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取名
“爸,你看,这是你的孙子。”陈泰将手中抱着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身边的一个老人。
“好啊,好!”老人满意的点点头,从陈泰手中接过婴孩,看着自己手中不足四斤重的孩子,心里感慨不已,一时间也是老泪纵横。
“小琪怎么样了,没事吧?”老人问道。
朱琪,我的母亲,坚持生下我的伟大女人,在我的一生中,她为我做了无数事情,然而我却来不及报答她,她就离我而去,我想,这或许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吧!对于这个女人,我不想想太多,因为每次回忆起,我都会痛苦不堪,这个爱我护我的女人,一生却悲苦寂寥,但是我却没有尽过一天身为儿子的责任,对她的唠叨,只以沉默对待,不理不睬。
爷爷本就不同意父母的婚姻,因为他觉得,出生“低贱”的母亲配不上他“高贵”的儿子。他认为,自己的小儿子,娶的应该是大家小姐,而不是这个长相普通,没有多少文化的女人。
为了反抗爷爷的独裁,母亲与父亲私奔了,从四川逃到了千里之外的上海,开始了他们的幸福生活,两年后生下了我。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不能不让双方家长知道。由于母亲娘家太过于贫穷,在当时,交通又不是特别的发达,于是,就只有爷爷一人来了。
当时,四川到上海坐火车需要周转好几次,反而没有客轮来的方便,只是,火车的速度要稍微快点罢了,但也仅仅只是快了一点点而已。至于飞机?你想都别想了,虽然有航班,但是那种开销,是一般家庭所不能承受的。
哦,我忘了说,我爷爷名字叫陈二牛,已经四十来岁了,我父亲是他最小的孩子,也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在当时,他还担任着一个职务:镇长。没错,就是镇长,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镇长的地位是相当之高的,而且享有很大的权力,一个镇,几千个人都归他管。所以,在爷爷眼里,自己家就相当于古代的帝王家,而王子怎么可能娶一个普通女人呢?
但是爱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为了母亲,父亲放弃了自己优越的生活,抛却了亲人,不管不顾的与她结婚,甘愿与母亲一同吃苦。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母亲一直爱着父亲的缘故吧!哪怕是父亲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母亲的事情,母亲也没有离他而去。
“你们回来吧。”爷爷猛的吸了一口烟,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我,谁都看的出,他非常喜欢我。虽然爷爷此时已经有五六个孙子孙女,但是我毕竟是他最喜爱的小儿子的孩子,可能是爱屋及乌吧,他也喜欢上了我,虽然他不太待见母亲。
“真的么,爹?你同意了我和小琪的婚事了么?”父亲眼中满是喜悦。
“不同意那又能怎样呢?难道我真的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么?既然孩子都出生了,我再计较那些岂不是显得我小肚鸡肠,像个妇人家么?”陈二牛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儿子,再看看床上的孩子,感觉什么怒气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就知道爹不会不管我们一家三口的,太好了。”陈泰咧着嘴,开心的笑了。
“你个小兔崽子。”陈二牛笑骂道,但是心里的满足,那是难以表述。
“对了,孩子取了名字没有?”陈二牛问道。
“还没呢,因为时间匆忙,还没来得急取,不如爹你就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陈泰本来想说名字早已取好,但是看着老父亲眼中的渴望,还是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恩,好啊!我的孙子,名字当然不能差了,这样吧,就单名一个夜字,正好他是家里的第七个孩子,就叫七夜吧,你看怎么样?”陈二牛寻思了一下,便决定了孩子的姓名。
“七夜,七夜,恩,这名字不错,还是爹厉害。”陈泰此时早已无语,但他当然不能反驳父亲的话,不然,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
于是,我在以后的十年里都用着这个名字,陈七夜!
一个月之后,陈泰和妻子朱琪偕同陈二牛一起回到了距离上海1776公里的四川省,我也开始了我为期五年的四川生活。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说,这件事也是数年之后,父亲在一次醉酒的时候无意之间说出来的,我们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父亲差点就与我们生死相隔。
可能有很多上海的朋友们都听说过1995年浦东的吸血鬼咬人事件,可能80后的了解的多一点,但是,我父亲却是真实经历过这件事的人之一,虽然我不太相信这件事情,但是从他口中,我也是听了很多很多。
大概是六月份吧,父亲此时在一个小企业上班,工资也没多少,但刚好够养活两个人,虽然工资是低了点,但是胜在稳定,所以,父亲也就坚持做了下去。
一天晚上,因为公司里需要加班,虽然父亲是很想回家陪已经怀孕两个月的母亲,但是没有办法,工作是更为重要的,没有工作,意味着一家将会陷入困难。
父亲的公司在浦东浦三路附近(或许是叫这个名字),深夜十点半,父亲终于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关了办公室的灯,离开了公司。
“小陈,现在才下班啊?”门卫处老大爷冲着父亲打了个招呼。
“是啊,没办法,工作挺忙的,刘伯你也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父亲笑着对门卫点了点头。
“路上小心点,哎哎哎,等等,你把这手电筒带上。”说着,刘伯打开了门卫室的门,将手电递给了父亲。
“谢谢刘伯了,正好缺个照明的家什,我明天带给你,明天见,刘伯,早点睡!”父亲朝着刘伯挥了挥手,大步的向前走着。
“这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刘伯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笑了几声,随后,走进屋,关上门,准备熄灯睡觉了。
“这大晚上的,还挺冷的,以后再也不加班了,该死的。”这样想着,父亲提了提衣领,将衣服包裹的更加严实了。
“咦,前面那是什么东西?”远远望去,前方的路灯旁边,似乎是有着一片黑影,好像是个人,又好像是一包黑色的垃圾。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年仅20岁的父亲正是好奇心比较重的时期,也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住,于是,他慢慢的接近了那片黑影......
“原来是个人,还以为是什么呢。”走的近了,父亲也就看清楚了,原来这黑影是个人,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是一个老太太。
“大妈,你在这里干嘛,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这么说着,父亲将手搭在了老太太的肩膀上。
此时,老太太慢慢的侧过头,看见了!!!!
只见老太太嘴角满是血,她的两颗牙齿都已经探出了嘴角,竟然就和传说中的吸血鬼没有两样。
“啊!!”父亲惊叫一声,撒腿就跑,老太太嘴里怪叫一声,居然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这哪像一个老人啊,简直就和年轻的小伙子没有什么两样。不,不对,哪怕是一般的小伙子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
面对未知的怪物,父亲哪有那个勇气与其拼命,他的本能反应就是逃,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