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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迷雾重重
“这样啊……”因为这种莫名的感觉,飘零一时间也不知怎样和敛紫再说些什么,虽然心中确实还有这许多的疑惑,但是她却似乎并不能完全信任敛紫说的话一样。
“嗯,今日我也不再打扰了,你刚醒来也许还有些不适需要好好调整一下。”敛紫似乎一下子便看出了飘零不愿再多说什么,于是笑了笑,“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是可以来问我的。”
“多谢大师姐了。”飘零笑笑,见敛紫站起来起身准备离开也站了起来,目送敛紫带着两个宫奴施施然出了昭雪楼。
坐回椅子上,不知为何心底却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似乎刚才和敛紫的谈话让她很累一般。正想找个地方安静安静好好的想一想发生的事情,谁知裙角却被牵扯住了。
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孩子拉住了她。
“怎么了?”飘零有些疑惑的问,那孩子却只是执拗的拉着她的裙边不松手也不说话。
“呃……肚子饿了吗?”飘零看了看那孩子然后看了看厅外守在门边的宫奴,“摆膳吧。”
“是。”那两个宫奴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退下。
这时那孩子动了动她的手,飘零微微一愣,那孩子握住了她的手掌,然后摊开她的手心,用自己的指尖在她手心轻轻的比划着。
这孩子在她手心写字?细看之下飘零才发现了那孩子的目的,那孩子只写了三个字——她说谎。
说谎?谁?说了什么谎?飘零微微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那孩子,怎么也没想到那孩子会写这样的话,想要问可那孩子黑眸只是定定的瞧着她,一时觉得这情景这目光有些熟悉。
但是奇怪的是没有觉得不适,反而有种莫名的被关心了的感觉。即使那孩子的表情和温柔完全没有关系,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这还真是奇怪的感觉,明明敛紫是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她却下意识的不愿尽信,这个孩子明明很奇怪却让她觉得温柔,真是……她这些判断和感觉都是从哪儿来的啊。
桌案、香炉、焚烟、古琴……
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飘零有些发愣,但是手指一触到琴弦,就已经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像是镌刻在自己身体里一样的熟悉。
琴声响起,她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琴声终止她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原来她也能弹得一手好琴?但是现在的感觉又有一些不太一样,飘零举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似乎她弹的琴不仅仅是琴还有一股气流应该在体内运转,而且她使用手腕的时候也稍稍的有些怪异,这里受过伤吗?可是眼下似乎又没有什么问题……
在桌案前看着自己的手腕和琴弦,飘零微微有些出神,这多久了?五个月,她在联系琴艺修习功法的时候总被熟悉的感觉所困扰,总被心里有着的莫名的牵挂而不安。
放下手站起身离开桌案,轻轻推开窗子,一轮明月银辉遍洒雪原,静谧宁和,吹进窗内的风浮动屋内柔和的轻纱,如梦似幻,一切都像是不真实的。
想起那日那个孩子在她手心的写下的字,她有些微的不安,说谎……如果是谎言,那究竟是为了什么撒下的谎言呢?她该相信谁,还是说眼前这一切都是虚假,她自己遗忘的又究竟是什么?若是不愿遗忘的为何饮下断尘选择了遗忘?若是真的让她痛苦选择了遗忘的,又为何这般的放不下?
一起都像是谜团一般,这个地方也没有半分让她亲切和熟悉的感觉,倒像是噬人的漩涡,似乎平静中总有什么暗涌汹涌着酝酿着。
心中有些烦闷,推门站到院中,立即又有两个梳成单螺髻的白衣宫奴行礼问安,飘零点点头让人退下。
飘零看着院中的月亮,却总觉得这暗中还似有什么窥视着她的眼睛,即使让那两个在屋外伺候的宫奴退下了那种感觉仍旧没有消失。
即使现在跟着宫主师傅在修习内力,这五个月来的进度也常常让师傅欣喜,让大师姐称赞不已,可毕竟是时间短了,就像现在即使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窥视这昭雪楼却还是没有办法找出那些窥视的人,感觉不到那些人藏身的地方,也不明白那些人的目的,但是被这么窥视着,她的心里自然是不自在的。
这流月宫就像是一个迷雾,即使这五个月来她每问都有人回答,可是却仍是没有弄清楚这里所有的事情,似乎那些有关真正重要的事情或者什么秘密的事情都已经被人避开,她所知道的不过是那些人想要她知道的,而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都被刻意的隐藏了。
心下微微皱眉,飘零向前漫步而行,此刻昭雪楼的大门已经锁上了,她抬头看了看墙的高度,试了试使用内力跃过墙去,翻身到了昭雪楼外。那一瞬有些莫名的感觉,她回头再看昭雪楼,昭雪楼一片雪白,静寂无语,她却觉得曾几何时,她似乎被一堵高墙拦住前路,她在墙下徘徊,那堵墙像是拦住了她心底莫名的一种希冀和期盼,似乎那墙内有着什么她十分想念不得不见的人一般,瞬时有股酸涩混杂着不知是欣喜还是悸动的情感翻涌,让她一时有些无措。
按了按心口,定下神来,花飘零再回头看昭雪楼那堵高墙。此刻却又没有那许多的情感,昭雪楼的墙壁雪白素雅,精雕细琢,玉璧镶嵌,夜月下与月相映成辉。她刚才那一瞬间所感觉到的那堵墙却分明应是青石砖瓦,灰白古朴的,让人沉甸甸的压抑。
“三……三师叔!”一声惊讶的呼声传来,飘零猛然回神,才看见几步之外一男子立在不远处,神色有些惊讶,见她看过去才反应过来一般立刻低头行了一礼道:“参见三师叔!”
飘零细细看去,那男子锦带束发,一身白衣乃织锦所制,紫色腰带,白衣上有紫色绣纹,是宫内弟子的装扮。
“你是?”飘零有些疑惑,这不知是谁的弟子,在这深夜之中竟来到她这昭雪楼前?
“弟子是敛紫师傅的四弟子,今夜……实在不知竟会打扰了三师叔的清静,请三师叔恕罪!”那男子轻身一礼,然后恭敬的单腿跪下。
“无妨,我不过一时兴起罢了,倒是你为何半夜来此?”飘零看着那男子并没有先让那男子起身,继而问道。
“这……”那男子微微垂头,语气有些犹豫和忐忑。
“这里是昭雪楼,离大师姐的地方并不近吧,你难道只是夜里散步来的?”飘零的声音微微冷了下来。
“不敢欺瞒三师叔!”那男子一听有些惊慌的抬头看了飘零一眼,月色下竟有几分羞囧之色,“我……弟子……弟子一直敬慕三师叔武学进速,想要寻三师叔赐教几句,只是三师叔一直闭门不出,只在每日清晨时只接受前三位问安的弟子,弟子愚钝,学艺不精,每每争不过师兄弟们,于是便想着今夜早早前来等候,想……”
飘零在旁听了半晌,没想到那男子来此竟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情,一时间脑海中闪过诸多想法,对那男子的话没有多加理会,因而没有插话,而那男子说道此处顿了顿,似乎颇有些不好意思,只抬头偷偷看了飘零一眼,见飘零无甚厌恶的反应,才微微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弟子是想……想亲眼见一见三师叔。”说带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低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飘零觉得有些奇怪,难懂说那些弟子都这般想见她么?虽说她一进这流月宫辈分是比这些弟子高,可是毕竟自从饮下断尘醒来之后那可是重新开始修习内力琴艺的,现在这点内力说不定还比不上这些弟子呢,这是真是奇了怪了,她自从在冰室醒来到了昭雪楼之后三日,便不断有一些弟子上门问安什么的,而且来的还竟大都是些男子。
要在平常,这也许并不稀奇,可是她可是问过了的,这流月宫如今的男子极其稀少,像宫奴、剑侍和见习弟子里现在几乎没有男子,入这流月宫的最后一名男子是在十年前入的流月宫,如今已是流月宫的弟子了,而这流月宫的弟子只有敛紫和华素收下的那十几个,里面的男子也不过五六位,所以说这整个流月宫就没有多少个男子,可是这些个男子除了华素以外,竟大都往她这里活动起来了,不得不让人起疑。
毕竟这些男子未免对她太过殷勤了,可是问过敛紫,她却说这些不过是平常礼节,而且言语中颇有夸赞飘零有窈窕之姿,引君子好逑之意。虽是夸奖,可是敛紫言语中对她促成姻缘之事未免殷勤了些,可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就算敛紫确实有帮她拉红线的意思,可也不过是让她和那些男子亲近亲近,帮她择一可托良人罢了,和那些男子亲近一些对她好似也没有什么坏处,她所练之功虽然奇怪了些,也没有听说过不能和男子亲近的忌讳呀。再说了敛紫不就和华素在一起了嘛,敛紫这般都无事,那对她也不会有什么才是,那敛紫究竟何意?真的只是好心,因为进了这流月宫便几乎没有出宫可能,因此才帮她找一个可托付的男子陪伴她,帮她照顾那个孩子?
飘零有一瞬的迷惘,事情一切都很合理的模样,可就是太合理,合理的让她有些无法尽信,那个不能言、不能说的孩子在她手心的那几个字深深的警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