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品湘菜珍馐美味 遇小丽邀请唱歌

过了一周，丈母娘打来电话，说老丈人哮喘犯了。我和老婆连忙赶下乡去，看望老人，妻子杨婷婷特地请了几天假，服侍爸爸几天。

我回到学校上班，下班又要做饭，就一直没和钱兴国联系。

这天，在办公室，我和杨佳丽正说话，钱兴国进来了。我站起来给他泡茶、让座，问他怎么有功夫来的？

钱兴国笑笑：“出来收帐的，顺路来看看你，怎么最近也不打电话给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杨佳丽笑道：“你庄老弟落难了，老婆和他分居了。”

钱兴国一惊，问为什么分居？我说：“你听她胡说？老婆回去看老丈人了，几天就回来了。”钱兴国说：“也要几天呢，我带你去桑拿浴放一放？”杨佳丽一听咯咯地笑。我正色道：“别胡说八道！我是那种人吗？对了，你找我真的没事？”

钱兴国笑笑：“请你和杨佳丽吃饭去的，今天晚上，凯悦大酒店！”我问：“又什么事情？谁请客？”钱兴国说：“是有人请我姐夫办事，准备了一桌，让我姐夫安排人。我姐夫要我喊人去，我就想到你和杨佳丽，你们是老师，素质高，杨老师又是美人，请你们去撑撑场子。”

我摇摇头：“我又不认识请客的人，我不好去。”钱兴国笑笑说：“一桌已经订好了，你不去，也是这么回事。我姐夫一再叮嘱要你去，你不去，杨佳丽一个人也不好去了。”

我还在犹豫，杨佳丽说：“你一个人回去也要烧饭，不如去吃个便饭，省得回家再烧。你也放松一下，好多天不喝酒了吧？人家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去，一桌酒席也是浪费！去吧，就当陪我，我正好想见见钱兴国的姐姐呢。”

我问杨佳丽：“你见人家姐姐做什么？”

杨佳丽嫣然一笑：“我和她取经呀，怎么保养的，长这么漂亮？肯定有秘诀！你陪我去不？”

我说：“好吧，就陪你走一趟。”

钱兴国很高兴：“这才爽吗！凯悦酒店认识不？要不要我来接呢？”

杨佳丽说：“我认识呢，下班我把他押送去，你就别来接了。”

他们俩个一唱一和，我也无语了。

下了班，杨佳丽果然跟着我，一路骑车去凯悦大酒店。这凯悦大酒店也是新近开张的，听说档次很高，我没去吃过，杨佳丽却认识，我估计大概是钟山喊她去吃的，一般的饭店开张，都要请钟山去吃一顿，因为他是药监局专门监管饮食行业的行政主管，就算这家饭店不用地沟油，钟山也可以三天两头去检查，开饭店的对这样的人是得罪不起的。

我和杨佳丽骑车到了饭店门口，停好车，杨佳丽往店里走，我却往马路对面走，杨佳丽一把拉住我，问：“你干嘛？”

我笑笑：“买包烟去呀，人家钱兴国的姐夫上回吃饭给我一包大熊猫，我这回不买包好烟？中华已经拿不出手了。”杨佳丽笑笑：“我这有呢！说完打开随身挎的小包，拿出一包150的南京九五至尊烟，递给我。

我很奇怪：“你个女的怎么会有烟？”杨佳丽道：“上回我去吃喜酒，主家是个大老板，人家每人发一包。我又不抽烟，留着也没用，放包里有段时间了，你拿去抽吧。”

我摇摇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你的烟，这成什么话？我还是到对面去买包。”

杨佳丽一把拉住我，把烟塞进我口袋，说：“你这个人呀，就是规矩太多。我不抽烟，放着时间长了也是扔掉，你拿去抽就是，客气什么？都这么多年同事了。”说完硬把烟塞进我口袋，我也无可奈何，只好说：“那这个情谊我记下了，改天请你吃饭！”

杨佳丽笑笑，不说话，俩人一起走进了凯悦大酒店。

一进门，大厅里装修得金碧辉煌，服务台后面的服务员的清一色的年轻美女，穿着一式的制服，浅蓝的套装。其中一位笑脸相迎，走过来问我们预约了没有？我也不知道订酒席的主家叫什么，正在踌躇，杨佳丽说：“你们饭店最贵的那个包厢是几号？”服务员笑答：“2808。”杨佳丽点头道：“好，我们就是去2808的，在二楼是吧？”服务员说是的，还领我们俩走到电梯口按了电梯二楼。

我跟着杨佳丽进了电梯，在电梯里我问杨佳丽：“你怎么知道是2808的？杨佳丽笑笑：“你想想钱兴国的姐夫陈成龙多大的场子？多大的身家？能请他办事的，肯定不是小事，答谢他，起码弄个最贵的包厢。当然我也是猜的，是不是2808，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不是的话，再打电话给钱兴国。”

出了电梯，眼前是一排排的包厢，整整齐齐，地上红地毯铺地，头顶上水晶吊灯，照得亮如白昼，非常气派。每个包厢门口，都站着一位美女服务员。

我们出了电梯，刚站好，看看周围环境，过来一位美女服务员，笑问我们去哪个包厢？我说2808。美女服务员一伸手：“先生这边请。”领着我俩走到了2808房间，我推门进去一看，钱兴国坐在最靠门的位置，在低头看手机呢。我上去给他一巴掌：“呔！钱呆子！请我们吃饭也不告诉房间号，害我们好找！”

钱兴国吓一跳，抬头一看是我俩，笑道：“我忘了告诉房间号了，这不，正在翻你电话号码，准备打电话给你呢！杨大美女也来啦？赏光赏光，请坐下歇会，人马上都到了，我已打过电话了。”

杨佳丽一指包厢里面一排沙发说：“我们坐那边歇会，请客的人还没来呢，都坐在饭桌旁等吃，饿死鬼似地。”

大家觉得有理，三人走到沙发上刚坐下，门又开了。进来一位小姑娘服务员，白白净净的，嘴唇涂了口红，笑眯眯地对我们鞠了个躬，说：“各位先生好，我是这房间的服务员，我叫小艾，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吗？”

杨佳丽说：“我要一杯橙汁。”我也跟着要了橙汁，钱兴国却要了杯柠檬汁。小艾转身出去了，我问钱兴国：“你喝柠檬汁做什么？弄得个女人似地。”钱兴国笑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喝柠檬汁，漱漱口，嘴里清淡了，一会吃菜才有味！”

我们三个喝着饮料，包厢里中央空调冷气很足，一会儿功夫身上都凉爽了。包厢里灯光明亮，靠窗一排厚厚的淡紫色窗帘，把夕阳和炎热隔在窗外。杨佳丽拿起橙汁喝了几口说：“这橙汁是鲜榨的，果然是大酒店，档次不一样。”

正说着，钱兴国手机响了，钱兴国站起来一接：“姐夫，嗯，我和朋友都到了，就等你们了。好，好，到楼下了？好的。”

他挂了电话，时间不大，钱兴国的姐夫大老板陈成龙和美女姐姐钱若梦，一一走进来，后面跟着一对父子。陈成龙一进来先和我握手，然后又跟杨佳丽握手。他看见杨佳丽上身穿淡青色纯棉短袖衬衫，下面纯白休闲裤，非常清雅，姐夫陈成龙眼睛亮了亮；钱兴国的姐姐钱若梦又走过来，跟我们一一握手。

然后陈成龙把身后的一对父子介绍给我们，说：“这位先生是今天的东道主，王老板，这位是他优秀的儿子小王，大家认识下。”

我们相互握了手，被称作王老板的中年男子说：“陈总，请大家入座吧？人差不多全了吧，我们坐到桌子上等？”

陈成龙点点头，安排席次，王老板非要请陈成龙夫妇上座。陈成龙谦让一会，也就坐下了，然后安排钱兴国靠着陈成龙，我挨着钱兴国，杨佳丽挨着钱若梦，王老板父子俩却坐了末席。

只见杨佳丽不住地打量钱若梦，由衷地说：“姐，你真是个大美人，名不虚传。”钱若梦笑了笑，也很欣赏杨佳丽，两位女人轻声交谈。

我看了看，钱若梦今天穿了身橙黄色一字肩蕾丝两件套，最上面一条宽带子齐胸口横贯全身，肩膀与后背都微微露在外面，却不低胸；往下是一身的橙黄色蕾丝，里面珍珠色内衣隐约可见，整个衣服像件连衣裙，但是下摆，膝盖以下都是镂空的，露出双粉嫩的玉腿。头发也盘上去了，扎了个髻，唇红齿白，看来抹了口红。

坐在下首的王老板，不住地看钱若梦。陈成龙轻咳了两声，王老板回过神来，站起来分了一圈软中华，问陈成龙：“陈总，人是否全了？要服务员上菜？”

陈成龙微微摇头：“还差一位，请稍等一会。”

我开始看桌上摆好的冷盘，是湘菜风味的，冷盘有：蜜汁南瓜、香辣拍拌黄瓜、琥珀银杏果、冰糖湘白、红油莲藕、香辣口味虾、风吹肉、剁椒萝卜、酸辣鸡杂、潇湘猪手。

陈成龙也看了看菜，说：“王老板真是有心人！知道我在湖南当的兵，特意弄了桌湘菜。今天我边吃，边给你们讲解，呵呵。湘菜看上去辣，但天下的辣，各有不同：四川是麻辣，贵州是香辣，云南是鲜辣，陕南是咸辣，湖南则是酸辣。这湘菜酸辣，不同于醋，酸而不酷，醇厚柔和，与辣组合，形成一种独特的风味。”

陈成龙指着一碗有白有黄的甜品，说：“这叫冰糖湘白，是把白莲加碱水烧开，再用清水搓洗莲皮，用小竹扦从下部抵出莲心，再用开水冲洗一次，再加冰糖烧开，倒入糖水桔子瓣，白的是莲子，黄的是桔子瓣。”

正说着，门被推开，进来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我一看，是钱三叔！

钱三叔进来，冲大家点点头。陈成龙连忙站起，示意钱兴国和我往旁边各挪一个位置，把首席让给三叔，请他坐在陈成龙和钱若梦中间。

请客的王老板见人齐了，喊服务员斟酒，一直站在旁边的小艾，麻利地拆开放在一边的一箱五粮液，给各人斟了一杯，只有小王还小，摇手不喝，服务员给他倒了一杯茶。

王老板等酒全倒完，站起来举杯说：“我敬各位亲朋好友，感谢大家的赏光。” 众人站起啜了一口，陈成龙继续讲解，指着那盘风吹肉说：“这是风吹肉， 是把肉抹上盐，在酱油里泡一下，泡后挂在屋檐下经历三数日风干而成。肉香带汁，滋味又不像往常的烟熏肉，吃起来香而不呛。里面清新的春笋借助风吹肉的一点点咸味，既爽口又不会觉得太素，大家尝尝看。”我夹了一筷吃，果然别有风味！

我举杯站起来，先敬三叔。三叔笑呵呵地要站起来，我忙说：“三叔你就别站了，你腿脚不方便，又是长辈！”说完我喝了一大口。三叔喝了一口。

王老板接着站起，举杯敬陈成龙夫妇，说：“感谢陈总鼎力相助，我儿子顺利去当兵了，只是到了部队，还请陈总打打招呼，别让我儿子吃苦，需要花多少钱我来！”

陈成龙也不站，说：“坐下，坐下喝，我是部队出身，弄个把人去当兵，小菜一碟。你儿子就是我侄子，进了部队，也在我老战友手下，我回头打个电话就行了，不会让小王吃苦的。”王老板和儿子一起举杯，敬了陈成龙夫妻。

杨佳丽举杯对钱若梦说：“姐姐，我们隔壁的，就不站了吧？小妹敬你一杯，呆会向姐姐请教青春不老的秘诀。”

钱若梦举杯笑笑：“哪里有什么秘诀？心态好，一切都好！”说完抿了一口五粮液。

这时候服务员来上菜了，还报菜名：湘西土匪鸭、左宗棠鸡、腊味合蒸、豆豉扣肉、长沙麻仁香酥鸭。

陈成龙指着那长沙麻仁香酥鸭说：“长沙麻仁香酥鸭是长沙特一级厨师石荫祥大胆推出的优秀之作。此菜集松软、酥脆、软嫩、鲜香于一体，深得四方宾客称赞。此道菜选良种肥鸭，烹饪时在锅内放入花生油，烧至六成热，下入麻仁鸭酥炸，面上浇油淋炸，至麻层呈金黄色时倒去油，撒上花椒粉，淋入芝麻油，取出切成条状，整齐地摆放盘内，配下头、翅、掌，以示鸭入席，周围拚上香菜，造型美观，色调柔和，焦酥鲜香，回味悠长。”

我们吃了一块，味道确实与我们本地鸭不同。

陈成龙又指着左宗棠鸡，说：“这菜又叫左公鸡，左宗棠所创，是将鸡腿去骨切丁，又将辣椒去籽切段，先炸熟鸡块沥干，然后以辣椒、鸡块、酱油、醋、蒜末、姜末、葱末拌炒均匀，最后勾芡并淋麻油即成。大家吃吃看。”

我吃了块，特有一种麻油的香味。

王老板让服务员小艾把他杯子加满，举杯敬杨佳丽：“再敬桌上最年轻的美女，我喝一杯，你随意。”杨佳丽看看杯子，一杯也就不到二两，就举杯站起来说：“王老板爽快，你喝了，我也喝了，感谢盛意！”说完一饮而尽，王老板连忙也甩干，竖起大拇指说：“女中豪杰！女士喝白酒这么爽的，我还是第一回见到。”杨佳丽嫣然一笑，手指着我说：“我同事庄老师才是酒王，从来没人把他喝醉。 ”

王老板一听，又让服务员把他杯子加满，准备敬我，看上去王老板很能喝！

我站起来先发制人，说：“王老板性情中人，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一杯，王老板赶忙站起，也甩了一杯，说谢谢。

我问王老板：“在哪里高就？”王老板说：“我开个家具厂，也薄有一点资产。只是儿子不争气，上学上不下去，眼睛又近视，验兵不合格。所以请陈总帮忙，弄出去当兵，让他历练历练，免得闲在家里，闲则生非，容易犯法。”说完王老板拿起放桌上的软中华要分烟，我连忙止住，说让我先来。

我掏出杨佳丽给我的九五至尊，拆开分了一圈，坐下来我小声问旁边的钱兴国：“你姐夫今天怎么光讲解，不怎么吃菜？”

钱兴国笑笑，也小声对我说：“这就是套路！他来之前，在外面买过熏烧猪头肉、牛肉吃过了，填过了肚子，所以坐这儿不怎么吃。他摆场子，玩气派，我们吃，不管他！”说完夹了筷子土匪鸭，边吃边问陈成龙：“姐夫，这鸭子怎么叫湘西土匪鸭？莫非真是土匪养的鸭子？建国这么多年，难道还有土匪？”

陈成龙抽着九五至尊，笑道：“这里面有个传说呢！相传巍巍八百里雪峰山脉，孕育着湘西这块蛮夷之地，乾隆年间，雪峰山下有位张氏巧妇能烧一手好菜，养了一群鸭子，鸭子越大越不听话，漫山遍野地糟蹋庄稼，张氏就骂它们是土匪。后来烧它们做菜，生意忙，就将大块的辣椒、大块的生姜，再配加一些时令蔬菜一起烧，有时连鸭脚皮也忘了剥下来，没想到没剥皮的鸭脚却格外好吃，于是土匪鸭就出名了！你们尝尝！”

我吃了一块，鸭块酥香、烂而不腻，味道鲜辣，与我们本地的鸭子味道大不相同！

钱兴国指着那腊味合蒸，问：“姐夫，这是什么菜？”

陈成龙道：“腊味合蒸，是取腊鸡肉、腊鲤鱼、腊猪肉等合于一钵，加熟猪油、肉清汤、味精、豆豉、干椒蒸熟而成。此菜因鸡、鱼、肉三味合一，而更加鲜美，是具有浓郁地方风味的佳肴。”

说完，他夹了一块放到钱若梦碗里，还举杯敬老婆：“美女！please！”

服务员又来上菜，并报菜名：芙蓉鲫鱼、辣子鱼块、豆豉蒸鲳鱼、九味贵妃鸡、煎连壳蟹。

钱兴国吃了块九味贵妃鸡，劝我也吃。我吃了块，这鸡色泽红亮，鸡肉酥嫩，麻辣香鲜，味美可口。

钱兴国又问姐夫：“为什么这菜叫九味贵妃鸡？怎么做的？味道确实不错。”

陈成龙道：“这菜先将鸡头鸡翅鸡爪取下，用盐腌，再将它们和鸡块一起油炸，最后用料酒烹。当然各种调料是少不了的，这菜富含人体所需17种氨基酸和多种微量元素及维生素，是食疗珍禽，大家多吃点。”

正说着，钱若梦站起来去上卫生间，一会儿回来对我们说：“刚才上洗手间，遇到一位初中女同学！一会她过来敬酒！”

杨佳丽站起来，一一敬桌上各位。正喝着，包厢门开了，进来一位个子不高的中年女人，举着酒杯来敬酒，走到桌前我一看，竟然是胡小丽！！！

胡小丽见了我们几个也很吃惊，随即脸上摊开笑容，说：“真是巧了，我跟朋友吃饭，上厕所遇到同学，来敬酒又遇到同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钱科长？你应该吗？那天把我喝醉你就先走了？今天要罚你酒！”

钱兴国笑道：“我那天也喝多了，是庄老师送我回去的，车都丢在饭店门口没拿，要怪，你就怪那酒不好，喝了上头！”

胡小丽笑笑，先敬钱若梦，钱若梦一指钱三叔，说：“我三叔在这呢，应该先敬他！”胡小丽转向先敬了三叔，然后敬钱若梦夫妻俩。听钱若梦给她介绍陈成龙，胡小丽听说他是房地产商，眼里流露出羡慕之色。接着又敬杨佳丽和我，我劝她先吃口菜，不能喝这么猛，胡小丽笑道：“没事，我刚才和朋友们吃得饱饱的了！”

杨佳丽拿过一个空杯子，倒了杯茶给胡小丽，胡小丽接过来一饮而尽，说谢谢。最后又敬王老板父子，然后转身告辞。钱若梦喊住她，问她在哪个房间？胡小丽说在2801，就走了。

几个服务员进来上菜并报菜名：粉蒸竹筒鱼、干锅鸭头、鹌鹑蛋腊猪脸、洞庭腊野鸭条、鲶鱼炖豆腐、牛肉米粉、板栗炒菜心、三层套鸡。

陈成龙介绍说：“这三层套鸡是传统湘菜。20年代末，鲁涤平主湘，其侧室沙夫人患头痛，医者荐方以一麻雀、一斑鸠、一乌骨母鸡，用天麻套蒸饮汤治病。长沙名厨柳三和根据配方易以母鸡内放一鸽子，鸽子内放一麻雀，麻雀之内放天麻、枸杞之类，三物套蒸，制成三层套鸡而名噪一时，颇受上层人士赞赏。”

我们先吃了三层套鸡，味道怪怪的，有些中药材味，但口感不错。

我站起来举杯敬陈成龙：“敬陈总，和姐姐，陈总光跟我们讲解，也不怎么吃菜，辛苦了。”钱若梦也笑吟吟地站起来，说：“庄老师，你能喝酒，我弟弟和你在一起我放心，我就把他交给你了，照顾他点，别让他呆喝酒。”

我点点头，说：“好的姐姐，一会你把电话号码发给我，他若不听劝呆喝酒，我就打电话给你！”

我跟陈成龙两口子喝了酒，又敬三叔；王老板又敬钱兴国，大家吃了些别的菜，都说这家菜做得不错，很有特色，特别是这洞庭腊野鸭条，有股腊香，菜肴柔中带韧，香味浓郁。

钱若梦从钱兴国那里要了我的号码，然后打给我，我电话响了，她就挂了，说：“你存一下我的号码，我弟弟有事你打电话给我，谢谢你了。”我说不客气：“不用谢的，都是好朋友。”

钱若梦拿起杯子，对陈成龙说：“我过去一下，回敬下胡小丽，礼数不能差了。”说完袅袅娜娜地走出去了。

三叔举杯站起来，说：“我回敬一下大家，我不大能喝酒，喝一小口，你们随意！”

众人一起站起来，跟三叔喝了一口。

杨佳丽站起来，举杯对我说：“庄老师，我们同事，我敬你一个！”钱兴国一边插话：“敬一个，是喝一杯吗？”杨佳丽朝他翻翻眼，说：“你又闹酒了，前几天刚喝醉，忘了吗？要不要我告诉你姐？”提到钱若梦，钱兴国不啃声了，看来有些畏惧姐姐。

钱兴国夹了菜给他姐夫陈成龙，说：“姐夫你吃啊，怎么不吃菜？”陈成龙笑笑：“我吃得很有限的，烟瘾大！”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烟往桌上一放，钱兴国一看说：“一包是苏烟-铂晶，礼盒装的，190一包；一包是黄鹤楼-1916，180一包，都是顶级的烟。”姐夫陈成龙笑笑：“没什么，平时我都抽些各地不同的烟，兴国你帮我拆开，分一圈。”

我慢慢吸着苏烟，味道确实不错，很柔和，烟丝烧出来雪白的，还不容易掉落。

大家品了会烟，钱若梦回来了，坐下说：“这胡小丽真有意思，我去敬她酒，她不住地问我老公的情况，呵呵。看她那桌，像是全是同事，都是些老师，文静，也没人闹酒，我喝了半杯白酒就回来了。”

钱兴国说：“姐，你小心些，那个人不靠谱，不是想和姐夫借钱吧？”钱若梦轻蔑地笑笑：“就她那道行，还想忽悠我？碧水市的白道黑道，谁不买我几分面子？兴国，你放水还是我教的呢！现在我不玩这个了，眼力劲还在。我看出来了，胡小丽那桌老师，把胡小丽奉若神明呢！肯定是胡小丽借他们钱给他们好处了！”

杨佳丽在旁一竖大拇指，说：“姐，还是你厉害，那些老师，估计都是我们学校的，和胡小丽是同事，胡小丽带他们投资呢，给高利息他们的。”

钱若梦笑笑：“她能忽悠他们，忽悠不了我！我混社会的时候，胡小丽还在发育身体呢！”

听完，我不由得重新认识钱若梦，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美女？

女服务员又来上菜，说是压轴菜，乘火麒麟。这次服务员主动讲解：乘火麒麟是由传统湘菜“糖醋脆皮鱼”发展创新而成，它以3斤左右的鳜鱼或鲤鱼为原料，加工成糖醋脆皮鱼，在加工时注意体形，使之象麒麟。置之盆中，浇以烧酒，上席时点燃，鱼周发出蓝色火焰，宛如麒麟喷火，四座皆惊，象征吉祥如意。此菜构思精巧，造型奇特，而且昧鲜色美，酸辣甜脆，常为接待贵宾的压席菜。”

说完服务员掏出打火机一点，鱼身果然周围冒蓝火，吓了我们一跳，幸亏服务员先讲解，大家有了心理准备。

陈成龙笑道：“王老板，菜不需要再上了，已经吃不掉了。”钱兴国接一句：“对，消费不浪费！”

王老板笑着站起来，又分一圈软中华，说：“我儿子的事，让陈总费心了，今天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日后另当补报。”说完拉着小王站起来：“还不谢谢陈叔？”小王连忙站起，怯生生地说：“谢谢陈叔。”

王老板又问大家，吃什么主食？众人都摇头，菜都吃饱了，吃不下了。

正说着，门开了，胡小丽又来了！

胡小丽笑眯眯地说：“哟，吃到现在还没散啊？正好，我请大家唱歌去！”

我们都推辞不去，胡小丽对钱若梦说：“老同学也不给个面子吗？多年不见了，正好叙叙旧。”

钱若梦沉吟一会，说：“老公，你看呢？”陈成龙耸耸肩：“随便喽，我什么场子没见过？”

钱若梦果断一挥手：“去！都去。兴国，你下楼打个车，把三叔送回去，然后我们都去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