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逆流而上（四）

“魏总，魏总，您赶紧起来，这是干什么呀！”被魏新光的举动吓了一跳的李发龙赶紧弯下身子，一边扶起魏新光，一边说道。

“李总，真的谢谢您。如果没有您的出手相救，我魏新光可能要吃牢饭了。真的要谢谢您！”在李发龙的搀扶下，魏新光站起身来，一边冲着李发龙鞠躬致谢，一边说道。

“魏总，受惊了！”富强和王浩也站起身来，走到魏新光身旁，一边与魏新光握手，一边寒暄着。

“王总，也十分的感谢您啊！在看守所的这些天，多亏了您的朋友们的关照，要不然的话，我魏新光可真的要吃苦了！”魏新光先是与富强握了握手，然后转身抓住王浩大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着。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何劳魏总放在心上。他们都是我的小弟，我的老哥去他们那里‘做客’，他们敢不好好伺候吗？哈哈哈哈！”看着魏新光一脸感激的样子，王浩笑了笑，满脸的自得意满。

被李发龙等人让到沙发上坐好后，平时能言善辩、在公众场合活跃的有些让人讨厌的魏新光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低着头只顾吸烟。毕竟坐牢不是多么光荣的事情，虽然自己并没有被判刑，也没有进监牢，只是在看守所里有惊无险的过了三个多月，但对于正常人来讲，这就是人一生中的一个“污点”，而这个污点随时随地有可能被别有用心的那出来当事儿说，甚至会成为商业谈判、人际交往中的一个短板。有了这个短板的存在，自己有意或无意的就会觉得自己比别人矮半截。所以，对于心高气傲、趾高气昂已经习惯了的魏新光来讲，这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再者，看守所里近三个月的生活至今还让余惊未消，提心吊胆。虽然在王浩的安排下，他没有剃光头，没有经历一个新犯人进入看守所后所必须经受的同监舍那些牢头狱霸的摧残和折磨，一个人住在一个单独的监舍内，不缺吃、不缺喝，过的悠闲自在。但每当看到那些剃着光头、戴着手铐、穿着看守所分发的“黄马甲”在监舍的走廊里被狱警押着来回走动的犯人们的身影、听着隔壁监舍里传来的“新犯人”刚入监时被牢头狱霸们“过堂”时痛苦的叫声，魏新光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特别是每当夜幕降临，整个看守所寂静无声的时候，看着空空如也的监舍，看看被月光投到墙壁上的自己那孤苦伶仃的身影，反复想着应付专案组的审讯“方案”的时候，那种无助感和孤独感曾经有几次让他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知道被自己“弄”进监狱的古月为什么那么恨他，知道了古月为什么连命也不顾，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到处告他的真正原因。

也许是读懂了魏新光此时此刻的内心想法，看着一声不吭、低着头只顾吸烟的魏新光，李发龙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对魏新光说道：“魏总，不要想得太多。这几十天的看守所生活算得了什么？丢人吗？我觉得未必。之前，我听我的一位朋友说过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他对我说：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没有坐过牢的人生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未经历过牢狱生活的人，他的人生历程就不算圆满。当然，这句话虽然有些自我安慰的成分，但也并非没有一点道理。”说到这里，李发龙站起身来走到魏新光身旁，把一支雪茄递到魏新光手上。

接过李发龙递过来的香烟，魏新光终于抬起了头，有些尴尬的冲着李发龙笑了笑。

而坐在一旁的富强和王浩则分别停下聊天的话题，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题。特别是富强，作为金山地区中级法院的院长，在他十几年近二十年的法院工作中，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把多少人送进了监狱。但每当与这些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的时候，他所看到的只是这些人对于他的愤怒和仇恨。

“既然坐牢是这么光荣而又伟大的事情，这些人应该感谢我才是。可他们为什么对我却充满了仇恨，甚至有些人在走出监狱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自己呢？你就编吧，好好的编！”看着李发龙侃侃而谈且兴致正浓的样子，富强在心里冷笑了两声，默默的想。

坐回到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眼睛盯着自己，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李发龙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韩国总统金大中坐过牢，南非总统曼德拉坐过牢。马尔代夫总统纳希德也坐过牢。特别是捷克斯洛伐克的哈维尔，在做了十几年牢后转身当上了总统，这是不是因祸得福呢？说到我们中国，无论是古代还是近代，坐过牢的名人多了去了，但这影响他们成为名人的障碍了吗？非但没有，反而在一定程度上为他们成为名人奠定了基础！”

说到这里，李发龙停下了话题，看看坐在自己面前的魏新光、富强和王浩。只见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一脸崇拜的样子。特别是魏新光，刚才还是满脸的愁容，经过李发龙这一说，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甚至有了些许傲娇的成分。

“所以说，你魏总这点事算什么？第一，你没有坐牢，因为法院没有判你，你只不过是在看守所里、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修养’了三个月而已；第二，你没有受罪。在小浩的安排下，看守所的民警们就像伺候贵宾一样的伺候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第三，你没有受损失。你虽然被关在看守所里，但我们的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在董事长李清雅和副总经理王浩等人的共同努力下不但正常运转，而且发展形势喜人，生产的铁矿石和铁矿粉等产品供不应求，产值和利润节节攀升。作为公司的最大股东，你坐着数钱的感觉不好吗？所以啊，魏总，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因为你是我们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的总经理，公司的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你现在这个状态怎么投入工作？还是赶快振奋起来吧！”说到这里，李发龙再次站起身来，走到魏新光身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在这里密谈什么呢？肚子不饿啊？”魏新光刚想站起来说话，张勋推门走了进来，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笑着说道。

“张书记，我们……”

“不要叫张书记了，叫张省长。你在看守所里呆了三个月，最大的变化就是我们的张书记摇身一变变成了张省长。从明天开始，张叔就成了我们绿城省主管经济工作的常务副省长了。魏总，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魏新光叫了一声张书记，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就被王浩截了回去。

“啊？真的啊？刚才我进来跟您聊天的时候您怎么没有跟我说呢？张书记，不张省长，兄弟以后的事情就靠您关照了！”听了王浩的话，魏新光激动的走上前去握住张勋的手说道。

“都是自己人，说这些没用的客气话干什么？走吧李总，我们出去吃饭去吧，再不开饭，外面的那些人可就要造反喽！”张勋把被魏新光握住的手抽了回来，然后在他的肩膀上亲昵的拍了拍，看着李发龙说道。

“好，好，我们出去吃饭。为魏总接风洗尘的宴会正式开始！”李发龙走到张勋身边，握着他的手，拉着他的胳膊，和富强、王浩以及魏新光一起向餐厅走去。

这场为魏新光接风洗尘的宴会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张勋没有回省政府给他安排的临时住所，富强也没有回金山，魏新光更没有在别人的劝说下回家休息，几个人在酒足饭饱之后不约而同的来到李发龙的办公室。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很清楚，虽然专案组撤销了，张卫华和孙浩楠“夹着尾巴”回了北京，魏新光也有惊无险的从看守所放了出来，但问题并没有解决。关在监狱里的古月不会善罢甘休，张卫华等人也不会就此收手，也许，更加凶险的事情还在后面。所以，他们必须想出应对的方案，否则，结果绝对不会像这一次一样这么乐观。

但刚刚在李发龙的办公室坐下，张勋突然感觉到了不对。他看看李发龙，再看看富强和魏新光、王浩，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想法：在三江自治州工作的时候，自己随便说个理由就可以来龙海，至于干了些什么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自己现在已经调到了省城，成了绿城省政府名副其实的“老二”，职位变了，人们的关注度也高了，而且就在省委、省政府的眼皮子底下，如果在上任的前一天就夜不归宿并且和正处在舆论焦点的魏新光在一起，如果让那些在本次副省长争夺战中败在自己手下的那些人知道并拿着这些事情做文章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看看正在与富强说着什么的李发龙说道：“李总，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而且明天是我在省政府第一天上班，没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怎么能行？所以，我想先回去了，政府办公厅给我安排了住处，而且司机就在楼下等我，我要是在这里呆了时间长了……”

李发龙听懂了张勋这番话的意思。他站起身来笑着看看张勋，一边跟他握手一边说道：“张省长，我知道了。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一听张勋要走，魏新光有点蒙圈了。他知道他们这些人留下来要干什么。所以，一听说张勋要走，赶紧站起身来走到张勋身边小声说道：“张省长，不，大哥，我们在这里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您走了谁给我们出谋划策？您……”

“把事情考虑清楚，把方案搞仔细。如果有什么事情，李总他们会给我打电话的。”没等魏新光把话说完，张勋便打断了他的话。并在说完话的第一时间，没有等魏新光说什么，便转身走出了李发龙的办公室。

看着张勋转身而去的背影，刚刚缓过神来的魏新光不由的冷笑了两声，然后笑着看看李发龙等人说道：“唉，大哥当了省长，也不愿意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玩了！”

“魏总，你冤枉张省长了。”看着魏新光冷笑着发牢骚，李发龙笑了笑，把一支香烟递到魏新光手上：“张省长现在在绿城工作，而且又升任了绿城省常务副省长，已经身不由己了。所以，跟我们这些商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不太好。您说呢，魏总？”说到这里，李发龙冲着魏新光神秘的使了个颜色。

魏新光似乎明白了什么，冲着李发龙点点头，然后坐在沙发上

“好吧，刚吃完饭就睡觉对身体不好，那么我们就在我的办公室里聊一会儿吧。大家都不是外人，茶叶、水和香烟、水果都在这里摆着，大家各取所需，不要客气！”看看心情甚是美丽的魏新光和王浩，再看看一直阴沉着脸、满腹心事挂在脸上的富强，李发龙倚靠在他那张比单人床还宽大的老板椅上，笑着对众人说。

“各位，在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们可能也看到了，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并走出餐厅接了电话。各位兄弟，这个电话很重要，而且对于我们来讲有些不妙啊！”把手中的雪茄放在烟灰缸的边沿上，李发龙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语气严肃的说道。

李发龙的话刚一落地，正在跟王浩说着在看守所的趣事的魏新光以及一直低着头想心事的富强顿时来了精神，三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发龙，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接到的这个电话和前几天告诉给你们的那个消息内容是一样的，不过更具体。”李发龙重新拿起放在烟灰缸边沿的雪茄烟，一边抽一边继续说道：

“回到北京之后，张卫华肯定去找了那位老部长，并把这次兵败绿城的过程跟他汇报了。老部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从朝鲜战场上下来的老战士，那种不服输、不放弃的精神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再加上他与古月的老首长之间的关系以及在公安部工作了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威望和人际关系，很快就想出了应对方案。各位，他们这次可是来者不善啊，如果我们在应对方面有一点点的疏忽就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说到这里，李发龙停下了话题，看着被自己的一番话说得有些慌张的三个人，神色异常的严峻。

“李叔，您就快说吧，快把我急死了！”看着李发龙严肃的面孔，王浩有些坐不住了，他把身下的椅子往李发龙身边靠了靠，着急的说道。

“在听完张卫华的报告之后，这位老部长恼羞成怒，立即指示古月方面的人就魏总与他之间的借款纠纷案、股权纠纷案以及古月的刑事犯罪案在审判过程中认为不正常的东西形成了书面材料，并把这些材料摆在了主管政法工作的中央领导面前。也不知道古月的人在这份材料里写了什么，据给我打电话的这位朋友讲，当时，这位领导很是生气，在那份材料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指示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局三级执法机关联合成立专案组侦办此案。请大家放心，我可以直接告诉大家，给我打电话的这个人就是中央领导身边的人，他的话绝对没有一点夸张，绝对值得相信。兄弟们，这阵势不小吧？”说完话，李发龙冷笑了两声，停下了话题。

听完李发龙的话，富强和王浩目瞪口呆，魏新光更是吓得出了一头的冷汗。

“李总，对于该案，公安部牵头已经成立了‘6.11’专案组，难道他们还要成立另外一个专案组来查办此案吗？这在以往的工作中是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还是保持原‘6.11’专案组原班人马的话，他们也干不成什么大事情。连他们专案组的人都成了我们的人了，他们还能干什么？孙悟空再厉害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来头再大的外省人也斗不过地头蛇。在绿城的地盘上难道他们能翻天不成？中央领导签字又怎么了？天高皇帝远，其奈我何？”略微思忖了一会儿，一直没有说话的富强看着李发龙说话了，而且脸上挂着一幅不屑一顾的表情。

“富院长说的没错。按照常规的话，您刚才的预料和判断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张卫华是一般的人吗？这个在全国办过无数次大案要案的人其手段之狡猾是出了名的。在第一个回合的较量中，他之所以能败给我们，一是时间太短，对我们的能力估计不足；第二，我个人觉得，他张卫华并没有拿出他全部的力量跟我们干，他只是想利用魏总贷款这件事作为一块小小的探路石，并通过这块探路石来侦探我们的‘火力’，然后再根据已经发现和暴露的问题下狠招，一招制胜。所以，从表面上看我们是赢了，但结果未必是这样。也许，我们这一次的小小的胜利就是今后大失败的伏笔！”接着富强的话，李发龙把自己这些天来所思考的东西全部“扔”给了面前的这三个人。

李发龙的话就像迎头砸下来的一根闷棍，让魏新光、王浩彻底找不到了方向。两个人互相看了看，一脸痛苦的表情。

“那他们最后的计划是什么？”在三个人当中，见过大世面并且在法院工作了多年的富强并没有像魏新光和王浩那样紧张。他看着李发龙，平静的问道。

“拿着这位中央领导的‘最高指示’，这位老部长找到了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的领导。有领导的亲笔签字再加上老部长本来就很强势的人脉关系，‘两院一部’迅速达成共识：专案组的名称不变，仍然叫‘6.11’专案组，但专案组人员由‘两院一部’组织得力干将组成，原来的专案组成员除张卫华和孙浩楠之外，一个人也不用。也多就是说，这一次专案组的成员全部来自‘两院一部’，绿城政府和执法部门没有一个人参加。”说到这里，李发龙把手中还有大半截的雪茄狠狠的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对着诺大的一扇窗户喘着粗气。

“富院长，对于魏总与古月之间的两起纠纷案和古月的刑事犯罪案，虽然魏总是当事人，但他并不一定知道这三宗案件在判决过程中存在的的瑕疵。但是，作为金山地区中级法院的院长，一位在整个绿城省都鼎鼎大名的大法官，您对于其中存在的问题可能更清楚。虽然这些案子都不是您亲手判决的，但您是在最终判决意见上签字的那个人。”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见三个人都不说话，李发龙转过头来看看魏新光，再看看富强，意味深长的问道。

听完李发龙的话，富强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意思，于是，便皱着眉头，一脸迷茫的看着李发龙。

“请富院长不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如果‘6.11’专案组卷土重来，他们能从这三宗案子里查到什么？”见富强似乎是在装傻，李发龙心中有些不悦的看着富强，脸色比刚才也变得严肃了很多。

听完李发龙的话，富强没有立即回答，也和李发龙一样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想了一会儿，他转身坐回到沙发上，然后看着李发龙说道：“如果他们认真的去查，应该可以发现这三宗案子在判决方面存在的一些小瑕疵。这些瑕疵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不是影响到判决的正确性，这要看专案组的人怎么去认定。如果他们认真一些、严格一些，原来的判决就有可能被推翻！”

狡猾的富强并没有详细的说出判决存在的问题，而是绕了个弯子，把可能面临的局势摆在了李发龙和魏新光、王浩面前。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由于他对于李发龙诡计多端、魏新光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了解。在情况不明、吉凶难料的情况下，精通法律并见过太多复杂多变的案件的富强清醒的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

同时他也知道，如果专案组重新审理这三个案子，最担心、最害怕、最可能遭受巨大损失的应该是李发龙和魏新光，以及跟在他们两个身后“捡钱”的王浩等人。至于他自己，大不了落个“把关不严”的名声，至于处理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东西。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就没有必要当这个出头鸟。

李发龙当然知道富强跟自己“打太极”的原因所在，但他并没有明说。而是故作认真的冲着富强点点投，表示赞许。

“李叔，我听高院的王涛跟我讲，专案组的张卫华在回北京之前将以上三宗案子的案卷封存到了省高院。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把这些案卷调出来动一下手脚。如果我们做成了，即便是专案组有再神奇的功夫又能干些什么？就像前段时间的那张发票一样，他们还不是无计可施吗？”这个时候，坐在魏新光身边的王浩看着李发龙说道。

“千万不要做傻事！”王浩的话刚一落地，李发龙赶紧冲着他摆摆手。

“为什么呢？”王浩不解的看看李发龙，一脸疑惑的问道。

“张卫华和孙浩楠回北京之前把上述三宗案子的所有案卷封存在了省高院，这件事情不假。但是，已经在我们身上吃到亏的张卫华长了记性。他在临走之前把材料封存起来，放在了省高院档案处的一个保险箱内，不但贴上了封条，而且还在保险柜上安装了一个神秘装置。只要有人动一下这个保险柜，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张卫华的手机就会自动报警。如果我们动了这个保险柜并被张卫华发现，那就等于我们自投罗网。你说，这些东西能动吗？再告诉你，这个信息是省高院的一位朋友告诉我的，他就是这项任务的执行者！”说完，张卫华冲着王浩笑了笑。

王浩被李发龙的话吓住了，冲着李发龙吐了吐舌头，然后坐回到椅子上。

“我来说两句吧！”一个晚上基本上没有说话的魏新光突然站了起来，看着李发龙和富强说道。

两个人不悦而同的冲着魏新光点点头。

“我刚从看守所回来，对于……”

魏新光的话刚刚开头，李发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发龙拿起手机瞟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一下子站起身来：“是北京的电话，我先去接电话，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说完，李发龙拿着手机急匆匆的走进了办公室隔壁的卧室，放下富强、魏新光和王浩三人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