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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记忆

作者:暖秋乔木 | 发布时间 | 2014-10-31 | 字数:3498

流水激烈的抨击着石子,被欢乐的溅出水花,鸟儿喜悦的乱飞枝头,这里的一些都是如此的美好。溪水旁有一对人儿欢笑嬉戏,你追我赶得打闹着。

“寒儿!别闹了,衣裳都湿透了!”一声略带稚嫩的男声响起。

“看!文宇哥,那边有条青蛇!”魏文宇急忙看向郑碧寒手指处,这时调皮的寒儿用手捧着透凉的溪水快速抛向魏文宇。

“哈哈!文宇哥,你太好骗了。”寒儿痛快的看着已成落汤鸡的魏文宇,发现他渐变的脸色,随后撒腿就跑。

“爹爹!救我,文宇哥要打我了!”这时一个年近半百衣着朴素的人从陈旧但又整洁的木屋中走出来。

“寒儿啊!怎么又惹怒你文宇哥了?”话音刚落就看见魏文宇气喘吁吁的跑来,郑碧寒赶紧躲在郑父身后。

“师父,寒儿她真是太调皮了!”

“文宇啊!凡事让着点妹妹,她还小。寒儿你也应该注意点分寸!别没事总是逗弄你文宇哥!”

“不就是比我小几个月吗!都十二了还这么不懂事!”文宇很气愤的说。不过心里还是真的很疼爱这个调皮的妹妹。

魏文宇本是长安城内被遗弃的孤儿,被父母丢弃在长安城外十里路旁,那儿是出入长安的必经之路,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见魏氏夫妇的狠心,丝毫不顾孩儿的安危!郑父是一介武夫,而且一生老实厚道,一直过着极为贫穷的日子,可家中糟糠之妻却日日叫苦,终于在诞下女儿郑碧寒数十天后离家。日渐憔悴的郑父感觉在长安城内以无所挂念,决定带着寒儿回儿时曾住的绿箼村,途中偶然碰见被丢弃的男婴,郑父心想这路人杂乱,被蛮横之人遇到这孩儿岂不是命运凄惨!再又寒儿无兄长,今后也好有个照应,就决定把男孩带会绿箼村。男孩包袱中有一枚玉佩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强劲有力的几个字“孩儿魏姓名文宇,若有来世定当报答救儿之人。”

绿箼村景色优美,峰峦连绵不断,让人望而生畏,这青山绿水的山村盛产着入口甘甜的茶叶,各家农夫都是以种植茶叶来养家糊口,当然郑家也是如此。至幼魏文宇和郑碧寒便常在山上,开始是一本正经的去打理茶园,后来便觉得无趣,跑入深山中去玩耍。深山中本多奇珍异草,兄妹俩觉得有趣便时常栽回家探究一二,久而久之便对草药根深蒂固。

日照午时,阳光酌得肤哩有些发烫,可魏文宇却依然在竹莆圈中练习着武术。自魏文宇懂事后郑父便把他的来历告诉了他,魏文宇虽在村中甚是本分,可是那颗炙热的心却是那么的不服输,认为自己不该一生都苟且在这绿箼村,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

郑父在魏文宇六岁那年发现魏文宇体格强健力气大于常人,正是习武之人所需体格,便决定把自身所学传授与他,颇有好胜心的他每一步都刻苦的学习,以至与十二年之后的魏文宇已是武功娴熟之人。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唇,这正是已满十八的魏文宇。

“文宇哥,别练了吧,村里吴伯的茶叶要运去长安城,我们随他的车队一起去看看长安城的稀奇物!”芳龄十八的郑碧寒一袭明黄长裙,墨丝慵懒的披在肩头,因为喜悦把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唇不点而红,眉不花则秀。

“鬼丫头,只要是有玩的你送是最上心的,可是师傅说了,外面的世界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还是别去吧”魏文宇无奈的说。

郑碧寒马上就挂到魏文宇的手臂上撒起娇来“文宇哥,我们已经待在绿箼村十八年了耶!而且听吴伯的女儿翠翠说这几天朝廷在征兵打仗,有比武环节呢,我好像去看看!”魏文宇一听说是征兵,应该能发展他宏图伟志就答应了郑碧寒。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三月三日空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暗闻歌吹声,知是长安路…随吴伯的车队,魏文宇兄妹二人抵达了长安城。

“文宇啊,我和车队要去送这些茶叶,也不能带你们游逛,这是一些银两,你兄妹二人得节省着用,两日后我们城门外见”吴伯谨慎的嘱咐着魏文宇,随后就离开了。

“哇,不愧是当今最繁华的长安城!这般的热闹!我怎么不早点来玩儿啊!”说着就跑到卖泥人的小摊处,拿起一个泥人就回到魏文宇身边“文宇哥,这个好像你呀,猪八戒,哈哈!”

卖泥人的小贩这才反应过来,凶神恶煞的一张脸吼到,“小兔崽子,你没给钱呢!”急得郑碧寒赶紧往魏文宇怀里钻。

“老板,吾妹不懂事,还望老板见谅,这是几两银子,就当是赔不是”话音刚落,小贩就换了一张皱纹大起的笑脸,点头哈腰的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这难怪小贩态度转变这么大,一个泥人最多也就值几文钱。

郑碧寒也不敢再这么“活泼”,直到了休息的客栈。

“看到了吧!这长安城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今日见到的只是老百姓生活所迫的举动,不知还有多少更残忍的血腥抢夺!”魏文宇坚定而又痛恨的目光像是在埋怨着这一切,内心正义的呼喊驱使着他留在长安城内,他不想看到哀鸿遍地的景象!

“我会听文宇哥的话,不乱走动”郑碧寒撅着嫩红的嘴唇,难得顺从的回答。

用完午膳过后,兄妹二人决定出去走走,看到一圈人蜂拥而至的围着擂台,看人在上面打斗,便走过去看。

魏文宇问了擂台旁一位发丝全白的老人家,老人家摸着白须语重心长地说,“唉!这边境发生战事,战火不止,时局艰危,朝廷中无一武将得力。这不正在征兵吗!”

“老人家此话让晚辈尤为诧异,这征兵不是很强势的一件国策吗?家中三名以上男丁就要出一份兵力。如今怎要这般比试?”魏文宇虽说不问世间索事,但对国家政法及战况还是颇有兴趣的,时常会向常到长安的吴伯打听。

“年轻人啊,你是不知道,这征的可不是一般的兵,这可能是要经过司徒将军亲自训练的武将。若能通过比试成为获胜的三人那可就前途无量啊!”魏文宇一听此话终于觉得机会来了。

“哈哈!你们谁来啊?!看谁胜得了我!”一道浑厚粗鲁的男声响起。看此人身长八尺,肌肤被肌肉撑得尤其的饱满,五官粗旷,眼神活似饿狼。

魏文宇一举健步踏在擂台上,“怎么?想比试比试?!”浑厚的男声略带一丝挑衅,魏文宇嘴角上翘“好啊!那就比试比试!”“文宇哥!你不要命了?还叫我本分一点!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快点下来,别闹了”郑碧寒着急的说。魏文宇哪还顾得上她啊,被好胜心冲昏了头脑。

“比试开始!”锣鼓被棍棒敲击出刺耳的声音,周围的百姓顿时神情紧张起来,这个人可是曾一人敌百的壮士,不仅为这个不自量力的年轻人担心起来。

过十几招,还没分出个胜负,魏文宇显得吃力起来,不过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样子。“文宇哥!别打了!”一道女声又在这紧张的节骨眼上响起。

在魏文宇失神之际,壮士一个回旋踢把魏文宇踢到了擂台边缘,艳红的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不过魏文宇又不屈服的爬了起来,擦擦嘴角,扯着嘴角笑了笑“再来!”

郑碧寒被吓呆了,都是因为她,文宇哥一时疏忽才会这样的。更紧张的心悬到了喉咙口。

壮士有点吃惊,他暗想到,他的力度可是用了九成啊!这年轻人怎么还能耐着性子爬起来!一般他只要用到三成力那些胆小如鼠的人就会提着裤子跑了,此人真是让人敬佩!

壮士一掌包拳,头颅微低的说“今日比试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我是粗人,比武全靠力气,如今竟有一人不怕我的力气,你赢了,将军身边也正是需要你这种武将!”

“岂敢当!在下不过是略懂一点雕虫小技,不足为提!”

“公子,莫这样谦虚,过几日壮士们将前往边境军营,这几日还望公子和家人告别”

回到客栈,郑碧寒就急促的问魏文宇“你真要去以身犯险吗?你不能去啊!战火不断,多少人都战死沙场,谁还往战场上跑?躲都躲不快!”

“寒儿!你怎这般胡闹?这沙场要是没人抗战,敌国入侵会害死多少百姓啊!你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魏文宇略带怒火的说。

郑碧寒知道魏文宇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那股要别离的不舍浸透了整颗心。

两日后,魏文宇把郑碧寒带到与吴伯约定好的城门外,吴伯等人已经到了。

“吴伯,你就带着寒儿走吧,我决定留下。”

“这长安城虽是繁华,但也不能贪恋于此,会惹出混乱的。你当真不随我们一同回绿箼村了吗?”吴伯带着劝导的语气说.

“如今战火纷飞,我一身武术不能得以施展,而躲在绿箼村苟且,实不是胆识之人所举。”

听魏文宇如此坚定,又难得有这般爱国之心,也是很赞成这种举动。

“文宇哥,我舍不得你!”一直沉浸在不舍情绪里的郑碧寒略带哭腔的说道。说完就紧抱着魏文宇。其实相处了这么多年,虽说魏文宇对郑碧寒有的只是兄妹之情,可郑碧寒却早对君别有用心,对她来说分离谈何容易!

“寒儿,不哭,等过几年战火平息了,我将定居在这长安城内,那时来接你和师父便是,我们只是暂时的分离,莫要太伤心!”魏文宇摸着寒儿墨丝说着。

“呜~那文宇哥一定不可以忘了寒儿!寒儿会等你的!”郑碧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好了,我们该启程了”吴伯一行人准备就绪。郑碧寒坐上马车,“驾”车夫两腿一夹马匹便启程。

“文宇哥…再见了!别忘了我!”郑碧寒的声音渐渐的远了。

那时的魏文宇如果知道以后那个天真可爱的寒儿再也回不来,他定不会让她一个人会绿箼村,可事情总是违人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