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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夏:玉楼春

作者:川味鸭脖 | 发布时间 | 2017-05-15 | 字数:3216

水舞娘自己风流,周围清白人家哪里会跟她有来往,算来算去就落入了傅佳音的彀中——唯有夏可沁合乎条件。

水舞娘、刘家小、赵波光、顾妈妈、贫困的家境,这一切,使得夏可沁不得不、不能不选择这条相对有保障、安全的道路。

在玉楼春遇上夏可沁受辱时,傅佳音见郎又一起身过来,看见了夏可沁的背影。

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跟郎又一讲了此事。

郎又一表面故作“哎呀你怎么这样”状,口头上也无可无不可地接受了,心里却为傅佳音的善体人意而叫好。

郎又一听傅佳音讲到夏可沁这个名字,诧异地扬起了眉毛。

傅佳音见状,也有点意外地问:“东主认识此女?”

郎又一点头:“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原来是在我府中厨房的一个丫鬟,当时因为滕小怀要收她为徒的事情还乱了几天,所以对这个名字印象很深刻,只是没见过她的模样。”

傅佳音道:“东主恐怕是见过此女的。你是否记得,前两年冬天,永惠渠疏浚时曾经有一男子酒醉失足落在泥坑里窒息而亡……”

讲到这里,郎又一也记起了那件事,因为那事着实罕见,令人印象深刻。

傅佳音接着道:“夏可沁便是那男子的女儿。”

郎又一想起来了,当时处理完现场要走时,自己看见那个伏在尸身上痛哭的小姑娘时,还多看了她两眼,为那少女罕见的美色。

郎又一又突然想起弟弟来跟自己讨要丫鬟的事,原来是她!怪不得四弟一眼就看中她了,换做自己,大概也很难不被她的美丽吸引。

傅佳音瞧见郎又一的眼光里有了兴趣,知道自己这事做对了。

郎又一不想让唐嘉知道此事,因此并未使用郎府中人,而是迅速调了自己的亲信之一穆克咸前来,开始做准备,收到夏可沁答应的消息后,又隔了几天,才避人耳目地趁夜接来了夏家四口。

夏可沁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双膝一曲,便跪了下去,口吃地叫了一声:“见……见过大……大人。”

郎又一没料到夏可沁这突然的举动,差一点就没搀住她。

他急忙伸手用力一抬夏可沁的双肘,夏可沁便没完全跪下去。

“她真轻!”郎又一想着,仔细端详手里的女子,只见她尖尖的下颏,粉柔柔的唇,一双丹凤眼水汪汪的,两粒灿若星辰的黑眼珠正惊疑地望着自己,左眼角下那一粒小小的朱砂痣,仿佛自己轻轻一呼气,就可以把它吹去。

“傅佳音真好眼光!”郎又一心里赞叹着,不期然想起了四弟郎得一向自己讨要夏可沁的事:“亏得那时没随便答应他,要不现在抱着她的,可就不是自己了。”

郎又一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面对的女子,是一个只比自己长女大不了几岁的姑娘,他心里叹息:“自己现在怎么如此在乎年纪这个问题了?”

“叫什么大人?嗯?”

夏可沁此刻也看清了郎又一,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不像是中年人,他眉目开阔,颌下微须,虽然很有一股读书人温文尔雅的味道,但那双眼睛,锐利得像要刺穿自己。

她低下头去。

郎又一伸手抬起了夏可沁的下巴:“你以前见过我?”

夏可沁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

夏可沁看着郎又一:“我听过你的声音,大人。”

“喔,原来是这样。来!”

郎又一携了夏可沁的手,来到桌前。

夏可沁明白他的意思,忙倒了两杯酒,递给了郎又一一杯,两人各自喝了杯中酒。

放下杯子,夏可沁一阵不知所措:是该说大人歇息了吧,还是该先聊聊天?

郎又一好像看出了夏可沁的尴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来,坐下说。”

两人便就近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

郎又一看了看偏坐着又低下头去的夏可沁,叹口气:“可沁,”他看见夏可沁抖了一下,“可沁,我就叫你可沁吧。你也不必叫我大人,就叫官人吧。”

“你别怕我,在外面我是知府大人,但在这里,你我是夫妻二人,你若这样怕我,我们将来还怎么过?”

夏可沁抬起了头,看着郎又一,这个男人的声音里有一种疲惫。

“那些话,傅先生想必都告诉你了,”见夏可沁点头,郎又一接着说下去:“而且你原来在我府中做过事,有些事我也就不需要多讲了。”

夏可沁眼前浮现出郎大娘子的样儿,想起史嫂说过的郎大人膝下并无儿子的事,又想到若是郎大娘子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那自己还有命么?不由得打个寒噤。

郎又一观察着夏可沁的神色,知道她想起了大娘子唐嘉,于是便伸手握住她的手:“你也知道大娘子不许我纳妾,但是只要我想做的事,她还没有能力和胆量干涉我,所以,你不用担心她。”

“之所以现在不把你接进府里去,也是考虑到你们二人相处的问题,你先在这里住着,只要你一生了儿子,我就立即将你接进府里去,她唐嘉敢把你怎样,我就立即休了她;她如果能容得下你,你就是二夫人,谁敢不高看你?”

郎又一停了一停,等夏可沁消化自己说的话:“我郎又一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夏可沁咀嚼着郎又一的话,没什么花言巧语,句句是实,也就点点头。

郎又一见夏可沁听进去了,就站起身来:“那就歇息了吧。”

朦胧的光线下,他掀开被子,夏可沁那纤细的身体展现在他面前。

真美!郎又一再次感慨年轻真好。

夏可沁因着害羞,把一弯雪臂遮住了面孔,因为被子的骤然离开,那皮肤上起了一粒粒的疙瘩,她只觉一双温热的大手缓缓抚过她的身子,熟练地将那些疙瘩一一抚平。

那双手,经过山峦,经过深壑,行遍大好河山,最后将她的手臂轻轻拿开,看见她紧闭着的双眼,手的主人微笑了。

那绷紧的身子说明了她的羞涩和青涩,郎又一终于俯下身去,衔住了那粉红的唇:“别怕!”

年轻的身子颤抖着,激起了郎又一的热情,他觉得自己好像年轻许多,刚强坚硬,攻城拔寨,无所不能。

在前进的途中,他没有遇到预想的阻碍,不由得微微怔了一怔:“你不是第一次?”

夏可沁心里狂跳,想想便颤抖着答:“不是。”接着便含糊地说:“在飘香阁……”

郎又一知道夏可沁的情况,也就不再多问,是不是第一次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要那样的女孩他唾手可得。

夏可沁忍了又忍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顺着眼角,流入了鬓发,一直流到枕头中去。

这时,她想起了朴纯梓,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相爱,与此刻相似又不一样。

郎又一睁眼看见夏可沁的眼泪,只道她吃痛,便柔声安慰:“别怕,以后就好了。”

听着身边男人睡熟的均匀呼吸,夏可沁睡不着,刚才的眼泪,现在的无眠,并不是多了身边这个人的缘故,而是她的青春、她的爱情,已经伴随着今夜彻底离她而去。

等下次郎又一再来的时候,他去看了夏家娘子。

他并没有称呼夏家娘子为“岳母”,他称她为夏大娘。

夏家娘子先前听了女儿说了郎又一的事,大吃一惊,养女儿做外室的竟然是楚州的一方父母官,她简直不能想象自家女儿能攀上这样的高枝。

可是除了郎又一外,城里的大户谁家会愿为一个外室花这样的大手笔置办家产,就算有,哪又有谁家有这样的格调,连管家都像是富足人家的官人娘子。

夏家娘子欠身,尽量客气而不失自尊地同郎又一打招呼。

郎又一看人的眼光是够厉害,事先又知道夏家的情况,晓得夏家娘子同夏可沁一样,生性要强,也不跟那些靠女儿吃饭的母亲一样势利贪财,便客气招呼,嘘寒问暖。

郎又一唤穆克咸来,要他去请大夫来,看夏家娘子、朴家娘子的病,为夏可沁调理身子,以便早日受孕。

郎又一并不限制夏可沁的自由,自他来过夜的第二天起,夏可沁便可以自由出入。

只是夏可沁颇羞愧自己的身份,生怕上街遇到熟人,故而也不常出去。

郎又一也并不常来,起初十天半月来一次,每次连着三四个夜晚留下过夜。

这天,郎又一听完了自己做生意的手下的定期禀报,带着采买来的各种新奇物件来给夏可沁。

见了那些玩意儿,夏可沁眼光如常,只说:“这多的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以后不要再买了吧。”

郎又一惊异,没见过这么不爱财的女子,于是顺手拿起一个纯金顶针道:“怎么没用?这个你们做针线时不是要常用吗?”

夏可沁“噗嗤”一笑:“官人,这纯金顶针质地极软,缝厚一点的布时都会被针鼻顶了凹下去,还不如铜顶针好使。”

郎又一讪讪一笑,又拿起一棵极大的玉白菜道:“那这个做摆设也很好啊。”

夏可沁又乐了:“这东西我又不能时时捧着,放在案上又怕被人偷去,又要人来抹落在上面的灰尘,收起来别人又不知道你有这个东西,还不如一棵真的白菜吃下肚去有用。”

郎又一摇头,俗物啊,到底是夏可沁俗还是自己俗呢?

时间久了,郎又一便知道夏可沁心底单纯,与她在一起时常能体会到人间微小的简单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