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说，他大爷

步云天走上前的时候，就看见妹妹正兴致勃勃的逗一只魔宠，那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彩雀，叽叽喳喳，上串下跳很是机灵好动。

这种魔宠通常是贵族小姐，饲养来解闷儿的，没什攻击力，更不需要很强的精神力缔约。本来他还担心云初看上了什么，怕她因为体质的原因不能契约，而心生气闷。

见她喜欢的是这小家伙儿，宠溺一笑，对着卖宠物的老翁道：“大爷，这彩雀我买了，你开给价儿？”

他跟师傅离开的时候，妹妹还是刚会说话的小娃娃，这年也没见过几次。如今看到她有喜欢的东西，当哥哥的那份宠爱之意，一股脑儿涌现出来，恨不得捧个金山给她。

那卖宠物的老翁和善一笑，长满褶皱的脸笑成了菊花，对着兄妹二人道：“这雀儿虽小，却是我这鸟儿里最贵的，要五百金币。”

“五百！？”

紧跟过来的凝雪一听，惊呼出口，云初看她一眼，不解道：“怎么了？很多吗？我们带的钱不够？！”

她倒不是想自己出钱买，而是想弄清楚这性价比。

记忆里原来这身子的主人，一向刁蛮无脑，花钱的事情除了吃穿要自己亲自挑外，其它的都是凝雪在打理。

所以，对钱币的使用，和换算她不太了解。

凝雪合上了嘴巴，低声对云初解释，她说：“小姐，这何止是多，您一个月的用度加起来才一百金，还是加上院子里下人的佣金。”

不用多说，云初已经大致明白了。

她的院子里虽然人少，除了凝雪之外，倒也还有两三个粗使婆子，这一帮子人下来吃半年，才抵得上一只小雀儿。

她是该说，这小鸟儿太贵了，还是这人太贱了！

步云天一直注意着云初的神色，见她听了凝雪的话，一会儿深思，一会儿蹙眉的样子，清俊英气的眉目，染上了浓浓的笑意。

“大爷，彩雀儿，我们要了。”

卖宠物的老翁点点头，笑着要接步云天手里的钱，他的手还没摸到钱，就看到一只纤细的胳膊，附上了那只拿钱的手。

云初抓着步云天的手，收回那些金币，闲闲说了一句。

“哥哥，我看着彩雀也就那样，改天我看到更好你在送我吧！”她仰着笑脸撒娇，哪有人会拒绝。

步云天缓缓收回金币，看了老翁一眼，眸中带笑，缓缓道：“大爷，既然我妹妹不要了，这雀儿……”

“哎哎哎，这有话好说嘛！”

眼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身为精明的商贩，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老翁眼珠一转，笑眯眯的看向云初，指着笼里的小鸟儿道：“这位小姐您一看就是识货的主儿，我这雀儿虽小，却是血统纯正灵智极高的。”

“嗯，即便如此，一个畜生，也不值那么多钱。”云初淡淡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初似乎看到，那只小雀儿冲她翻了个白眼儿，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听她如此说，老翁面上有些僵硬，却还是陪着笑。

思索一会儿后，他看面前的主儿，是个诚心出钱的买家，于是说道：“小姐说的是，既然您喜欢，价钱给的合理就拿去吧。”

老翁这话说的痛快，乍一看，似乎把价格的主动权全交给她了。

细细一想就会发现，这老翁一定是想钻人心里的空子，你想若是有人对你如此大方，你肯定不会把价钱压的太低。

承认情面又怎么好意思压价。

云初早猜到他这么说了，这才动了动眼皮，看着那彩雀儿嫌弃道：“一点儿攻击力也没有的废物，勉强能入眼，我就要了吧。”

“那……小姐，您打算给多少？”

他眼里的精光她可没错过，看了看彩雀，又想了想后才开口：“我看就三百进吧！”

老翁心里一喜，面上却苦着脸，为难道：“这位小姐，您这价给的也太低了，一下就砍了好大一截，老头儿我刚够收个本儿！”

嘴上说着，他却手脚利索的开始取笼子，把摆着鸟儿的笼子打开，准备将云初看上的彩雀取出来。

没等他摸到彩雀，云初大喘气似的，又开口了，“哎，我话还没说完呢？”

那老翁听她这么一说，手不自觉的一抖，还没完……这姑娘虽不像别人，讨价还价闹腾不休，可这一开口已经少了两百金，这回又要怎么着了。

旁边默不作声的凝雪，看着老翁苦巴巴的样子，心底暗笑不已。

这老翁也够倒霉的，今日碰上小姐，恐怕近日来坑下的黑心钱，都要被榨干了去。

见他停下，云初看着老翁，询问：“我说，他大爷，可以买一送一吗？”

“啊？”

老翁瞪大了眼，似没明白她的意思，云初耐心的解释道：“这雀儿我要了，不过三百金，你要把它也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