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下药试探

她本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一直到司家出事给她写了信，她才惊觉这就是个圈套。

因此，这一次她是不会轻饶他的。她从一个瓶子里面拿出了一只蜘蛛，将蜘蛛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就是不愿意帮我是吧？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必须要为当日你的狠心付出代价。”

蜘蛛还未待上一盏茶的时间，就在他的脖子上掉下来纹丝不动了。司清婠是吓了一大跳，他还放到桌子上去折腾它。竟然那只蜘蛛还是纹丝不动，大概就这么死了。他还毫不留情的拿杯子砸那只蜘蛛，结果却因她把手抓回那只蜘蛛，杯子砸到了她的手上面。

他倒没有一丝愧疚，反倒还“劝慰”了她几句：“你把这废物要回去做甚？你知道为何司家会忽然间陷入困境吗？我老实告诉你吧，那都是因为你们司家傻，有什么都紧抓着不放。你以为那件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勾结玄门要多少银子啊？亏空司家那是必然的结局。”

此话一出，她本拿着那只蜘蛛，一个不留神脱了手了。她没有想到他全都知道了，她之前只是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一点。她还是太低估他的能耐了，他很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就点了点头。

他的确是没有说错，现在的司家已然被亏空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他还帮着落井下石。她的确是经常陷害他的妻妾，但起码没有故意去伤害过他。她就不明白，为何他就如此着急将她除之而后快呢？难道是因为御灵族之前的可恶行径吗？她也没少听闻，御灵族在玄门有段时间是无恶不作的。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随后便回应道：“你既然都知道了，现在也把司家蚕食得差不多了，你还想要如何呢？输给玄庭逸，我输得心服口服。我在她入门之前就听说了她的事迹，你很幸运能够获得她的帮助。那一刻，你应该是庆幸过你姓苏的吧？”

她这一说，他的心里就不由得一惊。他就没有想过会如此，因为他一直都将这件事埋得很深。而且玄庭逸也算是配合，在外人面前并没有怎么让他丢脸过。他没想过会这么快被揭穿。

她看着他讶异的神情，心里面更确定了自己的答案。在苏虞要娶五姨娘的时候，她就已然怀疑玄庭逸的存在了。若是玄庭逸与他真的感情好，这倒也能够理解他将她送进来的心。只是这二人始终不是如此，她看得出他有情，只惜玄庭逸似乎无意。

她的嘴角浅勾着，又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颗药给他：“来，把这颗药拿好。你把这颗药给她服下，她在一个时辰内就会一直说话，而且她说的肯定是真话。你可以试一试问一下她对你的心意，或许这颗药能够帮到你找到答案，你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

他拿起药来看了看，之后便放下来了。这种药他不敢给玄庭逸吃，他宁愿一直不知道玄庭逸的心意，他也不敢拿玄庭逸来冒险。万一这药根本就没有她所说的效果，只是一粒很普通的毒药。到时候玄庭逸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她看着他不愿意拿，正打算劝他将药拿走，他却是抢先一步开口道：“庭逸是我最爱的人，她已然够惨了，我不可能拿这种药来折腾她。你不要想着能够借着我的手伤害她，我不可能让你做出这样的行径来的。你还是死心吧，这药你还是留着以后给轩洺好了。”

一提到轩洺，司清婠的眼神便黯淡了许多。她一直喜欢的爱人，居然离她而去了。苏虞趁着她放松警惕时，直接就将药塞到她嘴里面。这药起效很快，她很快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了。

他立刻就拿过他书案的纸笔，记录下她所说的有用的东西。她抖落出来的还真不少，包括之前是想着如何杀死玄庭逸，以及如何争宠全给说了。此外，司家与御灵族的勾结她也说了。虽是说得不甚明白，但还是有线索可以继续找下去的。

他记录得手都快发抖了，但还是没有放下笔。这药她服下的一个时辰，她的嘴就没停过。他还反复确认了她所说的，就一个手刀劈下，她整个人就昏迷过去了。

他将她扶回到床上面，帮着她盖好被子后，便开始翻弄她药箱里的药，里面还有一本医书，他想着该是对那些药的记录。其中就有一瓶是关于遗忘的药物。他看着上面的说明写得神乎其神。他就倒了一颗给她吃下去了，就是希望她能够忘记今日的事情。

他给她喂了那颗药之后，就拿着记录偷偷离开了。他也不知道那药是不是真有用，或许是她做戏也不一定。他拿到隐逸阁里面给玄庭逸看，玄庭逸也是吓了一大跳。她没有想到御灵族与司家的关系这么深，连司清婠都是带有御灵族血统的人。

她将他做的记录重新整理了一下，誊写了一份给他，便让他把上述之事都查一遍。因为上面写的东西实在是太惊悚了，她必须得查证一下。这就算是说谎说得天花乱坠，总不会搬出御灵族来说谎。这若是真的，玄庭逸就必须将她除之而后快。

出了这件事之后，玄庭逸是一晚上没能好好睡觉。睡到半夜，她就会开始做噩梦。她也不敢叫醒苏虞，就一个人在那撑着。她睡睡醒醒几次，心里面别提多难受了。她已然有一段时间没有做噩梦了，今夜做了一晚噩梦，她的心里是十分不好受。

因此，她在床上并不算是辗转反侧。她在那动得久了，苏虞又睡得浅，难免会发现。他也猜到她是做噩梦了，便假作是睡着将她搂在了怀里。她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打落在她的后颈上，就误以为他是睡着了。

她转头靠在他的怀里，他还温柔地“呓语”道：“别怕，庭逸，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还有我，你不要推开我。我想保护你。”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便靠在他的怀里睡下了。闻着他身上的苏合香，她倒是睡得安详了许多。直到她睡熟了，他才睁开眼来揉了揉她的头：“你就是个傻瓜，明明如此不安，却是一句都不肯说。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你不用害怕。”

语罢，他也闭上眼睛睡觉了。他着实是累了，这一晚上也折腾了许久。特别是在清明阁的时候，他简直是斗智斗勇。若是最后药没能扔进司清婠的嘴里，怕是那颗药已然到了他的嘴里面了。

次日醒来，苏虞发觉玄庭逸正手脚并用攀在他身上。他伸手去拍了拍玄庭逸，玄庭逸睡得迷迷糊糊地，但总算是把攀着他的手脚放下了。他是没想到玄庭逸会跟只大蜘蛛一样，他刚睁眼的时候是吓坏了。

他清醒过来之后，便让徵兰伺候着更衣洗漱。他感觉这身子都不是他的了，昨夜他保持这一个姿势，就这么睡了一晚上。徵兰看着他有几分倦色，在早饭的时候还特地给他端上了一杯浓茶，想着他喝了能够提提神。

可这茶泡得实在是让人失望，他喝了一口就没再动了。他吃过了早饭之后，便过去清明阁看看。昨夜他给司清婠吃了两颗药，他想知道这到底会不会起效。

他去到清明阁的时候，商暮正在和司清婠争论着。司清婠一见他来了，便让他主持公道：“少爷，商暮欺负我。我都说了昨夜我是一个人睡的，商暮非说您来过。您要是来过的话，我会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此话一出，他便笑着回答道：“的确我是来，但是当时你太累了，已然歇息了。我发觉你睡着了，自然就不久留了。所以昨夜我就去了隐逸阁，你不会因此生我气吧？昨夜我叫了你好久，你就是不愿意理会我。”

“我不管，您今晚要过来了，不能成日留在庭逸妹妹那边。”她的脸上多了几分不悦，他自然是点头称是了。他还想搜集一下别的证据，这收集好了，击垮司家那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

他一答应下来，她吩咐了几句，商暮已然带着几个婢女下去了。

如今四下无人，他便与她开起玩笑来了：“婠儿，你有没有想过玄庭漪是如何一副模样？我那日到玄府里提亲的时候，便看见了玄庭漪的真容。虽不如庭逸般清冷美艳，却能能说得上是一号美人儿。你就不怕她会夺走你的宠爱吗？”

“所以呢？少爷是过来与我喝诀别酒的吗？”她的话中并无一丝，却尽显慵懒，很像是她之前的作派。

他倒是有些怀疑了，就算是她忘了昨夜的事情，总该记得有司家的信件吧？他看着她完全没有悲伤，似乎司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他看着她一脸淡然的样子就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