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本就是，夜夜笙歌

曾向伊抱着自己肚子中的宝宝默默叹气。她枕着枕头望着黑夜却是没有一点儿想要睡觉的意思。

难道是，这夜太冷了吗？

不过，当曾向伊的粉红翻盖手机响起的时候，曾向伊心中一阵惊慌。

是他吗？

曾向伊颤抖地翻开手机，但她看到有一条短信的时候。曾向伊呼吸一滞。她急忙抿唇打开那条短信。

而短信的发件人赫然正是柳洛凡。

今天是元旦了，在刚才的那一刻，我念了你一年。是啊，近乎一年，我的思念没有停止。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些什么。但是，我只希望你过得好。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我一定回去找你。伊伊，等我……

曾向伊顿时泪流满面。这是三个月来，柳洛凡第一次联系她。也是唯一一次让曾向伊看到柳洛凡的名字就可以瞬间崩溃的时刻。

门外，听到曾向伊啜泣声的彭杨急忙冲到了曾向伊的房间。穿着背心的他透过无边的黑暗，错愕地看着被子里曾向伊那惊慌失措的小脸。

彭杨刚想上前安慰曾向伊。曾向伊就撑着身子坐起来对彭杨摇头呢喃道：“我……我没事儿……你回去睡吧……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了！”

彭杨默默点头。但他还是担心曾向伊的状况。彭杨抱着冰冷的胳膊打着哈欠无奈说道：“嗯，好吧。别哭太久了。我可不想让我大外甥刚一出生就是个爱哭鬼。”

曾向伊破涕为笑。彭杨默默离开。

彭杨已经学会了在曾向伊面前扮演一个安慰人心的大哥哥的样子。而他又何尝不想如是安慰着程颐，也得到程颐的一个微笑？

可他，追了程颐那么久。又得到了什么？还不是她冰冷的表情？

但，彭杨就是不甘心。或许，这就叫做，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吧！

彭杨苦笑摇头。他回到屋中取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随后，他便搬了把椅子坐在曾向伊的门外。

门内，曾向伊抱着自己的手机心中一阵欣慰。

起码，她的洛凡还是惦念着她的不是吗？

这样，也就足够了。

不过，曾向伊心中还是起了贪念的。她此时格外想要听到柳洛凡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你好’。

曾向伊的心猛烈跳动着。她脸上的泪水干涸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上。

曾向伊捏着手机心下一阵纠结。她怕柳洛凡会追问她在哪里。可她又想听到柳洛凡的声音。

于是，曾向伊将她想要听到柳洛凡声音的事情，归结到自己的宝宝也想听听爸爸的声音。

所以，曾向伊捂着乱撞个不停的心跳用另一个号码给柳洛凡打去电话。

“嘀……嘀……嘀……嘀……”

电话响了很多次，却是没有人接听。曾向伊不禁猜想，或许此时的柳洛凡不在手机旁边也说不定。

曾向伊拿着电话再次看着柳洛凡给她发的那条短信。像是被点了笑穴一般，她抱着自己的手机像个孩子般乐个不停。

十分钟后，曾向伊有些坐不住了。按理说，现在柳洛凡也应该看到她的未接电话了吧。怎么，还没有打过来呢？

或许，是柳洛凡等着她打过去？

曾向伊抱着手机默默点头。或许，柳洛凡是想让她先打电话呢。

于是，曾向伊再一次拨通了柳洛凡的电话。

这一次，在手机响了十几声后，电话接通了。

曾向伊兴高采烈地对着电话那头惊喜说道：“洛凡？洛凡是你吗？洛凡，我看到你的短信了。洛凡，我……”

然而，曾向伊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听到了电话那头的一道娇媚尖细的呻吟声。

曾向伊当即就是愣了。她瞪着浑圆的眼睛看向那无尽的黑夜。

“嗯……嗯……啊！”

曾向伊的耳边是女人的呻吟声。其实，这声音曾向伊也听出来了。那是，程颐的娇媚声音。

曾向伊紧紧咬住下唇，她不肯让自己的泪流出来，更是不想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几秒钟后，女人的呻吟声更大了。曾向伊紧紧攥住手中的被子。她愤恨的心近乎要将她单薄的唇咬破了。

然而，这一次，曾向伊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发出了声音。

男人阴沉着声音低语说道：“舒服吗？”

“啪……”

曾向伊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合上手机，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膝间。曾向伊无声的哭泣让门外的彭杨一阵叹息。

彭杨的头紧紧抵着曾向伊的门。他空洞的双眸在夜空中绽放着别样的色彩。而他紧握的拳，又是预示了什么？

无声的哭泣，无言的叹息。这种种思绪划过无尽的黑夜。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光明？

——

“谁让你拿我手机了？”

回到心海公寓东社区的柳洛凡怒视着抱着自己手机得意笑着的程颐。

程颐急忙将手机递给柳洛凡说：“呵呵，我就是看看时间而已。”

柳洛凡放下手中的宵夜对程颐蹙眉疑问道：“你……你真的确定要这么晚吃宵夜？你的病……能够……”

程颐却抱着自己的胳膊微微一笑道：“人生最好的事情就是，我想的，能做到。我想吃的，能吃到。我想见的，能见到。你说对吗，洛凡？”

柳洛凡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

此时的程颐虽然相比三个月前消瘦了些。但她的面色还是红润的很。倒是不像个……病人……

其实，这件事儿柳洛凡怀疑很久了。程颐的身体似乎并没有李医生当初说得那么糟糕。

程颐虽然也经常会头痛脑热，但她似乎没有痛到撕心裂肺。难道，是症状不一样？

再说程颐去医院接受治疗的事情。程颐每次去医院都会挑选柳洛凡不在家的时候，自己去。等柳洛凡回来了，程颐就说自己已经去过医院了。

由于此时柳洛凡在另一家医院做了医师助手，他还真是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整天跟着程颐，看看她去了哪里。

所以，只要程颐不闹自杀。那么，柳洛凡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柳洛凡会时常思念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儿，曾向伊。

而今天，程颐又是半夜三更闹着要吃宵夜。柳洛凡迫于无奈只好出去给程颐买宵夜。

但他回来的时候，程颐就鬼鬼祟祟地抱着他的手机。

柳洛凡夺走自己的手机查看着手机有没有什么异常。

程颐看着桌上的宵夜便心情大好地对柳洛凡挥手说道：“亲爱的，晚安！今晚，我们还夜夜笙歌啊！”

柳洛凡头也不回地走出公寓。他不理会程颐对她的示爱。在他看来，这根本没有必要。

在看了自己的手机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柳洛凡回到心海公寓西社区。

走到一楼的时候，柳洛凡看到了一间屋子还亮着灯。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谁，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被程颐闹得没有了瞌睡虫的柳洛凡好奇心却是来了。柳洛凡轻步走到屋门口并轻轻叩门以提醒屋中的人。

“谁啊，进来吧……”

得到命令后的柳洛凡轻轻推开房门。屋中，宋翠萍抱着热水袋坐在火炉旁。她无助地看向门口的柳洛凡。

而柳洛凡也不多言。他径直走到宋翠萍身边坐下。像是遇到了一个相识许久的老友。

其实，与柳洛凡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以后。宋翠萍还真是习惯了这个英俊的大小伙子。

且不说，现在柳洛凡和程颐什么关系。就说柳洛凡这个人，那还是不错的。有理有度，彬彬有礼，不急不躁。

就是，和程颐闹得不明不白。

想到程颐，宋翠萍就想起了曾向伊。当初，她虽然不看好柳洛凡和曾向伊。但对于曾向伊，她还是真的喜欢呢。

宋翠萍擦拭眼角的泪水叹气无奈道：“也不知道小曾这丫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都三个月了。连个信都没有。哎，这小丫头，真是没心没肺的。她怎么就忘了，还欠我三个月的房租呢？”

柳洛凡淡淡一笑。其实，他也想问曾向伊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肯出现，为什么杳无音信。

不过，对于曾向伊没有缴纳的房租，柳洛凡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宋阿姨，伊伊之前没有缴纳的房租我可是不管啊。你啊，还是等以后见到了伊伊，自己跟她要吧！”

宋翠萍撑着脑袋连连摇头说：“我听说，最近小曾的‘心途’博客还是弄得风生水起的。但是，她就是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跟我们玩躲猫猫呢。哎，小柳啊，你怎么也不知道出去找找小曾呢。天冷了啊，她该回家了。”

一句该回家了，让柳洛凡的眼眶有了微红的意思。

他低下头无奈苦笑道：“宋阿姨，我现在什么状况，你不知道吗？你说，我能走得开吗？”

一想到程颐那三天两头就是要闹自杀的样子，宋翠萍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宋翠萍还是怀疑这个柳洛凡到底为什么要和程颐扯上关系。之前，她问了很多次，柳洛凡回答她的只有叹息。

这一次，柳洛凡倒是没有继续隐藏了。今晚，他格外想念曾向伊。所以，他的话也是多了起来。

“宋阿姨，其实，程颐是伊伊的表姐。她……她之前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一条腿。她痛恨伊伊。现在，她自食其果得了癌症。我想陪她最后这一段时间。她倒也是个可怜人。等平安送走了她，我再去做我想做的事儿也不迟。”

而宋翠萍却蹙眉反问道：“程颐是小曾的表姐？我的天，小曾家这都是什么奇葩亲戚啊？不过，小柳啊，你不觉得，这个程颐的病似乎有些蹊跷吗？你说她整天浓妆艳抹，打扮得像是个妖精一样。你说她像是得了病的人吗？我倒是觉得，她的气色比我还好呢！哪里像是命不多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