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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烈火之刑
几乎没有什么魔幻之力的噬魂珠居然还能带我进入阴界,只是它将我放在了通往酆都的阴间道路上,并没有带我到目的地,驱动了几次都没有丝毫反应,看来它确实是无能无力了,我只能靠自己了。
靠双脚行走,阴间道路坎坷不平,艰险阴森,确实很不好走。我心中焦急万分,这么短的时间里,外婆一定没有进酆都,我加快了步伐。
一路的荆棘划破我的双腿,鲜血浸透了裤腿,在阴森暗淡的光线里只能辨出是暗黑色,别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咬牙忍着刺痛继续朝前。
活人在送去世的人时,都会说一句:你一路走好!此刻我才体会到根本不可能走好。
穿过荆棘,又是悬崖陡壁,我背紧贴崖壁,一步步的挪动,还好光线暗淡我看不见悬崖有多深,也不至于眩晕,到是成全了我。走过一段悬崖陡壁,眼前突然宽敞,怪石嶙峋,没有大路,脚下全是尖石头,刺的脚掌痛的我直喊妈!
我跳着脚寻找平坦的石头,在一平坦的石头山站稳脚时,眼前不远处在阴森缭绕的阴气中出现了三个人影,我心一紧,忍住脚下的痛,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去。
我看清中间那人是外婆佝偻的身影时,心中万分窃喜,想到外婆乃是吃斋念佛之人,也逃不过这通往阴曹地府的苦刑,眼眶不禁湿润。不过让我欣慰的是,他们没有用铁链锁住外婆的手脚,连绳子都没有用。仔细一瞧,外婆好像双脚并没有占地,顿时内心一阵欢喜,好人有好报没错。
他们没有捆住外婆,这样我只要拉住外婆的手就能将她带回阳间,我咬了咬唇,心中说不出的高兴,真是天助我也!
我瞅准机会前去时,一个黑影自天而降,我生生地撞在了他冰冷的身体上,身体受力眼看就要屁股受罪,眼前的人一把拉住了我。
我惊魂未定间转头看一眼身后像榴莲般尖尖的石头,吹出一口气,差一点屁股就开花了,吓死宝宝了!我抚了抚胸口,才抬眼看身前的人,他漆黑的眸子冷冷地凝视着我。我心顿时一颤,完了,怕啥来啥!
无名一身漆黑的长袍,在乌烟瘴气的阴气里显得格外威严阴森,他松开我,将手背在身后,漆黑的眸子里涌动着愤怒,冷言道:“你要干什么?”
我双脚虽然穿着鞋子,但是在这巨尖无比的石头山,没有丝毫阻隔保护的作用,我疼的不停换双脚,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能不能让我飘起来,这玩意太难受,谁这么变态,想出这么变态的刑法来?”
他俊冷的面容,微微发白,冷冷地打量了我一眼,对着我一抬手,我身子一轻,双脚离开了狼牙般的石头,踩在了软绵绵的紫色烟雾上。
唔,疼死我了,我一屁股坐在紫色烟雾上,脱掉鞋子,一顿猛揉,“哦哟,疼死我了!变态!”嘟囔了一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冷厉的声音自头顶而来。
我探头绕开他的身子看前方,完了,他们越走越远了,要是进了酆都我可就救不了外婆了。我谨慎地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无名,他面色冷而严肃,多半他知道了我要干什么,有他在事情可不好办了。
我在脑中思索了一番,先来软的,看无名给不给我面子帮我这个忙。
我穿好鞋子起身笑嘻嘻地看着他,“无名,我们也算是朋友对吗?”
他将视线移开,蹙眉冷冷道:“就算是夫妻,我也不会同意你的要求!”话语很决绝。
我一愣心底一沉,凝重地看了他一眼,看来这招不好使,可是来硬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我一定要把外婆救出去,让她老人家在人世间多活几年,她老人刚刚享福,绝不能就这样走了。
我冷下脸来,“无名,不要给脸不要脸。只要你答应我让我外婆还阳,我就留在阴间陪你,再也不回阳间!”
外婆的身影渐渐远去,我内心就像蚂蚁在热锅上爬,急不可耐。无名冷笑一声,扯起嘴角,这样的他,我记得在第一次见他时就有过这样的冷漠神态。我一颗期待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微微低头,冷冷地凝视着我,“沈思宇,你在想什么?就算我让你的外婆还阳,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躯体已经损害,即使回去了也醒不过来,你是要她受罪吗?”
我沉默了。的确,医生说外婆大脑积血,意识模糊,不死也是受煎熬。
眼眶猛然间湿润,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我见一眼她老人家可以吗?她死前……”
话没有说完,他冰冷的声音已经打断了我的话:“不可以!”
我顿时阴沉着一张脸,内心火苗窜动,咬唇死死瞪着他,“今天你不要我见我也要见!哼!”
话音未落,我强行驱动自己身体内的怒气,身体瞬间每一个细胞暴涨,居高临下的俯视齐我腿一般高的无名,在他还没有还手之时,狠狠一掌将他打飞。
是我想的太简单,以为在我变身后力量会力大无比,未变身的无名只是一条菜青虫,一踩就扁了。我那一掌过去,还没有碰到他的身体,一道强光从他身体横劈而来,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我惨烈的嚎叫一声,刚“啊”音节发出,那道强光穿过的我手臂斜劈我的身子。
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划过,我陷入了一片混沌中,感觉不到任何痛,片刻间我失去了意识。
逆天命之事不可为,否则天诛之。我不还阳外婆魂魄,难道见她一面都不可以吗?无名你为何那么无情,见她老人家一面难道也违背天命吗?无名,我恨你!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今天的仇待我回到地狱必报!你等着!
我置身在火海中炙烤一样,听见烈焰熊熊燃烧的声音,感受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在垂死挣扎,那烈焰要将我吞噬,而我脑海中唯一的意识就是恨无名,我绝不放过他,有朝一日他欺负我的都要还回去!
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却依然没有见到外婆,让我内心自责不已,外婆,外孙女对不起您……。眼角冰凉的泪水划过时,听见无名的声音:“思宇……”
他声音里满是懊悔,可是我岂会被他这声懊悔的语气而原谅他?简直是笑话!
心中顿时火冒三丈,真想手中能有一把刀,把他给捅死,然后在把他大卸八块,都不解我心头之火!可惜即使我手中有刀也不能把他如何,何奈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思宇……”又是一声呼唤,声音很悠远,充满了沧桑与疼惜。好像是表哥的,我回去了吗?我在心里回应着:“哥,我没有见到外婆,没有……”我的心里好难受。
突然间眉心就像被针刺过,锥心痛一闪即过。我好似被剧痛所伤身体里充满了力量,眼猛地睁开。
眼前火红一片,看不见任何实物,好热,口干舌燥让我痛不欲生,我是在哪里?难道我梦魇了?
火红的光中映出无名忧郁的眼神,他白如纸的面孔渐渐地清晰,他就那样忧郁地看着我,而我内心却如身外的熊熊烈火,我想一口吞噬掉他。
“你给我滚!”我平躺在火焰中,身子无法动弹,我向他咆哮道。
他微蹙眉,古潭幽深的眸子里流溢这深深的悔意,眨眼间消失在红光中。
他淡淡的声音落在我耳畔:“思宇,世间诸事种下何因得何果,这是你自己种下的果,需你自己尝,我帮不了你,对不起!”
我闭眼冷冷笑了一声,自问:我种下什么因要我这样来偿还?混沌中我不知道是否将这句话问出了口,不久后,一个陌生带着怪里怪气的声音回答了我的疑问。
“你还记得四月二十九号,一个名慈颜的女孩转世之事?”
周身的炙烤让我意识迟钝,四月二十九号,慈颜。我想了很久才将这件事想起来,我动了动嘴唇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记得。”
古怪的声音带了些许责怪:“地狱之事,没有你想象了那么简单!你不要仗着审判官爱你,就事事欺负他,他为你受的罪、受的责罚不少,你既然是心存感念之人,最该感念的人就是他,而不是别人。”声音停顿了片刻,继续道:“那天要不是他,或许你就灰……”
声音突然中断,顿时间身边鸦雀无声,我本是凝聚了所有的精神听他把话说完,然而再也听不见后话了。
慈颜之事难道害了无名?他到底因此事受了什么责罚?而我也要因此付出代价?
慈颜之事我确实不该违反了地府的法律条文,我要受到相应的代价,我无话可说,要是我因此而害了无名,我实在是可恶至极!
我在烈火的炙烤里想挣扎,我想问清楚无名到底因此事受了什么责罚?那天要不是因为他出现我到底会怎么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说话?我内心苦苦挣扎,话到喉咙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似乎被高温吞噬,我的意识也完全陷入了模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