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老汤头回归

离中秋，还剩下不到一周的日子了，两个小家伙儿，自从离开医院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虽然，临走之间，给了我类似于手机的听蛙石，却是，从未与他们取得过联系。而树，或许是因为作为医生的关系，因为病人的病情十分的不稳定，时常需要安抚病人，还要研制新药。剩下的时间，能够与我见面，越来越不被允许了。因为知道了医院最近，所有的人几乎都很繁忙的样子，我也没有找过小映姐，只是一个人，大大的坐在院外的长凳上，看着小说，一边发呆，一点担心着。

蓝若天双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里，正在院子外面溜达溜达，因为近日的身心劳累，不得不出来透透气了。蓝若天随意的往前走着，丝毫不管前进的方向，是要去和何处。慢走着，慢走着，于是，就看见了前面的长凳上，仅仅只有木苗一个坐着，蓝如天并没有立即，走上前去，而是，停顿下来，没有作声，静静的看着木苗，低垂着脑袋，静看着手掌中，不知道书名的小说，认真而沉思着，眼神却是有些迷离。

蓝若天将手拿双手掏出来，塔着后背，走进木苗。

“木苗，坐在这儿看着书，在想什么？”蓝若天说着，坐在了木苗的身旁。

“医院里的病人，最近是不是病情变得严重了？”我关上小说，放在膝盖上。

“你说的没有错，我们也很奇怪，病情突变的病人，都是我们医生认为快要痊愈的病人！”蓝若天双眼放空，叹了一口气。

“我相信你们，会让他们变成以前，或是更好的状态，或许，现在，他们的内心正在作战呢！一切都会好起来！”

蓝若天眼神突然一变，对着木苗笑了笑：“谢谢你鼓励我！”蓝如天对身旁的木苗，更是感到不可思议了，她的坚强还是一如既往，而且，还是如此的乐观！

“没……我也没说什么！”

“你一个坐在这儿，还是风口上，会冷，回房去吧！”蓝若天看了看木苗，仅仅只是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而已。

“是么？为什么我却不觉着冷！”

“因为你的心事热乎乎的！”

我想起来了，之前奇怪的蓝若天，顿了顿，然后：“蓝若天，还好么？”

“你怎么会这么问？我现在不正是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坐在你身边吗？”蓝若天明白了木苗的话，却是若不其实的哈哈大笑着，在木苗看来，明明就是不够好，是在强颜欢笑。

“嗯！你没事就好！”但愿，他真的会没事。

“木苗，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担心我吗？”

“嗯！大家都很担心你，想要你能够尽早的回到医院里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我，我有话要告诉你，木苗！我……”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接一声，叫着蓝若天名字的叫喊声，声音的主人，正是付祯。

付祯气喘吁吁的跑到木苗和蓝若天的身边，对着蓝若天叫：“若天，若天，你怎么还在这儿陪木苗说话呢？三零三的病人，突然发病了，完全不受控制了，但是，我找不到她的负责医生，所以，我只好跑来找你了，你现在……现在快去吧！”

蓝若天把要对木苗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回应付祯：“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去！”蓝若天说完，不舍的看了一眼木苗，转身匆匆的离开。

付祯却是并没有跟着蓝若天，而是走进了木苗，像是嘲笑般：“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不要和蓝若天再单独在一起吗？”

我，的确被告知过，可是，我又不能阻止的了，蓝若天来找我，况且，连朋友都不能做吗？

付祯见木苗没有说话，嘴角不甘的上扬，不屑的笑笑：“你和石小映都是一类货色的女人，所以两个人的关系才会这样要好呢！”付祯一见到木苗脸上的疑问和惊讶，有一些开心，继续说道：“别人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有多好，可不代表我也和·她们一样，一无所知！正是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木苗依旧是傻愣愣的，根本就没有明白，付祯在说什么，为什么又会提到小映姐的名字？付祯说完，用一张可以吃掉人的表情，撇下木苗，走开了。

医院里，因为混合派的缘故，我似乎是有被莫名其妙的讨厌了。

其实这样，已经成为了习惯，说不定，以后，会变得更习惯呢！哪一种被讨厌，被人远离的感觉，会从一开始的心痛，变得不再了，变得平静了！

这里的多数人，对我亦是如此。我能怎么办呢？似乎总是，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现在，因为我，似乎也牵连了小映姐，所以，我到底有多招人厌恶呢？要让护士们经过我时，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死盯着我，要让我会在拐弯处，暗暗的伸出脚，将我绊倒，要让我被锁在厕所里，然后就是三四个小时……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讨厌？我不知道！

尽管这里有不好的人不但不喜欢我，而且似乎都很曾恨我呢！就算是所有的人都这样，我也不会轻易的被她们打到，我不会让她们的奸计得逞，想要让我哭着对她们求饶吗？想让我对她们百依百顺吗？想要让我对她们说她们想听的话吗？我绝对不会做！我的忍耐，是因为一切，我都要还没有明白，都很混乱，倘若，真的是我的错，我甘愿受到任何处罚，反之，如果，我并没有错，假若我弄明白了的话，我的忍耐也就到了底线！

而且，当我和她们起冲突，或是矛盾的时候，像是我故意的将脏水撒到她们的身上、或是将石头扔进她们的饭碗里，捉来小虫子偷偷地放进她们的衣服口袋里……她们却是喜欢再牵扯到与此不相干的其它的病人，当着我的面，将她们自己的怒气，像是野人般，撒到病人的身上，如此的随随便便……虽然她们的外表是一个白衣天使，她们的真面目就是这样的残忍，没有人性，卑鄙，无耻，小肚鸡肠……忍耐一旦被打破，小猫生气起来，也是可以变成一只大老虎！

“外面有人吗？有人在吗？”我想好笑，竟然又被不知道那一个护士，锁在了卫生间。是我太没有防备了，抑或是太傻了？似乎吗，很轻易的就被她们欺负。

“有人在吗？帮我开开们好吗？”停下敲门声，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外面有人经过吗？能帮我开开门吗？”

“有人吗……”

“……”

虽然知道，她一定是瞧着我走进卫生间，就在外面锁上了门。故意的想要看我的笑话，我依旧是，一边拍打着门，一边叫喊着。很好笑的是，就像是上一次，发生的一样。一样的地点，一样的台词，一样的无奈和无语。而且，突然让我想起来，被老护士关进停尸间的那个时候，我不仅害怕，而且还无助的想要哭出来。不管是哪一次，似乎都是，被关进里面的那个人，永远都是我，然后，加害者却是在外面，逍遥快活！

我蹲在地面上，望着卫生间高高的、小小的一扇窗户外，天，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看看手边，也已经快要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这一会儿，会不会有人在附近？小映姐会不会发现，我不在病房里，有没有在找我？树……

“有人吗？有人在外面吗？如果你听到了，希望你可以帮帮我开门！”

“有人在外面吗？”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想办法了。因为，我将耳朵贴在门上时，还是一丝丝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哪怕，我一次次喊得更大声，敲门也敲得更大声！依旧，并不像我所希望的那种情况发生。

只是，没有任何办法，这里，并没有任何一个出口，当然，除了下水道以外。

我的喉咙早已开始干涩了，不过，我还是卯足了一大口气，叫出声：“有……人……在……么……”

“咔嚓！咔嚓……”几声后，门竟然开了。

我几乎高兴的想要跳舞了，喜出望外，连忙从卫生间里跨步走出来，往外一站，朝着四周瞧瞧，然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门是自己的开的？我再一次到处看看，的确是没有看见一个人，我凑到门把上，仔仔细细的观察，发现上面的一把锁，的的确确是被人用钥匙打开了。而且，钥匙还挂在上面呢！难道是钥匙自己飞来的，将锁给打开了？

“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可让我一个老家伙，找到你了！可让我难找啊！”老汤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是，并没有吓了我一大跳！老汤头有些失望的撇撇嘴。

“老汤头？”我，不敢相信，老汤头竟然站在我眼前！

“鬼叫鬼叫的姑娘原来真的是你啊！苗丫头！哎呦呦我的蛙呦！”老汤头顺了顺自己的一段撮胡子，有些喘着气。

“老汤头！什么是鬼叫鬼叫’，就算我没有被你吓到，也不至笑话我！”

“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生气了？”

“我在里面快要被臭死了！”

“好啦好啦！你怎么会被锁紧里面呢？难道是那个死老婆子干的？”老汤头，一时激动，揪起自己的胡子，竟然也没觉着半点疼痛！

“我不知道，我猜，或许是护士们其中的一个罢了，我没事，只是很臭而已！”

“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人类的心眼这么久这么的坏，欺负自己的同类！”老汤头纷纷不平，重重的踏着地板。

“也没有哪，老汤头，你不能一概而论。”

“哎呦呦我的蛙呦！我知道了！”老汤头再一次，撇撇嘴，暗自在心里嘟嚷：人类嘛，没有多少好人！“哎呦呦我的蛙呦！苗丫头，你在这里肯定收了不少的委屈，吃了不少的苦！”

“老汤头想多了啦，好了，我们回病房吧！若是被护士看见你在这里，就真的会听到鬼叫鬼叫的了！”

再见老汤头，和之前不一样，感觉不一样。

老汤头穿着一件老人的棉外套，看似足够保暖。我知道，青蛙属于是恒温动物，但是，我还没有在那一个寒秋或是初冬时，看见一只青蛙，或是听见蛙鸣。现在看见老汤头穿着棉袄，猜测在外面四处行走，有些觉着不可思议。而且，青蛙还是杂食动物，不管是什么，或多或少都可以吃一些，但是，你见过爱喝汤的青蛙么？这个也是好神奇呢！

我打趣老汤头，他却是瞪着眼说道：“青蛙的心，人类的身体，我也是左右为难呐！”老汤头说的是，这个就是老汤头的无可奈何，明明就不喜欢人类，还要每一天，面对自己人类的身体。

老汤头的特点，莫过于，他十句话之中，往往会有九句是他自己创造的口头禅。不见老汤头的日子，发生了许多的事，关于我和树，还有两个小家伙儿们，开心的事，也有医院里不开心的事。或许，老汤头在外面也发生了数不尽的事情，但是，老汤头似乎没有想要告诉我，不管是他的表情里，抑或是话语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