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老的上门

牧悠也没多想，随口问道“不会是那个黑杰克，又带人来扫场吧？”

“黑杰克也在，不过不是他带人来。而是一个女的带他来的。还有一个很邪门的老头子，我的几个兄弟都被他随手摆平了。阿祥已经过去接你了，到了再聊。”陈耀文此刻心情非常复杂。

没多多久，阿祥就把车开到了老年公寓。牧悠坐进车里，发现阿祥左边眼窝居然是青紫色的。

“什么时候和人动的手？”古惑仔身上有伤不稀奇，但被人打成熊猫眼，一般情况下都是被围殴。

阿祥点了支烟，戴上墨镜道“就刚刚！连敷个热鸡蛋都来不及，就被大佬文叫过来接你。牧先生一会儿你要小心，这次那老头真的很邪门！”

听到阿祥也提起这个词，牧悠于是问“怎么个邪门法？”

“那老头干干瘦瘦，看起来风都能吹倒。一双手也像老树皮似的，但力气却大得吓人！场子里的酒杯是钢化玻璃的，他居然二个指头就能捏碎！”阿祥说起老头的时候露出一丝恐惧。

“你眼睛也是那老头弄的？一会儿我去替你报仇！”牧悠和阿祥关系不错。并且对这种喜欢打人脸的老头，也没多少好感。

习武之人，恃强凌弱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事。虽然阿祥是个混混，但现在也是做正经买卖的古惑仔。

老头子踩上门来打伤人不说，居然还专门打人脸？这未免欺人太甚了！

阿祥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道“不是老头打的……”

“动手打你的是黑杰克？”牧悠有些不懂了。之前二人还算聊得来。并且阿祥之前也没得罪过他。

不料阿祥再次摇摇头道“是那个长腿小妞……”

牧悠顿时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凭良心说，那小妞二条腿的确要人命。一般人看到了，没几个不想凑过去摸一把！

“毛手毛脚挨得揍吧？”如果是这样，那挨了打也白挨。反正牧悠是不会因为这个原因给阿祥出头的。否则不成了欺压民女的败类！

阿祥立刻摇头道“没有，没有！那小妞腿上功夫那么劲，我哪敢啊！只是多看了几眼，然后眼睛就挨了一脚……”

想起之前那个老式的铝水壶，牧悠正是替阿祥捏了一把汗。还好那小妞下手不是太重，没有穿之前那双安了不锈钢鞋跟的高跟鞋。

过了一阵后，来到了铜锣湾，阿祥下车之后把钥匙丢给门口代客泊车的小弟。

二人走进去之后，牧悠发现酒吧里倒也挺正常。没有想象中被扫场的情景。座椅板凳都是正常的摆放着，酒杯和酒瓶也都安然无恙的放着。

唯独有些不同的地方，就是整个酒吧都空荡荡的。只有三位男女坐在吧台前。

“牧先生，这次我只是陪师妹和师傅一起过来。”黑杰克开口解释到。

牧悠点点头，然后把注意力放在那位一直都没转过头来的老头身上。

而上次那位打扮火辣的美女，这次也变得规矩了很多。换上了一条牛仔裤和一双白色的软底运动鞋。

来到吧台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下，牧悠点了支烟道“不知道我这位朋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

“你朋友一双眼睛喜欢乱看，我这宝贝徒弟年纪轻，所以火气有点大。不过也只是小惩大诫！不过牧先生，似乎觉得我们寸腿一门不过如此？”老头子转过身来看着牧悠说到。

听到老头子的话，牧悠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味。他什么时候说过寸腿的坏话？

“这位老先生，我可没有对寸腿不敬的意思。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牧悠可不是那些热血愣头青，三句话不到就急着和人动手。

“误会不误会都好，我的宝贝徒弟居然连你一招都接不下来。所以我这个师傅就想来见识见识牧先生的高招！”老头子说话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

单薄的身体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功夫装，感觉就行一套衣服挂在竹竿上似的。仿佛风大一点就能把人像风筝似的吹飞起来。

不过牧悠没有丝毫小看对方。因为老头子那一双鸡爪似的双手上，厚厚的老茧说明这老头绝对在手上下过一番苦功！

至于那双看是干瘦的双腿，也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如果说之前那位美腿妞的双腿像是凶器，那么老头一双腿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毒蛇猛兽。

此刻牧悠真是郁闷得想哭，没想到真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武林门派这几千年都像没进化过似的。还是把面子看得这么重。

最冤的就是，他也只不过弹了对方的脚底一下。并且还好心告诉对方如何散淤。没想到，最后还是把这美腿妞的师傅给弄了出来。免不了又要动手。

“如果我说，是你徒弟一意孤行要和我比划比划，您老会不会回心转意？”牧悠实在对这种无意义的面子争斗，没多少兴趣。

老头子明显没有停止的意思，摇摇头说道“无论你怎么说，我的徒弟都是败在你手里。如果我这个师傅不出面，以后还会有徒弟服我么？”

事情到了这地步，牧悠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让阿祥收拾出一块空地，然后他站在原地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看到牧悠的手势，老头子走到空地里说“你是后辈，还是你先动手！我倒想看看你师傅，到底教了你多少东西！”

懒得和这老头子废话，牧悠立刻摆出了太祖拳的起手式。然后就是一招非常客气的“探海捞月双抱拳”攻了过去。

没想到老头子也懂太祖拳，并且火候也丝毫不差。一招“英雄提袍懒扎衣”轻松化解了牧悠的招式。

很久没见过会太祖拳的武林人士，牧悠忍不住一招“三步升堂挖金砖”

老头子有些不耐烦的一招“摇辘轳恨地无环”又化解开。不等牧悠再发招，抢先一招“晃乾坤伏底通背”想把对方给撞出去。

不得不承认，老头子对这套拳法的理解很到位。招式的衔接可以说非常流畅。

但牧悠可是从小就练这套拳来强身健体，这些动作已经变成一种本能。他不假思索的不退反进，以攻对攻的“上步横靠身连进”

“轰”的一声，酒吧里就像是突然响起一个炸雷。二个撞在一起的人，几乎同一时间连退了数步。

不过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老头子后退了四步还身体摇晃。被他猜过的几块瓷砖也已经出现了浅浅的裂纹。

而牧悠不过退了三步就已经立稳了身形。而他踩过的瓷砖，每一块都完好无损。

虽然是以一套太祖拳来比拼，但此刻其实已经分出了高下。虽说牧悠占了一点熟悉拳法的便宜，但硬碰硬的对攻，拼得更多的是基本功——站桩。

只是老头子明显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他已经知道了刚刚自己落了下风。按规矩来说这一场他应该服输。到底比武并非生死相搏，只是印证双方的修为。

“好小子！有胆子再接我三招鹰爪功吗？”老头子站定了身形后，双手十指如同鹰抓般曲起。手背一根根如同蚯蚓般粗壮的手筋隆起。他已经动了杀心！

看到对方的双手，牧悠已经有些不爽了。他尊重对方是老前辈，所以刚刚他故意没用内功，只是单凭站桩的本事。并且他也留了力。

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借坡下驴，反而得寸进尺的要一决胜负！并且已经准备下重手了。

“老先生，这年代武人已经不多。比划比划也就行了。你老人家修为深厚，没必要非和我这个后辈过不去！”牧悠面色凝重的说到。

这老头子嘿嘿怪笑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今天如果不分个高下，以后我还怎么教徒弟？”

话音落下，老头子浑身的骨骼如爆豆般响起。原本松垮垮的衣服，渐渐的被不断膨胀的身体给撑满。

牧悠眉头皱得更紧。因为这老头子虽然练的是外门功夫，但明显已经摸到了由外而内的门槛。刚刚浑身爆豆般的脆响，明显是已经把功力运到了极致的表现！

他练的虽然是内功，但他这门内功并不以攻防见长。只是主恢复和调养，说白了就是养生的内功。

既然对方不打算留手，牧悠也没必要处处做好人。

一道若有似无的劲风从他身边吹出，衣服的下摆和裤脚，顿时被这道怪异的劲风吹得噗噗作响。

这时的黑杰克已经不敢出声。美腿妞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但看着师傅此刻严肃的表情，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老头子也被牧悠一身功夫给吓到了。虽然对方内息放出的劲风不算强，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内功！他练了一辈子鹰爪和寸腿，到这把年纪才摸到由外而内的门槛。

想起对方居然年纪轻轻就可以练出内功来。老头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念。他要把对方修炼内功的秘笈给据为己有！

忽然间，老头子身形如同一头大鸟般跃到天花板上。然后如同扑兔的苍鹰般朝牧悠的双肩直接从去。

如同鹰爪般的双手，只要一碰到对方的肩胛骨，瞬间就能把它捏碎。到时候有的是办法从这小子口中问出秘笈的下落！

当对方跃起之时，牧悠就已经感觉到双肩隐约发寒。这也是他修炼这门内功的一种特性。能感应到对方瞄准的位置。

因为外公过世的早，他也没系统的学过什么杀伤力强的招式。只能模仿着师傅之前用过的截金指。双手中指曲起，紧扣拇指的指肚。

浑身的真气已经汇集在双手上。只等对方双爪落下时，硬碰硬的对上一招！

就在牧悠已经准备完毕，想要硬碰硬的对招时。

突然看到老头子脚上飞出一条黑影，然后酒吧天花板上的大灯被这道黑影给击了个粉碎。

“不好！”牧悠已经知道这老头子想下死手。不过现在一片漆黑，除了硬碰硬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空中落下的二道劲风越来越近，已经等不及的牧悠，立刻前踏一步。曲起的双指如同出膛子弹般朝老头子双爪弹去。

“叮……”如同金铁交鸣般的沉闷撞击声响起。紧接着二声闷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