惊吓,一张支票,既当做分手费也当做精神抚恤金了。
薛助理点点头,把怀里的文件放在了谢寒商病床旁的桌子上,便走出了房门,见薛助理走了出去,谢寒商轻轻的哼了一声说:“你就会用支票来打发人,还能想点高明点的招数吗?”
白芸萃轻轻的笑了一声,竟有几分小女生的娇气:“你知道我最想用支票打发谁吗?只是可惜,我好像很难拥有这样的机会了。”
谢寒商的脸色在听完这句话,猛然的一变,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壳而出,不是冰雪消融的暖意,也不是春寒料峭的寒意,而是一种发自心脏深处的绝望,一种你明明知道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但还带着那种要死的渴望。
“你,你还在关注她,我都快忘了,她那样的女人,哪能入得了我的眼呢,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谢寒商皱着眉头,一一的数落道。
白芸萃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自己儿子乌黑的头发:“倾城的确是个好女孩,妈妈也很喜欢她,但世间的事情不都是你愿意都可以的,想来她现在也该大学毕业了,也不知道结婚了没有。”
“她绝对不会结婚的。”谢寒商的语气变得低沉了起来,带着愤然的语调,惊了白芸萃一下,她看向自己的儿子,觉得从自己儿子泛着潋滟光芒的眼睛中看到了丝丝的冷意,而那种冷意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
“其实,其实,其他的女孩子也是不错的,家世清白,成绩优异,只要你回头看一看,说不准就会豁然开朗了。”白芸萃试探的开口问着。
“妈,我累了,你先回去吧。”谢寒商似乎是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懒懒的下了逐客令。
白芸萃点点头,慢慢的起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闭眼睡觉的谢寒商,声音平和:“有时间就把这些文件看一看吧,你爸爸有心在H市置办几处生意,你帮着料理一下,也可以见见她。”
见谢寒商不做声,白芸萃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房门,门轻轻的合上,谢寒商却从床上弹起,拿起放在自己床头桌子上的那一叠文件,一张一张,细细的翻看着,好像多看一张,就能多靠近那人一点。
因为是毕业季的缘故,偌大的校园空荡荡的,谢明轩坐在高大的梧桐树下,整理将要投往H市的简历,白纸黑字,偶然还能窥见阳光投射下的五彩的斑点,映在整洁的纸张上面,荡漾出一圈一圈的光晕。
“谢明轩,谢明轩,你在哪里?”
女子嘹亮的声音突然想起,在这寂静的校园里显得分外的刺耳难听。
女子穿着碎花的棉布裙,头发披散在背后,眼神明亮,皮肤洁白,一笑,妩媚的气息便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使人不由得想多看几眼。
“嘿,谢明轩,原来你在这,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女子一眼发现了谢明轩,快步跑了过去,青春灵动,意气飞扬。
谢明轩却皱起了眉,把简历往书包里一塞,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女子快他一步,拦住了谢明轩:“谢明轩,你给我讲清楚,你是不是要回H市找宋倾城,我告诉你,只要有我白思思在的一天,你就不要想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了。”
谢明轩打掉白思思拦住自己的手臂,不耐烦的说:“我要去哪里,还不是你能做的了主的,我的女朋友只有一个,那就是宋倾城,你对别人说是我女朋友已经说了四年了,我不希望工作后你还说是我的女朋友,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也不要自找难堪了。”
白思思撅起了嘴巴,眼睛里闪现出了细小的泪花:“我已经说了四年了,S大的人都已经当真了,我也当真了,只有你,还在想着她,谁知道,人家是不是已经忘了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