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吐博二王子

杀了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走，赶快走。

朱由检他们几个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五个黑影悄悄的飘出了将军府，消失在漆黑的大街上。

这五个黑影并没有去往中原王朝的方向，而是转弯向西，去了另一个国度：吐博。

去干什么？自然还是杀人。

朱由检难道爱杀人？

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杀人，不但不喜欢杀人，就连杀一只鸡，他都是不喜欢的。

杀鸡有鸡味，杀人有人味，而且每个人是每个人的味道，面对别人的味道，他讨厌。

虽然讨厌，却不得不做，所以他在江湖，其实一样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显然不是做坏事的理由，但朱由检却觉得做这些坏事：值得。

为什么会觉得值得？

因为一个民族的英雄，就是另外一个民族的魔鬼，他是中原王朝的人，骨子里流淌着中原王朝的血液，所以他愿意做这个民族的英雄和做另外一个民族的魔鬼。

狭隘吗？

但现实就是这么惭愧，人的思想，其实都会狭隘在某一个地方。

不管你愿意承认还是不承认。

“你似乎很乐意杀人？”白袍二邪渐渐跟朱由检熟悉了，少了对他应有的戒备，多了一点朋友的感觉。

朱由检道：“我一点也不爱杀人，但是对于敌人，还是多杀一点好，因为多杀一点敌人，我们的家人就会多一点安全。”

白袍二邪道：“你总算明白了，其实杀人一点都不好玩，但我们还要杀人，为什么杀人，因为他们该杀。”

该杀的人不一定和自己有仇，但一定对自己有利，对不？

当然是不！就拿这次杀人来说，对自己有利吗？谁也不想这么冒险，但对国家有利，所以为了国家，有时候一个人做一点牺牲，还是非常值得的。

所以即使是恶人，也未必全恶。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

几匹快马，星夜兼程。

马终究不是机器，人也不是，所以一夜下来，他们只是到了安南国的边陲小镇，出了这个小镇，再行百十里，就是吐博国的地界。

小镇虽然不大，但却并不萧条，因为这是两国来往的必经之路，行商的人在此处落脚的并不少，所以不但不萧条，还有些繁华。

繁华到俨然如一个小城市一般。

这里也有客栈、有酒馆，但客栈一般都经营着酒馆，朱由检一行，就在这里休息。

这里的酒比不上内河城的糯米香，但也别有一番味道，朱由检甚至生出感叹：要想体会一个城市的味道，就一定要到这个城市的酒馆和小巷子里去一去。

不同的城市，不同的风景，不同的民俗，不同的酒和不同的女人。

这里的女人虽然也有，但却比不上内河城，更比不上鱼儿姑娘，所以朱由检没兴趣。

男人，正常的情况下，一向都是对美女放光，对丑女索然。

五个人在这里喝了五壶酒，吃了十五斤牛肉，然后要了五间最好的房间，去睡觉。

英雄也需要睡觉，因为英雄也是人。

英雄睡觉的时候也讨厌别人打扰，看来英雄和平常人在睡觉这方面，区别似乎不大。

一阵马群的嘶鸣声，将几个人吵醒了。

朱由检打开窗子，就见店家接待了十来个人进来，这十来个人显然不是安南国的人，因为他们的穿戴，是吐博国的，穿的粗狂而简单，仅仅比批着动物的皮毛要好那么一点点。

为首一个大汉，用粗狂的吐博语跟店家说话，吐博语朱由检听不懂，可是长期和边陲各个国家打交道的李诚实却听的很明白。

只听李诚实翻译道：“他问店家，还有空房子吗？”

然后店家说：“有，但只有五间。”

然后为首的大汉说：“不行，我们要十间，这是最低的标准了。”

然后店家说：“可是只剩下五间。”

然后李诚实就不用翻译了。

因为那大汉一把抓住了店家，并且把他提了起来，就如提起一只小鸡一样。

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那大汉怒了。

大汉一把把店家仍了出去，砸中院子里的草棚，然后店家就洞穿了草棚，重重的摔了下去。

大汉一行哈哈大笑。

这一行人一边笑着，一边就走进了客栈。

他们走进了客栈，客栈里就有人开始倒霉了。

因为这群汉子丝毫不讲道理，他们野蛮的踢开一个房间，把人从屋子的窗子仍了出去，然后为首的大汉道：“这不就有一间房子了？”

这样的方式似乎只要来上十次，十间房子就有了。

碰上这群大汉那些人，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吧，不然他们还能怎么样？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的道理都不管用，所有的规则也不管用。

所以不但店家不敢再言语，就连被赶出去的人，也只能乖乖的躲着走，甚至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要了，因为和东西比起来，小命显然还是重要一些。

朱由检笑了笑，看来他又要运动运动了。

他口中的运动自己不是去跑跑步、健健身，别人用拳头跟他讲道理的时候，他当然要用拳头给别人把道理讲回去。

因为拳头的道理，是谁硬谁说了算，扯别的都不管用。

那群大汉一连仍了三个房间的人，然后就进了第四间房间。

朱由检是第五间房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按照顺序来说，这群野蛮人一般的汉子，就要到他的房间了。

可是野蛮人并没有到他的房间，因为隔壁房间一阵破坏般的巨响：似乎房子被拆了一样，一个大汉就大叫着从窗户飞了出去。

他当然不是自愿的，因为他是趴着落地的，而且摔了个半死，疼的满地打滚。

就见一个秀才般打扮的人从窗户跳了出去，一脚踩在他的肚皮上，笑道：“原来你被仍出去，和别人没什么区别。”

他似乎有点失望的道：“只可惜了这身肥肉，怎么如此不耐摔？”

他说的很温柔，就跟一个女孩子说话似的，但他的脚一点也不温柔，狠劲的大汉的肚子上一踩，一声惨叫，就从那大汉的嘴里喊了出来。

然后呢？

然后那一群大汉从房间里跳了出来，把这秀才围住。

为首的大汉道：“放了他，不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秀才笑笑道：“你想杀我？”

为首的大汉道：“杀你就像杀只羊。”

他眼里的人命，的确就跟只羊没什么区别，因为他经常杀人。

秀才道：“可惜我不是只羊，你杀不了。”

为首的大汉道：“本王子想杀谁就杀谁，不论你是不是只羊，在本王子的眼里，都是只该杀的畜生。”

秀才一点也不生气，道：“我倒是谁，原来是吐博二王子颂赞粗布，怎么，带这十来个人，就出来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