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离开

“你知道冥王殿下为了你甚至清洗了一遍整个边境吗？”

灰橪从偏殿之中缓缓走出，望着苏天被月光镌刻而下的背影，她突然有些怀念苏天的气味和苏天的味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是他杀死了纤月。”苏天转过身，毫无波澜，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离开这里。”

“去哪里？”

“不知道。”

气氛一度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灰橪却突然笑着说道，“苏天，和我一起回去冥海吧。”

“冥海？呃，为什么？”苏天有些疑惑，他对冥海一无所知，只知道那是灰橪的家乡。

“我知道你一直在追寻控灵之术剩下的四层……”说到这里，灰橪停了下来，“剩下的在冥海。”

“什么？控灵之术，冥海，还是完整的？”这一次苏天是真正的震惊了，他原以为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心动或者分心的事情，没想到完整的控灵之术竟然隐藏在冥海之中！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为什么灰橪要告诉他，或者说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灰橪笑着说道，“当初在鬼城遇到你的时候，即使我当初处于蜕变的过程之中，无法发挥全力，也绝非当初的你能够捕获的。”

回想起往事，苏天也忍俊不禁，当初随手一抓，竟然抓到了灰兔，更是直接造就了之后的一切。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是感应到了我的控灵之术的气息，所以才会选择跟随着我？”至此，苏天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灰橪会选择和他们在一起，现在想来，灰兔当初的确处于一种很奇妙的状态，无法发挥全力，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事实上，并不完全对，不是控灵之术，”这一点灰橪特别强调道，“是传说中十大圣术，排名第二的，大灵之术。”

这下苏天更感兴趣了，竟然还有所谓的十大圣术，听起来名头是很响亮，而且控灵之术，哦不，是大灵之术似乎排名挺靠前。

“十大圣术是什么？我怎么不清楚？”苏天无疑是在等待科普。

“排名第十的是圣光神日，第九的是圣枪降临，第八的是百鬼夜行，第七是掌上佛国……”说到这里，灰橪却停了下来。

“怎么，中间出现了断层？”

“不，”灰橪摇了摇头，“只是十大圣术相当神秘，流传而下的并没有多少，知道这些并没有任何意义。”

在苏天不依不饶的追问之下，灰橪只能告知她只清楚排名第四的烛照四方与第二的大灵之术。

“什么，烛照四方竟然也是十大圣术？”苏天这一次是真的震得不轻，他清楚烛照四方相当恐怖，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十大圣术之一，排名还相当靠前。

难怪之前天冥灯传授之时一再强调烛照四方远超他的想象，而且烛照四方的参悟难度的确也远超苏天想象，威力亦是如此。

看着苏天的这一副表情，灰橪心中生出一种微妙的预感，“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也习得了烛照四方吧？”

在得到苏天肯定的回答之后，灰橪想灭杀苏天的心都有了，一个从人界过来的懵懂小子竟然同时掌握了排名第二组排名第四的圣术？

灰橪突然觉得自己掌握的这些资源在苏天面前似乎没有任何优势……

“你怎么这么一副表情，既然冥海隐藏着大灵之术，你们难道没有参悟？”苏天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你真的以为大灵之术就真的那么普遍？真是如此的话又怎么能够被称为圣术……”灰橪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首先，大灵之术在冥海家族之中也算得上是一个极为高度的机密，隐藏的地方也只有我们清楚，但这么多年来却几乎没有人能够参悟大灵之术。”

苏天苦笑着回答，“或许是因为运气吧。”

“这种事情，不仅仅需要运气，更需要天赋。”灰橪摆了摆手，因为苏天她开始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看到灰橪这么一副受打击的模样，苏天笑着挠了挠头，“或许你可以试一试烛照四方？”

“你真的愿意传授我烛照四方？”灰橪有些惊喜，虽然烛照四方比不上控灵之术，但同样也是至高圣术，更是排名第四的圣术，她当然渴望至极。

“那是自然，如果我想要得到大灵之术的话。”苏天耸了耸肩，“毕竟我不能白拿啊。”

灰橪认真地点了点头，她之前还一直苦于到底如何才能转告家族向苏天开放大灵之术的参悟权，仅凭苏天身份的话也不可能得到，现在通过烛照四方交换的话也值得。

两人迅速并且愉快地达成了交易，不过苏天对于十大圣术之中的百鬼夜行很是好奇，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发源于冥界。

“你想的没错，”灰橪点点头，“这的确是冥界大能创造而出的一种无上圣术，我打赌冥王本身也会，天洛音与天耶罗想必也通晓，如果你想……”

“可惜我现在不可以了。”苏天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觉醒之后冥王就很清晰地告诉他，因为他的混合血脉，所以无法引用对于血脉之力要求极高的秘术，所以只能眼睁睁地放过百鬼夜行。

灰橪得知之后也是惋惜不已，这可是又一个圣术的错过，实在太可惜了。

最终苏天决定离开冥界，前往冥海，甚至就在庆典举办之前的那一晚，苏天原以为冥王会说些什么，但他甚至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直接默许。

只有天洛音与天耶罗两人对苏天依依不舍，无论如何苏天也算得上是他们的兄弟，他们的体内都流淌着高贵的王室血脉。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你没有与父王对峙，我还生怕上演什么父子大战的戏码。”天洛音夸张地说道，引得天耶罗哈哈大笑，毕竟冥王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权威，这个念头他们甚至想都没想过。

“这倒不至于了，都是为我好嘛。”苏天的笑容之中带着说不出的讽刺与揶揄。

“说真的，苏天，”天耶罗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的实力不错，改天我们有机会应该真正切磋一场。”

苏天心中涌出一股暖流，“放心，我这一次前往冥海本来就是要寻求增强实力的机会。”

这是真正的兄弟之情，而这一份感情在乌冬离开之后更加弥足珍贵。

“灰橪，我三弟就交给你好好照顾了，如果他有什么不懂事的话你只管动手……”天洛音说着说着就自顾自地笑出了声，没完没了。

“开什么玩笑，又要照顾我又要动手打我？还是我来照顾她吧。”苏天与灰橪对视一眼，互相感受到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是苏天很久以来不曾有过的情感悸动，在乌冬与纤月离开之后，在失去了这么多之后，他似乎也得到了一些什么。

临走之前，天耶罗拉住了苏天，避开了灰橪，语气有些微微严肃，“苏天，冥海家族绝对是一个足够恐怖的家族，一路小心，不过以你的身份应该不会被刁难。”

苏天好奇心上来，“这个冥海家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家族？”

“这个问题你可以留给灰橪路上再问，我看好你们哟。”天耶罗挤眉弄眼，苏天这一次是真的发现了天耶罗与天洛音之间貌似还真的有几分相似。

作为王室成员，苏天自然享有特权，比如对于空间通道的优先权，不过即使如此，冥海地区仍然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地区，从来没有任何地区的传送阵能够直接通向冥海地区，事实上多数人并不清楚冥海家族的存在，只有极少数人清楚，如果没有灰橪的带领与指导的话，苏天不可能到达。

……

乌冬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懑与绝望，一心只想要离开这里，从未考虑过其他的事情，按图索骥到达通行区之时才发现已经有人在前方静静等待着他，而且看起来还有几分眼熟。

“是你，山灵。”乌冬目光收缩起来，下意识警惕起来，“你是在等我？”

山灵的笑容之中带着说不出的诡秘之情，他湛蓝色的瞳孔宛若两只美丽的蓝宝石一般熠熠生辉，晶莹剔透，“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

……

整个回归庆典的结束，整个冥界上上下下的人还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天道尔结识到了诸多王室家族的成员，他的血脉之力甚至经受过了长老团最为严苛的审核，虽然有人质疑天道尔身份的正统性，但天道尔最终还是用自己不逊色于天洛音与天耶罗的血脉之力而服众，毕竟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星眸也最终获得批准离开这里，回到他梦寐以求的星辰界，但他也清楚，如果冥王有需的话他必须立刻回返，更何况回归的旅程也绝非一帆风顺。

“父王，您接下来的安排是？”天道尔毕恭毕敬地问道身前的冥王，盛装之下的冥王带着无尽的王霸之气，双眸之中轮转着星辰与海洋。

“地藏王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