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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神魔一念间
林子峰看着手中天阙剑上那道妖异的血痕,缓缓的道:“大师,若说有什么不同,这剑身上的血痕似乎比以前艳了一些,好像成了形。却不知是何故,难道这天阙剑真的有灵?”
林子峰摇了摇头道:“不瞒大师,在下迭逢强敌厮杀,都凭借此剑化险为夷,有时虽感觉此剑嗜血,好似剑在驭人,但也不曾像今日这般。先前在下也能强行压制嗜杀的念头,自问也未曾错杀过一个好人。只是闻得血腥之气,杀意就愈发难以控制。”
天慈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天阙剑的魔性已经被唤醒了,四十年的的销声匿迹,一旦重新唤醒,也就变得变本加厉。林施主近来连逢强敌、变故,是天阙剑让你化险为夷,但也正是这种种变故,快速的激发了它潜在的魔性。”
林子峰道:“大师,却不知在下该如何的应对?”
老僧摇了摇头道:“林施主,此剑已与你连成一体,即便施主心存善念抛弃此剑,但此剑魔性已入你心。施主要战胜的是你的心魔而非此剑。”
老僧迟疑了一下,又道:“天阙剑既然魔性未泯,心愿未了,只有因果循环,而此番与林施主连为一体,是福是祸实在难说。林施主,当世豪杰,以天下为心,拯救大宋千万苍生为念,对抗金人,以武制暴行杀戮之事。以林施主的大格局,容纳天阙剑杀戮之意,未尝不能。天下苍生刀兵劫形成的共业,若能化解也是大善,善哉,善哉!”
林子峰望着火堆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天慈大师的话。
老僧道:“若是施主的善念能够克制住此剑的魔性,则能成佛。倘若此剑的魔性湮灭了你的善念,则成魔。神魔之间,林施主你的修为将会一日千里。但成佛还是为魔,皆在你一念之间。”
“成佛?成魔?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林施主,这是你的劫,好自为之,老衲告辞了。”
林子峰见老僧站起身来,他也起身道:“大师,在下难道没有办法摆脱了吗?此剑的魔性越来越强大,若是在下无法克制,岂非成为了一具只会杀戮的行尸走肉?”
天慈大师摇了摇头道:“有此果必有其因,这是宿命。林施主想逃避是避不开的。”
老僧仔细地端详了林子峰一阵,又道:“林施主,也不必过于担心。因果循环,否极泰来。林施主乃热血豪杰有大正气,天地之间皆有浩然之气可增施主的善念,林施主能善用此剑也未必全是坏事。”
老僧叹了口气道:“林施主,今日本应坠入魔道,但为何去而复返?天地不让施主遁入魔道,自有缘法。据老衲观察,此剑经胡不归到风惊云再到少施主,前后百年总要有一个业报。”
“万般磨难皆自在,林施主他日天人交汇,徘徊不前时,可到少室山来寻老衲。老衲可为施主点一盏心头明灯。”
缠绕林子峰心头多日的郁结,终于找到了源头,听得天慈大师此语,林子峰总算是在黑夜中看到了光亮,这让他心神一振,神色之中多了一些明悟,他起身为礼道:“如此,谢过大师。”
天慈大师微微一笑道:“林施主就此别过,阿弥陀佛。”说着他迈开步子,大踏步离此而去。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天慈大师边走边念。说到最后一句隐隐约约,人已在里许之外了。这天慈大师来去犹如浮云,不为红尘挂碍,林子峰好生佩服,少林派的大德高僧果然不同凡俗。
林子峰一夜两场激战,神疲力乏。特别是与天慈大师的这场争斗,虽说林子峰神识被魔剑所乘,但天慈大师内力深厚,一番交手之后,浑身骨头经脉,酸麻无比,好似虚脱一般。
林子峰休息了一阵,想起薛雨晴、铁罗汉、上官蝶衣、东方玉等人的失踪,又是一阵焦虑。照理薛雨晴四人中上官蝶衣、铁罗汉、东方玉武功皆高强,怕的是中了天狼的阴谋诡计,被暗算。
林子峰要在庄院之中找寻薛雨晴、上官蝶衣失踪的线索,无奈经过刚才与天慈大师的一番剧斗,到处都是狼藉和凌乱,更是不堪细细分辨。
正值林子峰一筹莫展之际。“得得得得得”夜色深处传来一阵快马蹄声,在暗夜里分外清脆。
林子峰伫立义庄门前,望着东方已渐露曙光,隐隐的有两骑快马飞奔而来。远远听到一个声音喊道:“前面可是林子峰林公子?”
林子峰乘着义庄之中残留的一点光亮,看清两匹骏马上是两位矫健的骑士,劲装健马快速的冲到眼前,拉住了缰绳。
林子峰朗声道:“在下正是林子峰,敢问两位来此有何事相教?”
来者听说眼前之人正是林子峰,快马驰到他跟前,齐齐下马,恭敬地道:“林公子,请恕冒昧,我们家公子请林公子前往一叙。”
林子峰看两人有点面善,听他说起公子,想起路上所遇的那位气宇不凡的年青公子来,这两人依稀正是那公子手下的随从。
林子峰对这两人虽有印象,却不知对方来意如何,沉吟道:“不知你家公子如何称呼,请在下前去却有何事。在下现有要事在身,恐怕有所不便。”
另外一人道:“我家公子吩咐,务必请公子前往一叙。林公子的几位朋友也在我家公子处做客。”
林子峰心中一顿,难道薛雨晴、上官蝶衣他们都已经被挟持?这人是谁,天狼?林子峰不动生色道:“那如此甚好,在下便去叨唠你家公子。”
两人听得林子峰应允喜形于色,给林子峰让了一匹坐骑,两人合乘一匹,在前面引路。
林子峰见两人登身上马,身手矫健,想来功夫不弱。只是两人来此,并未带兵刃,言语之中也满含敬意,林子峰自也不便过于无礼。
林子峰与两名骑士行了一阵,天色已经发白。林子峰道:“敢问两位,不知贵公子的名讳如何称呼?”
两名骑士沉吟了一下,其中一人道:“还请林公子见谅,我等皆称不敢直呼我家公子的名讳,等林公子见到我家公子,自会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