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离奇的命案之初露端倪 （中）

卢大人当即下令，立即带人前往老孤山，在离官道不远的丛林内，卢有光发现了李二以即部分官差的尸体，还未到近前，一股令人作呕的腐尸味儿熏的人喘不过气来。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这显然，酒啊醋啊的，已经不管用了。苍蝇们已经在尸体上安了家，尤其是在口鼻处，布满了白色的小蛆虫，仵作们不愿意靠近，这是他们的职责，他们必须靠近。

衙役们远远地看着，不时地挥赶着眼前乱舞的蝇虫。

卢有光一只手遮挡住口鼻，一边上前查看，朱益均递给他一小块儿切好的姜片，让他含在嘴里。虽然能缓解一丝恶臭的味道，但还需强忍，才能近前。

对于这些，朱益均却不以为然，在现代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

死者加李二在内，一共五人，其余的四人，是官差，果然不出他所料，死者的伤口，都在后心，且都长4寸，宽1寸，与何璨的死法一致。死者全部被回县衙，这对衙役们来说，是一种煎熬。差役们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们抬尸回衙的速度，比来时快了一半。

县衙后身一处阴冷的屋子内，尸体全部被停放在那里，屋子门前，是几棵大柳树，和县衙高高的房梁，柳树遮挡住阳光，这能有使屋内的气温降下不少，屋子内有少许冰块，被等距离放在尸体周围。

尸体的长裤也被剥了下来，在李二尸身的肛门处，也聚满了幼小的蛆虫。

朱益均回想起曾在现代时在一本介绍法医验尸的书中看到，验尸共分这五大步骤：第一，看尸体的僵硬程度。

一般情况下，尸体在死后三十分钟—两小时内就会硬化，九小时至十二小时完全僵硬，三十小时后软化，七十小时后恢复原样。但如果在土中或水中，或在低温干燥情况下则会延缓，高温多湿条件下会加快。

第二，看尸的变化，指压：尸斑是血液由于重力学的原理积存于尸体下面而出现的特有斑痕，死后六至十二个小时指压时会有一定的褪色，超过了十二小时，就基本上不会褪色了。

移位：如果尸体被挪动过尸斑会发生移位，但死后八至九个小时再改变尸体的体位，尸斑只会发生部分的移动，旧的尸斑还会存在，同时还会出现新的尸斑。经过了十个小时以上，尸斑就不会动了。

验尸时要考虑死者的年龄、体格、死因以及尸体放置的环境因素，不同的因素会产生极大的不同。

第三，看尸体内的消化物，食物经胃部消化大约2小时会全部到达小肠。

尸斑的出现也有一定的时间规律，死后血液循环停止，最快半小时后，血液因自身重力坠积于尸体的底部血管，该处皮肤现出紫红色的斑痕，像瓶底的红酒，这就是尸斑。尸斑最晚在死后四到时十个小时内出现。它的颜色持续时间很长。如果一个人死后仰面躺在床上时，尸斑应在他的背部，如发现尸斑在身体的前部，说明尸体被移动过。

第四：看尸体腐烂程度，死后体内停止产热，尸体的温度大约每小时会下降一度。肌肉组织和环境的温度对尸体温度影响很大。胖人的尸温比瘦人的尸温降低得慢；温暖室内的尸温比寒冷室外的尸温冷得慢。面部及四肢发凉、尸斑、尸僵开始出现，其死后经过时间为一到两小时。尸斑呈片状分布，尸僵大部分出现，其死亡时间经过三四个小时。

尸斑融合成大片，尸僵全身出现，角膜微浊，嘴唇开始皱缩，用缩瞳剂、散瞳剂滴眼，瞳孔仍有反应，其死后经过时间为五到六小时。腐败巨人观，在春秋季节于死后三到七天，夏季于死后两到三天，冬季于死后十五到三十天开始出现。在盛夏季节，尸体软组织液化消失仅存尸骨，需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有蝇破坏的情况下，时间更会缩短。如果所检尸体在水中，则还有些尸体现象供推测死亡时手脚皮肤泡软膨胀，呈白色皱缩状的现象，若出现于手掌、脚掌处，则死亡时间在四小时左右；若出现于手背、脚背处，则死亡时间于四十八小时左右。

手脚皮肤脱落呈手套状的现象，若是出现于夏天的尸体上，其死亡时间为一周左右；冬天为一月左右；春秋天则为两周左右。

腐败巨人观，在春秋季节于死后七～十天，夏季于四～五天，冬季于一点五至两个月出现。

胃内食物在法医学上有其独特的意义。法医工作者既可以根据胃内食物的种类和成分，推断死者的进食地区、生活习惯和经济状况等情况，为侦查破案提供线索；还可以根据胃内食物的消化程度和排空程度情况，推断死者最后一次进食到死亡的大概时间，为推断死亡时间和死者生前的活动范围提供科学依据。

实践表明，胃内食物消化和排空程度，取决于食物的性质。以米饭、蔬菜类食物为例，如果饭粒、蔬菜外形较完整，乳糜减少，只有少量食物进入十二指肠，则一般应当是在饭后一个两小时内死亡的。如果胃内食物全部成乳糜状，只有极少的饭粒、蔬菜残渣，食物已进入大肠，则大约是在饭后四小时死亡的。胃内食物已全部排空，或者仅残存如青菜头粗皮纤维、海带皮等硬质蔬菜皮，则在饭后四到六小时死亡。如果胃内容物是肉类或油腻重的不易消化的食物，则进食至死亡的时间的推断应当相应延长。

运用胃内容物消化和排空程度来推断进食到死亡的时间，应当充分考虑两个因素：一是不同的人的消化能力和肠道推进食物的速度是有差异的；二是人死后胃肠蠕动和消化酶的作用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使食物继续推进和消化。这种情况在尸温下降缓慢时更为明显。

第五，根据膀胱内尿液的多少推测死亡时间，在夜间死亡的人，还可以根据膀胱内尿的充盈程度来推测死亡时间。按照常人的习惯，睡觉前要排尿，如果尸检时见膀胱内尿量甚少，则可能是睡后两到三小时内死亡；如果尿量甚多，则可能是半夜死亡。只是这种情况偶然性较大，所以只能作为参考，而不能仅凭此来判断死亡时间。一般尸体现象的发生、发展受内外因素影响较大。应综合全部材料进行客观的分析。

这必竟是大明，不是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不能用现代人的眼光去评判几百年前的‘法医’学，在当时，保存腐尸最好的方法，也只能是冰块了。

朱益均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尸体口鼻、伤口及肛门处的蛆虫。虽说酒醋等日常再熟悉不过的调味用品被古人用作防腐的药物作用不是很大，但对于新尸，还是能起到缓解腐烂作用的。

卢有光又‘兵分三路’，一路前往与新阳县交界的老孤山客栈，一路声东击西，继续围捕所谓的杀人凶犯咸青山。最后一路寻找认尸后失踪的何萧氏。

天色已黑，李二的尸体已清洗完毕，朱益均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李二和那四名衙役的尸体却不见了，漆黑的小屋内，除了那五条白的吓人的蒙尸布和冰块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倍感案情蹊跷的朱益均急忙拉开了小木屋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