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为烟代酒光头强 敬酒反攻光头强

周林宝和黄一刀从厕所回来，包厢里事情已谈妥。光头强钱借到了，心情不错，拿出中华烟发了一圈，举杯对大家说：“我们一起敬一下钱科长，如何？”

大家一起举杯，敬钱兴国。

我看见光头强头上隐隐冒汗，我笑着站起来：“我建议，大家敬一下头上最亮的人！”

光头强笑笑：“庄老师，你又玩我了。”

我笑道：“不是啊，我上次跟你喝酒，见你头上闪闪发亮呢，今天没亮，说明酒喝得不够，汗淌得不多，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轰然答应：“对！光头强喝！”

大家一起站起来，敬光头强，我说：“这样吧，一口气喝一杯，光头强也有难度，大家各喝半杯，可好？”

众人一起说：“好！

我带头喝了半杯，众人也纷纷喝了半杯，光头强举杯站着，笑道：“啊？啊？一口喝半杯啊？”

我看见他说着，手在晃动，杯里酒泼出来一些，我喊一声：“光头强！不许玩套路，酒比油贵，不能浪费！”

曹建永在他旁边也看不下去了，一手托着光头强的杯子，一捧，光头强身不由己，咕嘟咕嘟喝了半杯！

光头强坐下，我们都鼓掌。

这时候，包厢里进来一个人，小芳！

小芳笑眯眯地走进来，说：“对不住大家，我有事来晚了，我敬大家一杯！”

说完走到光头强面前，拿起光头强的杯子，准备敬酒。

钱兴国起哄了：“光头强自己的酒还没喝完呢，又要人代？大家说同意不同意？”

大家一齐吼：“不同意！”

钱兴国喊来服务员，再拿一套餐具来。

拿来后，钱兴国站起，拿过一个空杯，倒满一杯酒，递给小芳，说：“小芳要敬酒，先和光头强弄个交杯酒，大家同意不同意？”

众人齐喊：“同意！”

小芳没有话说，笑吟吟地举杯对着光头强，走到他面前。光头强心里不想喝，坐他旁边的曹建永一把将他拖起来，把杯子塞他手上，光头强无奈，和小芳胳膊套胳膊，喝了一杯交杯酒。

小芳坐下，服务员进来上菜：百叶卷包大蒜沾酱、油炸基围虾、油炸手抓骨、萝卜烧鲜贝。

钱兴国对光头强说：马总，菜足够了，不要上了。

光头强笑笑：“没什么，弟兄们好久不遇，吃要吃得开心。来，喝酒。”

正喝着，钱兴国电话响了，他一接：“嗯，在外面吃饭呢，你还没吃？过来吧，路路通龙虾馆！”

挂了电话，钱兴国歉意地对光头强说：“我一个朋友，一会过来。”

光头强说：“没事没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添双筷子的事，正好龙虾没上呢，等你朋友来一起吃！”

光头强喊服务员再拿一套餐具，叮嘱服务员龙虾过一会端上来。

黄一刀又站起敬我酒，说：“敬林宝的师傅！”

我连忙站起说：“一刀哥，不闹，我不是林宝的师傅，大家喝一口意思下就行了。”

黄一刀点点头，分我一支烟，各喝一口坐下。

又吃喝一会，包厢里进来一个美女，亭亭玉立往那一站。一身粉红色洋装，里面淡黄色内衣，耳朵上仿钻闪闪发亮，瓜子脸粉嫩雪白，眼睛大大的忽闪忽闪的，嘴唇涂得鲜红，个子高挑，站在那里似笑非笑。

曹建永和光头强一见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说坐我这里。

邱美美不认识他们，有点害羞，不肯坐过去，钱兴国朝她招招手，邱美美走到他身边，我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小邱坐在我和钱兴国中间，一阵香味隐隐袭来。

光头强拿起白酒就要斟，邱美美连忙拦住，说不喝白酒，弄点雪碧吧。钱兴国喊来服务员，拿来一瓶雪碧。

邱美美这一来，包厢里热闹起来了，光头强、曹建永、周林宝、黄一刀，争先恐后地敬邱美美，眼神都色迷迷地，就像苍蝇见到肉。我心里好笑，没见过女人似地，年轻的小姑娘，再化点妆，不都是美女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钱兴国看出我有点鄙夷，小声对我说：“庄老弟，这几个都是离异的，黄一刀没结婚，你要理解。”

邱美美被他们轮流敬了一回，光头强又起哄，要

邱美美和钱兴国喝交杯酒。邱美美不肯，光头强说我打的士过去，他走过来先把钱兴国拉起来，把酒杯塞到他手上，然后拖邱美美站起来；邱美美赖在椅子上不肯，光头强抓住邱美美两只胳膊一提，邱美美就被拎起来了。我看到光头强抓邱美美的手捏了捏她胳膊，明显的揩油！

钱兴国笑眯眯地伸出胳膊，邱美美不好拒绝，只得也伸出胳膊和钱兴国喝了杯交杯酒。两人坐下，全场一片掌声。

黄一刀笑嘻嘻地站起敬钱兴国和邱美美两位，邱美美一见黄一刀黑炭一样，吓得直往钱兴国身上靠，然后低头喝了一口坐下，不敢再看黄一刀。

林宝站起来，说：“敬师傅。”

我连忙站起，笑道：“敬师傅不喝，不是说好的弟兄相称！”林宝忙改口：“敬兄弟。”我刚要喝，光头强起哄：“师徒两个一杯还不干掉？磨磨蹭蹭。”我笑对光头强说：“请你见证，你喝掉我们俩陪你。”光头强坐着不说话了，我和林宝碰了碰杯，各自喝了半杯。

服务员进来上菜了，两大盆龙虾，一份是蒜泥的，龙虾上面裹了许多蒜泥，一看就有食欲；一份是骨头红烧龙虾，味道鲜美。随龙虾一起上来的，还有不少玻璃纸手套，套在手上抓龙虾吃。邱美美一见很高兴，看来喜欢吃龙虾。钱兴国体贴地拿起一只手套，帮她套上，然后对我们说：“来，大家一起吃。”

我夹了块和龙虾一起烧的排骨，吃了一口，很鲜美，既有肉味的醇厚，又有虾味的鲜香。邱美美一看也要吃，无奈手上抓着龙虾腾不出手，钱兴国体贴地夹起一块排骨送到她嘴里。

吃着龙虾，曹建永又站起来敬光头强，说：“发小，我们喝一个。”我插话：“发小啊曹总？桌子上还有你的发小吗？”曹建永摇摇头，说只有一个发小--光头强。我一听这话，趁机站起来，说：“这样吧，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发小，我敬两位发小一杯！”

说着也不等光头强说话，我一仰脖子把一整杯白酒干了！曹建永也爽，见我喝光，他也一仰脖子把一杯干了。光头强站起来，拿着杯子看，面有难色，钱兴国笑笑说：“光头强，别人都喝了，你不好不喝，这杯要干了。”

光头强坏呢，杯子拿在手上看，手不住地动，酒又泼出来一些。黄一刀喊：“光头强，酒不许泼，老玩套路！”光头强苦笑笑，道：“一杯我实在干不了，请人代行不？”周林宝也答话了：“强哥谁能跟你代一杯？而且是一口喝掉？”光头强说：“我买包烟行不？中华！”

大家不作声，我看光头强好笑，光头上汗又流下来了，我说：“这样吧，你买中华来，我给你代！”

光头强飞快地走出包厢，一会儿功夫拿来一包中华，往我面前一放。又把酒杯端过来也放我面前，我正要拿杯子干掉，光头强说：“慢！拿起自己的杯子闻了闻，说：“嗯，不是水，你喝吧！”

我又好气又好笑，请人代酒还这么疑心！我也不多说，举杯一口甩了，大家都喊好！

光头强回到座位，刚坐下，电话就响了，他一接：“嗯，嗯，在吃晚饭呢，过来！路路通龙虾。”

服务员又上菜：番茄蛋汤、萝卜烧芋头，然后说菜齐了，请慢用。

光头强邀我们吃菜，我吃了块萝卜烧芋头，烧得很烂，味道也不错，就又吃了一块。

邱美美忙着吃龙虾，腾不出手，钱兴国又夹了一块芋头送到她嘴里，看得周林宝这几个光棍满脸羡慕之色。

钱兴国分了一圈中华，我抽了一口小声问他：“你出去旅游买的特产烟呢？怎么不见你抽？”

钱兴国笑笑：“早分光了！我朋友多，一回来你认识的那个张三就遇我，把收的帐交给我，听说我带烟回来，先选了两条走。其他的烟我分别送了几个老客户，别人对我有贡献的，我送点烟给他们，联络联络感情。我自己，倒是一支没抽到！”

我们吸了一支烟的功夫，包厢里进来一个人。我一看，此人又黑又胖又高，大脸圆眼睛，跟钱兴国的手下张三非常像。我对钱兴国说：“看，这位像不像张三？”钱兴国连连点头，说：“太像了，不过比张三胖，肚子太大，张三比他彪悍些。”

光头强喊服务员进来，加套餐具，加张椅子，我兄弟张四来了！张四喊住服务员：“慢，加两套，我还有一个朋友邹三马上来呢。”

一会儿功夫，服务员把椅子餐具都拿好了。张四背对着门坐在黄一刀旁边，举杯站起先敬光头强：“敬大哥！”光头强说：“慢点，这桌上，钱科长才是大哥，先敬钱科！”说着手一指钱兴国，钱兴国笑笑连忙站起来，和张四举了举杯子，喝了一口。

张四坐下吃菜，我看着有点怕人，只见他也不挑食，筷子够到的范围内，夹起就往嘴里塞，嘴巴不停地咀嚼，也不管是鱼是肉，咬进嘴里转几下就咽下去了。吃了一会，手按桌子中间的转盘，转了几下，换菜吃。

我们也吃得差不多饱了，坐着抽烟，看他吃，邱美美被张四把龙虾转走了，有点不高兴，拿掉手套，倒雪碧喝。张四看见雪碧，站起来说：“正好我渴了，先弄两杯雪碧。”说着把雪碧瓶拿过去，把杯中剩酒一口干掉，倒一杯雪碧咕嘟咕嘟喝下去，然后又倒一杯雪碧，也是一口干了，这才拿过白酒瓶斟上一杯白酒，挨个地敬大家。

我们一一和他喝了口酒，张四又开始吃，荤的素的，冷盘热菜，通吃，吃着吃着抬头问光头强：“大哥，有烟吗？”

光头强拿起面前分剩下的硬中华，隔着桌子扔过去，正好扔在张四面前。张四掏出一支也不分，自己吸了起来。

门外又进来一个人，个子中等，板寸头，看上去很结实，面带英气，灰色的T恤衫下面肌肉鼓鼓地，一进来就喊光头强：“大哥，我来晚了，带了只卤鹅给你们吃！”

光头强一指服务员刚加的座位，说：“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菜？”说毕，喊服务员进来，把鹅拿去弄个盘子倒下来。

接着给我们介绍：“这位是我好朋友邹三。”

邹三一坐下，掏出玉溪烟先分一圈，然后举杯站起，问光头强：“大哥，先敬哪个？”光头强一指钱兴国：“先敬领导。”邹三一手举杯，一手托着杯底，敬钱兴国，钱兴国连忙站起，举举杯，喝了一口。邹三又举杯敬光头强，光头强说：“先敬客人。”邹三转手又敬我，我也站起和他碰了碰杯，各自喝一口。邹三就这么站着，一个一个地敬了一圈，也没吃菜。他坐下后，张四嘴里嚼着东西，含糊地说：“你来啦？咱们弟兄们就不敬了，先吃菜。”

我暗暗好笑，这张四真贪吃。这时候服务员把卤鹅装盘送来了，刚放下盘子，张四也不客气，夹起一块大腿肉就吃。邹三很客气地举筷邀我们：“请大家尝尝，这家卤鹅味道不错。”说着转动桌上转盘，把鹅转到我们面前，请我们吃，他自己却没动筷子，我心里赞许，这邹三懂礼，跟张四比差距太大了。

钱兴国又夹了块鹅给邱美美，我也吃了一块，肉很烂，味道也入骨，确是不错。

钱兴国站起来，夹了只龙虾给邹三，说：“兄弟，吃点菜，酒慢慢喝。”邹三很礼貌地道谢，低头慢慢地吃。

张四埋头吃了一会，抬头见我们不大吃了，纳闷地说：“大家吃啊？龙虾不是烧得挺有味，怎么都不吃光抽烟？”

光头强站起来，套上玻璃纸手套，说：“我来服务下，五只一组，每人都有！”

说完用手抓起盆里龙虾，每人面前抓给我们一把，大约四五只。

盛情难却，钱兴国摸摸八字胡子，说：“消费不浪费，吃吧。”

我不喜欢用手抓，用筷子夹起龙虾，先咬去头，慢慢吃肉，光头强又点火：“老三老四，你们俩个刚来的，应该把这位酒王敬一下！”说着手一指我，我吃了一惊，龙虾从筷子上滑下来，我说：“强哥，你又乱捧我了，我哪里是什么酒王？今天已经喝多了，还给你代了一杯，不能再喝了。”张四邹三却不管这个，拿起白酒瓶倒酒准备敬我，幸好，酒瓶见底了，张四倒了大约一两，酒没了。

光头强站起来要出去拿酒，钱兴国帮我解围，说：“强哥，白酒到位了，要么弄点啤酒吧？”

光头强不好违拗他，说好吧，喊来服务员，搬来一箱子雪花啤酒。

服务员手上拿个扳子，问开几瓶？光头强手一挥：“全部开了，这么多人还怕喝不了一箱？”

服务员把啤酒全打开，小芳一直坐着没说话，这时候站起来，去帮服务员把啤酒一一放到我们面前，每人发了一瓶。

我看光头强太坏了，开始反攻：“张四邹三，你们俩光敬我们，嫂子小芳敬过了吗？”

两人说，都一一敬过了。我又问：“一起敬哥嫂俩个，敬过了吗？”

张四老实说：“没有。”站起来举起啤酒杯，说：“敬大哥大嫂一个。”光头强哭笑不得，只好和小芳站起来，喝了一口啤酒。张四喝得猛，一杯啤酒一口就干了，我又问光头强：“强哥，兄弟敬你酒你不干了，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光头强被逼无奈，只得把杯中剩酒喝光，嘴里念叨：“以后不能跟文人喝酒，套路太深，玩不过他。”

我暗暗好笑，谁让你老是劝人敬我酒。歇了一会，我又问邹三：“老三，你也不敬一下哥嫂？”

邹三笑笑站起来，举杯说：“敬哥嫂，各喝一口，不拼酒。”光头强和小芳站起来，三人各自喝了一口。

邹三比较聪明，又举杯敬我，我站起说：“邹三，初遇，这杯我敬你的，我喝了，你随意。”说完干了一杯啤酒，邹三也爽，也一口干了，我掏出典藏版的人民大会堂烟，分了一圈。张四吸了一口，说：“这烟好，高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