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尸眼开启
咖啡馆里,黄自点了一杯咖啡正悠闲的与女朋友聊天。这是他第一次忙里偷闲与女朋友心爱单独相处。
心爱是个眉目清秀的女孩,是搞画画的,开了间画室。气质超凡脱俗,属于超正点的类型,当她的男朋友最大的好处就是永远不要担心她会背叛你,可见她又是理性与感性兼容的类型。但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却常常被黄自冷落。
你怎么这么久没给我来电,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我最近去国外实习了一段时间,近期才回国的。刚回来就接到一个棘手的案子,干我们这行的,没办法啊!
那也不能一个电话都没有啊?
对不起,我的大小姐,我向你赔罪好不好。我呢?最近很忙,没有时间CALL你,请你原谅我这次吧!好不好?
不行,必须要惩罚你。
不会吧!
惩罚你每天晚上必须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每天只许工作,不许偷看别的女生一眼。
打电话可以,其它的就免了吧!
什么!你真的变成了花心大萝卜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别的女孩子了?
别开玩笑拉,我向你保证行不。黄自恳求道。
这还差不多,我的画展过几天就要举行了,我很期待那天你能来。
是吗?恭喜你,我一定会来的,相信我。
黄自手机又响了,他一看是章晨来电,灌了几口咖啡夹起公文包就准备走。
心爱,我有急事先走了。
你每次都这样,那你去忙吧!
对不起,我……
好了别说了,你赶快去吧!
黄自看着心爱失望的表情,有些恋恋不舍。不过最终还是只留下了他的背影,不知道有多少次把这样的背影留给心爱了,黄自确是一个敬业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懂得监守爱情的人。自古事业与情感难以兼得,这又是一个矛盾。
黄自来到与章晨见面的地点,是案发附近的一间餐馆。还没进门,就透过玻璃窗看见章晨在来回度着步子,旁边有几个电信部门的技工。
章晨,我来了,事情有进展了吗?
你怎么才来,报案人的地址已经查出来了。
太好了,那还等什么,我们出发吧。
等你呗,你还好意思说。
两人上了黄自的银色宝马。离开了嘈杂人群巷陌,来到了空旷的郊区。
在哪啊?
快到了,就是那家。
怎么这平房这么破啊?看似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那确实是一间布满蜘蛛网的房子,生了锈的大铁门,貌似很久没人居住的样子。透过车窗,隐约可以看见屋子里漆黑一片,显得多了几分阴森诡异。
这房子里?会…会有人吗?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
我还是留在车里,你一个人去看吧!
我说章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你怕就留在车里得了。
我不是胆小,只是觉得去了也是白去,反正你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的,因为里面有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废话少说,我去去就来。
黄自将车在平房门口停下,自己下了车,径直朝铁门方向走去。走到门边,敲了敲门,半天无人应,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理会。黄自正欲转身离开,门竟然开了,门内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你是谁?黄自吓了一跳,他顺着门缝向里面望去,看见一个黑糊糊的人影,类似是一个老头,不过个头确实矮了点。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身高,在一米八几的黄自面前显得那样不易被察觉。黄自推开门,在灰暗蜡烛的蛊惑下,并没有贸然采取行动,心中暗想:都什么年代了,还点蜡烛,看来又是一位孤寡老人。仔细打量老人,一身白色的麻大衣,脸上密布着许多皱纹,嘴唇干瘪枯燥,好象已经很久没有喝水了。眼睛里也没有一丝光泽,身体在躺椅上几乎成蜷缩状,显得格外瘦小。
此刻车内章晨正和别人打电话,黄自回头向车内的章晨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应答。黄自暗想:这小子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没办法黄自只身走进了房间,脚每迈出一步都会在地板上留下咯吱咯吱的响声,空气里也满是陈腐的气味,屋内到处都是灰尘。黄自随便找了一个凳子擦了擦,然后坐下。
沉默良久,为了排除老头对自己的顾虑,赶忙毛遂自荐:
我是警察,想向你了解一桩案子。
我…知…道。老人吃力地吐着每一个字,而每一个字都在空气中久久回荡,黄自感觉像是到了山谷,因为听见了回声。
我们在哪见过吗?
应…该…是…吧!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
我怎么没有印象。
你…是…为…死人…来的?
是你报的案?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我…是…先…知,当…然…知…道。
先知?什么意思。
就是我知道你有天眼…,因为你是12月12日12时生的…,你能洞察别人洞察不到的东西。
黄自吓了一跳,这老头竟然知道我的生日。继续问: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因果报应,我…可…以…助你…开启天眼。但人间…有人间…的法则,鬼域…有鬼域…的秩序。我不能…坏了规矩,其余的…还要…靠你自己…。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少给我绕弯子,快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老人没有答理,只是用颓废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黄自,黄自并不闪躲。只觉得眼睛突然变得干涩起来。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几乎没有什么黑色瞳仁,四周被眼白牢牢占据着,眼睛里面好像有个无底的深渊,深邃、孤独、绝望。黄自心想,这老头难道还有白内障不成,要么就有老年痴呆。眼见被这毛骨悚然的老头盯着看,又得不到什么重要线索便起身想走,大铁门却喀嚓一声关上了,黄自的心咯噔一下提到嗓子眼,这时屋内已完全卷入了黑暗中,惟独不知从哪射来了一屡光线照在了老头的脸上,一张没有一丝血色,一张苍白的脸上。黄自仿佛看见老头正露着血红的牙齿,阴森森地朝他笑着,但揉了揉眼睛这只是一个幻觉。
我…已…助…你…开启…天眼。记住…鬼域…的魔鬼们是靠吸食…你们这些人的罪恶…才活下来的。只有爱才能摧毁他们的…
老头没有说完,好象已经昏睡过去。黄自觉得自己并无异样,心想这真是个神经病老头。打开铁门,让光线重新射过来。黄自真的要离开这无聊的地方了,打了声招呼,准备起身离开。出来关上铁门的一刹那,屋内的地板上洒过几屡光线,在地上形成了一圈美丽的光圈,然而在光圈的中间却是一只黄自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一只黑色的手影,是老头的手吗?怎么和…黄自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毛,眼前一黑,扑通晕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面对的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当然,这是在医院。身边的章晨正在给他削苹果,显然他又一次搭救了黄自。
我在哪?
医院。
我睡了多久了?
几个小时了?
大慨几个小时吧,现在是深夜了。
黄自想起那只手,突觉一阵战栗,简直毛骨悚然。
我怎么了?
你大慨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屋子里的老头,你看见了吗?
什么老头,我背你走的时候,里面没人啊!呵呵!我看你胆子最小,一间空屋子都把你吓成这样。
不可能,明明里面就有个老头的,我还和他说话来着。黄自有些激动,欲起身争辩什么,险些拔掉手上的点滴。
那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天眼,鬼,我也说不好。此刻黄自觉得脑海里除了那只手,那双眼睛,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至于老头的话,他想回想,只觉得身体一阵酥软又瘫倒在了床上。
看看这个吧!我和老头的邻居调查的。这以前确实住着个神经病老头。不过在那种房子里呆久了是谁都会得病的,你就是个例子。
黄自接过报告,里面清晰记录着,老头身世不明,子女不明。邻居都觉得他是个怪癖的人,很少出门的。死于两年前的午夜12点,是邻居发现了他,得的是眼癌。
黄自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大声争辩道:可明明有人用老头的电话报的案,这怎么解释?
这很好解释,邻居认为老头如果有远方亲戚的话一定会来收走骨灰的。特意张贴了告示,在老头的屋内安装了来电显示,用的还是老头的号码,并定期去帮老头打扫灵堂,当然也就是那间平房。可过去一年多了,仍不见有人来看望老头。房子也就一直废弃着,一定是有什么人进去用了老头的电话报了案。
那一定是老头的邻居干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排除了。其一,邻居自己家里就有电话,他没有必要去用老头的电话。其二,邻居的孩子得了重感冒,一直在医院忙活,是最近才回到家的。
听到这,黄自的脑袋像炸开了锅一样,错乱的场景信号在脑袋里争吵着。他深切的知道,科技发展到今天,人们只会相信科学与有理论基础的实践,对于亲身经历的奇怪事件,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信服不了任何人。现在黄自像是个要冤死的犯人,生活在没有伦理的空间里。
章晨,和我共事这么多年,我在案子上对你说过谎吗?
没有,干吗问这个。
那你一定要相信我,那老头一直活着。而且还和我说话来着。
好了!章晨有些不耐烦。我看你这么多年是有点执迷不悟。事实就是事实,一定是你最近太累了,一时看花了眼。
我没有。我以一名警察与朋友的人格保证我确实看见了。黄自愈加激动起来,脸都涨红了。
稍安毋躁!稍安毋躁!来,吃个苹果消消气,我看这样吧,明天我亲自带你去看行不。医生说了你需要休息,我看你啊,不仅有些精神衰弱,还有点不进棺材不落泪的感觉。不和你说了,你好好睡一觉吧!
没等黄自辩解,章晨已经推门离开了。黄自关了灯,在黑暗中仔细地回想,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唯一的联系就是之间都没有任何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