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深夜惊醒
柳梦舒补充道："还没考虑这些"
"这几天好好考虑下，下周六举行面试"
柳梦舒噘了噘嘴道: "又是面试"
"在这之前，你还参加过其他面试？"，这语气，离江自然能听出，而且听得出，结果肯定不理想。
"嗯…"
"什么面试，结果？"
柳梦舒紧紧咬着下唇："离哥，你不要再问了……"，这对于她，似乎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柳梦舒越是这样，离江越想把她带进部门。
一次失败的面试对人的打击有多大，离江心有体会，特别是这种人生的第一次面试以失败告终，可能以后永远都将留下心理阴影。
离江笑了笑："好，那就不问"，语气中蕴含着一丝安慰。
吃完中饭，离江想起中午还有排练，今天是第一次，特别对于兼职中心来说，迟到可是大忌中的大忌。
离江慢慢地走上楼梯，排练的场地，是在学校一处剧院的二楼，这里有着一个三面临墙的三角形的空地，无论是隔音还是隔人，都是最佳的场所，特别是对于那些腼腆又羞于表演的人。
离江发现，他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抚摸着熟悉的楼梯，看着这个不太标准的三角形，离江仿佛看到当日，那群青年的身影。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也是在这里，同样是准备晚会，他和兼职中心的伙伴，顾不上夜的寒冷，整晚地排练。
兼职中心大换届后，他们都走了，只有他，留了下来。
历史惊人地相似，如今再次回到这里，物是人非。
"来得这么早！"，张涵不声不响地，从后面拍了拍离江的肩膀。
离江回过头:"涵姐，你吓死我了！"
"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嘛？"
"不是长相，是体积"
"我又不胖！"，这一点，张涵还是比较自信地。
离江似笑非笑："因为高度，所以体积自然大"。
张涵一看离江拿她寻开心，可是说得好像又是那么有道理。
"离江！！"
瞬间，离江赶紧后退几步，他居然忘记，这可是涵姐。
看见离江这样，张涵哭笑不得。
不一会儿，顾毅和赵露匆匆赶来。此次张涵一共挑选十人，对于小品，这阵容显然有些庞大。
主角和离江预计的差不多，张涵选择顾毅来演，只是她不知道，剧本是根据他的性格写的，因为顾毅是个严肃的逗比。
他有正经严肃的一面，也有幽默的一面，离江他也属于这类人。
离江一边放着音乐，一边协助张涵排练，难得来一次，可不能白跑一趟。
排练结束后，离江回到宿舍，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离江隐约听到王墨的声音，离江知道，这会儿他应该在床上。
"离哥，离哥……"，王墨爬起来叫醒离江。
离江迷迷糊糊地挣开眼，从桌子上一把抓起手机。
轩哥！
"小离，我们部门采购的材料到了，你现在去领下，钱你先垫着，回头给你报销"
"轩哥，多少钱？"
"不多，大约四百"
离江打开钱包，发现里面只有寥寥可数的两张十块。
他突然想起，辅导员说这几天奖学金可能会下发，所以就没让家里打钱。
离江清楚，家里交通不方便，他父母这会估计有事，现在打肯定来不及。
"默哥，可否借点钱？"
"多少？我前天刚买游戏，目前…五十以内应该可以"
五十？？离江心想这还不够塞牙缝。
离江走出寝室，发现对面和隔壁宿舍空荡荡地，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天。
"看来，只有小凡，不过他现在应该在自习室"
离江犹豫一番，最终还是拨通他的电话。
"小凡，在哪？"
"我在自习室，离哥有事？"
"嗯，自习室？那，算了"
"离哥，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嘛"
"……"
"好，我马上回来"
约莫几分钟后，李至凡气喘吁吁地跑回，直接冲进寝室。
"等我一下，离哥"，说完，拿起银行卡，又跑了出去。
离江知道，他这是出去取钱。
"这些够吗"，李小凡回来后，把钱递给离江。
"够"，离江点了点头："等过几天部门给我报销，我再还你"
"不用这么急，随时都行"
像这样的突发情况，发生过很多次， 每次李至凡都是这样不厌其烦地，跑进跑出。
正是因为如此，离江他从来不用担心钱的事。
把东西拿回来后，离江小心地打开纸盒，对着清单，一件一件地检查。
盒子里，装的是一些文具，这是送给附近小学留守儿童的礼物。
"哥哥，你们下次还会再来吗？"
"会"
晚上，离江来到第一教学楼，他虽然没参加比赛，不过离江觉得，有时，往往旁观者清，观众也有观众的好处。
学院对这次比赛很是重视，院长亲自到场旁听，现场点评，还特意邀请前几届的金奖选手来当评委。
而且，前两名还将代表学校参加省级比赛，至于省级比赛的奖品，离江听到都有点宠宠欲动。
第一名奖金两万，现金！
"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早问"，看着一脸吃惊的离江，夏雨月确信她当初可是有劝过他的，那时他还说早已考虑清楚，不参加！。
"现在后悔？，可惜已经晚啦"，夏雨月挖苦道。
离江淡淡地说道："没有"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参赛的选手，给离江的感觉大多是野心勃勃，各种形式的创业或挣大钱，而且从他们的语气中可以听出，至于人生定位能否实现，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当然，其中也有一名女生，说她的打算是毕业就结婚，做一名辣妈，然后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顺其自然，这是她给出的解释。
虽然比赛的套路和离江想的大致差不多，不过他感觉倒也收获不少，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从他人定位中，可以品悟出不同的人生。
接下来几天，学生会的部长们都在忙一件事:约大一聊天！
学生会各部门扩招人由部长们负责，全程主任不参与任何环节。
所以，那些有意向加入学生会的大一学生，会找到意向部门的部长咨询，了解情况，部长们对于他们的到来，也甚是乐意。
来得人越多，至少可以说明他们部门还算比较有吸引力，同时，从交谈中，他们也可以进行评判考核。
这几天，校园的任何地方，可以看到男女或者男男，相约慢慢地走在校园小径上，低声细语，不要误会，他们不是情侣，更加不是基友，仅仅只是聊个天。
至于离江，来找他的人，似乎也是不少。
刘辰第一时间约到离江，这一点，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过，对于柳梦舒，离江有要求：不要约他面聊！。
对于她，这些形象工程，不需要。
还有一人，楚若婷，离江其实很怕她来约他。
因为他清楚她对他的不同，离江很怕如果她来他部门，朝夕相处，该如何去面对。
要是等她发现自己欣赏的人其实对她没有过多的想法，肯定会受不了。
学长和学妹的那些道理，现在和她说，她不一定会理解。
当对一个人产生崇拜之意时，有时会不顾一切。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条项链。
离江有亲戚是做珠宝生意的，他之前去店里做过帮过工，那条项链，离江自然看出不凡。
说白点，楚若婷极有可能是一个富二代，同时，从她温文尔雅的举止中，离江看得出她受到过良好的家教。
而离江，出身农村，家境贫寒。
就算她不介意这些，难保她父母不介意，况且，她以后的想法也可能会变。
不是离江自卑，而是，这是赤裸裸的差距。
尽管她现在欣赏他所谓的人格魅力，但是这种很多人都有的东西，等到她以后接触多了，或者当她也拥有这些时，她将会发现，这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所以，离江早就做好那个决定，那个在他心里，没有对与错的决定。
"凌宇是他老乡，他应该会处理好这些"，离江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非常大。
"这样也好，或许，我在她心中留下的良好形象，会一直激励着她"
让离江意外的是，这几天，楚若婷没有约他来出聊天，也没和他联系。
离江突然觉得，似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有点自作多情。
几天后的中午，离江刚走到宿舍门口，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
回头看见凌宇提着一大袋子零食，孙浩跟在他后面，两人神情很是激动。
离江看这两人，分明就是在瓜分零食！
"啊……离哥，你，你要吃吗？"，凌宇对于离江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意外。
离江摇头，表情有点惊讶，因为他记得凌宇平时很少买零食，更不用说这么一大袋子。
凌宇似乎看出了离江的心思，笑道: "若婷送的"
离江顿手指了指凌宇："哦…，哦…"，表情略有猥琐。
"还有他，他也有份"，凌宇立刻指向孙浩，不怀好意地笑着。
孙浩表现出一脸无辜："什么，我只是个路人，搭你趟顺风车而已"
这下可把离江搞懵，怎么孙浩也扯了进来。
离江似乎看到两个猥琐的学长，合力骗一个无辜学妹的东西。
"人家可是他未来的干事"，凌宇用奇怪的语气说道。
听凌宇这么一说，离江立刻就明白过来。
孙浩也是学生会部门的人，不过离江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楚若婷没有选择去凌宇那里，就算她不主动，依凌宇的性子，也会极力拉她进去。
晚上，离江排练完回到宿舍，感觉浑身无力，于是早早爬上床，这次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睡到自然醒。
其他人陆续地回来，晚上11点半左右，王墨关上电脑，最后一个上床。
几分钟后，离江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迷迷糊糊地正准备摸手机时，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弹起。
不会又是早上睡过，他们打电话过来催…！
这种事情，以前在他身上发生过，尤其是那次工作,他一不小心睡过，那时他的组长，亲自跑到宿舍来叫他，结果敲门声吵醒整层楼，而离江睡得连身都没翻一下。
后来，王墨无奈爬起，喊醒离江。
一想到这里，离江迅速拿起手机，一看，是涵姐打来的，心想这下必死无疑。
等等？怎么才23点35？难道是我的手机时间又不对？
好可怕…
离江接响电话，对面的语气有点急促，似乎还有些生气……
"离江，你怎么还没发给我？"
"发？发什么？"，离江被问得一脸茫然。
"那个申请书呀！"
听张涵这么一说，离江想起来，兼职中心这几天在评选"工作模范"，选上将得到一千元的奖金。
离江记得那会张涵把文件要求发到群里，还单独问他参不参加。 当时离江想着他这学期已经拿过学校的奖学金，兼职中心的人大多家境不好，于是便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就推辞说再考虑考虑。
没想到，张涵以为他要参加。
张涵补充道："你现在马上发给我，明天上午八点之前，我还要提交给学校"
明天？离江这下总算确定现仍旧是晚上，顿时放下心来。
"马上？"
"那个… ，涵，涵姐，我…，我还没写"
"什么！还没写！"，听到这个，张涵都快气炸，她之前定下文件的提交截止时间——23点30，所以一直等到现在，之前以为是离江忘了发，没想到他连写都没写，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