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金丝软甲

“看来这个张晋背后的秘密越来越有意思了，我本来还想着只通过这点子财货上的事情对付起常山王殿下来有一些难度，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单单这个张晋背后的事情，就够我们查一阵子的了。”听了韩子高所讲的张晋和常山王的关系，明岸心中暗喜，笑着对韩子高说道。

其实韩子高也明白，张晋背后的秘密越多，他就越有价值，明岸这个老家伙鬼的很，他最后到底会不会像是自己说的那样将整件事一查到底，还是只是为了对常山王形成威胁，借此来得到些对等的交换，韩子高心里对明岸最终的打算说实话心里并没有底，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不论是哪种结果对于韩子高来说，都是大齐朝廷内部的争斗，都是对南梁大大的有利的。韩子高便回应着明岸的话“大人说的没错，大凡做事情的，只要做了便会有蛛丝马迹，更何况张晋做的阴暗的杀头之事，他又怎么会不留下些东西来保命呢？不然如果哪一天常山王不信任他了，那他的命还有吗？所以张晋必定保留着能够制衡常山王殿下的杀手锏，而这个杀手锏对于常山王殿下来说势必是致命的，只要找到了这个杀手锏，那么大人的事便好办了。”

“说的对，常山王殿下这些年在朝局中暗流汹涌，做的暗杀啊，刺杀啊，灭门的事情应该多如繁星，而这些事非是机密之人是做不得的，想来这些人也应该都会由张晋来做的吧。”明岸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

“既然张晋是发掘常山王殿下背后秘密的关键，那么我们的目标就很明确了，必定是要指向他的，那么长信侯家送的这个檀木香盒该如何处置呢？我看还是交给大人您保管比较好吧。”韩子高指着长信侯送给自己的檀木香盒对明岸提议道。

明岸仔细的对着这檀木香盒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了又看，几乎是将这个香盒端详透了的，看样子他是真的真心的喜欢这个物件，可是却还是恋恋不舍地将那盒子又放回了原位，韩子高自然知道明岸是不会收下盒子的，但是还是故作惊讶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大人，这盒子有问题吗？”

“不是盒子的问题，是这个盒子我不能拿着。”明岸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那眼神中的哀怨与遗憾的气息韩子高直接可以看得到。

“这又是为什么啊？”

“你想啊，这件绝世的珍品，即便是对于长信侯府这样的地方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不二之宝，长信侯之所以把他送给你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你还真的以为他是心甘情愿的要结交你吗？看来今后不论是长信侯还是那个江蕙，到你那里拜访都会提到这个盒子，若是届时这个盒子不在你手里了，你觉得长信侯会怎么想啊，这样只会过早的暴露你的选择和立场，让长信侯府集中力量来对付你，所以这个盒子你不仅要留着，还要放置在最显眼的地方，最好是放在别人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一方面显得你对长信侯府重视，而另一方也能显示出你心底无私，最关键的是让张晋看到这个盒子，才能刺激他，毕竟这个盒子是江贵妃的遗物，若是这个盒子能够让他想起当年的隐事，他必定慌乱，拉拢你便会更加卖力，而且错误和疏漏出来的也就更加多了。”明岸将各中的缘由说给了韩子高，明岸虽然是个贪婪的家伙，但是这个贪婪的家伙却不是那些鼠目寸光，只懂得锅满瓢满的商贾们，他有着更加长远的预见，他能够节制，他有所选择，这才是明岸最可怕的地方。

“既然是这样，那在下知道了，我这就将这个檀木香盒放回到我的正厅里去。”

“冰夜啊，看来这个张晋的心思和手段都是阴狠一流的，你以后行事要倍加小心，千万不要过早的暴露，否则这江贵妃的悲剧很可能会发生在你身上，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你谨慎行事，张晋也只会像祖宗一样的供着你，而且长信侯府也会帮你挡住一大部分的危险的。”明岸宽慰着韩子高，韩子高谢过之后转身要离开，却被明岸再次叫住了。

“你且等一下……”说着明岸转身走到后堂，从后堂捧着一件金丝软甲一样的东西出来了。

“这件可是金丝软甲吗？”韩子高惊讶的看着明岸拿出来的东西问道。

“不错，这是朝廷内廷特制的软件，是陛下命将作府仿造前汉武帝年间的软件制作的，用精钢和金丝穿引，甲身绵软却有刀枪不入之效，是本朝内卫及绣衣直指每人配置的东西，冰夜你以后要做的事，危险万分，我便将我的这件软件送给你好了。你留着倒是比我有用的多。”明岸一脸的诚意，韩子高知道这是明岸拉拢自己为他卖命的手腕，自古以来主子们用来统御手下的方法无外乎两种，一种是恩，一种是威，只是有时候恩高一点，有时候威高一点，总之是要恩威并施的，明岸这里不就是在向自己施恩吗？虽然韩子高心里知道，但是还是要表现出自己对明岸无限的感动之情，感动的声泪俱下。其实韩子高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金丝软件的作用不过是能抵挡住寻常的刀剑，可是向是张晋啊长信侯啊这类的人物，若是想要取他的性命，又岂会简简单单地使用刀剑啊，像是江贵妃，一个时疫不就要了她的命吗？更何况是韩子高了。

“大人爱重如此，冰夜敢不尽忠竭力？只是下一步要应付张晋了，我心里还真是有些没有底气啊。’韩子高有些迟疑地说着。

“张晋比起长信侯府来说，厉害的应该不是财富，他一个长史，即便是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也不会过于露白，但是他有的是人脉，他最有可能向你展示的就是他庞大的人脉，所以你要对付的其实不是张晋一个人，而是以张晋为核心的整个人脉网络，但是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这样的人脉网络其实很松散，一旦将来张晋倒了或者常山王倒了，这些歌人脉便不复存在了，所以我说什么人脉关系啊，都是虚的，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样的事情自古以来都是一样，还是真金白银靠得住，这一点长信侯想的就比他张晋明白。’明岸说着说着又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这几日以来明岸与韩子高的谈话或多或少地都在暗示着韩子高自己的内心想法，正在用渐进的方式把韩子高心中原来那个与世无争的明岸化解掉，让韩子高在无形中接受并认可他的观点和他的想法，并成为他的观点的实际执行者和坚定的信仰者，这应该就是明岸的手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