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邀请
给白杨发了短信两天后,不见白杨有啥表示,反复嚼味的吴雨估摸着靠情感拉拢终究不能挽回这段婚姻。
左思右想的吴雨就琢磨起万海来。
万海是2015年年底注册的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是吴雨,主要针对图书编撰、微电影制作、企业文案策划开展业务。
万海的业务,白杨都熟。近两年,白杨先后参与制作了八部微电影,编撰的图书也多达二三十种。
白杨当初成立公司的目的只有一个,拉回吴雨。
吴雨嫌弃白杨没本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尽管白杨把家收拾得漂亮整洁,阳台上弄得跟花园似的,但洋洋没考一百分是白杨的错,吴雨出差白杨一天打一个甚至几个电话是白杨的错,白杨不打电话还是白杨的错。
白杨不乱花钱,吴雨说:“有本事的人谁会省啊。”
白杨多花了点钱,吴雨说:“没本事也就算了,还乱花钱。”
症结其实就摆在那里,money、お金,归根到底,就是钱了。
万海第一单生意做成的时候,白杨策划着给吴雨买点啥的,结果第二天白杨就亲眼目睹吴雨跟贾玉去了贾玉的家。
当时楼下的白杨就觉得人生没多大意思,挣再多的钱,爱都不在了,要钱干嘛。
尽管没多大意思,但毕竟是自己一手成立的公司,分手的时候,白杨问吴雨:“公司你要不?”
吴雨说:“要。”
白杨说:“行。”
想着挽回婚姻琢磨万海的吴雨发了短信给白杨,说道:“对于万海的发展,我觉得压力还是比较大,对于图书编撰这一块,我一点都不懂!我们是不是可以合作,我按合作方给你分成。最近在策划万海的发展,万海下面我成立了婚恋大课堂,已经有了会员。”
接到吴雨短信的白杨心想:“吴雨终究是不肯放过我的,家里安了个专用电话,每天不停的打给洋洋,来家里吃饭的晓露嘴上不说,心里绝对有想法。”
吴雨一打电话给洋洋,说话的晓露就闭了嘴,长此下去,谁受得了。
为了断绝吴雨的念头,白杨回复道:“不好意思,我母亲已成立小蜜蜂文化传媒。”
吴雨说:“我需要你的帮助,在编辑上没有合适的人选,考虑下?”
白杨说:“找其他人吧!高抬贵手。”
吴雨说:“够绝情,看来一点情分都没有了。算我白说,你从来只给一个头,没有尾。”
看着短信的白杨不知道该说啥。
本来分手后的白杨已经不打算着手公司业务的。但就在吴雨要白杨帮忙做图书编辑前几天,原万海客户经理小倩跟白杨联系说正在谈一笔单子,业务不熟,希望白杨亲自出马。
小倩洽谈的单子是承印20000本培训班宣传手册,利润不大,每本五分左右的利润,拿下来的话能有一千元。尽管利润不大,但对小倩来说,这是她两个月的生活费。
小倩是玉平大学大二的学生,人长得漂亮,小龙女似的。洋洋上培训班的时候,小倩刚好在培训班打工,兼职做会计。
当时刚好白杨打算成立万海公司,小倩做事有板有眼,白杨就相中了这姑娘。
白杨出马,小倩的单子依旧没能谈成。对方太抠,没利润不说,还趾高气昂的。白杨心想:“咱做的是生意,陪笑两声就行,不当孙子的。”
没能帮小倩谈成单子,白杨觉得挺内疚。自己当初读书的时候也打过工,挑过混泥土、卖过书刊报纸、发过宣传单,知道学生的苦。万海已经给了吴雨,让小倩去找吴雨,小倩肯定不干。当初白杨招小倩的时候,吴雨就说:“招这么漂亮的姑娘,你是招员工还是招情人。”
为了给小倩找个平台,白杨头皮都抓破了。刚好孙天瑜觉得闲着不是个事儿,问白杨:“我总觉得自己能干点啥的?”
当时的白杨半开玩笑的说道:“你可以成立家公司,当个董事长的。”
孙天瑜说:“是不是像吴雨那样,那行啊,不会的你教我。”
白杨想:“孙天瑜想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老年人,多活动活动,钱挣多挣少是其次,主要不会老年痴呆。”
抱着这个想法的白杨就决定帮孙天瑜成立一家公司。酝酿名字的时候,刚好笑笑在线,白杨就问:“我母亲想成立家文化传媒公司,叫啥好呢?”
笑笑说:“叫二货传媒。”
白杨呸了一口,说道:“你才二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笑笑说:“好心当做驴肝肺,你不见脑白金那广告,那老大爷老奶奶,要多二有多二,人家产品卖得,传说很好的样子?”
白杨说:“你咋不叫师太传媒,就这名字,得有多少贫道披星戴月的往玉平赶。”
笑笑笑道:“师太,你就从了贫道吧。”
白杨说:“叫小蜜蜂如何?”
笑笑说:“我是一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咂咂!秀才,你是不是打算做个采花大盗,咋感觉你骨子里污得很。”
白杨说:“是啊,做个采花大盗,见你就躲。”
笑笑问:“这是为嘛?”
白杨说:“你太老扎了,啃不动。”
笑笑骂了句“你妹的”,然后眨巴着眼睛说道:“秀才,跟你透露个消息,咱三年没男人碰了。”
白杨说:“又来,那得多大的意志力,三年吃素,算是个处了。”
笑笑说:“谁像你那么幸运,才出门就遇到晓露那样的好姑娘。”
白杨说:“你前几天不是说和那男的开房了吗?咋就三年没碰了。”
笑笑说:“那不算,六七分钟,憋尿一般。再说了,经你一点拨,那男的再约,咱都没去。”
白杨说:“回头是岸,不错,是个好姑娘。好好找个人家,别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饱起来,肚皮滚圆,饿起来,双腿抽筋。暴饮暴食最伤身了。”
笑笑说:“靠了,真想不通,咋你就那么好运,逆袭得我是五体投地的。”
白杨说:“这牵扯到人品,庞大的道德工程。”
笑笑说:“我呸!你妹的。”
贫了半天,白杨决定用“小蜜蜂”。
微信问了晓露,晓露说:“你取的名,叫啥都好。小蜜蜂不错,勤劳。”
想好公司名字的当天,刚好洋洋开学。
放学时间,白杨的手机就响了。接了电话,刚听完对方喊洋洋爸爸,白杨的心就往嗓子眼一提,心里暗想:“该不是孩子又闯祸了。”
白杨紧张是有道理的,孩子在学校一闯祸,对方家长打电话来第一句话就是:“是洋洋爸爸吗?”
洋洋幼儿园毕业的时候,白杨翻了日记,一统计,乖乖,洋洋读书三年,白杨赔礼道歉四十八次,采购牛奶四十八箱,支付医疗费用2000余元。
提心吊胆的白杨小心翼翼地回道:“您好,我是洋洋爸爸。”
对方说:“洋洋爸爸,我是马晓波妈妈。”
对方一说马晓波,白杨的头就大了,心想:“咋又惹上了他家”。暑假考试前,马晓波的爸爸打电话骂了白杨九分四十七秒,说洋洋把马晓波打了。
当时为了缓解紧张局势,白杨赔礼道歉了半天,而后晓露又从网上选购了陀螺让洋洋去道歉。一番主动,终究换来对方的谅解。
当时的白杨跟洋洋说:“马晓波父亲高大魁梧,爸爸不是他的对手,你把马晓波打了,他爹鬼火一绿,把你爸爸打了。你心疼不?”
洋洋说:“心疼。”
白杨说:“就算他爸爸不高大魁梧,廋成个猴子。你把马晓波打了,他爹鬼火一绿,狗急跳墙,冲我脸上咬上一口。老爸毁容了,去学校接你,你羞不羞。”
洋洋说:“羞。”
白杨说:“知道打架的危害了吗?冤冤相报何时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有啥好好说。”
洋洋说:“知道了。”
想起过往种种,捏着手机的白杨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知道个屁”。正想着如何措辞,马晓波的妈妈已经说道:“今天我儿子过生日,晓波想邀请洋洋一起过生日。我来接晓波的时候,两个孩子一起走了出来。我问洋洋,他说要你同意才行。”
一听是这事,白杨倍感轻松,声音洪亮地说道:“好事啊,孩子们能玩在一起,做父母的那有不同意的。”
马晓波妈妈说:“那我把洋洋一起接走了,晚上我送他回来。”
白杨说:“那能再麻烦您,我来接。”
挂了电话,白杨的心情突然爽朗起来。想想洋洋跟小朋友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白杨就觉得,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这么想的白杨就电话了晓露。
白杨说:“洋洋的小朋友约他过生日,就是放假前跟洋洋发生肢体冲突的那个男孩。”
晓露说:“咋还用上肢体冲突了,搞得跟公安局的结论似的。”
白杨说:“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洋洋化敌为友的事,你功不可没。我打算为洋洋准备份礼物,孩子过生日,该有贺礼的。”
晓露问:“孩子自己处理得好,你做父亲的劳苦功高,关我啥事?打算买点啥?”
白杨说:“玩具。”
晓露说:“还以为你要买本书呢。”
白杨问:“在你面前装装知识份子就行,孩子面前,还得童真下。下班后,咱俩一起去买,行不?”
晓露说:“七点医院要排练国庆节的舞蹈。”
白杨说:“去去就回,你在,心里踏实。”
晓露说:“叫两声我就去。”
白杨问:“叫啥?”
晓露说:“随便,好听的,悦耳的,健胃消食的,润肺沁心的。”
白杨对着电话“汪、汪汪,汪汪汪”的叫了几声。”
晓露捂着嘴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的,笑罢的晓露说:“你咋贫了,土狗还是藏獒?”
白杨说:“啥品种先不管,反正跟着你,护着你,谁欺负你咬谁。你只管用手一指,用眼睛一瞅,用鼻音一哼,我就跳了过去。保准让他皮开肉绽,哭爹喊娘。”
晓露说:“就你贫。”
两人汇合后就去了超市。
超市里,晓露说:“洋洋喜欢乐高,跟他差不多的孩子应该都喜欢吧。”
白杨说:“乐高好,开发智力,磨练耐心。”
统一了意见,晓露就拿了两盒。
白杨问晓露:“咋买两盒?”
晓露说:“送小朋友一盒,洋洋一盒,别人过生日,总不能让洋洋跟着白开心。”
白杨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晓露说:“反正是花你的钱,我是长大了,要不然我会拿三盒的。”
白杨说:“你咋狠了。”
买了玩具,再把晓露送去医院排练节目,白杨就打了马晓波妈妈的电话。
马晓波妈妈说:“刚好吃完饭,孩子们不吃蛋糕,要去蓝天文体公园游乐园。”
白杨说:“那我过来。”
去到蓝天文体公园游乐园,刚好孩子们等着买票,白杨忙去付钱,结果马晓波妈妈已经给了。
抢不到付钱机会的白杨把玩具提给洋洋,说道:“这是爸爸帮你准备的,送给马晓波的生日礼物。你的也有,在车上。”
洋洋听说准备了礼物,兴高采烈地把玩具送给了马晓波。
见状的马晓波妈妈忙说:“咋客气了。”
白杨说:“应该的,好朋友嘛。”
待孩子们进了游乐园,落座的白杨忙对马晓波妈妈说:“上学期的事真是对不住了。”
马晓波妈妈说:“多大个事,早就翻篇了。发生事情后,我让晓波爸爸别打你电话的,结果他背着我打了电话。晓波跟洋洋是最好的朋友,按理说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后来冯老师说你两口子闹矛盾。我就想,难怪孩子这样,他心里难受啊。”
白杨说:“是啊,委屈孩子了。是我们做父母的没做好,你知书达理、宽宏大量,人又万里挑一、美丽大方,晓波爸爸真有福气。”
马晓波妈妈笑着说:“咱俩没矛盾嘎,用不着这样夸我。你是不知道,晓波要邀请同学的时候,我问他,你打算邀请谁?他第一个说的就是你们家洋洋。我说,你俩打过架,他会来吗?晓波说,他来不来是他的事,反正我要邀请他。”
白杨说:“是啊,打架后洋洋也很后悔,想着最好的朋友都被他得罪了,一整天都没吃得下饭。”
聊了一会儿,白杨说:“我还要接个人,一会儿时间到了,我来接洋洋。”
马晓波妈妈说:“放心去吧,我在的。”
去到医院,刚好晓露排练完舞蹈。下楼的晓露对白杨说道:“不好意思,耽搁了下。你等了半天了吧?”
白杨说:“刚到的,去送玩具,跟马晓波妈妈聊了会儿天。”
晓露说:“就你这老少皆宜的主,肯定把人家乐坏了。”
白杨说:“那是,妇女之友,知音哥哥。”
见单位同事陆陆续续出门,晓露让准备发车的白杨等一会儿。
白杨说:“咱俩猫在这黑暗之处,墙角之根,你是不是打算要跟我办大事?”
晓露说:“你美吧你!现在出去,大家都见了,医院里人多嘴杂的。”
白杨说:“感情我拿不出手啊。”
晓露说:“对你而言,拿太低调了,得搬,重得跟雕塑似的。”
白杨说:“原来是大件啊!知道了,你怕我一亮相,你们医院里那些小挂件一激动,全都抽了过去。你真是菩萨心肠,人美不说,心还特善良。”
晓露说:“你是猴变的,顺杆爬得这么滑溜。”
白杨说:“啥变的都跳不出你的手掌心。”
晓露说:“谁让你一天招蜂引蝶的,万一将来谈不成,我还嫁不嫁?”
白杨说:“没乱啊!天大的冤枉,再说咱俩都睡一起了。”
晓露说:“睡了怕啥,给谁不是给,谁破不是破,权当历练历练。”
白杨说:“感情你给病人打针,还分两步走,第一步是试戳,第二步才是操作。”
晓露说:“两码事,谁让你前情未断,后情未了,就来招惹我。你前妻不结婚,咱俩就不能结。没结婚,咱好歹还是样板房,结婚后你把我抛弃了,那就是二手房。地理优势、周围环境、采光结构都不好,以后出不了手,我倒无所谓,我妈妈会伤心的。”
白杨说:“天啊,感情吴雨一辈子不结婚,咱俩就这么耗着。你都脱颖而出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对板上钉钉的事。”
晓露说:“不把稳,男人的嘴,懒蛤蟆的腿,毒得狠。”
白杨哟哟哟就把头伸了过去,说道:“癞蛤蟆要吃天鹅肉了。”
晓露把头一偏,蓄势待发的白杨就扑了个空。
白杨说:“你也够狠的,万一我不小心下巴磕在车窗上,以后喊你嘴里老漏气多丢人。我倒无所谓,老脸厚皮的,丢人顶多搓背一般。你却不同,细皮嫩肉的,一丢最少得脱层皮。到时候人家会说,晓露啊,你找个二手的也就算了,咋还残疾?”
晓露说:“走啦,走啦,人都走光了。就你那下巴,落那都是一个坑。撞车上,坏的也是车壳子。再看你那下巴,不碰还好,一碰,抛光打蜡,油光水滑。”
把晓露送回家,白杨就忙着去起草公司章程。尽管白杨跟吴雨说已经成立了小蜜蜂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但工商、税务,啥都没登记,就一构想而已。
构想到现实总要有个过渡。
原本以为这个过渡期可能会长一点。
不曾想,生活由不得你喘息,公司章程还没起草好,白杨就接到了跆拳道馆李教练的电话。
李教练是洋洋培训跆拳道道馆的总教练,年纪不大,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人帅气,功夫了得,腾空而起可以接连踢碎六块木板。而且为人爽快,属于人中之龙,极品青年。送洋洋培训的白杨每次到了道馆都忍不住要多看李教练几眼。至于其他女同志,送了娃娃就坐在家长休息区,名义上是看娃,大部分时间,眼睛都镶嵌在李教练身上。
李教练电话里跟白杨说道:“洋洋爸爸,道馆的跆拳道证书用完了,学生开学后紧接着就开始上培训班,能不能帮忙印制一千本,一个星期后用。”
白杨说:“时间有点赶,我先联系下看看,证书内页没问题,我们有自己的印刷厂,但套壳不一定能赶出来,玉平没有做套壳的设备,我们都是委托浙江的厂商印制。我先问问情况,才能回复你的。”
李教练说:“麻烦帮忙想想办法,后勤大意,今天打开仓库才发现证书没了,实在不行,帮我们先印六十本内页,套壳我们自己想办法,从废旧的证书上拆下来先救急。”
白杨说:“内页没问题,如果一个星期证书做不出成品来,六十本内页我们做好提前送到跆拳管馆,算赠送的。”
李教练说:“这那行,六十本内页按成品价格算。”
白杨说:“你这么关照我,咋能收钱。六十本算赠送。”
挂了电话,白杨联系了浙商,浙商说:“最近单子多,一个星期有点赶,而且邮寄又耽误时间。”
白杨说:“想想办法。”
浙商问:“可以一次性付全款不?”
白杨说:“可以,现在我就转账给你。”
浙商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逗你的,按老规矩,钱先付一半,合同照签,我现在就去安排。把其它不急的单子往后压,三天后发货。”
白杨说:“那感谢了嘎。”
浙商说:“甭感谢,你付货款从不拖泥带水。而且每次提供的样品准备充分,我们做起来顺手。其实感谢的应该是我,你照顾我生意了嘛!”
白杨说:“要谢的,我们公司的货你找不了几个钱,完全是帮忙的。来玉平考察找我,咱俩喝点十元钱一斤的包谷酒。”
浙商说:“要得,甩大碗。
跟浙商定好了套壳,白杨又打了合作单位印刷厂的电话,让印刷厂提前把证书内页印好。
跆拳道馆的事刚忙完,大螃蟹传媒的李总打来电话,问道:“白老师,公司最近接了一个单子,玉天集团要做部微电影,剧本想请你把把关。不知道你有时间没?”
白杨说:“没时间,最近下班后我就窝在家里写小说,时间都去了书房。”
李总说:“时间可以挤挤的。玉天集团给的价钱高,这次看剧本给费用的。”
白杨说:“不是钱的事,真没时间。现在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除了自己写的小说还能勉强进行,剧本真看不了。”
李总说:“前几次您帮忙看剧本都没给钱的,帮帮忙,对方要出效果,常规套路玩不了,得您出马。”
其实,前几次白杨帮忙看剧本李总是给了钱的,只是钱给的少,一般一部微电影也就一两千元。
见白杨没吱声,电话里的李总说:“白老师,想想办法,您是我们公司的台柱子,没您真不行。这次的微电影我们起草了剧本,对方审核没通过。我们将前期的素材送来给您,剧本审核通过,公司会打2万元的审稿费给您。您看如何?”
说不关钱的事的白杨被李总的2万元打动了。
白杨缺钱,太缺了,缺得前心贴后背。房子贷款不说,就家里每月的日常开销,都是好大的一笔,更何况娃娃身上的衣,父母口中的药,寻常百姓,人到中年,那有不缺钱的。
见白杨不吭声,李总知道这事可以商量了,于是问道:“在家不?”
白杨说:“在的。”
一句“在的”,白杨算是把事应承了下来,李总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像这种市一级的微电影很好拍,特别是政府机关、国有企业的微电影,领导满意就行。
无非是弄点领导的光辉形象,总结下近几年的丰功伟绩,再穿插点小故事。
但这次不同,来到白杨家里的李总说道:“咋又换房子了?”
白杨说:“孩子读书方便。”
李总“哦”了一声,把玉天集团的要求跟白杨说了。
玉天集团是玉平最大的国企,资产一百多亿。这次拍的微电影由玉天集团市场部负责,刚好玉天集团市场部的负责人生哥白杨认识。
生哥这人吧,情商高,智商更高,最最主要的是品味高。难怪李总搞不定。
看了素材的白杨对李总说:“这些素材都不行,得重新弄。”
李总说:“不至于吧,那完全没赚头了。”
白杨问道:“说句实话,对方给你多少钱?”
李总伸伸两个手指,说道:“这个数。”
白杨冷笑了一声,说道:“二十万?咋可能。按照对方的要求,二十万做不下来。”
李总问道:“真的?”
白杨说:“那这单子你别接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部微电影,下了五十万,做不出来。”
听了白杨报价,李总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来,玉天集团的微电影李总是以六十五万的价格拿下的,白杨精明啊。
李总问:“为何下了五十万做不出来?”
白杨说:“玉天集团在全国知名度很高的。做微电影,背景音乐肯定得原创,原创音乐请个知名度不高的,十万也能行。剧本花费最少五万。拍摄剧组,玉平市电视台的班底得请到,十五万少不了。剩下的就是演员,得找专业级。那种跑龙套跑出经验但没人赏识的,价格咋说也要十五万。还有道具,五万的预算总该留吧。这些还不算场地费。”
李总说:“兄弟厉害了,的确是五十万拿下的。照这么说,完全没赚头了嘛?”
白杨说:“就当宣传你们公司吧。傍上这样的大企业,做好了这单,生意就会源源不断了。再说了,我算的是市场价。剧本你只给了两万,五万的费用就节省下三万。其他方面你再扣点,七八万还是能找的。”
李总说:“那麻烦白老师了。”
白杨说:“我可没说要接这活。生哥那人,小资得很,没有真材实料,谁的帐都不卖。”
李总忙从包里拿出两万元现金,说道:“帮帮忙。这是定金,通过了再加两万。你总不能看着老哥喝西北风不是。”
白杨瞅了瞅桌子上的钱,说道:“我尽力吧。”
李总走后,白杨加班加点,第二天就拿出了剧本原稿。
剧本讲了一个失恋的三流歌手到玉平录制节目,失恋、困惑、忧郁让其神经质得离谱。一个偶然的机会,三流歌手在玉天集团门口捡到了一本曲谱。曲谱字迹清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而且里面的曲子都是原创。回到旅馆的三流歌手一边哼曲,一边填词,想起颠沛的人生,再唱着如此动听的旋律,顿时泪流满面。为了找到曲谱的女主人,三流歌手每天在玉天集团办公楼对面的茶馆里弹曲谱里的曲子。三流歌手的执着感动了茶馆里善良的茶馆老板及朴实的玉平市民。可奈何茫茫人海,哪里去寻?紧接着,剧情突变,三流歌手被查出患了肝癌。病房里的三流歌手念念不忘的就是找到曲谱的女主人。得知这一消息,玉平日报、玉平电视台介入,发布了寻人启事。玉天集团高层经过研究,为三流歌手举办了个人露天演唱会。演唱会当晚,舞台中央,钢琴旁,一盏琉璃灯,三流歌手一边弹奏曲子一边泪流。曲散,女子依旧没有出现。就在大家准备上去的时候,玉天集团门口,一个女子手握小提琴,身着白衣,仙女一般,奏出了跟三流歌手同样的曲调。奄奄一息的三流歌手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奏响了钢琴。
看了剧本的李总拍案叫绝,感叹道:“咋就没想到把企业文化精神融入到一个爱情故事里?”
白杨说:“爱情是个永久的主题。拿去给他们看看,如果可以,扩充剧本,把企业理念融入,把爱情细节打磨。”
下午白杨下班的时候,李总打来电话说道:“玉天集团同意了剧本大纲,白老师您太厉害了。”
白杨说道:“同意了就好,过几天我把剧本完整稿给你。”
忙完剧本,眼瞅着就到了教师节,冯老师对洋洋的好白杨全记在心里。该如何报答呢?送束鲜花吧,太扎眼了!送张购物卡吧,太邪恶了!说声教师节快乐吧,太没诚意了!正想着送冯老师点啥礼物的白杨,微信圈冷不丁响了一声。尽管响声不大,但对于寂静的夜而言,这动静还是石破惊天了。打开微信,就见陈曦在朋友圈里发了张感冒药的图片,药盒旁边一杯水,水杯里一把精致的勺,勺把上是朵素面的花,开得若隐若现。
曲指一算,不见陈曦已经两个月。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她过得咋样?那么薄的一个女子,独自一人,情伤体病,偏又遇上秋风乍起,西风卷帘,该是怎样的眉头紧锁,独依栏轩,柔肠寸断。
觉得心里有点难受,白杨就没继续为教师节送啥而纠结,而是微信了陈曦。白杨说:“看了你的朋友圈,生病了,心疼了一小会儿,几分钟而已。没事吧?”
见白杨发来微信,陈曦觉得挺意外的。吃了花蛤后的俩人再没联系过。男女之间,特别是谈了一场不算恋爱的恋爱的男女之间,尽管这场相遇没头没尾,但彼此愉悦,最好的祝福,就是不相恋则不相欠。
不曾想,白杨会发来微信。
意外的陈曦回道:“没事,天凉好个秋,原以为虎背熊腰的,不曾想外强中干,弄得不吃药都不行。别担心,底子好,打几个喷嚏就没事了。”
白杨说:“两月不见,都用上虎背熊腰了,你这生活水平得有多高?”
陈曦说:“青菜萝卜的对付呗。”
白杨说:“不过还别说,虎背熊腰虽然粗矿,但经你小口一出,跟糯米牙似的,白净细腻,又带了三分仙气,七分硬朗。”
陈曦问:“感情晓露不在,咋哈喇子流这么长?”
见陈曦对答如流,风趣不减,白杨就放了心,看来病得不重。这么想的白杨就轻松了许多,问道:“最近如何?”
陈曦说:“觉得很累,想将就着过过算了。”
白杨问:“跟小四吵架了?”
陈曦说:“她忽悠我。”
白杨问道:“咋几天不见,情节跌宕起伏的,说说。”
陈曦说:“他根本没离婚。”
白杨感叹到:“你呀!”
陈曦说:“我这智商也是。”
白杨说:“没他坏事,咱俩都……。”
陈曦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白杨说:“你个呆瓜,人家请你吃顿饭就被骗了。”
陈曦说:“我请他还差不多,他只请过我一顿。”
白杨问:“他咋骗你了?”
陈曦说:“他以前告诉我他媳妇生了孩子就去了美国。去了三年,两人就闹离婚。认识我的时候说他媳妇又回来了,孩子都不认识他了。我了解到的是,他媳妇生孩子半岁时去了美国,去了半个月就回来了。我知道他对我说了很多谎,我没找他对质,只是告诉他不合适,然后就不联系了。”
白杨问:“你咋不约我暴打他一顿,你都遇到些什么人啊?看看我,出门遇到你和晓露,都是极品。”
陈曦说:“晓露运气好些,至少你诚实。”
白杨问:“就诚实!咋优点少了。”
陈曦说:“别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白杨问:“他骗你钱没有?”
陈曦说:“没啊。”
白杨问:“那只是骗人了,不碍事,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陈曦说:“我倒是希望,可惜他没得逞。”
白杨问:“那现在成了大雁孤飞了。别太挑,差不多就行,非要找个貌似潘安,情如宋玉,才胜子建的,梦里寻他千百度都不行,要动用天文望远镜、要GPS全球定位,要CCTV海量宣传,要媒公媒婆巧舌如簧,而且命中率低。”
陈曦说:“表妹帮忙介绍了一个。”
白杨问:“你咋一刻都闲不住!对方如何?”
陈曦说:“你才闲不住呢?对方很热情,我像盆冷水。”
白杨说:“不冷嘛,知寒知暖的。除了眼神星星点灯外,其他还好。”
陈曦说:“会不会说话?啥叫星星点灯?”
白杨说:“说你招子特亮,江湖术语,黑话。”
陈曦说:“亮个毛线,尽遇到你们这些坑蒙拐骗的。我跟表妹介绍的男子吃了一顿饭后,他就跟他朋友介绍,说我是他女朋友。”
白杨问:“他知道女朋友啥意思吗?咋草率了。我拉了你的手都不敢说你是我女朋友,咋咋呼成这样?”
陈曦说:“就是,弄得我也是醉了,吃过次饭就成了女朋友。”
白杨说:“以后上了床,让他喊你丈母娘。”
陈曦说:“滚。”
白杨说:“这个冒失鬼,男女朋友要身心合一的。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他把你看成了自家人,随他理所当然,谁让你24K金。”
陈曦笑得咯咯咯的。
白杨说:“不过二婚要慎重,我就是看到我俩以后生活矛盾重重才退身的。”
陈曦说:“聪明人嘛?不动声色。”
白杨说:“那是。你还不知道你漩涡有多大,十二级台风不过如此,不抽身早点,死无葬身之地。”
陈曦说:“难不成我是龙卷风。”
白杨说:“差不多吧,整就一马六甲海峡的吞吐量。”
陈曦问:“贫够了就说说矛盾。咱俩啥矛盾?”
白杨说:“你我都太好强了,两个娃娃都太敏感了。一个身子两个头,再加上两个娃娃左右走,会吓坏邻居的。”
陈曦说:“也是,都好强,孩子都不大不小的。”
白杨说:“你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奇货可居。可婚姻终究是要落实到洗衣、做饭、拖地、带娃上,所以当初没敢伤害你。”
陈曦说:“还没伤害,我是内伤好不好,嘴唇白得石灰浆似的,要不是天天抹口红,都可以拍鬼片了。”
白杨说:“其实当初应该跟你好一次的。”
陈曦问:“怎么个好法?”
白杨说:“跟拼图一样,凸对凹。”
陈曦撇撇嘴说道:“严肃点,认真点。说实话,以前你同时交往两个,累不累?”
白杨说:“累。累得前心贴后背。两个都很优秀,心里摇摆不定,没决定前喘气都是小口小口的,轻举妄动一分都不能。”
陈曦说:“我不喜欢和人比,因为怕输。”
白杨说:“你不会输的,你是最好的,输的只是生活本身。生活油米柴盐,烟熏火燎,一大帮子人,一大帮子事。”
陈曦说:“你呀,嘴得。嘴上抹蜜,心里藏剑。”
白杨说:“真心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如果不好强,味道就变了,少了风韵。主要还是我觉得降服不了你,恨自己没本事。”
陈曦说:“你比想象中有本事。小师妹那样的可人儿都让你收了。别太谦虚,我会认为你在骄傲,显摆的男人不可爱,做人要厚道。”
白杨说:“主要是她太单纯了。”
陈曦又呸了一口,说道:“啥意思,变相说我呢?我复杂!有多复杂?”
白杨说:“你咋敏感了?”
陈曦微信上瞅了白杨一眼,不吭声了。
白杨补充道:“没说你,说我自己。我是老司机,行南走北的,小师妹是小蘑菇,清新脱俗的,你是海里的鱼,海阔天空的。”
陈曦说:“想说我深不可测吧,话锋转得真快。好好写你的小说,等着看书,整天油嘴滑舌的。”
白杨说:“写不进去了,教师节快到了,送老师点啥子好呢?”
陈曦说:“你咋也落了俗套,李白苏轼样的人物,不应该啊?”
白杨说:“去你的。洋洋跟我出租屋那些日子里,冯老师他们几个处处关心。撇开老师的身份不谈,就算是朋友,也应该走动走动的。”
陈曦说:“有啥好纠结的。教师节后面就是中秋节,送点月饼,一来尊师重教,二来友谊长青。不降你身价的。”
白杨说:“也是,你一醍醐灌顶,我就柳暗花明,不愧为死党。”
陈曦说:“别耍嘴皮子,最近吴雨好些没?”
白杨说:“不清楚。”
陈曦说:“看来安静好长一段时间了。”
白杨说:“偶尔还是会想起,她说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陈曦说:“女人一烦都会掉头发的。”
白杨问:“你也掉?”
陈曦说:“现在的我是一块冰,感觉到寒气的是别人。”
白杨说:“终究是对不起你的。”
陈曦说:“谈点别的,快乐的,小师妹还好吧?”
白杨说:“好得很。”
陈曦问:“好得很是啥意思?领证了?还是你背着晓露妈妈,让人家闺女怀上了龙种,暗度了陈仓?”
白杨说:“又不是老母鸡抱蛋,不过也差不多,晓露妩媚性感。”
陈曦切了一声,说道:“不准秀恩爱。”
白杨说:“晓露太活跃了,感觉自己马达好小。还好我底子不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全招架了。”
陈曦捂住眼睛说:“太污了,我还是个孩子。”
白杨说:“说说你吧!你表妹介绍那个?”
陈曦说:“正在谈。”
白杨感叹到:“有表妹就是好,强大亲友团的好处被彰显了。那男的多大了?”
陈曦说:“大我四岁。”
白杨说:“男大三,抱金砖,男大四,身无刺,好事。是二婚吧?”
陈曦问:“是二婚。”
白杨说:“男大女小,知道谦让,懂得进退。又是二婚,过来人,成熟度高。属于优良品种,虽然肉是老肉,但你牙口好,有嚼头。”
陈曦说:“啥事经你之口一出,咋感觉杂锅菜似的。”
白杨问:“有啥好奇怪的,吃的就是五谷杂粮。对了,人品咋样?”
陈曦说:“还行。”
白杨问:“有娃没?”
陈曦说:“男娃子,八岁了,孩子在一小。”
白杨说:“咋跟我娃一个学校,岁数还相当。别是熟人。到时候碰面,让我咋说?说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明显违背了良心。说好菜都让猪拱了,好肉都让狗吃了多不搭调。”
陈曦说:“你不动嘴,绝对比现在有魅力。再包个红包,就更喜庆了。”
白杨眨巴着小眼睛瞅了陈曦一眼,问道:“个高不?”
陈曦说:“不高,跟你差不多。”
白杨说:“又跟我差不多,稀奇了。头发多不?”
陈曦说:“不多,跟你差不多。”
白杨惊呼道:“完全是翻版,杜绝翻版,要保护知识产权的。”
陈曦捂着嘴笑道:“不过比你胖。”
白杨说道:“还好,终于有区别了。再雷同下去,你都得备注纯属虚构了。写文章不?”
陈曦说:“不写。人长得斯斯文文,字写得歪歪扭扭。”
白杨说:“我咋突然感觉心情爽朗了起来。”
陈曦说:“这不奇怪,猥琐的男人都这心理!”
白杨不理会陈曦的冷嘲热讽,哈哈大笑了几声,问道:“何方人士?”
陈曦说:“玉平的。黄草坝出去很远的村子,不知道叫什么?那村名古怪得很。”
白杨问:“本地户口好,你不用苦练普通话。以后吵架可以用土话,蛮生态的。”
陈曦说:“啥心理这是?”
白杨问:“单位性质,行政、事业、经商、个体?”
陈曦反问道:“你是不是调查户口?”
白杨说:“帮你把把关,小样。江湖凶险,万一被人拐了,也好有个报信的。”
陈曦说:“算了,不说了,就这些了。”
白杨说:“再说说,蛮有意思的。再说小说也需要。”
陈曦说:“不要写我,这样以后更不说了。”
白杨说:“那就不写。拉过手没?”
陈曦说:“算拉过吧,当时看不清路,他拉我过去的,十多秒。”
白杨说:“记得蛮清楚的。这个马大哈,多拉几秒会死人啊,又不费力。接吻没?”
陈曦说:“没,才认识一个多月。”
白杨问:“夜里想他不?很花痴那种,口水四溅,枕头尽湿,全身惊厥,抽。”
陈曦说:“你才花痴,还口水四溅、全身惊厥。你咋阴暗了?”
白杨问:“孩子相处如何?欣雨喜欢他家娃不?”
陈曦说:“一般吧,平平淡淡的。欣雨不太喜欢他家娃。”
白杨说:“还是咱家洋洋拿得出手。”
陈曦说:“洋洋聪明又可爱。不像你,招人厌,恨不得暴打一顿再踹上两脚。”
白杨说:“你咋狠了,刚才还夸你仙女下凡的,去过你家没?”
陈曦说:“去过一次,不是专门去的,纯属路过。”
白杨说:“就目前资料显示,他对你动了情,你对他动了心。你给他打多少分。”
陈曦想了想,说:“及格吧。”
白杨说:“咋这么保守。当初你可是很大方的,给我九十多。”
陈曦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期望值太高,落差会很大。”
白杨说:“也是。夹着尾巴做人,仰着头颅相亲。”
陈曦说:“不说了,感觉和你聊天会掉坑里。”
白杨说:“啥人这是,不过够了,有了今天这番对话,小说中你的人物形象就饱满生动了许多。就咱俩这对话,多和谐,多阳光,多社会主义,多万里无云。相亲就应该咱俩这样,相亲不成仁义在。”
陈曦说:“我就是你写作的一个素材,不想和你说话。鄙视你!”
白杨说:“你是党。”
陈曦说:“死了。”
白杨说:“没死,换成参政党了。现在那男的应该是小六吧?六六大顺,吉利数字,应该能成。以后用得着白某的地方只管招呼一声。能抗水泥,修沟堵坝的也能顶上。”
陈曦说:“就你那小身板,我看够呛。”
白杨说:“随便说说,又不立生死状,更不是要争先恐后干主力,你把我放在预备役,叫叫喊喊,当个拉拉队总还是可以的,又不要你管饭。”
跟陈曦聊天后第二天一大早,才上班,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笑笑就Q了白杨,问道:“秀才,马上就临近中秋节了,帮忙看看风水,去相亲有啥禁忌不?”
白杨说:“咋的,又憋不住了。前几天不是说一个人其实挺好的吗。咋又思春了?”
笑笑说:“像你那样的疙瘩都有人搭理,我的信心爆棚,不出去走走,多对不起玉平市的人民。”
白杨说:“对,出去走走,吓死一片,以后大家出门都带墨镜。”
笑笑说:“认真的,掐指算下,对方约了,今天下午六点。”
白杨说:“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冲鼠煞北,适宜嫁娶、进人口、会亲友。”
笑笑说:“那就是合适了。”
白杨说:“不过,有个问题横在黄道吉日中间。”
笑笑问:“啥问题?”
白杨说:“馅太老,杠牙。”
笑笑愣了半响骂了句:“你妹的,啥球水平。”
又过了一天。
依旧是才上班,依旧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笑笑就Q了白杨,说道:“不相了,原来是昆明人,毛线。”
白杨说:“昆明人呀。有两个笑话,其一:点菜嗓门可大了,进店就嚷嚷,老板,过年肉吃多了,点几个素菜。等老板记了菜单,昆明人就大声说道,老板,青菜里多放点油。其二:酒量大,七八个人进店点了一瓶啤酒,声音响彻云霄,老板,来八个杯子,喝死算球的。”
笑笑说:“就是,云A太极品。”
笑笑隐身后,李总打来电话,说玉天同意了修改后的剧本。微电影准备开拍了,电影名最终敲定为《玉天》。
李总问白杨:“玉天如何?”
白杨说:“钱是人家出,叫啥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