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倭寇犯边

刘明海因得罪了上级，被一贬到底，钟馗的一招瞒天过海，虽然暂时骗过了严世藩等人，但还是被这些小人所害，从此后与仕途无缘，他想，能成为一个庶民百姓，归隐田园，从此后与世事纷争无关，这也是他多年以来的一个小心愿，在外任官，久未回乡，想起自己的妻儿老小，看着自己身上那些少的可怜的俸银，他不知回去后该如何面对。

刘明海前脚离开新阳城，后脚严世藩就派人接替了他，从此后，新阳的百姓又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嘉靖皇帝不临朝，朝廷官员的任免全由严氏父子操控，百官们敢怒不敢言，都在小心谨慎地为官。生怕得罪了这父子，丢了官职是小，害怕丢了性命才是真。以张居正、高拱、徐阶和大太监冯保为首的下些正义之士，都在暗中寻找机会，扳倒严嵩父子。

话说莫氏姐妹被钟馗带回地府之后，对她们晓以利害，也终于说服了这对姐妹，待时机成熟之后。再一举消灭奸佞，为她们一家报仇。

自己走了，那谁还会为莫家伸冤呢？刘明海想。

朱益均等人等到的刘明海，已经不是县太爷了，刘明海在县衙打点行囊之际，被众人说服，待他回家探望自己的妻儿老小后，再去追随海公，为海公效劳。

刘明海难敌众人之口，不是他不愿追随，只是他早已看清官场的黑暗，不愿再将自己牵扯进去，不过如若可以留在海公身边做一个秉笔师爷，也未尝不可。

于是，众人商定，一致去追随海公，为他效力。海公不怕佞臣，并与之为敌，与百姓交好，被称为‘海青天’，这就是他被大家爱戴的原因。独孤雁道：“我愿与白姐姐已义结金兰，从此在海公身边，伴其身边。若有半句虚言，如同此杯。”说完，她将酒一饮而尽。杯子被捏的粉碎。

“小生乃一介郎中，能结实二位女侠，实乃三生有幸。如若不是遇到诸位，也许，在下早已葬身狼腹，魂归西里。小生此刻怎敢有半个不字？但愿今日短暂分别之后，能早日在淳安相见。小生从不饮酒，今日破例，愿将此酒饮尽。我们就在此告别吧！”朱益均道。

“真是没想到，像刘大人这样的官，竟也会落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心寒啊！”白翎道。

几人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众衙役。各自踏上离途。

欲找海瑞，邓县是必经之路。这日，天气晴朗，朱益均一人翻过了老孤山，来到了山下的那家客栈……

钟馗这几日回到天庭复命，无暇他顾。所以，刘明海被贬一事，他虽知晓，但众人集体离开了新阳县，他还是没有料到。

没几日，严世藩便回到了京城府上，见姐姐已病入膏肓，父亲一筹莫展，原来心情不错的他，也没了话语。他想到了朱益均这个所谓的‘游方郎中’，京城诸葛家人氏？为何自己却从未听说？此人到究竟什么来历？真的如他所说吗？

严世藩托人打听，但从未听说过京城有什么诸葛家族。严世藩的心头布满了层层疑云。

没消几日，那个日本浪人大岛回到宁波府，向他的上司松浦隆信告状，诉说明廷的腐败和严嵩的狡诈。松浦当下决定，来个敲山镇虎，摸一摸明廷的家底。

这时，一个商人粉墨登场，他就是汪直。他勾结松浦，二人一拍即合，组织了一支五十三人的‘队伍’，一路向留都南京进发。这股倭寇杀死杀伤四五千官兵，直到最后才被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明军围歼。令松浦等人没想到的是，数万明军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和官军相比，倭寇的武器装备堪称简陋。他们的主要武器是刀枪弓矢等冷兵器。至于穿戴，倭寇大多裸身而战。和倭寇相比，明军虽然也是冷兵器为主，但阵中的热兵器很强大。比如火绳枪，明军称为鸟铳，鸟铳射程远，准度高，杀伤力大。盔甲方面，明军基本身着镶着铜钉的轻便棉甲，头戴高大的铁盔，无论是式样还是坚实程度，都远胜“裸身跣足”的倭寇。

而倭寇方便，由于这些人大多都是日本战国时代没有人雇佣的武士，个个都武艺高强，单兵作战能力极强，而且倭寇作战勇敢，两相对比，明军当然不敌。

这股倭寇不远千里，漂洋过海跑到大明王朝的地盘上撒野，目标不外有二，一是劫财，二是劫色。但这五十三号人很奇怪，对财物和女人都不感兴趣，专爱打县城、杀官兵。不少人怀疑这五十三名倭寇是日军派出的侦察部队，目的是探路，为日后大举进攻中国做准备。

地方正规军和民兵多次以绝对优势兵力想围歼西窜的53名倭寇，不料竟屡遭失利。这股倭寇走州过县，在浙皖苏三省转战八十余日，暴走三千余里，杀明军官兵约四千人。

倭寇在浙江和安徽流窜，江苏有所耳闻，略有准备。当五十三名倭寇自太平府进犯南京外围据点江宁镇时，发现江宁指挥把总朱襄、蒋钦率三百多人驻守江宁板桥。倭寇未立即发起进攻，而是等明军开饭时发动突袭。朱襄等赶紧扔掉饭碗，仓促应敌，结果全军覆没，被杀掉300多人，朱襄战死，蒋钦负伤被击落马下。

江宁失陷，南京城南大门洞开，五十三名倭寇一直杀到外廓城下。

南京本来还有机会雪耻，那就是守住秣陵关，关门打狗。当时，秣陵关由应天推官罗节卿、指挥徐承宗负责镇守，麾下有守军千余。令人气愤的是，守军大概听说了朱襄等人战死的消息，居然吓得“奔溃，贼遂过关”。倭寇南到溧水，典史林文景率兵迎战，又被打败。邻县的署县还没看到倭寇，县丞赵珠臣先撒丫子跑了。倭寇大摇大摆进入署县城，在一民居中放心睡了两天才走。

倭寇聚集柘林。他们的党徒从绍兴逃窜转掠杭、严、徽、宁、太平等州县，接着侵犯南京，攻破溧水，抵达宜兴。被官军追逼，逃奔浒墅。副总兵俞大猷、副使任环多次在半路上攻击他们，但柘林的余贼已经进据陶宅。曹邦辅督副使王崇古包围他们，佥事董邦政、把总娄宇协助剿敌。敌贼逃跑到太湖，被官军追上，并被全部歼灭。

这五十三人的小股倭寇虽然最终被剿灭，但却让明廷的军事实力，彻底地暴露在了松浦的面前。

倭寇侵略越来越严重，使躲在深宫里的明世宗也不得不发愁了，叫严嵩想法子对付。严嵩的同党赵文华想出一个主意，说要解决倭寇侵犯，只有向东海祷告，求海神爷保佑。明世宗居然相信赵文华的鬼话，叫他到浙江去祷告海神。后来，朝廷派了个熟悉沿海防务的老将俞大猷（音yóu）去抵抗。俞大猷一到浙江，就打了几个胜仗。但是不久，浙江总督张经被赵文华陷害，俞大猷也被牵连坐了牢。沿海的防务没人指挥，倭寇的活动又猖獗起来。明廷把山东的将领戚继光调到浙江，才扭转了这个局面。

朝廷有这样的皇帝，这样的大臣，百姓安能太平？

江南一带正风起云涌地举起抗倭大旗的同时，海瑞一行经过一月有余的路程，终于来到了他上任的目的地，淳安县。也是倭寇活动最猖獗的地区之一。

海瑞上任淳安知县时，带着随从，就进了淳安县界，沿着茶园小溪一条小路向前走去。茶园小溪有个被百姓骂作“冯剥皮”的财主，仗着地多，自己是冯县丞的结拜兄弟，飞扬跋扈，当地百姓到县城去，都不敢打他家门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