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来世，血债血偿

“玉儿环儿，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转眼，都是秋天了。你们说，我的寿命是不是也要到尽头了。”

上官芸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虚脱。她如往常一样倚靠在窗栏边，看着外面的树叶纷纷飘落，心中早已没了悲伤，一切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

“如果你想死，本王自然会成全你。不过死之前，把兵符交给本王。”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上官芸看着那个人漆黑如子夜的双眸，不觉心寒。

“什么兵符，我没有！”上官芸将放在南宫瑾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往窗外的方向望去。

“姐姐，谁都知道西凉大将军最疼的就是你这个外孙女，如今西凉大将军死了，至于那支私兵也该有人来保管。王爷搜查了整个西凉府都没有找到兵符，想来应该就是在姐姐身上了。为了夫君好，姐姐还是交出来吧。”

上官烟说完之后，上官芸终日郁结胸口的鲜血一口气直接喷向了空气中，绿色清浅的薄衫血迹斑斑。她几乎是连走带爬冲到南宫瑾的面前扯着南宫瑾的衣襟吼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外公，我外公怎么会死？南宫瑾，你做了什么？”

上官芸的眼里冒着怒火，见南宫瑾不说话，她猩红的双眼便转移到了上官烟的身上。

上官烟不过才16岁年纪，笑靥如花，一袭薄烟色镂身长裙衬托得她十分的娇俏可爱。以前，以前上官芸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安安静静的妹妹原来这般能说会道。

“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押入地牢。”

南宫瑾头也不回地带着上官烟走了，上官芸跪在原地痛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为了救这个男人，她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连夜去战场救他。那原本应该刺入他心脏致命的一剑她不顾一切地用脸替他挡住，怎么料到最后却换来他恶心嫌弃的眼神。如今，他亲手把自己送进了地牢。

然而，更让上官芸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在牢中，上官芸日日受尽鞭刑，日日在痛昏过去后被凉水劈天盖地的浇醒。这些，她都不痛。真正让她日夜煎熬的是，南宫瑾趁着把她软禁的时候灭了整个西凉府，把原本属于她外公的兵力私自转移到他自己手中。

想到自己的母亲，上官芸更是连呼吸都痛，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上官烟和丽姨娘会以她的命作为威胁，生生逼她喝下了毒药自尽。

上官烟把这些告诉上官芸的时候，脸上泛着浅浅的笑意，恬静安好，多么像小时候的她跟在上官芸后面甜甜地叫着姐姐。上官芸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人心是可以这样险恶的。

“姐姐，姐妹一场，你别怪我，烟儿只是想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烟儿知道姐姐的性子，知道姐姐是绝对不会把兵符拿出来的。既然如此，那姐姐便早日死去，姐姐一死，烟儿就能名正言顺地坐上王妃的位子了。”

上官芸的脸早已经是血肉模糊，上官烟一点都不怕，走上前去用匕首在上官芸的腹前狠狠地捅了无数刀。

上官芸眼皮外翻，嘴角源源不断地溢着鲜红。她好恨好恨，若是有来世，她一定会让所有这些欠她的人血债血偿。

“外公，母亲，芸儿下来跟你们赔罪了。”

是她遇人不淑，是她错爱南宫瑾，是她错信上官烟，才会害了西凉府上下几百条人命，才会让她母亲被毒死，才会使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

说完，上官芸的整个头部便重重地垂了下去。

直到上官芸彻底没了反应，上官烟才施施然走出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