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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公子,你清醒一下吧
这头刚刚杀完了自己的亲生妹妹,那头竟然还有心思借刀杀人除掉自己,这般心思狠毒的女人最为恐怖了,和那个烈璃彧简直是配一脸。沐珞微微叹了叹气,一想起那个更不要脸的烈璃彧,她就气得全身疼,看来真是那丫的不仅外表跟丁彧长得一模一样,连心思也是一样的恶毒,杀死了司空珞还不够,还要设个连环拳套来逼她为魇狱门卖命,如若沐珞没有猜错的话,那一次,烈璃彧应该是想要借助鬼雾森林来刺激她的记忆,还记得她梦见的那些司空珞的过往里面,魇离初初训练司空珞的时候,除了那个血战场,还有这个鬼雾森林,这鬼雾森林里面原本是住着一个怪人,身体长得像是树枝一样的颜色,一头的白发,一身的怪异武功,栖息在那一棵巨大的古藤树下,在那场和司空珞的厮杀当中,被司空珞斩杀了,所以这件事情在司空珞的记忆里面很是深刻。先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那一次司空离妄想着替司空珞恢复她的五识和七情六欲,谁知反而危及了她的性命,被魇离救回来之后,司空珞的战斗力大不如前,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会损坏了然后外表虽然是修复好了,可是机能却比以往差了很多,于是魇离又重新安排了很多的刺杀来训练司空珞,甚至触动了魇狱门里面的灵蛇熔岩,那是一种生长在熔浆里面的蛇类,靠吸食人血和吃人肉而活,那些背叛了魇狱门的人,大多都是丢进了这灵蛇熔浆里面,那一次,司空珞的整个后背的皮几乎要被那熔岩里面的食人蛇扒了下来,是靠着青绸的药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一身的伤口才愈合了。这一次司空珞死了之后,她的灵魂进入了她的身躯活了过来,性情和战斗力与以往有很大的出入,烈璃彧不仅一次怀疑过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所以才这样三番四次设局来试探她。她一直以来以为烈璃彧只是怕自己抢了他的功劳,所以一直在暗中给自己下绊子想要除掉自己,如今看来,魇离怕是一早就不信任她了,所以派了烈璃彧处处牵制着她,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下手杀了她,只是不知道为何,当时她人在魇狱门的时候,不论是魇离抑或是烈璃彧,都没有抓着那个机会把她杀掉,反而是让她逃掉了。
还有一个让沐珞很是不能理解的点,就是当日苏姽婳口口声声说看到了两个烈璃彧,一个待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观察越云瑾的马车,而另一个则是跟在了司空珞的身后把她杀了,难不成这世界上真的有分身术吗?可是倘若烈璃彧这丫的真的会分身术,那他不是很绝杀了吗?为何那一日还会被毒娘子打到受伤,这似乎于理不合。就在沐珞苦思冥想之际,破庙外忽地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沐珞循声走到了破庙的屋门前,此时林子里面的雾气已经渐渐消散了,白原川牵着深棕色的骏马徐徐归来,恍若妖孽一般美得摄人心魂的妖异面容仿佛是林中衍生出来的妖精鬼魅一般,美得令天地间一切漂亮的事物骤然失色,他的皮肤苍白,如同新竹上的初雪一般,白得透着一股凉意。待白原川走近之后,沐珞才发现他白色的衣袖上面沾染了一些污泥印子,手掌也有一些擦伤的痕迹,清澈恍若琉璃珠子一般剔透的湛蓝色眼眸微微染上几分担忧,沐珞小心翼翼拉过他修长宽阔的大掌查看他的伤口,那伤口已经用清水清洗过了,留下几道红红的划痕,“小白,你去了哪里?你是怎么弄伤的?疼吗?”
“无碍,不过是一些皮外伤,”白原川淡淡地摇了摇头,“你还未醒,所以我牵着马到河边那里去喝些水吃些草,待会儿好赶路。只是刚下过雨,那里有些滑,我一个不小心便滑倒了。”
“不过是有些滑,你怎么.......”沐珞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正疑惑白原川哪会如此不堪一击,只是话说到了一半,她蓦然想起了昨夜白原川说过,要让她能够看到沈碧芷临死前的事情,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他会暂时武功尽失,约莫要半个月才能恢复。
“对不起。”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沐珞拉着白原川的手掌沉默了半晌,最终只能讷讷地说出这三个字。如若不是她坚持要看,白原川也不会武功尽失,变得这么不堪一击。
“无碍。”依旧是如此风轻云淡地吐出这两个字,仿佛是要安慰沐珞一般,白原川嘴角极为生硬地扯出了一抹笑容,“不是有你保护我吗?我们走吧,天已经亮了,别耽误时间了。”看着白原川漂亮的面容上那抹生硬的笑容,沐珞猝不及防地被逗笑了。
“好,”看见白原川利落地翻身上了马,沐珞微微仰起精致恍若花瓣般粉嫩漂亮的小脸望着他,粉嫩嫩的菱形小嘴扬着浅浅的笑意,“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上来吧。”修长宽阔的大掌微微抬起递到了沐珞眼前,待沐珞将手放上他的掌心之后,白原川稍稍使力将沐珞拉上了马。马鞭落下的瞬间,骏马便沿着山路狂奔起来。
云衍宫内,
“公子,”抬步跨上了台阶,紫依望着站在梨花树下静思了良久的颀长身影,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了唤他,“该服药了。”闻言,越云瑾浓密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绝美如画般纤尘不染的面容比那枝桠上洁白的梨花还要清越出尘,却是没有转过身子。紫依微微叹了叹气,犹豫了一下,她不禁开口问道:“公子,你若是不喜欢沈家小姐,又何必应了这门婚事呢?奴婢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在想什么了。那个魇狱门的妖女如此害你,你又何必向着她呢?如若不是她的话,你也不会中毒,公子,你清醒一下好吗?”本来紫依一直觉得沐珞是个心地善良又乖巧可人的小姑娘,她没有妹妹,一直把沐珞当成自家的妹妹来看待,即便是知晓了她是魇狱门的右使司空珞之后,她心里也曾一度地偏袒与她,只是在知道了沐珞杀了沈碧芷,还下毒害了越云瑾之后,紫依便越发地厌恶起来,“从一开始,司空珞便是心怀不轨地接近我们,甚至是恩将仇报,公子多次出手救她,可是她还是这般狼心狗肺地出卖你,甚至还偷了你的澜雪剑,你.........”
“把药放下就离开吧。”清越淡漠的声音微微响起,越云瑾轻轻地开口打断了紫依。
“公子,”紫依还欲说些什么,恰好视线刚好对上了石径另一头的灰衫男子,她立刻低头恭敬地行礼道:“紫依叩见老宫主。”眉目俊朗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一双黑色的眼眸与越云瑾长得极为相似,只是那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儒雅的书卷之气和涉世已深的沧桑之感,让人看起来微微有几分压抑之感。
“嗯,下去吧。”越云衍微微抬手示意紫依先退下,尔后目光望向了身姿颀长挺拔的越云瑾,当年他去云游四海的时候,越云瑾不过才十二三岁,当时已经与他一般高了,如今七八年的光景过去了,他又长高了许多。前些日子越云衍到碧焰山庄去探望病倒的沈白崖的时候,沈白崖还一个劲儿地在他面前夸赞他年轻有为,和他家的碧颜有多般配。本来这两个孩子指腹为婚这个事情就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玩笑话,越云衍的夫人,即越云瑾的生母在越云瑾两岁多的时候便病逝了,临走的时候,他的夫人拉着他的手,说起了这一桩玩笑时定下的亲事,最后还是决定该把决定权交到孩子手上,所以这么多年来,面对沈白崖有意无意地攀亲,他总是避而不谈,怕把事情挑明了会伤了两家的和气,也怕一时心软应了下来会害了越云瑾。只是如今事发突然,此次越云衍上门去找沈白崖洽谈两家的婚事,一来是为了弥补越云瑾的照看不当之罪,害得沈白崖痛失了爱女,二来呢,如今魇狱门的人越发地大动作了,甚至连澜雪剑也被夺了,还是在越云瑾的手上被夺走的,越云瑾这孩子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这两宗罪名一旦落实到了他的头上,势必要引得一些门派之人的不满,若是他们纠集了人前来讨个公道,越云瑾这孩子性子耿直,到时候他肯定会以一己之力承担全部的责任,哪怕是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了,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他老了,膝下就他一个孩子,实在是不能再承受这样巨大打击。所以与沈白崖联姻结盟,借助沈白崖的势力堵住这悠悠众口,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原先越云衍还担心自己擅自做主会引得越云瑾不满,只是待他和沈白崖商定了成亲的日子回来告知越云瑾的时候,他只是极为平淡地应了一声,并不厌恶,也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