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凶杀案
“我何德何能，有劳局长大人您亲自大驾光顾？”海波知道顺民局长一定不是为了爬行妖的事，如果驱魔部门要调查爬行妖，来得恐怕只是那些五大三粗的小驱魔警。
“我的线人告诉我，你对仪式很了解，而且他还特地提醒我你有的是时间，所以有个案子，我要你帮我看下。”
“哦，听说顺局您最近招了许多驱魔天才，兵强马壮的，怎么想到我了？”
顺民的脸色变得异常怪异，他生气地说“可是他们根本不懂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哈哈哈，他们理论课上肯定是没学过。好吧，带我去看看现场。”海波解开了左臂上的绷带，他的手臂完好无损，那些开裂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王阳看着很惊讶，一般用了狂风惊雷咒手臂没有当场炸烂也基本残废了，一旁的医生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异能人早已烂大街了，多个有超速再生的不足为奇。
“我也能跟着一起来吗？”王阳问道，还没等顺民局长同意，海波就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一起来看看吧。”
顺民局长倒也气派，他的专用直升机就停在医院的平台上。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海波还是第一次飞越锡城的夜空，这是一座灯火之城，到处能看到绽放的霓虹灯，他们编织了夜的美；一条条纵横复杂的道路，构成了城市的血脉和骨架；一旁的贸易大厦，焕发出金色的光芒。据说这座贸易大厦是帝国出资建造的，象征着东部联盟与帝国的友谊。
直升机在一处庄园的草坪上缓缓降落，皇呈队长已经在草坪上恭候多时了，海波和王阳跳下飞机，顺民局长没有跟着下来，他打了一个手势，直升机关上了门，朝着天空飞去，海波心想他应该还有不少应酬。
“海波”皇呈伸出手致意“你能来真好。”
海波一脸苦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顺民局长这是在唱哪出，他完全不知道。王阳倒是抢先开口“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一个驱魔师死了，他曾经在锡城驱魔大赛上拿过冠军，实力不容小觑。”皇呈皱了皱眉头，仿佛看到了很恶心的画面“他的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就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顺民局长说会尽快给我安排一个懂仪式的专家。”
“过奖，我不是什么专家，我只是旁门左道而已，带我去看看现场。”
在皇呈的带领下，海波走进了这栋豪宅，这里是锡城的西区，豪宅也正位于一座小山的顶上，透过楼梯上的水晶窗，海波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明珠湖。
房间在三楼，里面一片狼藉，仿佛被某个小偷光顾过，翻得乱七八糟，一些书已经从书柜上拽了下来，花瓶也打碎了不少，地上还撒了些名贵的药膏，这些药膏可是海波花上一年的收入也不见得能买上一瓶的奢侈品。海波不由感到一阵可惜。
房间中央有个粉末撒成的环，地板上海刻着一段铭文，看上去像是某种古代文字。圆环由三个同心圆构成，最外侧的圆环应该是个守护结界，他主要是用来防止召唤生物对召唤者发起袭击，中间两个圆环上的文字充满了魔力，地板刻的很深，里面填满了黑色的液体。圆环与碎掉的窗户之间，有一个人的痕迹，那是用粉笔画的。
“尸体呢？尸体在哪？”海波问道，皇呈可是说好带他来看尸体的。
“尸体早就被移走了，之前已经做过调查取证，我只是带你看看这个仪式结界”皇呈平静的说“如果你真想看尸体，我可以带你去停尸房。”
海波检查了一下仪式结界，最外壳守护结界上倒着一把海绵拖把，所以不可能生效；召唤结界上至少有两个字写错了，照道理召唤仪式也无法生效，这个仪式结界总体而言一点也不专业，甚至连业余都谈不上，可那驱魔师确实死了，被烧死的，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王阳闭上眼睛，感知着周围的能量场，虽然她什么驱魔术也不会使，可是感知能力比正常人强许多，她觉得这个房间的能量非常迟滞就像502胶水一样。她感受到了房间里腐败的空气，还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海波扶起了倒在最外侧圆上的海绵拖把，问道“这是你们来的时候就倒下的，还是你们的人碰到的？”
皇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这很重要，这个海绵拖把破坏了守护结界，这直接关乎我的判断……”
“等等，为什么一个‘土财主’要把海绵拖把放在自己的书房里？”王阳的这句话惊醒了梦中人，海波喃喃说道“凶杀，有人故意破坏了他的守护结界。”
王阳蹲下身，把脸贴近最外侧的守护结界“你的意思是，他在施法的时候，有人用海绵拖把破坏守护结界，不然可解释不通了。”
海波豁然开朗，他立刻明白了“我们走了一条错误的路线，你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上的结界，根本没想过这可能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海波指了指翻的一团糟的房间说“魔鬼太闲了？这明显是有人在找什么东西啊！”
“可是，我感觉到一股压抑的能量。”王阳想反驳，可这理由并不成立，用过黑魔法的区域都会有这种压抑的能量，看样子这个驱魔冠军也研习过不少旁门左道的魔法。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对着仪式结界，应该是脸朝下吧？而且背面的烧痕很严重。”
皇呈很惊讶“不错，是这样的，你用法术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事？”
“通常情况下我是不会用法术的，那太耗神了，而且这根本不需要用法术就可以猜到，如果是魔鬼袭击了召唤者，那他应该是脸向上倒下，正面被烧毁。”海波竖起食指，振振有词的说“所以，我可以断定，是一个暴徒利用火焰喷射器在这家伙背后下的手，他一定幻想自己是一个点灯人。杀完人后，在地上画了个仪式结界，在用海绵拖把让我们发生错误的判断。”
“点灯人，不错的名字，那为什么不是用火系魔法的法师呢？”
“这个……倒是也有可能，不过，这个好像就不是驱魔部的事了。”
皇呈不停的点头“嗯，很好，那的确不关我们驱魔部什么事了，我回去填好文件，转交给重案组处理。”
“嗯，有什么需要继续找我。”海波带着王阳离开了别墅，现在已经是早上五点，晨曦渐渐的来开了帷幕，大地焕然一新，昨天下了好几个小时暴雨，空气现在变得非常清新，只不过山路也泥泞难走，山下的馄饨店也已经开门营业。
“怎么说呢？各回各家？”
“我家已经被你……”王阳说话变得支支吾吾的，等待她的将是一笔难以接受的修缮费用“我能不能当你的助理，你接到单子我们……”
“你？”海波差点笑出声来“看你见到爬行妖的样子，都快吓傻了，干我这一行很危险的，朝不保夕。”
“那是因为，我没有武器。”王阳脸涨的通红，看见爬行妖的时候她差点吓的尿裤子，可是，与其饿死在破烂的房子里，不如让生活变得更加刺激。
“你确定……”海波假装怀疑的问，其实他早就想要一个助手了，哪怕是个胆小鬼也没关系，海波觉得，王阳的预知能力利用价值很高，可以给他带来更好的收益。
“当然，只要给我一把武器，我就不怕妖魔鬼怪。”
“好啊，我带你去个地方。”海波拿起公交卡，追上即将出发的98路公家车，他万万没有想到，王阳追公交车的速度居然比自己还快，只见她挥舞着手中的公家卡大喊道“师傅，等等，停车，停车。”
王阳不仅仅成功上了公交车，还抢了两张位置——当然，公家车上几乎没人。“我们坐几站下啊？”
“大概，三站路吧”海波看着窗外的风景，锡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这里百年来只发生过一起特大案件——16年前的清水村屠村案。
“三站，才三站？”王阳朝着海波比起了三根手指，“三站不会走走啊，浪费1.2元。”
在这种时候，海波选择什么也不说，因为他知道，假如发生争辩输的一定是他，王阳一个晚上没睡觉，她看上去一点也不累。十分钟后，海波看到了位于公交车站台西南方向的沈家武器店。
在东部联盟，张家，王家，李家，赵家武器店构成了武器界的四大家族，整个联盟包括加盟国的大城市都能看到分店，而沈家武器店，仅此一家，默默无闻，王阳感觉这里更像是一家杂货铺。
“波哥，稀客稀客啊！”沈鹏长得都没有王阳高，还骨瘦如柴，正在的客户绝对不会想到这样的家伙能开武器店。
“稀客？我前天没来过？”
“是啊是啊，这次，你要点什么呢？”
“给她弄把武器，野蛮暴力点的。”海波说这话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王阳恶狠狠的瞪了海波一眼，沈鹏已经变戏法似得弄出一把比他人还大的斧头。
“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给我一个适合女孩子的，不会魔法却像驱魔的女孩子。”
“海波，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淑女打交道了？”沈鹏又弄出一个镶嵌着绿色宝石的臂铠，递给王阳“反制魔法的武器，附赠使用说明书。”
“这个应该很贵吧？”王阳带上了臂铠，这武器很轻，带在手上一点重量也感觉不到，海波开了张条子递给沈鹏“算我账上,下次一起付。”
“这……好吧。”
这时，海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刚接听，里面就传来皇呈焦躁的声音“点灯人又作案了，重案组说他们管不了了，现在只能靠我们了。”
“好，我马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