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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隔世伤心冢

作者:尘尘一梦 | 发布时间 | 2017-06-25 | 字数:6476

CHAP 41 隔世伤心冢

闲散了几日,饿了摘些山谷中的水果;渴了喝些溪涧潺潺的泉水;醒了,睁开眼就骑着烈风带着暴雨在山谷中乱跑乱窜;累了,就倒在柔软的青绿色草地上睡得昏天昏地。如今,已是第五次看见天上的太阳了,我从来没有发觉时间是这样漫长,难道剥离了黑帮统领的外衣,我就剩下一无是处,注定要百无聊赖吗?

成为夏小离,会有很多快乐。也就是因为这样,当初我才会放弃继续扮演夏冷月。

可是,那个会笑会叫会哭会闹的夏小离,若是离开了连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一个不快乐的人。

真的。就像现在的我,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伸手挡住眼睛正上方那炙热的骄阳,从手指缝间偷窥几缕她骄傲的光芒,深深呼吸一口山谷间清新的空气,真是不知道当个平凡人也会有这般烦恼?

忽然想到师父一句话:“人活着就是要不断烦扰着,所谓折腾,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有被动主动之分,有时,是你被别人折腾,有时,却是你自己折腾自己。”

对极了,此刻,我就属后者。不经意间,对着溪水照了一下,立刻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大跳:满脸满头污垢,衣衫不整,狼狈难看极了,哪里还有往昔小离的一丝娇媚,哪里有往日黑帮老大的一点风采?

摇摇头,翻身跨上烈风,往后山的一个天然瀑布奔去。清凉激荡的流水让我彻底的得到一次洗礼,不仅洗净了身体的脏垢,也令我头脑清醒了许多。慢慢运功浸泡在冰凉的湖水中,将近来发生的一切连贯的想了一遍,整理出了思绪:

我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抛开黑帮的束缚,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每个人的梦想不一样,我不贪图什么荣华富贵,也不稀罕什么掌控一切的权力,茫茫人海,漫长旅途,我只为今生唯一的牵畔而动情;

那就是,我还爱着。

如果说,杀人让我麻痹,那他,就是让我又还原成人的一剂药方。在他身中胭脂烫之后,我没有放弃,最后,他终于摆脱。如今,我更没有理由放弃,在我那么决裂地与过去告别之后,在我郑重地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之后,在我将我今后人生的重心转移到他的身上之后,我怎能再放弃?不,我不愿这么做。不能否定我还思念着他的事实;

若水的存在不是个障碍。我虽不再具备黑帮老大夏冷月的身份,可是,我也不是个弱质女流,光会在相公臂弯里撒娇的小娘子。我的残酷手段,我的精心布局,我的步步机关,怎么都忘了?

即使碍于世俗人言和旁人在场,我不能靠武力制服对手,可,单单智取,一个官家娇惯的大小姐,又怎会是叱咤风云身经百战我的敌手?三十六计中的任何一招都可让她吃不完兜着走!

既然,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迹,看清了形势,我怎能再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好相公躺在别的女人的怀里?

不,绝不,绝不允许。

既然爱了,就要为自己争取。一味地消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不仅仅是为我自己在争取,同时也是为我和连容两个人的幸福。说冠冕一点,也是为了那个若水,三角恋自古就没有好下场,她充其量不过一枚无风无晴手中的过河小卒,本来就不足为惧,更何况,说句难听的,依着相公的伤势看,她还没过河呢。

本着慈悲的心理,离开了连容,对她,反而是好事。即使她成功搅局,依着那俩人的手段,估计她也只能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与其这样,不如让我做做好事,早点送她离开方是上策。

还有什么我没想周全的呢?陷入思考中的我浸泡在水中趴在岸边,等着岸上的衣裳晾干。

忽而,周围一股浓烈的杀气扑面过来。久经杀场的我紧闭着嘴唇,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一股脑儿地沉到了水底。运功凝听,果然,敌人的声音响起,那是再也熟悉不过的魔音。

无晴嘶哑着吼叫:“奇怪,怎么不见人?明明听探子报,她是在这儿的?”

无风嘿嘿一声冷笑:“显然,她来过这。你瞧!”

“这只是她的衣服,可她的人不见了。”

“晴,仔细看看,这衣服还是湿的,这几天又都是晴天……”

话未说完,就被无晴打断:“啊,你是说她刚刚就在附近?可是,她会在哪儿?”

无风笑得奸诈,“动动脑子,一个女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将潮湿的衣服晾干在这里?”

“你是说……”无晴跟着笑得不怀好意,他俩的声音越靠越近,我一个深深猛子,扎进凉入刺骨的水底,厌恶得不愿见到两人的一片衣袖。当然,更不愿自己不着寸缕的样子暴露。

“不好!”岸上两人各一声大叫,我运功往深处游去,渐渐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却是越游越惊奇,原以为浅浅的瀑布水潭底部竟是极深。因为水温冰凉,倒是少了很多水蛇草鱼之类的,湖底是满满一片白色的细细的砂石,很是美丽。

咦,我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在众多砂石竟有一块自然形成新月模样的,特别的晶亮透明,即使在光线不好的水潭底,也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好美!情不自禁地,我伸出手去触碰,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石头却是怎么也提不起来,仿佛有磁力般牢牢地吸附在水底,我运功又试了一下,这砂石竟是慢慢地转动起来,仿佛一把钥匙一般。

就在这时,忽然,潭底“轰隆”一声,全部的白色砂石散漫开来,潭底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洞,旋转的漩涡产生一股巨力,很快将我吸附了进去。

耳根彻底清静,我一时间失去了知觉,只是条件反射的运起神功护体。

待到醒转,只觉浑身清凉无限,缓缓睁开眼睛一看,竟是已处在一片干燥的山洞内。“咦,真是奇怪!”我不禁自言自语,却是立即又运起神功取暖,没办法,谁让我此刻依旧还处于原始人全身光溜溜的状态下呢。山洞内阴森森的不见阳光,浑身还沾满了湖水,不冷才怪!

不管了,估计这里也不会有人。哼哼,就算有人,我也不会让他活着敢再看我第二眼。随着山洞自然形成的石头路缓缓前行,渐渐隐约听闻头顶哗哗的流水声,咦,水怎么会出现在上方?好生奇怪。再往前,眼前陡然大亮,头顶一片光线直射过来,仰头一看,头顶那片山洞的正中竟是吸附着一块硕大的白色透明水晶,水晶外边宛然就是那清澈的湖水,怎么这么眼熟,白色的砂石,咦,那不是方才那枚新月状的小石头吗?

忽然间我有些明白,原来此刻,自己竟是已处于方才那股瀑布潭底的最最底部了。那枚奇怪的砂石正是开启这潭底山洞的钥匙。

抬头正眼看去,那山洞前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伤心冢”。好一派幽怨的说法。伸手推开早已沾满尘土的漆红色大门,小心地跨过门槛。眼前光亮一片,与门口古朴简约的风格相反,洞内设施奢华无比,金色的帷幔,酒红色的桌椅,晶莹剔透上等宝玉做成的茶壶酒杯,一应俱全。

一把扯了块帷幔,裹住身体,算是暂时解了原始人的困状。缓缓地脚踏在花纹斑驳的地砖上,放眼四周打量,寻找着出口。只见周围三面墙壁一般喜庆的颜色风格,唯有身后那块漆黑一片,伸手取过一盏油灯,对着石壁端详,细看之下,不禁啧啧称奇,“咦,怎么也是这新月的形状?”却原来,在这种散发着鲸鱼琼脂味道可以燃烧百年不灭的油灯照映下,漆黑的石面上反射出弯弯的新月状的图案,与那枚砂石开关如出一辙,只不过大小不同。

“有什么古怪?”我好奇心一起,放下油灯,双掌紧贴石壁,运起神功,果然,石头应声转动,露出里边的一间密室。

不管怎样,有路总比没有强。我轻轻一跃,跳入密室。还未来得及细细打量,就乍听一声尖叫:“有人来啦,洞主!有人来啦!洞主!”

“谁?”冷不防的一声叫唤让我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明明没感觉到什么异常的气息,怎么会……顺声望去,却见左手边一棵高大的枯树上竟站着一只通体蓝色的小鹦鹉,此刻正龇牙咧嘴地对我大声呼叫。

它不停地扑腾着翅膀,接着欢快地飞到不远处的一张藤椅上,虽隔着远,可却已经看见藤椅上那具骷髅,惨白的骨头与头上依旧如瀑布般乌黑柔顺充满生机的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明事理的小鹦鹉不停地跳跃在骷髅的肩膀上,声音一下子温柔了不少,“醒醒,洞主,醒醒,你要等的人来了,你要等的人来了!”

顺着骷髅低头的角度往下看,这才瞧见她手里临死前还抓着的一封信,轻轻取过展读,却是没有人称称呼,娟秀的笔迹如下写道:

“我等着你,一直在这儿等着你,我派人去请了你这几次,你却为什么一次都不肯来?你忘了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了吗?你忘了那一片美丽的草原和亮晶晶的星星、美丽的一轮新月了吗?你更忘记了陪着你看这些风景的人儿了吗?”

“你温柔的时候唤我作‘小月儿’,只因我的名字里有月这个字,你温暖的唇畔总是会说出令我心醉的情话,你广阔的胸襟总是令我禁不住地想要依偎。可是,狠心的人哟,如今,你为什么将我忘了干净?你真的是这么的无情,如此的狠心么?一旦有了新欢,就要将我抛弃么?”我读到这儿,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颤抖,仿佛想到了什么,心底不由地狠狠一抽。

信接着写道:

“我不会奢求你什么,我只求再见你一面啊!我已知自己患了重病,时日无多,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更不需要你的怜悯,我只是这么卑微地乞求再瞧你一眼啊!心爱的人哟,你为什么还不来?我派出的第九个使者已经上路了好多天,你会给出什么答复?如果你不愿意来,却又为何一再地收下我前边八个使者送给你的珠宝?怯懦贪婪如你,即使你如今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籍籍无名的流浪少年。”

“前边的使者回来都说你让我等,等,等!可是每年的答复都是这样,我已经等了第九个年头了,今天早上梳头,我已经在镜子里找到了自己耳鬓的一根白发了,你知道么?一个女人最最美好的年头就这样在等待中度过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利用我原本积聚的财富建造了我的山洞,辞退了所有的佣人,整日能陪伴我说话的只有那只你送给我的小鹦鹉呀。”

“空虚,寂寞,我一个人慢慢忍受;孤单,无助,我一个人独自品尝。所有的这些我都无所谓,我都能坚持,因为每年派出的使者都回来给我一个希望,让我等下去的希望。咬着牙,我继续活下去。可是,今年,我终于无法再撑下去了,我得了很重的病,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于是,我派出了第九个使者,带着十倍于往年的财宝去邀请你来,可是,得到的答复仍然和往年一样——等。”

读到这里,我眼睛不禁潮湿,嘴里低骂:“笨女人!”低头继续读信,只见上边又写道:

“于是,我死心了。我真的死心了。我知道我再也看不见你了,今天,对,今天我将自己打扮一新,穿上我们在草原初见时我穿的衣服,用胭脂将苍白的脸蛋擦了又擦,慢慢地闭上双眼,开始幻想起你英俊的模样——你乌黑的眼睛,挺拔的眉毛,好看的嘴唇,你说话时坚定又令人着迷的表情……我的心上人,我们就这般永别了!”

读到这儿,我眼泪情不自禁滴落,打湿了手中的纸张,哽咽道:“笨死了,这种男人还想他干什么?讨厌,讨厌死了!”

伸手将眼睛用劲揉了揉,才又往下看:

“我知道你不会来了,所以只是写写自己寂寞的心情,盼望着有朝一日,有人能瞧见,也就不枉做个有人明白的鬼。说到死,其实,我是不怕的。对于我,那或许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因为,我终于可以休息了。我终于可以停下自己对你的思念,我终于可以让自己不再想你。我好累,好累,真的好累。我需要休息……”字迹写到这里已经渐渐潦草凌乱,显然是最后的力气还在勉强支撑。

“可是,我仍然要让你知道,我没有怨恨过你,真的。我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如你如今官小姐夫人的高贵,怕是配不上你如今的地位,即使我拥有一大笔祖辈留存给我的财富。可是,我仍然非常珍惜我们曾经的岁月,那一段无忧无虑驰骋在大草原的心旷神怡的日子,那是我这辈子最最珍贵的东西,比那红色耀眼的玛瑙石还动人,比那雪白明亮的大珍珠还美丽,比那金色的猫眼石还闪耀,因为我的回忆里有你!永别了……我的情……”‘郎’字未写完,一滴大大的墨水终止了所有的思绪。

“又是一个笨女人!”我气恼地将手中的信稿揉成一团,一下子扔得老远,接着心头忽然一惊:我为什么用了一个“又”字?

那只可爱的小鹦鹉依旧跳跃在旧主的肩头,不时用嘴巴啄啄她的头发:“醒醒,洞主,你要等的人来了,你要等的人来了!”

“傻鸟。”一把握住小蓝鹦鹉,对着它的小脑袋敲了一下,正准备爱怜地抚摸一下它,却冷不防被它尖利的嘴巴啄了一下。

“哎哟。”我捂着手大叫,那小家伙却是飞快地闪到那颗枯树上去了。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躲哪儿去了,笨鸟,快给我出来。”突然间我童心大起,轻松跃上那棵大树,定睛一看,嘻嘻,这小家伙,竟是躲到了树背后的一个大树洞内吃榛子呢,满满的一个树洞的晒干的榛子,难怪这傻鸟能活到现在。同时,也可看出它受到它那位主人的宠爱程度。

因为树洞口小,我的手伸不进去,我便蹲在树洞口,撇下一根树枝,顽皮地对着小洞戳了几下,嘴里还一边咋呼:“笨鸟,傻鸟,臭鸟,看你还不出来?”

奇异的事情再次发生,树洞忽然开裂,整棵大树一分为二,装在树洞顶端的榛子统统掉了下来,噼里啪啦地砸在藏在树干中央的一个用锦帕包裹仔细的盒子上。

“哼,怕又是什么这伤心洞主伤心的东西。我才不看了。”不想再次红眼睛,正要转身专心开始寻找出口,却又听见那只被榛子掩盖住的笨鸟的大叫:“打开盒子,打开盒子!”

回头一望,那小家伙有些笨拙地从一大堆榛子里探出脑袋,忽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一时间,心中一动,缓缓向盒子走过去。

打开一看,竟是两本破旧的泛黄的卷册,还有一张带着霉味的羊皮。

其中一本卷册上清楚地写着“新月秘籍”四个大字,翻开首页一看,仍是同方才那细腻娟秀的笔迹,如下写道:师承一些旁门左道,自创一派,望幽怨者得之。习者功力浅者可延年益寿,深者至化境可称霸一方,无人可敌。伤心洞主——左冷月。牛皮就吹吧。人都死了,还乱说,要是真的这么灵,怎么你自己的病还没法子治好,真是一个有些讽刺的反例。

另一本册子上标注的是“新月毒术”,翻开一看,竟全都是用梵文写的蝌蚪文。细看之下,晓得里边记载的都是些天竺一带用毒的法门细则。

随后我摊开那张羊皮,定睛一看,却是密密麻麻地刻画了一些附近的山头、湖泊的类似地图类的东西,心中正差异着,反过来背面一看,竟是细心地写着一些蝇头小字:此乃我先祖留下的藏宝图,我先祖乃……字迹模糊了好一段,后面竟都是因为年久山洞湿气浓重而看不清了。

唉!看完这几样东西,我重重地叹了口气,依旧按照原样叠放在锦盒里,回首再望向那左冷月的尸骨,忽然心中无限悲凉,女人,痴傻的女人,是否一辈子都会为这恼人的感情所困扰?如若付出太多,是否注定就会得到如此凄惨的下场呢?

一个人默默摇摇头,随手扯下一块帷幔的长布,轻轻盖在左冷月的尸骨上,心情有些沉重地正待转身离开。

恰在这时,一直躲藏在大树后的那只小鹦鹉扑腾一下飞了过来,“洞主,洞主!”停在那尸骨的头上大声喊起来。显然是不愿意见到它的主人被人用布盖上,红红的小嘴不停地轻啄,“洞主,洞主,醒醒,醒醒,你要等的人来啦!来啦!”

“傻鸟!”伸手一把抓住它,温柔地看向这个忠心的小精灵,“别叫了,她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醒了。”

说也奇怪,这小鸟竟是通人意似的,呆呆地盯着我数秒,忽然,腾地猛烈地飞向大树。我心中惊觉,却已是来不及了。

这可爱惹人怜的小家伙竟是撞树殉主了。我连忙跳上前将它捧在手心里,这小鸟却已经气若游丝,最后一句话嘶哑道:“洞主的手指……”说完,气绝身亡。

心中的悲意无限扩散开来,大千世界,竟是连这小小的生命也知晓几分感情,相比之下,那左冷月的情郎果真是连这小飞禽也比不上了。

慢慢将小鹦鹉拢靠在左冷月的肩头,随意瞥了眼尸骨的手指,果然发现了奇特之处,一般死人的手都是下垂无力的,偏偏这左冷月右手的无名指微微弯曲,指尖朝上,心念转动,恍悟:难道她指尖的方向就是山洞的出口?

抬头细看,才发觉山洞的顶上竟也刻画着五彩的壁画,大多是以草原牧羊骑马的风情为主,想是这位痴情女倍加思念过去之故。

再顺着她无名指的方向看,竟是遥遥指着一幅壁画上天空中的一弯冷月,左冷月,月亮,会是出口吗?可是谁会把出口安置在头顶上?

不管了,试试看。念及此,聚集真气至手掌,腾空跃起,伸出手掌对着那凄凉烟灰色的冷月就是一击。

“啊!”奇妙的事再次上演,石壁裂开,机关响动,一道久违的阳关直射进来,一股混合着青草的泥土气息扑面二来,探头望去,竟是一条干爽的小路,直通外间。

“哦,我知道了,这应该是一条她日常采购粮食物品的通路。”说的也是,若是每次都必须如同我方才下水后那般才得进入山洞,也的确太费事。

顺着小径,我终于走出那个暗无天日的伤心冢,抬头望向眼前的一片灿烂,恍如隔世。若不是身后那条奇怪的小路,若不是我身上还围裹着山洞内的帷幔,我当真要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不怪梦。

就在恍惚间,忽然,一片打斗的声音渐渐靠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一身狼狈,我连忙闪躲到一块巨石后俟敌观望,慢慢地压低自己的呼吸声,直至与这奇妙的大自然融为一体至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