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宿醉
翌日，林斯被闹钟给吵醒。他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的嗓子干得如同龟裂的土地一样要裂开了。他打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掉半瓶，才感觉舒服了一点。精神恍惚的他，才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人用两根木棍夹着一样疼痛，又像顶着两块板块一样沉重。
他依稀记得他昨晚想了很多，想到了“言氏村”的舅舅和小方叔，想起了冯溪冰冷的容颜和周梓玥俏皮的微笑。他还钻牛角尖，自己与自己过不去。他只是依稀的记得些大概，但是如何真真切切的折腾自己，他不记得了。那种记忆缺失的感觉，令他产生了一种朦朦胧胧的幻觉，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梦境一样不真实。
吃早餐的时候也极没食欲，随便吃了两口面包便去药店买药。
药店的女孩看了林斯一眼，便说道：“买醒酒药的吧？”
林斯愣了一愣，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的精神面貌已经差到可以被人一眼看出是宿醉的模样。
女孩迅速拿了一盒药给林斯，说道：“以后还是少喝那么多酒吧，伤身得很。”
林斯连连点头，迅速付了钱离开药店。他去自动贩卖机那买了瓶水，将药服了。
“没想到啊，我也有这一天的时候。”林斯苦笑。作为酒场上的常胜将军，面对昨夜的惨败，多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林斯起晚了，没有去晨跑，便直接去了公司。今天虽然状态不佳，但依然可以去了解生产“脑筋灵”的车间。他得弄清楚，在这里工作的生产人员，是怎么做到不把配方和工艺泄露出去的。
虽然他念大学的时候略有耳闻，工厂是如何做保密工作的，但是每个厂都会有它独到的保密措施。所以林斯必须搞清楚，因为这是他的突破口。
来到实验室，小李和洪东已经早早的到来。他的首要工作还是先协助洪东完成实验。
宿醉的给他带来的后果其实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在工作的时候他集中注意力便能将事情做好，但一旦闲下来就会昏昏欲睡。
“话说我们实验室会有领导过来巡视吗？”林斯问道。
“会啊。今天应该不会吧，有的话一般都会有小道消息传来给我们的。”小李答道。
林斯放宽了心，因为他真的很想睡一会儿。但是小李的一句“不过啊”又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了。
“也有例外的时候，有一次厂长过来巡视是没有打过招呼的突击巡查。当时我们实验室正好有个人在偷懒。别看我们厂长平时笑嘻嘻的，对员工的要求也是很严格的。我也没想到他下手会这么狠。那位偷懒的立即他被开了。”
经过昨晚在酒桌上的较量，林斯也清楚达叔是个笑里藏刀的人。听到小李这番的说辞，他的睡意再浓也不敢打瞌睡了。万一达叔突然来巡查，发现他这样的工作态度，把他退还给廖继军，那已经不是丢不丢脸的事了，那是林斯完成不了沈庞龙的任务了。
他不允许自己心中存在那种侥幸。他强迫自己提起十二分精神，只要撑过到中午出去买杯咖啡，再撑一个下午便好了。
此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确实是达叔。他看见林斯愣了一愣，皱着眉说：“你怎么还在这儿？昨天跟你说的事给忘了？”
那还不是你害的！林斯很想给达叔一个白眼，但是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没有说话，只是努力回想昨晚达叔传达了什么给他。
“快去找廖总，现在去还来得及。”达叔说道。
林斯立即想起来，达叔昨天说廖继军在今天早上要见他。
“那工作……”
“你跟小李交接一下。”
林斯得赶紧去找廖继军，要不然迟到这事肯定得算到自己头上。无论昨夜是怎么被达叔灌醉、断片也好，也不可能怪到达叔的头上。
工厂门口有专车送林斯岛邦合制药总部。在车上，更令他昏昏欲睡。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他打算睡一会儿。虽然他知道
“司机师傅，到了叫我一下。”林斯说完便闭上眼小憩，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林斯做了一个很安详的梦，他独自住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山里的一座红墙房子里。早起自己做早餐吃，然后搬张凳子在房子外晒太阳看书。家里养了一条活泼可爱的狗，在洒满阳光的青色草地上追逐蝴蝶。温和的风迎面吹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和涩涩的青草气。一切都那么舒适，但又舒适得那么不真实。
林斯被司机拍醒了，林斯的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
“小兄弟，到了。”
林斯沉吟了一会儿，才跟司机道谢离开座位。他没有立即去找廖继军，而是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确实憔悴的令人心碎。这种状态不是最佳的见廖继军的时候，但是没有办法。
在会议室里，廖继军眉头紧锁，显然对林斯有点不满。“你也来的太晚了吧，还这般憔悴。”
“昨晚陪达叔喝酒，喝多了……”林斯也有点难为情。
廖继军却一脸释然的样子，说道：“也难怪。下次注意点。”
林斯点了点头。廖继军没有责怪他，看来也是知道达叔多么的海量。
“我知道你肯定很不理解。你才去了两天，我就这么着急把你叫过来，到底是想干嘛。”林斯想说自己不敢这么想，但是廖继军摆了摆手，接着说，“就在昨天，有人在调查‘脑筋灵’。”
林斯愣了愣，心里有些虚。因为他也想调查廖继军的药，只是还没有开始。他试探着说：“他是调查‘脑筋灵’的售出方式吧？”
“我不知道。我正想找你过来给我分析分析原因。”
“那你给我说说，是什么原因让你产生了有人在查‘脑筋灵’的想法。”
“就在B市，前天接了一单‘脑筋灵’。买这个药的人和以往的人不太一样，有点不大对劲。经过调查，这个人家中确实有脑瘫儿童。但介绍他来买药的人不是我们派出的人。”
林斯大概明白了一点“脑筋灵”的卖药方式了。买家是如何知道有这样的一款药呢？原来是有“托”介绍的。而这些“托”正是廖继军派出的人。
“B市的市场你不是让出来了吗？”
“是的，但是我只可以卖‘脑筋灵’，因为我卖的药和王衍松卖的药的需求不冲突。”
林斯点了点头，说道：“按你的说法，极有可能是在调查‘脑筋灵’的售出方式。这样的人……”林斯的脑海里闪过了昨天与王衍松在电话里聊的那些话。
廖继军也纳闷林斯怎么突然停住了，催促道：“接着说。”
“去了解你的售出方式，而你的售出方式是维持这个药经营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被人知晓，那就是面临被曝光的风险。后果是怎么样的，你我都相当清楚。”
廖继军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他在会议室里来回跺步，最后定格在窗边。“除了王衍松，我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做。”
看来今天的会议应该可以结束了。林斯得到廖继军的许可便离开了会议室准备回厂区。刚离开，他就收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今晚出来谈谈吧。”
林斯听到这把声音就知道，是王衍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