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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疑心

作者:迷境空 | 发布时间 | 2017-05-11 | 字数:3453

“也可以这么说,最近几年,江湖又开始有处子之女失踪,这使人们想起了二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战,许多人都说是离皇殿又兴起。这使得整个江湖人心惶惶。而上云国的皇族此刻却是很懂得收拢民心,派出军队整个中土都搜了个底朝天,但始终未见什么蛛丝马迹。”

“昨天听得姑娘说道这御剑魔影诀乃邪功,可否是江湖中传闻的离皇殿圣主厉水秋的绝学御剑魔影诀?”

“正是,我有些怀疑她与离皇殿有些牵扯,但这么些年来,我们一起生活,却未曾见过她有什么异常言行。但这功法确确实实是离皇殿圣主厉水秋之独门绝学。”

“如此说来,这红蝶谷,我是势必要走一遭!”阿澜川似喃喃自语,声音却也被她俩闻于耳。

“阿澜川少侠万万不可,红蝶谷今非昔比,这破蛹如今修习了邪功,谷里也不知有多少姐妹一样修习这邪功甚至别的邪功,虽然你武功高绝,但也未必是这两百来号人的对手,况且……况且……对方还有血情咒这等邪……媚功,你若是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薛婉晴道,她虽然不知道阿澜川为何一定要寻这离皇殿,但红蝶谷今非昔比,怎能让这个无意间成为自己恩人的人去冒险呢?

“我的事,就不劳烦二位操心了,这一趟我势在必行!”

“要送死快些去,我姐妹俩不阻拦便是,哼……”此时一旁的浪三娘翻了个白眼道。浪三娘心不直但口却快得很,激将法对一般人都会管用,但她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是一头倔驴般的人,且还是这般不在意外人如何看待他的,激将法,又怎能起作用?

但见阿澜川一脸的坚毅。

“三娘你怎如此……”薛婉晴有些埋怨浪三娘这般说,好说歹说,阿澜川也是救过她们。但薛婉晴却不知,浪三娘此刻的心里又是另一番想法。

“无妨,你我本不相识,救下你等也只是无意所为,我们就此别过吧,他日若有缘,再聚。”

“阿澜川少侠,小女子我也无以回报,这血情咒我也曾习得,我便道予你破解之术,血情咒,乃虚实相结合施以阴柔内功刺激人体肝肾经络,再造些幻觉,便能使人沉浸于虚幻之中,最后导致精尽人亡的下场,破解之术,乃是煞血陵的清神诀,此心法只有男人可修行,我当年在老祖授予血情咒之际偷偷记下了这清神诀。阿澜川少侠若不嫌麻烦,拿去修习罢。”说罢她拿书一本书来,白皮儿封面无半个字。想来也是防止他人知道这个清神诀。

拿过清神诀一书,阿澜川也不客气,只道了声谢。

此时已是响午,阿澜川便回房研习起了这清神诀来。

食过晚饭,夜幕降临,烛灯还在闪烁着,这清神诀着实是精妙,功法能省人于人任何虚幻中。看着这书,阿澜川不觉入了迷。

突然感觉一股危险的而又飘渺的气息自屋顶略过。这清神诀还真是玄妙,这会儿有任何动静任何气息都休想瞒过阿澜川的直觉。

阿澜川手摘下书本一页空白的角,凝结了内劲射向烛灯,整个房间瞬间漆黑了起来。拉下面罩,寒刀跨在腰间,施展轻功便飘出了窗外……

脚踏房梁,阿澜川飘上了屋顶,只见黑衣人沿着屋顶自东边掠去。他紧跟着去探个究竟。加快了速度,一个箭步疾飞拦在了黑衣人面前道:“你是何人,为何半夜偷探于我?”

黑衣人似乎不愿回答,只见黑衣人一柄软剑自腰间抽出便向着阿澜川刺了过来。这一剑凝聚着磅礴的真元之气,竟是达到了玄境九重天的修为。不可小觑。躲过软剑,寒刀挥出,只见他软剑又缠了过来,刀剑交融,瓦砾纷飞,雄浑的内劲掀了几个房顶。

阿澜川暗暗吃惊此人内力如此雄浑,武功如此之高。却蒙着面来窥探他,不知何用意。十几个来回,却不见得他落下风,软剑竟也疾如雨。

眼见阿澜川停顿了下来,便转身又要离去。阿澜川暗忖:“竟然是何人来探究竟?武功如此高绝之人,放眼江湖也寥寥无几。若是害我之人,方才在我看书入迷之时他便能置我于死地。”念此,阿澜川便不再纠缠。转身欲回房。

黑衣人见阿澜川转身,便又折了回来,软剑又缠斗了过来,阿澜川不住一恼,这人好生无聊,逃的是黑衣人,阿澜川转身要走,黑衣人便又折回来。阿澜川不再留手,拔出寒刀,斗了上去,刀芒外放,鬼冥步舞了起来,黑衣人这会儿却有些吃力的被动出招。

一路缠斗直至城外野林里,此刻黑衣人内力似乎消耗了个七八,一个空挡,阿澜川打掉了软剑,一掌直印胸口而去。

“嗯?”手触碰到胸部之时,微微有一股酥软的东西……嗯……触电般的感觉。这黑衣人竟是个女流之辈。

“啊……流氓!色胚子!”此时黑衣人惊呼。

继而一巴掌掴了过来,阿澜川正回味着这酥软的感觉,来不及躲闪,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这女人武功不如男人,但扇耳光的功夫可胜却任何男人。这一巴掌,打得阿澜川两眼直冒金星。

她急退丈余便双手捂胸,此刻阿澜川才发现她竟然是个风韵十足的女人。

她顿了顿,拉下了面罩,赫然是浪三娘。

这浪三娘武功如此之高,这为何昨天却故意要输给破蛹?阿澜川有些疑惑的望着她。

“我知道你是想问我为何窥探你,对么?”她悠悠开口道。

“你且说。”

“你手上的刀,可是刻着‘寒刀’二字?”

“是。”

“你是不是维儿,三年前名震江湖的第一快刀维儿?”

“浪姑娘所谓的维儿刀客我也听得过其传说,时年十八便名动天下。只是姑娘你可要失望了,我不是什么江湖第一刀客维儿,我说了我叫阿澜川。”

“那你为何会持此寒刀?此刀是江湖第一快刀维儿所用之刀。”

此刻阿澜川有些迷茫,难道自己身前竟然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江湖第一刀客么?可这刀,他也不曾记得是否是自己的刀,那时阿东川只与他道此刀是在山谷拾到,而当时他与狼群搏斗,手上却握着另一把刀。

他是谁?他会是维儿刀客么?入中原这几个月来,他竟是在寻找自己?这怎的闹了个笑话。但又想回来,据说维儿当年二十岁,如此年轻,而自己却是沧桑白发,其实阿澜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年龄几许。

而立之年之人,不可能白发,兴许他早是不惑之年亦或知命之年?身上到处是伤疤,也看不出这肤色是方年几许之人之肌肤。

“此刀,乃当年一兄弟赠予。”

“也是,虽然你也是断了右臂,也有持寒刀,但看你的样子也不似弱冠之龄,只怕已是而立之年。罢了。”说罢她摇了摇头。

“浪姑娘竟是为了此时而引的我出来单独谈一番?”

“是的,当年第一快刀维儿销声匿迹,也带走了婉晴的心。我与她本只是利用他维儿的快刀,却不曾想待得刀客断臂而遁后,婉晴竟发现自己爱上了他,无法自拔。煞血陵老祖煞蛮川知道后便给她下了嗜情血蛊。还放言将亲自抹杀这个刀客。”

她这一说,便让阿澜川想起了当年在西域纳完村听到的传闻,看来是真的了。眼前这浪三娘与正在客栈熟睡的薛婉晴竟是如此蛇蝎心肠。阿澜川有些愤然,冷哼了一声。

“你也别这样瞧我,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许多事自己不愿做,别人也不愿做,但别人不之时,却一把刀架在你颈上,此刻你只能做个罪人。”

“你浪三娘武功如此高绝,竟也受了他人之胁迫?”

“我武功自不弱,甚至整个江湖除了不出世的老家伙我也算是排的上号的人。但我却不可显露山水,因为我还有许多事没做。”

“那你今晚为何在我身前大展身手?不怕我泄露出去么?”

“你不会,因为你不感兴趣!”

这浪三娘着实是个眼光狠辣之人,阿澜川的淡漠,她却是知道的,而他阿澜川被卷入自己与破蛹的斗争中去,是浪三娘使了点小小的手段,浪三娘知道阿澜川必定会参与进来,毕竟,阿澜川在这段日子以来,在江湖中打听离皇殿的消息,若当时不是破蛹使出御剑魔影诀来,说不定浪三娘真的没法将他卷入其中。

而在这之前,浪三娘已经注意到了阿澜川腰间的寒刀,那是江湖第一刀客维儿的刀!

“的确,我不感兴趣。”

“且不说你感兴趣与否,说了出去,只怕也没好处罢?”她悠悠道。

浪三娘如此之高,可为何她却受囚于破蛹?却为何还要牵连到薛婉晴?

“那你明知道自己能轻而易举的对付破蛹,为何还要牵连他人受累?薛婉晴不过玄境两重天的功力,你于心何忍?”也道不明为何,此刻阿澜川却有些愤愤不平,为薛婉晴姑娘不平。

“怎么?你怜悯她么?她不过是刀客维儿蹂躏过的残花败柳,莫非你阿澜川少侠看上她了?”一股浓浓的酸味弥漫着夜幕。

“看上与否似乎与你无关吧?”阿澜川有些不悦道。

这浪三娘虽是让薛婉晴受牵连的始作俑者,但她肯为她探寻这快刀维儿,想必她也当她做姐妹罢?这前后矛盾的举动,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怎么?你心疼她么?你这般丑陋之相貌,你配么?你也只配暗地里心疼着,却不敢与她说罢?自卑是么?你就该自卑!”她此番话却愈说愈激动了起来。

阿澜川却还一头雾水。

“我好坏美丑都与姑娘你无关吧?”阿澜川不想与这莫名其妙之人纠缠下去,转身就要走,却又听得她道:“去吧,你去红蝶谷送死了去!没人会在意你死活!死透了倒好了!”

阿澜川却不回头的走了。

其实浪三娘也不曾知道,自己在人们的眼中是这般神秘,在遇到了阿澜川这相貌丑陋又如此淡漠之人之后却是这般的失态。

多年后阿澜川才知道若一个女人不善于表达,亦或过度矜持,那她予人之言行却要与内心想法反着来。